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佛国

    佛国，圣山下。

    漫天的风沙狂啸，宛如巨手般拍击着大地。在风沙之中伫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和尚手捻佛珠，身上的僧袍已经完全破碎赤裸着上身，金身布满裂纹，嘴角不停的向外面淌血，由暗金色逐渐变成鲜红色。一支长枪自和尚的天灵盖刺入贯穿全身没入地面，被生生地钉在沙地上。

    和尚吐了几口鲜血染后颤颤巍巍的说道：“许多年前，人间百鬼夜行，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地藏王菩萨曾许下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只身前往地狱超度鬼魂，镇压九幽。施主今日在圣山下斩杀包括贫僧在内两位罗汉一位菩萨，就不怕因果轮回？”

    “哼！轮回？”一只手撕裂空间从中走出一人来到和尚面前，望向圣山。“听说，圣山里面有一尊佛陀？他怎么不出来。传说，佛陀一出，浮尸万里。我倒想见识见识。”

    说罢，那人便来到和尚近前。手握枪柄，将长枪顺着和尚的天灵盖拔出。手臂一震，周遭虚空顿时塌陷大片。然后提着长枪向圣山走去。

    ……

    佛言：佛子离吾数千里，忆念吾戒，必得道果；在吾左右，虽常见吾，不顺吾戒，终不得道。慧空合上经书抬头向师父问道：“师父，戒律的制定是为了什么？不遵从戒律就无法修成正果吗？那何为道果？”

    “譬如人，于梦中，得佛道，度众生，此无道，无众生。佛法性亦复然，坐道场，无所得。若不得，则不有，明、无明，同一相。知如是，为世尊。众生性，即菩提，菩提性，即众生，菩萨众，亦不二。知如是，为世尊。”凌空法师手捻佛珠睁开眼睛望向慧空，“慧空，你可知为师为何为你取此道号”

    慧空起身站立起来双手合十躬身：“师父曾说过，佛法四谛，空者，净也，去除世间一切烦恼，无根，无尘，方为空。师父法号也为空，也为弟子取了空的法号，只为告诫弟子，即入空门，当放下凡尘中事潜心修行，方得道果。”

    凌空大师：“是也，非也。佛法无边，断欲去爱，识自心源，达佛深理，悟无为法。内无所得，外无所求。心不系道，亦不结业。无念无作，非修非证。不历诸位，而自崇最。名之为道。”

    慧空沉思片刻恍然大悟：“苦依于业，业依于结，而苦、业、结都无所依，以必性常净故。如是当知，一切诸法无有根本，都无所住。弟子唔了！”

    凌空大师：“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慧空，你且退下。”

    “是，师父。”慧空退出了禅房，轻轻的将门关上，深吸了一口气向前院走去。

    此时钟声已过，诸位师兄弟还在修习早课，所以前院格外的宁静，只有隐隐的颂经声从大殿传来。今天的传功长老是渡悲大师。渡悲大师素来严谨，对弟子们的功课甚为严苛，不像渡难大师那样平和慈祥。一旦发现弟子偷懒耍滑，必然少不了训斥责罚，所以弟子们对渡悲大师是又敬又怕。渡悲大师是二代弟子中少有的禅师，小无相神功已修行圆满，金刚法身大成，走的是金身罗汉路线。只待修出金身，便可凝结道果。

    慧空小心翼翼从大殿侧门穿过，生怕被渡悲大师发现了被捉去颂读经书。好在渡悲大师在给弟子们讲解佛经，没有注意到偷偷溜出大殿的慧空小和尚。诸位师兄见状也只能摇头，却不敢发声，生怕引起了渡悲大师的注意没有好果子吃。

    陀门寺，位于山南以北，临近雅鲁藏布江，建于半山坡上，是藏传佛教噶举派密宗的典型代表。慧空走出寺门绕道后山的山坡上眺望远方的雪山。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佛性常清净，何处有尘埃！心是菩提树，身为明镜台。明镜本清净，何处染尘埃！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不知佛祖当年在菩提树下到底悟到了什么？”慧空整理了下衣角，小心翼翼地走下山坡。雪山开始融化了，也是到了开春的季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