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金色的原野与白色蒲公英(7)
“嗯？你问这个干嘛？”
孙书华好奇地看着李子婷。
“他不是我们班级的同学嘛，我作为班长需要了解一下情况，这是我的职责。”
李子婷说出了早已经编好的话，藏在杯子后的手因为紧张反复揪着裤子，这可是在警察面前撒谎，对于她这样一个从小到大都好好学习的乖巧女孩，简直不敢想象。
“是这样啊。”
作为一个老警察，李子婷的紧张与不自然孙书华还是看得出来的，但他并没有戳破，只是有些为难。体育馆事件他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不过领导反复强调这件事情不要外传，即便是家里人也不能说，多年的职业经验告诉他这件事情不简单。
“小姑娘，上次做笔录的时候也和你说了，这个事件是严格保密的状态，所以……”
李子婷低下头去，手指捏着裤子没再放开。
“你这么想知道吗？这可超出了班长的职责噢。”
孙书华有些打趣的说道。
“想，我想知道，至少告诉我他是否还活着。”
李子婷抬起头来，眼中有晶莹的泪在打转。
孙书华被女孩的神情吓了一跳，赶忙递去纸巾。
“没事吧？”
“没事，让您见笑了。”
“那男孩是你男朋友吗？”
“啊，不不，不是的。”
李子婷红了脸颊，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孙书华笑了笑，刚才女孩红着眼睛看向自己的表情，怎么形容呢？可以说是十分倔强。
“具体情况我其实也不知道，但那天现场我听到有人和我们领导说伤者送到了市第三医院，不用我们管的话。”
“谢谢孙警官！”
李子婷激动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你也在现场听到的。”
李子婷先是一愣，然后反应了过来，一个劲地点头，像只啄米的小鸡。
告别了孙警官，已经到了下午四点，李子婷向着公交站奔去，孙书华站在所门口笑意盈盈地望着奔跑着的背影，已有白发悄然生长的警官不自觉地感叹一声“年轻真是让人羡慕啊！”。
江恪生有点无聊，他在医院门口漫无目的地逛荡着，虽然离饭点还有些时间，但现在的医院门口已经相当热闹了，一旁的人行道上停放着许多小吃的摊位，基本都是三轮车改造而来的，机动性十分出色，在与城管的对抗中丝毫不会落下风。
江恪生在烤冷面的摊位前停下了脚步，看了看表，感觉差不多也快到饭点了。
“老板，来份烤冷面加面，香菜辣子都要。”
“好嘞！”
老板很热情地招呼着，单手将鸡蛋打在铁板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
“给他俩也带一份吧。”江恪生估计那俩人也有些饿了，于是他伸出两根手指。
“老板再来两份加面的，都不要辣子啊。”
“好好好。”
老板娴熟地操作着，脸上笑容更盛。
“小伙子昨天晚上在医院吗，听说住院部那边昨晚墙体塌了啊，这房质量不行啊。”
“是吗？我没在那边，不清楚。”
面对老板的闲谈，江恪生笑着打着哈哈。
一位穿淡紫色卫衣的女生从江恪生身边跑过，但人行道几乎被地摊与等候的客人占满，她为了躲避身旁的行人一头撞在了江恪生胳膊上。
“痛痛痛。”
少女抱着头忍不住发出声来。
“没事吧？”
李子婷双手抱着头，听到声音抬起头来赶忙道歉。
“抱歉啊叔叔，我有急事。”
江恪生摸了摸自己的胡茬，嘴角抽了抽，但还是尽量温和地说。
“你没事就好。”
李子婷再次道歉后转身向医院住院部跑去。
“好了！左边这个是有辣子的。”
老板用袋子分别将烤冷面装好递给江恪生。
“真快啊，厉害老板。”
江恪生一边付钱一边夸赞道。
医院人很多，李子婷有些不知所措，她四处询问着，最终找到一处白色柜台前。
“您好，麻烦问一下国庆前一天有没有收治一位叫白世晓的学生，他具体在哪啊？”
护士有些疑惑地看向李子婷。
“哦，我是他的班长，想知道一下他现在的具体情况。”
李子婷又搬出了这个万能的理由，不过这次护士没有怀疑什么，她让李子婷稍微等会便在电脑上操作了起来。
“姑娘，他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胸口开放性创伤，很严重啊。”
护士神色有些凝重。
“还没有脱离风险。”
李子婷听完怔了怔，四周嘈杂的人流涌动着，像海里的鱼群，不知要流向哪里。
“姑娘？”
“哦，谢谢。”
李子婷机械地道谢后向着人群中央走去，说不出的感觉弥漫着内心，他还活着！但生命垂危。
李子婷既欣喜又担忧，眼前的人群逐渐清晰起来，她望向洁白大理石砖铺砌的楼梯口，继续奔跑了起来。
医院总是能见到许多悲伤，王亚航一点也不喜欢这里，他可以对气氛做出一定的改变，但那只是对一些轻微的情绪，这里的悲伤都浓重且压抑，少年对此也是无能为力。
“我想去看看白世晓。”
贺小玲从局长聊到了局里的其他人，王亚航突然有些想去看看重症监护室里的白世晓，这个长着娃娃脸的年轻士兵为了自己现在还未脱离危险，少年还是相当自责的，如果自己早些告诉他们花中夏的异样，或许局面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好，我陪你。”
贺小玲本想让王亚航静养休息，但看着少年有些低落的眼神，她又于心不忍。
两人肩并肩缓步走出病房，监护室离这里并不远，楼道里偶尔有路过的病人与家属，冷冷清清的，稍显些许寂寥。
李子婷找寻的有些辛苦，跑错了好几个地方，在经过多番询问后，终于是来到了监护室门口，她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因为是从侧面看过去的，先映入眼帘的是贺小玲的侧脸，然后是比她高出半个头的王亚航，两人并肩站在门口的窗前，没有交流，只是静静地向内看着。
“你们好啊。”
李子婷一只手环绕在身前，抬起另一只手，有些不知所措地打了声招呼。
“李子婷？你怎么会在这？”
孙书华好奇地看着李子婷。
“他不是我们班级的同学嘛，我作为班长需要了解一下情况，这是我的职责。”
李子婷说出了早已经编好的话，藏在杯子后的手因为紧张反复揪着裤子，这可是在警察面前撒谎，对于她这样一个从小到大都好好学习的乖巧女孩，简直不敢想象。
“是这样啊。”
作为一个老警察，李子婷的紧张与不自然孙书华还是看得出来的，但他并没有戳破，只是有些为难。体育馆事件他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不过领导反复强调这件事情不要外传，即便是家里人也不能说，多年的职业经验告诉他这件事情不简单。
“小姑娘，上次做笔录的时候也和你说了，这个事件是严格保密的状态，所以……”
李子婷低下头去，手指捏着裤子没再放开。
“你这么想知道吗？这可超出了班长的职责噢。”
孙书华有些打趣的说道。
“想，我想知道，至少告诉我他是否还活着。”
李子婷抬起头来，眼中有晶莹的泪在打转。
孙书华被女孩的神情吓了一跳，赶忙递去纸巾。
“没事吧？”
“没事，让您见笑了。”
“那男孩是你男朋友吗？”
“啊，不不，不是的。”
李子婷红了脸颊，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孙书华笑了笑，刚才女孩红着眼睛看向自己的表情，怎么形容呢？可以说是十分倔强。
“具体情况我其实也不知道，但那天现场我听到有人和我们领导说伤者送到了市第三医院，不用我们管的话。”
“谢谢孙警官！”
李子婷激动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你也在现场听到的。”
李子婷先是一愣，然后反应了过来，一个劲地点头，像只啄米的小鸡。
告别了孙警官，已经到了下午四点，李子婷向着公交站奔去，孙书华站在所门口笑意盈盈地望着奔跑着的背影，已有白发悄然生长的警官不自觉地感叹一声“年轻真是让人羡慕啊！”。
江恪生有点无聊，他在医院门口漫无目的地逛荡着，虽然离饭点还有些时间，但现在的医院门口已经相当热闹了，一旁的人行道上停放着许多小吃的摊位，基本都是三轮车改造而来的，机动性十分出色，在与城管的对抗中丝毫不会落下风。
江恪生在烤冷面的摊位前停下了脚步，看了看表，感觉差不多也快到饭点了。
“老板，来份烤冷面加面，香菜辣子都要。”
“好嘞！”
老板很热情地招呼着，单手将鸡蛋打在铁板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
“给他俩也带一份吧。”江恪生估计那俩人也有些饿了，于是他伸出两根手指。
“老板再来两份加面的，都不要辣子啊。”
“好好好。”
老板娴熟地操作着，脸上笑容更盛。
“小伙子昨天晚上在医院吗，听说住院部那边昨晚墙体塌了啊，这房质量不行啊。”
“是吗？我没在那边，不清楚。”
面对老板的闲谈，江恪生笑着打着哈哈。
一位穿淡紫色卫衣的女生从江恪生身边跑过，但人行道几乎被地摊与等候的客人占满，她为了躲避身旁的行人一头撞在了江恪生胳膊上。
“痛痛痛。”
少女抱着头忍不住发出声来。
“没事吧？”
李子婷双手抱着头，听到声音抬起头来赶忙道歉。
“抱歉啊叔叔，我有急事。”
江恪生摸了摸自己的胡茬，嘴角抽了抽，但还是尽量温和地说。
“你没事就好。”
李子婷再次道歉后转身向医院住院部跑去。
“好了！左边这个是有辣子的。”
老板用袋子分别将烤冷面装好递给江恪生。
“真快啊，厉害老板。”
江恪生一边付钱一边夸赞道。
医院人很多，李子婷有些不知所措，她四处询问着，最终找到一处白色柜台前。
“您好，麻烦问一下国庆前一天有没有收治一位叫白世晓的学生，他具体在哪啊？”
护士有些疑惑地看向李子婷。
“哦，我是他的班长，想知道一下他现在的具体情况。”
李子婷又搬出了这个万能的理由，不过这次护士没有怀疑什么，她让李子婷稍微等会便在电脑上操作了起来。
“姑娘，他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胸口开放性创伤，很严重啊。”
护士神色有些凝重。
“还没有脱离风险。”
李子婷听完怔了怔，四周嘈杂的人流涌动着，像海里的鱼群，不知要流向哪里。
“姑娘？”
“哦，谢谢。”
李子婷机械地道谢后向着人群中央走去，说不出的感觉弥漫着内心，他还活着！但生命垂危。
李子婷既欣喜又担忧，眼前的人群逐渐清晰起来，她望向洁白大理石砖铺砌的楼梯口，继续奔跑了起来。
医院总是能见到许多悲伤，王亚航一点也不喜欢这里，他可以对气氛做出一定的改变，但那只是对一些轻微的情绪，这里的悲伤都浓重且压抑，少年对此也是无能为力。
“我想去看看白世晓。”
贺小玲从局长聊到了局里的其他人，王亚航突然有些想去看看重症监护室里的白世晓，这个长着娃娃脸的年轻士兵为了自己现在还未脱离危险，少年还是相当自责的，如果自己早些告诉他们花中夏的异样，或许局面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好，我陪你。”
贺小玲本想让王亚航静养休息，但看着少年有些低落的眼神，她又于心不忍。
两人肩并肩缓步走出病房，监护室离这里并不远，楼道里偶尔有路过的病人与家属，冷冷清清的，稍显些许寂寥。
李子婷找寻的有些辛苦，跑错了好几个地方，在经过多番询问后，终于是来到了监护室门口，她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因为是从侧面看过去的，先映入眼帘的是贺小玲的侧脸，然后是比她高出半个头的王亚航，两人并肩站在门口的窗前，没有交流，只是静静地向内看着。
“你们好啊。”
李子婷一只手环绕在身前，抬起另一只手，有些不知所措地打了声招呼。
“李子婷？你怎么会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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