066 梦碎
“余老二，你到底要干嘛，你小子就没一句老实话，找个屁的亲戚，我算看出来了，你小子另有目的，快说，到这里来干嘛？”
秦磊压低着嗓门，小声逼问，他不傻，到了湖口，他就觉察出余天明有点反常，做事毛毛躁躁的，完全不像他认识中的余天明。
余天明没办法解释，总不能说来找老婆吧！他想了想，小声道：“没骗你，我真是来找亲戚的，以后你就知道。”
秦磊见余天明说得有模有样，像是真有这回事，只得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算了，懒得管你，晚上加餐，明天加餐，要不然，老子绝对揍你。”
说完还不忘捏了捏拳头，在余天明面前晃了晃。余天明只当他的拳头是空气，笑呵呵道：“加餐算个屁，瞧你那点出息，放心，哥们绝对好吃好喝供着你。”
两人小声聊了几句，余天明按耐不住心里的急切，屁股也坐不住，索性站起身，在堂屋两侧的房间门口晃了一眼，又往后院走去。
老房子的格局他有些印象，堂屋正后面还有两个房间。刚才他瞄了一眼，堂屋左侧的房间应该是老丈人和丈母娘在住。右侧是一间杂物房，堆放着一袋袋稻谷，地面上还存放一大堆红薯和南瓜。
刘青青和她弟弟应该住在后面的房间，路过堂屋里面的过道，余天明朝敞开的房门内看了一眼，确实有人住，应该是个男孩子的房间。他见到床铺上丢着几件男孩子的衣服，床铺下摆着一双男士拖鞋。
继续往前，只剩下一间房了，刘青青肯定住在这里。站在房门口，余天明朝里面看了一眼，顿时心里一紧，他见到两个年龄比他还要小的男生，正躺在床上睡午觉。
怎么回事？他记得刘青青只有一个弟弟，叫刘青松，怎么有两个男孩？刘青青去哪了？
余天明有点慌，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情急之下，他顾不得其它，快步走进厨房，刚好瞧见刘宝山正在灶台上炒菜。
定了定神，余天明客气说，“叔，麻烦您了。”
刘宝山笑着道：“不麻烦，中午有一点剩菜，我刚杀了条鱼，你们将就着吃一点。”
“谢谢！”
余天明道了声谢，转着话题问，“叔，我看您有两个儿子，大的好像比我小不了几岁，也在念高中？”
刘宝山一边翻着锅铲，一边道：“是呀！老大在县里念高中。”
刘宝山没有接着细说，余天明心念飞转，接着道：“我们家三兄妹，我是老大，我弟弟也在念高中，最小的妹妹还在上初中，挺调皮的，不好管。”
话题说到这，刘宝山像是来了兴趣，笑呵呵道：“那你们家不错，两个儿子都能读书，这年头上高中考大学才有出息，有个女孩也好，我一直想要个女儿，可惜，来了两个和尚，家里都快被那两小子吃穷了，不好养。”
余天明听到这，心里猛的一沉，身上像是被压了一块千斤重的巨石，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打着颤，“叔，我还以为您和我们家一样，有三个子女。”
刘宝山并没有觉察出余天明身上的异样，往锅里加了一勺水，接话道：“两个都快养不活了，还三个，要是一儿一女那就好了，可惜，没那个福气。”
从刘宝山嘴里再次得到确认，余天明呆呆的，有些愣神，心里没来由的变得很空。
“再焖一会就可以吃饭，你去堂屋坐，一会就好。”刘宝山自顾自道，一边说一边走到灶台下，往里面又塞了几根柴火。
余天明忍着失落，应了一声，拖着沉重的脚步朝堂屋走去。路过那两个房间时，他不死心的再次朝里面看了几眼，一阵阵压抑不住的悲伤和孤独涌上心头。
他努力的想要克制自己，只觉得心里堵得难受，一股股悲切的情绪像即将要爆发的火山，不断朝着他的嗓门喷涌。
他缓了一口气，想要控制住哽咽的声音，眼泪却在无声无息间滑落。
他不停的擦着眼睛，却怎么也止不住，泪水打湿了手背。他极力的控制自己，不发出一丁点的声音，那股子巨大的悲伤和失落让他无法自拔。
“你怎么了？”
秦磊的声音突然从耳边传来，余天明忍住抽噎，拉起身上的T恤再次擦了擦眼睛，又抹了一把脸。
“我.......没事。”
他的声音很小，带着一丝抽动和颤抖，应了一声后，绕开秦磊，慢慢的走向堂屋，走出老房子的大门。
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明晃晃的有些刺眼，他一步一步的走进阳光里，走在骄阳下，炙热的阳光直射在皮肤上，他并没有感觉到被晒得生疼，反而有种别样的温暖。
命运像是和他开了个玩笑，这一世他再也回不去了，没了刘青青，他不知道自己将要走向哪里。
人世间的痛苦莫过于此，他什么都知道，却唯独不知道自己，失落、悲伤、孤独，他的心空空如也，无处安放。
秦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好的朋友像是突然间丢了魂，他从没有见过余天明这个样子。
看着余天明步履蹒跚的绕着房前屋后一步一步的走，他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又担心余天明出事，只得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紧紧盯着。
转了两圈，秦磊实在忍不住了，几步追上前，“余.......，唉！别哭了，走，大叔在喊我们吃饭。”
秦磊心里陡然一紧，他没见过这样的余天明，整个人呆呆的，脸上满是泪水，一道一道的往下滑。
“余老二，别他妈哭了，这是在别人家里，再大的事等回去后再说。”秦磊用力的拍了拍余天明的肩膀，在他耳边喊道。
余天明像是被这一嗓子喊过神来，擦干脸上的眼泪，呵呵的傻笑两声，自言自语道：“是呀！这是在别人家里。”
见余天明有些六神无主，秦磊一把搂过余天明的肩膀，压着嗓门道：“你他娘的别发神经，先吃饭，吃完饭后我们直接回去。”
余天明笑了笑，“我没事，去吃饭。”
秦磊真有点担心，这会他连吃饭的心思都没了，余天明这个样子，他实在心里没底。
两人走回堂屋，刘宝山已经将饭菜备好，就等着两人上桌吃饭。
刘宝山坐在门口的长凳上，抽着烟，笑呵呵道：“我这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给你们弄了条草鱼，别嫌弃，赶紧吃，我待会还要下地里一趟。”
秦磊瞧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客气道：“麻烦了，叔。”
余天明没有说话，选了个背对刘宝山的长凳坐下来，开始吃饭。
秦磊端着饭碗一边吃，一边观察着余天明，见他似乎恢复了正常，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刘宝山在门口抽完烟便站起身回到后院，不一会儿，后院里传来一阵阵像是剁猪草的声音。
这顿饭吃得很快，秦磊刚放下碗筷，余天明便从兜里掏出200元放到桌上，小声说，“走吧，没必要再打招呼。”
秦磊点了点头，接着问，“你没事了？”
见秦磊依然有点担心，余天明勉强笑了笑，“没事，轻点声，我们走。”
两人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走上乡间小路。临出村庄时，余天明转过身，远远看了一眼那栋青砖大瓦房，像是要把它深深的留在心底。
“我来开车，咱们直接回去。”。
秦磊当仁不让的坐上主驾，余天明咧开嘴，笑了笑道：“我没事了，你不用担心，从这里回泉城至少要6个多小时，太远了，路上不安全，我们先到黄市，在黄市睡一晚，明天再从黄市返回泉城。”
秦磊见余天明考虑周到，人也像是恢复了平静，眼珠子一转，笑着道：“那好，咱们先到黄市，晚上我陪你好好喝一顿，咱们一醉方休。”
“行，晚上请你好好吃一顿。”
余天明附和着笑了几声，他只想着赶紧离开这个地方。这里本来有个梦，现在梦已经碎了，他只能收起悲伤，捡起这些梦的碎片，把它们藏在心里，直到走完这一世，他永远的闭上眼睛。
他想着他总会闭眼的，也许闭上眼睛，他就能回去，回到那个世界里。
面包车不快不慢，平平安安的抵达黄市，一路上，余天明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时不时的和秦磊谈天说地。
在城区找了家环境比较好的宾馆，开好房间，两人就近找了一家路边烧烤摊，喝酒吃饭。
晚上，余天明破天荒的喝了三瓶啤酒，一杯接着一杯，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他终于将自己灌醉，只有睡过去，他才能暂时放下，才能不思不想。
夜半时分，余天明睁开双眼，脑子里一团浆糊，头也疼得厉害。秦磊睡得很沉，呼吸声此起彼伏。
下床上了趟厕所，余天明倒了杯清水，猛灌了一大口，干枯的身体像是得到滋润，他又感觉到自己活过来了。
拉开窗帘，无数繁星一闪一闪的交相辉映，余天明走到阳台上，望着漆黑的夜幕怔怔出神。
白天的事又浮上心头，这会他已经没那么悲伤，他的心理年龄已经五十了，起起伏伏的人生阅历早就教会他要接受现实，求而不得便是现实，只是那种失落和孤独仍然缠绕在心间，久久不能散去。
小城的夜异常安静，没有华灯盏盏，没有灯火阑珊，漆黑的夜幕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吞噬着人世间的所有嘈杂。
余天明就这么站着，呆呆的望向天幕，眼里的世界安静得只有他自己，还有他那颗仍在跳动，却无处安放的心。
秦磊压低着嗓门，小声逼问，他不傻，到了湖口，他就觉察出余天明有点反常，做事毛毛躁躁的，完全不像他认识中的余天明。
余天明没办法解释，总不能说来找老婆吧！他想了想，小声道：“没骗你，我真是来找亲戚的，以后你就知道。”
秦磊见余天明说得有模有样，像是真有这回事，只得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算了，懒得管你，晚上加餐，明天加餐，要不然，老子绝对揍你。”
说完还不忘捏了捏拳头，在余天明面前晃了晃。余天明只当他的拳头是空气，笑呵呵道：“加餐算个屁，瞧你那点出息，放心，哥们绝对好吃好喝供着你。”
两人小声聊了几句，余天明按耐不住心里的急切，屁股也坐不住，索性站起身，在堂屋两侧的房间门口晃了一眼，又往后院走去。
老房子的格局他有些印象，堂屋正后面还有两个房间。刚才他瞄了一眼，堂屋左侧的房间应该是老丈人和丈母娘在住。右侧是一间杂物房，堆放着一袋袋稻谷，地面上还存放一大堆红薯和南瓜。
刘青青和她弟弟应该住在后面的房间，路过堂屋里面的过道，余天明朝敞开的房门内看了一眼，确实有人住，应该是个男孩子的房间。他见到床铺上丢着几件男孩子的衣服，床铺下摆着一双男士拖鞋。
继续往前，只剩下一间房了，刘青青肯定住在这里。站在房门口，余天明朝里面看了一眼，顿时心里一紧，他见到两个年龄比他还要小的男生，正躺在床上睡午觉。
怎么回事？他记得刘青青只有一个弟弟，叫刘青松，怎么有两个男孩？刘青青去哪了？
余天明有点慌，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情急之下，他顾不得其它，快步走进厨房，刚好瞧见刘宝山正在灶台上炒菜。
定了定神，余天明客气说，“叔，麻烦您了。”
刘宝山笑着道：“不麻烦，中午有一点剩菜，我刚杀了条鱼，你们将就着吃一点。”
“谢谢！”
余天明道了声谢，转着话题问，“叔，我看您有两个儿子，大的好像比我小不了几岁，也在念高中？”
刘宝山一边翻着锅铲，一边道：“是呀！老大在县里念高中。”
刘宝山没有接着细说，余天明心念飞转，接着道：“我们家三兄妹，我是老大，我弟弟也在念高中，最小的妹妹还在上初中，挺调皮的，不好管。”
话题说到这，刘宝山像是来了兴趣，笑呵呵道：“那你们家不错，两个儿子都能读书，这年头上高中考大学才有出息，有个女孩也好，我一直想要个女儿，可惜，来了两个和尚，家里都快被那两小子吃穷了，不好养。”
余天明听到这，心里猛的一沉，身上像是被压了一块千斤重的巨石，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打着颤，“叔，我还以为您和我们家一样，有三个子女。”
刘宝山并没有觉察出余天明身上的异样，往锅里加了一勺水，接话道：“两个都快养不活了，还三个，要是一儿一女那就好了，可惜，没那个福气。”
从刘宝山嘴里再次得到确认，余天明呆呆的，有些愣神，心里没来由的变得很空。
“再焖一会就可以吃饭，你去堂屋坐，一会就好。”刘宝山自顾自道，一边说一边走到灶台下，往里面又塞了几根柴火。
余天明忍着失落，应了一声，拖着沉重的脚步朝堂屋走去。路过那两个房间时，他不死心的再次朝里面看了几眼，一阵阵压抑不住的悲伤和孤独涌上心头。
他努力的想要克制自己，只觉得心里堵得难受，一股股悲切的情绪像即将要爆发的火山，不断朝着他的嗓门喷涌。
他缓了一口气，想要控制住哽咽的声音，眼泪却在无声无息间滑落。
他不停的擦着眼睛，却怎么也止不住，泪水打湿了手背。他极力的控制自己，不发出一丁点的声音，那股子巨大的悲伤和失落让他无法自拔。
“你怎么了？”
秦磊的声音突然从耳边传来，余天明忍住抽噎，拉起身上的T恤再次擦了擦眼睛，又抹了一把脸。
“我.......没事。”
他的声音很小，带着一丝抽动和颤抖，应了一声后，绕开秦磊，慢慢的走向堂屋，走出老房子的大门。
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明晃晃的有些刺眼，他一步一步的走进阳光里，走在骄阳下，炙热的阳光直射在皮肤上，他并没有感觉到被晒得生疼，反而有种别样的温暖。
命运像是和他开了个玩笑，这一世他再也回不去了，没了刘青青，他不知道自己将要走向哪里。
人世间的痛苦莫过于此，他什么都知道，却唯独不知道自己，失落、悲伤、孤独，他的心空空如也，无处安放。
秦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好的朋友像是突然间丢了魂，他从没有见过余天明这个样子。
看着余天明步履蹒跚的绕着房前屋后一步一步的走，他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又担心余天明出事，只得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紧紧盯着。
转了两圈，秦磊实在忍不住了，几步追上前，“余.......，唉！别哭了，走，大叔在喊我们吃饭。”
秦磊心里陡然一紧，他没见过这样的余天明，整个人呆呆的，脸上满是泪水，一道一道的往下滑。
“余老二，别他妈哭了，这是在别人家里，再大的事等回去后再说。”秦磊用力的拍了拍余天明的肩膀，在他耳边喊道。
余天明像是被这一嗓子喊过神来，擦干脸上的眼泪，呵呵的傻笑两声，自言自语道：“是呀！这是在别人家里。”
见余天明有些六神无主，秦磊一把搂过余天明的肩膀，压着嗓门道：“你他娘的别发神经，先吃饭，吃完饭后我们直接回去。”
余天明笑了笑，“我没事，去吃饭。”
秦磊真有点担心，这会他连吃饭的心思都没了，余天明这个样子，他实在心里没底。
两人走回堂屋，刘宝山已经将饭菜备好，就等着两人上桌吃饭。
刘宝山坐在门口的长凳上，抽着烟，笑呵呵道：“我这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给你们弄了条草鱼，别嫌弃，赶紧吃，我待会还要下地里一趟。”
秦磊瞧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客气道：“麻烦了，叔。”
余天明没有说话，选了个背对刘宝山的长凳坐下来，开始吃饭。
秦磊端着饭碗一边吃，一边观察着余天明，见他似乎恢复了正常，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刘宝山在门口抽完烟便站起身回到后院，不一会儿，后院里传来一阵阵像是剁猪草的声音。
这顿饭吃得很快，秦磊刚放下碗筷，余天明便从兜里掏出200元放到桌上，小声说，“走吧，没必要再打招呼。”
秦磊点了点头，接着问，“你没事了？”
见秦磊依然有点担心，余天明勉强笑了笑，“没事，轻点声，我们走。”
两人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走上乡间小路。临出村庄时，余天明转过身，远远看了一眼那栋青砖大瓦房，像是要把它深深的留在心底。
“我来开车，咱们直接回去。”。
秦磊当仁不让的坐上主驾，余天明咧开嘴，笑了笑道：“我没事了，你不用担心，从这里回泉城至少要6个多小时，太远了，路上不安全，我们先到黄市，在黄市睡一晚，明天再从黄市返回泉城。”
秦磊见余天明考虑周到，人也像是恢复了平静，眼珠子一转，笑着道：“那好，咱们先到黄市，晚上我陪你好好喝一顿，咱们一醉方休。”
“行，晚上请你好好吃一顿。”
余天明附和着笑了几声，他只想着赶紧离开这个地方。这里本来有个梦，现在梦已经碎了，他只能收起悲伤，捡起这些梦的碎片，把它们藏在心里，直到走完这一世，他永远的闭上眼睛。
他想着他总会闭眼的，也许闭上眼睛，他就能回去，回到那个世界里。
面包车不快不慢，平平安安的抵达黄市，一路上，余天明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时不时的和秦磊谈天说地。
在城区找了家环境比较好的宾馆，开好房间，两人就近找了一家路边烧烤摊，喝酒吃饭。
晚上，余天明破天荒的喝了三瓶啤酒，一杯接着一杯，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他终于将自己灌醉，只有睡过去，他才能暂时放下，才能不思不想。
夜半时分，余天明睁开双眼，脑子里一团浆糊，头也疼得厉害。秦磊睡得很沉，呼吸声此起彼伏。
下床上了趟厕所，余天明倒了杯清水，猛灌了一大口，干枯的身体像是得到滋润，他又感觉到自己活过来了。
拉开窗帘，无数繁星一闪一闪的交相辉映，余天明走到阳台上，望着漆黑的夜幕怔怔出神。
白天的事又浮上心头，这会他已经没那么悲伤，他的心理年龄已经五十了，起起伏伏的人生阅历早就教会他要接受现实，求而不得便是现实，只是那种失落和孤独仍然缠绕在心间，久久不能散去。
小城的夜异常安静，没有华灯盏盏，没有灯火阑珊，漆黑的夜幕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吞噬着人世间的所有嘈杂。
余天明就这么站着，呆呆的望向天幕，眼里的世界安静得只有他自己，还有他那颗仍在跳动，却无处安放的心。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