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坊间诡事
青衣坊以纺织业为主，拥有岭南最大的坊间生意。朱雀楼广纳绝色美人，是出了名的花楼。快雪山庄囊括岭南才子，是声势最大的书院。然而这三者，皆隶属于江南谢家的乌衣巷，是谢家乌衣巷在岭南地区江湖势力的重要延伸。
青衣坊的少坊主谢疏影，年仅二十，是谢家老七。是年龄最小，但也是最聪敏的一个。仅三年时间，便挫败当时如日中天的水云坊，夺得坊间头把交椅。然而，近些时日水云坊忽然大幅度开山开坊，仿佛资金源源不断。谢疏影不及细想原由，马上开始到处招揽人手。正值晌午时分，谢疏影正与朱雀楼的柳晴和快雪山庄的唐勉两位常务执事商议下一步行动，却忽然接到青衣坊的飞鸽传书，说招揽一怪才，急需面见。谢疏影虽然年龄较小，但却见多识广，对这些所谓的怪才，一时也没放在心上。仍与两位执事吃过饭后，才打马赶回，赶回时已是落日时分。
残阳如血，谢疏影抬头看了看天，觉得很奇怪。青衣坊今天变的异常安静，门口居然连守卫都没有，而且大门还是敞开着。
朱雀楼的柳晴与快雪山庄的唐勉，二人闲来无事便一同陪了谢疏影回来。二人单看了一眼，便觉得气氛不对，有点太冷清了。
当三人进到中院的时候才终于见到青衣坊的人。
只不过，这个画面实在是太诡异了。
院子里五六十人，保持着各种各样的姿势，有的在拔剑，有的在飞奔，有的在冲，有的在逃，还有的在交头接耳指指点点。但无一例外，这些人全都定着不动，连眼珠都不转一下。活像一座座人体雕塑。
谢疏影感觉不对，但一时却感觉不出哪里不对。
柳晴试探着笑道：“呦，好大的场面，你们这是在练什么阵仗呢？”
没有回应，连风声都没，院落里出奇的安静。
唐勉道：“你们被点了穴？”
还是无人回应。
谢疏影看到袁靖时，吓了一大跳。他正在拿着剑，保持着怪异的刺出姿势。
姿势的怪异并不会导致谢疏影害怕，他惊的是居然有人能在袁靖出剑时点中他的穴道。
“袁兄，你怎么样了？”
谢疏影想上前问问他，但莫名的警惕让他向前走了一步，便立即停住了。
袁靖当然没有反应。
谢疏影又在不远处找到了沈家兄弟，这两人一个是剑刚拔出来的姿势，仿佛正对着一个人。另一个是背着长剑，站立不动，一旁观战的姿势。
这当然也很奇怪，后者就算被点穴，也不至于连反抗的姿势都没有。
他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任何动静，但还是放声说道：“哪位高人，可否现身一见？”
良久，并没有回应。唐勉低声道：“会不会是水云坊的人？”
谢疏影摇头道：“不可能，他们没有这个能力。”
柳晴皱眉道：“那会不会是今天你提到的那个怪才？”
谢疏影一怔，他倒并没有往这方面想。摇了摇头道：“不好说，这不像是一人之力。”
“那现在怎么办？”唐勉指了指那些人。
“你先试试解穴。”谢疏影摸着下巴疑惑道：“看起来像是天突、膻中、曲池、梁丘、太冲这几个人体活动的关键穴道都被点了。”
他很疑惑，唐勉也很疑惑。要说有人能把青衣坊的人全都制住，从理论上来讲，有几家实力倒也不是没可能。怪就怪在，就算是点穴制人，点中人体两三个要穴已完全可以使人丧失战斗力，又何必点的这么面面俱到，这不是多此一举吗？这些人仿佛从头到脚，能转能动的部位全都僵化了。
柳晴好像看出了唐勉的疑惑，解释道：“身上穴道封的那么多，时间一长，血流不畅，是会导致终身瘫痪的。”
唐勉纳闷道：“谢少主，你有结下过这么深的梁子吗？”
谢疏影摇了摇头道：“没有，纵有生意上的摩擦，总不至如此深仇大恨。”
唐勉无奈，听了柳晴的话，便赶忙出手开始试着解穴。
最前边的两个青衣人，都保持着奔跑的出剑姿势。唐勉好像见过他俩，听人喊他们一个叫小林，一个叫佳年。
他俩还给他驾过车。
唐勉开始试着解小林的天突穴，手指刚一碰，便一下戳进了小林的身体里。他惊的“啊”一声，连忙拔出手，小林的胸前已多了一个窟窿。
血，好似粘稠状顺着他手指的带出，瞬间淌试了小林的衣襟。
谢疏影一惊道：“你怎么使那么大力？！”
唐勉颤抖着手指道：“没没……我只是，只是轻轻的……”
柳晴道：“我来。”
她走过去，轻轻了碰了碰小林拿剑的手道：“你怎么样？”
这一碰，差点没把柳晴吓个半死！
小林整个手臂被碰掉了，接着身体失去平衡整个倒在地上。“咔嚓”一声脆响，四肢，躯体，脸，就像摔在地上的玻璃，碎了一地。
“啊？！”的一声，柳晴吓的面无人色，急往唐勉怀里躲。
又是“咔嚓”一声脆响，这次声响却不是别人发出的，而是唐勉。
柳晴一下子把唐勉碰到在地，唐勉整个身体也是碎了一地，眼珠子还弹到了柳晴脚边，溅了她一身血。
柳晴先是一愣，接着是“啊！！！”的一声惊恐的惨叫！柳晴瘫坐在地上，双脚瞪着地退到了墙边，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抱着头哭喊道：“不是我弄的！不是我弄的！”
谢疏影顾不得这一系列惨状，忙过去抱住柳晴道：“晴姐别怕，不是你弄的。你别怕，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个地方，带你回家好不好？”
他还是第一次见柳晴哭成这个样子。柳晴平日里做事干练果断，性格强硬，这次怕是真的被吓到了。
别说是柳晴，就是谢疏影目睹刚才的诡异情形也是差点崩溃。
但他不能表现出害怕，他的手也不能发抖，因为他还要安慰柳晴。
柳晴哭泣了一会儿，果然便不哭了。谢疏影原以为是柳晴恢复了情绪，但却突然感觉抱着柳晴的身子有点不对劲。突然发烫，身体里像有什么东西在烧着，有些许噪音，就像沸腾的水。
谢疏影顿起警惕之心，慢慢放开抱着柳晴的手，试探着道：“晴姐，晴姐你怎么样了？”
良久，没有回应。谢疏影的心沉到了海底。
他知道，柳晴已跟唐勉一样，不知什么时候中了招了。
这绝不是点穴。这是一种超出他认知的现象。
他惊极而怒大吼道：“谁！到底是谁？！有种的滚出来啊！暗箭伤人算什么本事！”
他这一运气大吼不要紧，又有几个被定住的人被震的失去平衡，纷纷倒地。这一倒，就像米诺骨牌一样，一阵连锁效应。他碰他，他又碰他，一下子呼啦啦倒了一大片。一时间“咔嚓咔嚓”的到处都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一时间混着碎裂内脏，腥臭无比的黑血，纷纷蔓延开来，夹杂着骨头残渣一直往谢疏影脚下流着。
太阳已经落山，天空仅剩下晚霞余晖，夜幕开始慢慢降下。
谢疏影纵是年少有为，胆色过人，也不免被这个场景吓的两腿发软。
他看着地上那蔓延过来的一滩血，总算知道那“咔嚓”一声脆响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那是人的骨头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他腿软了，但理智还在，他拿着剑猛的朝大腿一刺，疼痛瞬间使他清醒许多。
他踉跄的跑到墙边，这时候倘若他一跃而出，或许便真的一跃而出了。
但是他看到了蹲在墙边还保持着埋头痛哭姿势的柳晴。
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有时候确实会让人在关键时刻丧失判断力。
他来岭南这些年，柳晴就像他姐姐一样，对他照顾有加。甚至连他的衣食住行，她都经常操心置办。谢疏影有时也会隐约感觉到她的心思，但他不问，她自然也不会说。
柳晴方才受惊吓的可怜样子，仿佛还在眼前。
这让他觉得把她一个人丢在这恐怖的地方，他这辈子无论是良心还是道义上，都会过不去。
他这时候竟然会觉得柳晴的症状不久，或许还有救。
他本已经隐约判断出了一些东西，但这时候却还想着试一试。
于是他便去拉柳晴的胳膊。
柳晴的胳膊真的被他拉了起来。
但却只是胳膊。
粘稠状的血，沾满了他的手。
谢疏影“啊”的一声惨叫，甩掉了柳晴的胳膊，又是清脆的“咔嚓”一声。
谢疏影腿又开始软了，他扶着墙，努力不让自己倒地。
那滩腥臭无比的血，还在往谢疏影脚边流。
谢疏影不知道自己是地处坑洼，还是什么原因，这滩血倒像是找着他来的。
不过无论如何，他都要赶紧走了，这地方实在太他妈吓人了。
可是他双腿还是使不上力，他又拿剑刺了一下，这次除了轻微的疼痛，更多的是一种麻木。谢疏影只当是错觉，又拿剑刺一下，这次连疼痛都没了。
他顿时反应过来，如坠冰窖。
这次的腿软，不再是吓的了。
不一会儿连拿剑的手都僵硬不动了。
短短几个眨眼间，谢疏影只剩下了模糊的视觉。
他看到那滩血快到他的脚边时不流了。
他终于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但他已永远无法说出口。
青衣坊的少坊主谢疏影，年仅二十，是谢家老七。是年龄最小，但也是最聪敏的一个。仅三年时间，便挫败当时如日中天的水云坊，夺得坊间头把交椅。然而，近些时日水云坊忽然大幅度开山开坊，仿佛资金源源不断。谢疏影不及细想原由，马上开始到处招揽人手。正值晌午时分，谢疏影正与朱雀楼的柳晴和快雪山庄的唐勉两位常务执事商议下一步行动，却忽然接到青衣坊的飞鸽传书，说招揽一怪才，急需面见。谢疏影虽然年龄较小，但却见多识广，对这些所谓的怪才，一时也没放在心上。仍与两位执事吃过饭后，才打马赶回，赶回时已是落日时分。
残阳如血，谢疏影抬头看了看天，觉得很奇怪。青衣坊今天变的异常安静，门口居然连守卫都没有，而且大门还是敞开着。
朱雀楼的柳晴与快雪山庄的唐勉，二人闲来无事便一同陪了谢疏影回来。二人单看了一眼，便觉得气氛不对，有点太冷清了。
当三人进到中院的时候才终于见到青衣坊的人。
只不过，这个画面实在是太诡异了。
院子里五六十人，保持着各种各样的姿势，有的在拔剑，有的在飞奔，有的在冲，有的在逃，还有的在交头接耳指指点点。但无一例外，这些人全都定着不动，连眼珠都不转一下。活像一座座人体雕塑。
谢疏影感觉不对，但一时却感觉不出哪里不对。
柳晴试探着笑道：“呦，好大的场面，你们这是在练什么阵仗呢？”
没有回应，连风声都没，院落里出奇的安静。
唐勉道：“你们被点了穴？”
还是无人回应。
谢疏影看到袁靖时，吓了一大跳。他正在拿着剑，保持着怪异的刺出姿势。
姿势的怪异并不会导致谢疏影害怕，他惊的是居然有人能在袁靖出剑时点中他的穴道。
“袁兄，你怎么样了？”
谢疏影想上前问问他，但莫名的警惕让他向前走了一步，便立即停住了。
袁靖当然没有反应。
谢疏影又在不远处找到了沈家兄弟，这两人一个是剑刚拔出来的姿势，仿佛正对着一个人。另一个是背着长剑，站立不动，一旁观战的姿势。
这当然也很奇怪，后者就算被点穴，也不至于连反抗的姿势都没有。
他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任何动静，但还是放声说道：“哪位高人，可否现身一见？”
良久，并没有回应。唐勉低声道：“会不会是水云坊的人？”
谢疏影摇头道：“不可能，他们没有这个能力。”
柳晴皱眉道：“那会不会是今天你提到的那个怪才？”
谢疏影一怔，他倒并没有往这方面想。摇了摇头道：“不好说，这不像是一人之力。”
“那现在怎么办？”唐勉指了指那些人。
“你先试试解穴。”谢疏影摸着下巴疑惑道：“看起来像是天突、膻中、曲池、梁丘、太冲这几个人体活动的关键穴道都被点了。”
他很疑惑，唐勉也很疑惑。要说有人能把青衣坊的人全都制住，从理论上来讲，有几家实力倒也不是没可能。怪就怪在，就算是点穴制人，点中人体两三个要穴已完全可以使人丧失战斗力，又何必点的这么面面俱到，这不是多此一举吗？这些人仿佛从头到脚，能转能动的部位全都僵化了。
柳晴好像看出了唐勉的疑惑，解释道：“身上穴道封的那么多，时间一长，血流不畅，是会导致终身瘫痪的。”
唐勉纳闷道：“谢少主，你有结下过这么深的梁子吗？”
谢疏影摇了摇头道：“没有，纵有生意上的摩擦，总不至如此深仇大恨。”
唐勉无奈，听了柳晴的话，便赶忙出手开始试着解穴。
最前边的两个青衣人，都保持着奔跑的出剑姿势。唐勉好像见过他俩，听人喊他们一个叫小林，一个叫佳年。
他俩还给他驾过车。
唐勉开始试着解小林的天突穴，手指刚一碰，便一下戳进了小林的身体里。他惊的“啊”一声，连忙拔出手，小林的胸前已多了一个窟窿。
血，好似粘稠状顺着他手指的带出，瞬间淌试了小林的衣襟。
谢疏影一惊道：“你怎么使那么大力？！”
唐勉颤抖着手指道：“没没……我只是，只是轻轻的……”
柳晴道：“我来。”
她走过去，轻轻了碰了碰小林拿剑的手道：“你怎么样？”
这一碰，差点没把柳晴吓个半死！
小林整个手臂被碰掉了，接着身体失去平衡整个倒在地上。“咔嚓”一声脆响，四肢，躯体，脸，就像摔在地上的玻璃，碎了一地。
“啊？！”的一声，柳晴吓的面无人色，急往唐勉怀里躲。
又是“咔嚓”一声脆响，这次声响却不是别人发出的，而是唐勉。
柳晴一下子把唐勉碰到在地，唐勉整个身体也是碎了一地，眼珠子还弹到了柳晴脚边，溅了她一身血。
柳晴先是一愣，接着是“啊！！！”的一声惊恐的惨叫！柳晴瘫坐在地上，双脚瞪着地退到了墙边，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抱着头哭喊道：“不是我弄的！不是我弄的！”
谢疏影顾不得这一系列惨状，忙过去抱住柳晴道：“晴姐别怕，不是你弄的。你别怕，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个地方，带你回家好不好？”
他还是第一次见柳晴哭成这个样子。柳晴平日里做事干练果断，性格强硬，这次怕是真的被吓到了。
别说是柳晴，就是谢疏影目睹刚才的诡异情形也是差点崩溃。
但他不能表现出害怕，他的手也不能发抖，因为他还要安慰柳晴。
柳晴哭泣了一会儿，果然便不哭了。谢疏影原以为是柳晴恢复了情绪，但却突然感觉抱着柳晴的身子有点不对劲。突然发烫，身体里像有什么东西在烧着，有些许噪音，就像沸腾的水。
谢疏影顿起警惕之心，慢慢放开抱着柳晴的手，试探着道：“晴姐，晴姐你怎么样了？”
良久，没有回应。谢疏影的心沉到了海底。
他知道，柳晴已跟唐勉一样，不知什么时候中了招了。
这绝不是点穴。这是一种超出他认知的现象。
他惊极而怒大吼道：“谁！到底是谁？！有种的滚出来啊！暗箭伤人算什么本事！”
他这一运气大吼不要紧，又有几个被定住的人被震的失去平衡，纷纷倒地。这一倒，就像米诺骨牌一样，一阵连锁效应。他碰他，他又碰他，一下子呼啦啦倒了一大片。一时间“咔嚓咔嚓”的到处都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一时间混着碎裂内脏，腥臭无比的黑血，纷纷蔓延开来，夹杂着骨头残渣一直往谢疏影脚下流着。
太阳已经落山，天空仅剩下晚霞余晖，夜幕开始慢慢降下。
谢疏影纵是年少有为，胆色过人，也不免被这个场景吓的两腿发软。
他看着地上那蔓延过来的一滩血，总算知道那“咔嚓”一声脆响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那是人的骨头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他腿软了，但理智还在，他拿着剑猛的朝大腿一刺，疼痛瞬间使他清醒许多。
他踉跄的跑到墙边，这时候倘若他一跃而出，或许便真的一跃而出了。
但是他看到了蹲在墙边还保持着埋头痛哭姿势的柳晴。
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有时候确实会让人在关键时刻丧失判断力。
他来岭南这些年，柳晴就像他姐姐一样，对他照顾有加。甚至连他的衣食住行，她都经常操心置办。谢疏影有时也会隐约感觉到她的心思，但他不问，她自然也不会说。
柳晴方才受惊吓的可怜样子，仿佛还在眼前。
这让他觉得把她一个人丢在这恐怖的地方，他这辈子无论是良心还是道义上，都会过不去。
他这时候竟然会觉得柳晴的症状不久，或许还有救。
他本已经隐约判断出了一些东西，但这时候却还想着试一试。
于是他便去拉柳晴的胳膊。
柳晴的胳膊真的被他拉了起来。
但却只是胳膊。
粘稠状的血，沾满了他的手。
谢疏影“啊”的一声惨叫，甩掉了柳晴的胳膊，又是清脆的“咔嚓”一声。
谢疏影腿又开始软了，他扶着墙，努力不让自己倒地。
那滩腥臭无比的血，还在往谢疏影脚边流。
谢疏影不知道自己是地处坑洼，还是什么原因，这滩血倒像是找着他来的。
不过无论如何，他都要赶紧走了，这地方实在太他妈吓人了。
可是他双腿还是使不上力，他又拿剑刺了一下，这次除了轻微的疼痛，更多的是一种麻木。谢疏影只当是错觉，又拿剑刺一下，这次连疼痛都没了。
他顿时反应过来，如坠冰窖。
这次的腿软，不再是吓的了。
不一会儿连拿剑的手都僵硬不动了。
短短几个眨眼间，谢疏影只剩下了模糊的视觉。
他看到那滩血快到他的脚边时不流了。
他终于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但他已永远无法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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