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高手在民间
肖九九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不起眼的老人，就在几个小时前，自己曾因他说自己是滚下老鹰咀的野猪，而嫌弃过他。
而这一刻他站在自己面前，已是神一般的存在。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转的着实有些快。
真是此一时，彼一时，此时此刻在肖九九的眼里他简朴的着装，是深藏不露的标志，面庞交织的皱纹，一头在阳光下显得如雪的头发，简直就是脱俗的象征。连他被皱纹包围的小眼睛，此时都透露出一种超凡的智慧和坚定的信念。
肖九九深信，这个手拿一根树枝站在自己面前的老人，就是这片土地上一尊静默而坚定的守护神。
当然，这些堆砌的溢美之词，都是因为他刚刚救了自己的小命！
“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家骗人，差点连小命都丢了吧？”
老人没有因为九九充满了感激和敬意地望着自己就给她好脸，而是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着，就去看昏死过去的赵秀莲。
他把赵秀莲扶起来靠在一棵树上，在她眉心揉了揉。只见她轻轻舒了口气，却没有马上醒来，只是睡着一般均匀地呼吸着。
“我……”
肖九九刚想解释，说自己是在伸张正义，话没出口却看见老人转身看着自己身后，干枯的手更是直直地伸向了她身后的冉冉，惊得她连遗忘已久的功夫都想了起来，迅速抬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老伯，你这是要做什么？”
“娃娃还是个练家子？没看出来！”
老人被肖九九拦住却也不恼，反倒是笑嘻嘻地重新打量起了眼前瘦瘦小小的女娃。
“老伯伯，您不要伤害冉冉，她已经很可怜了。”
肖九九断定了老人是可以看见冉冉的，也不再隐瞒，真诚地出言恳求。
老人看着眼前的九九和冉冉，叹息了一声缓缓放下手，徐徐说：
“娃娃你可知道，这世上万物各有其道，她已经离世十年，就该去她该去的地方。留恋在人间，对生养她的人有害无益。”
“冉冉明白这个道理的，可是现在她要回去是要费一番周折的。”
肖九九见老人能看见冉冉，想必他一定也知道冉冉回去时要走的路，也不隐瞒他，将冉冉要过彩虹桥就必须点起九盏灯的事，一一对这老人说了。
老人听着九九的话，却一点也不意外，好像九九说的，他早就知道一样。
“九盏灯？你道那九盏灯是随随便便就能点着的吗？”
“不容易也得点！”
老人瞥了肖九九一眼，下巴上稀稀拉拉的几根胡须，仿佛都在嘲笑眼前的女娃娃，不知天高地厚。他索性坐了下来，对肖九九讲述何为灵气回归之路。
“娃娃，你可知道什么是灵气？”
肖九九不想这老头居然考起了试，灵气不就是没过桥的小鬼吗？
谁知她得意地说出口，却引来老人一阵大笑。
“哈哈哈，这么基础的东西都说不出个一二三来，还大言不惭地要帮灵气点灯，用什么点？你这张叭叭的小嘴吗？”
老人的鄙夷不屑，让肖九九气上心来，回来气乎乎盯着冉冉，冉冉却无辜地说：
“乐乐不是让你加一个见习引渡人学习群吗？那里面啥都有！”
唉！
肖九九的叹息，让老人脸上笑意更浓，继续开言碾压她。
“过了无忧门，上了无常路，那才叫鬼。离开了人间，未出无忧门，那叫灵气，记住喽！灵气可以自由出入无忧界，白天也能出来，只是人看不到。刚从人间死，又于无忧界生，新的灵气，一般无煞气，可是若在指定时间未出无忧门，因各种不甘而凝结成怨，或受精通阴阳之道者都驱使，就会化作恶灵。未过无忧门前，无常使者不会插手，灵气的回归、引路、惩戒，所以无忧界的秩序，一直都是人类与无忧使者共同完成的。”
肖九九虽然因为老头嫌弃的神情心生不满，但是听得却极是认真。
“那无忧门就是个高度自治的地区咯，就像香港一样，在那里发生的所有事，无忧门自己负责。”
“可以这么理解，不同的是，无忧门是人和灵气结合的团队，高度自治，也高度自律，你这小娃娃不行哦！”
老人时时不忘打压肖九九，真的让她有点咬牙切齿想大骂一声“小老儿”的冲动，不过她还是忍了，因为她心里其实是希望这看起来高深莫测的老头，能帮帮自己和冉冉的。所以，她才耐着性子听他讲课。
“少年人离世，不树碑，不设坟，不供牌位，一过彩虹桥就会忘记他们来这世上一遭的所有事。没有惦念，才会两下欢喜。所以少年灵气在过彩虹桥时，都盼着世间亲人和他们在桥上做最后的告别，各自放下执念。可是，有的灵气因心有不甘，或因父母偷偷供奉灵位，或遭人恶意封印，迟迟不得过桥。久而久之有的一念成怨，有的一念成恶……成年人离世，只有活着的人记得，并供奉了牌位，他们才会存在，才会超入轮回。而少年人离世，只有忘记，才能两下得安，他们才能回到属于他们的世界去。”
老人说完这一大段，起身拍拍灰尘就准备离开，急得肖九九忙一把拉住他。
“哎，老伯伯您别走呀！再唠唠呗。”
“我可不上你的当，还九盏灯……我老头子活了六七十年还真没听说过哪个点齐了。要那么容易就能点齐九盏灯，就不会有那么多游魂了。小娃娃，听人劝吃饱饭，哪儿来的回哪去，别耽误我喝茶。”
“老伯伯……”
肖九九还想说什么，却被老人毫不留情面地打断。
“娃娃，你最好不要开这个口，我也不会掺和你这档子事。社来家的事我劝你不要再插手，刚刚你也看到了，这里明显不是你能收的住的地方，再来就没有那么好得运气，有人能救下你的小命了。还有，你身后这个小鬼，她修为尚浅，而且灵力被人恶意封印，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就再无可能过彩虹桥，而她的父母将终生都在苦痛中度过。”
冉冉闻言颓然坐在了地上，肖九九却来了牛脾气。她扶着冉冉站起来，对那老人说：
“老伯伯救了我一命，肖九九感激不尽，您不肯帮忙我自然也不能强求。但是，再难我也会帮冉冉点齐九盏灯，兰兰的死因我也会查个水落石出，让她顺利走过彩虹桥。”
她没想到的是，这个不起眼的老人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却又如此漠然，简直就是冥顽不灵、食古不化、又臭又硬……
哼！果然林子大了什么老鸟都有，看来也不是什么好鸟。我肖九九生来就喜欢摸老虎屁股，你说去不得，我偏要去！
好胜心有时真要不得！
肖九九瞥了老人一眼后，转过身看着山脚下已经平静的院落，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而那个梨树下也早已经没有了小女孩的身影。她咬咬牙，拉着冉冉就冲了下去。
奇怪，这次居然再没有任何诡异的事发生，她们顺利地站在了社来家的院子里。
一个瘦瘦弱弱的女人，闻声从屋里走了出来，笑吟吟地问她：
“娃娃，你找谁？”
而她身旁站着的，正是风起之前站在梨树下往坡上看的小女孩。她穿着绿色褂子，看到九九和冉冉，将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随后一个灿烂的笑容在她脸上绽开。
九九包里的寻灵盘，发出提示音后停止了震动。乐乐说过，一长一短表示目标已确定。
找到了，接下来怎么操作？
肖九九心里在问。
我也不知道。
冉冉的回答，直接得让肖九九有点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
就在九九犹豫着是否要进这道门的同时，山坡上多出一个戴口罩的男人，正和老人默默看着院子里的情形，相互怨怼。
“你个老东西，我是让你劝退她，不是激将她。”
“哼，谁知道她和你一个德性，都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犟驴。我救了她的命，她居然说我是老鸟，而且还不是好鸟！”
老人气得手指在那口罩男脸上乱飞，那男人却被逗得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哈哈哈，老鸟……您也有今天呀？雷三爷！”
老人气得拿起手中的桃树枝条就要去抽他，男人却忙赔起了不是。
“师叔师叔，消消气，消消气啊。您就帮她这一次呗，这丫头别看她平日吊儿郎当，心气高着呢。如果头一回就吃了鳖，多打击孩子的积极性。”
老人叹口气缓缓放下了抬起的手臂，转头看了一眼还在睡梦中的赵秀莲，对口罩男说：
“我就是欠你们的。你，把你这傻嫂子送回去。一个个脾气都比本事大，还一个个都想替人鸣冤……哪儿来的底气？”
口罩男知道老人这是愿意出手了，他乐呵呵地抬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纸马。神奇的是，他只吹了口气，那纸马就成了一匹真正的高头大马。随后他将赵秀莲扶上马，附身在马耳边说了几句，那马便缓缓地向村口赵秀莲家走去。
安顿好赵秀莲，口罩男和老人一前一后，来到了社来家通向田里的小门外。也不进去，只坐在外面的石头上，像在等待着什么。
院子里，肖九九看着眼前的她们要找的赵秀莲和小女孩，却没有了适才怒怼老人时的勇敢，不知道该进还是退。
“秀莲，药我给你取上了。”
大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那小女孩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变得哀怨起来。她看看肖九九和冉冉，又看看赵秀莲，慢慢从屋里走出来，从九九身边走过时，她拉着冉冉，一起走到梨树下。
肖九九真切地听到，女孩对冉冉说：
“这门，你是进不去的。”
而这一刻他站在自己面前，已是神一般的存在。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转的着实有些快。
真是此一时，彼一时，此时此刻在肖九九的眼里他简朴的着装，是深藏不露的标志，面庞交织的皱纹，一头在阳光下显得如雪的头发，简直就是脱俗的象征。连他被皱纹包围的小眼睛，此时都透露出一种超凡的智慧和坚定的信念。
肖九九深信，这个手拿一根树枝站在自己面前的老人，就是这片土地上一尊静默而坚定的守护神。
当然，这些堆砌的溢美之词，都是因为他刚刚救了自己的小命！
“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家骗人，差点连小命都丢了吧？”
老人没有因为九九充满了感激和敬意地望着自己就给她好脸，而是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着，就去看昏死过去的赵秀莲。
他把赵秀莲扶起来靠在一棵树上，在她眉心揉了揉。只见她轻轻舒了口气，却没有马上醒来，只是睡着一般均匀地呼吸着。
“我……”
肖九九刚想解释，说自己是在伸张正义，话没出口却看见老人转身看着自己身后，干枯的手更是直直地伸向了她身后的冉冉，惊得她连遗忘已久的功夫都想了起来，迅速抬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老伯，你这是要做什么？”
“娃娃还是个练家子？没看出来！”
老人被肖九九拦住却也不恼，反倒是笑嘻嘻地重新打量起了眼前瘦瘦小小的女娃。
“老伯伯，您不要伤害冉冉，她已经很可怜了。”
肖九九断定了老人是可以看见冉冉的，也不再隐瞒，真诚地出言恳求。
老人看着眼前的九九和冉冉，叹息了一声缓缓放下手，徐徐说：
“娃娃你可知道，这世上万物各有其道，她已经离世十年，就该去她该去的地方。留恋在人间，对生养她的人有害无益。”
“冉冉明白这个道理的，可是现在她要回去是要费一番周折的。”
肖九九见老人能看见冉冉，想必他一定也知道冉冉回去时要走的路，也不隐瞒他，将冉冉要过彩虹桥就必须点起九盏灯的事，一一对这老人说了。
老人听着九九的话，却一点也不意外，好像九九说的，他早就知道一样。
“九盏灯？你道那九盏灯是随随便便就能点着的吗？”
“不容易也得点！”
老人瞥了肖九九一眼，下巴上稀稀拉拉的几根胡须，仿佛都在嘲笑眼前的女娃娃，不知天高地厚。他索性坐了下来，对肖九九讲述何为灵气回归之路。
“娃娃，你可知道什么是灵气？”
肖九九不想这老头居然考起了试，灵气不就是没过桥的小鬼吗？
谁知她得意地说出口，却引来老人一阵大笑。
“哈哈哈，这么基础的东西都说不出个一二三来，还大言不惭地要帮灵气点灯，用什么点？你这张叭叭的小嘴吗？”
老人的鄙夷不屑，让肖九九气上心来，回来气乎乎盯着冉冉，冉冉却无辜地说：
“乐乐不是让你加一个见习引渡人学习群吗？那里面啥都有！”
唉！
肖九九的叹息，让老人脸上笑意更浓，继续开言碾压她。
“过了无忧门，上了无常路，那才叫鬼。离开了人间，未出无忧门，那叫灵气，记住喽！灵气可以自由出入无忧界，白天也能出来，只是人看不到。刚从人间死，又于无忧界生，新的灵气，一般无煞气，可是若在指定时间未出无忧门，因各种不甘而凝结成怨，或受精通阴阳之道者都驱使，就会化作恶灵。未过无忧门前，无常使者不会插手，灵气的回归、引路、惩戒，所以无忧界的秩序，一直都是人类与无忧使者共同完成的。”
肖九九虽然因为老头嫌弃的神情心生不满，但是听得却极是认真。
“那无忧门就是个高度自治的地区咯，就像香港一样，在那里发生的所有事，无忧门自己负责。”
“可以这么理解，不同的是，无忧门是人和灵气结合的团队，高度自治，也高度自律，你这小娃娃不行哦！”
老人时时不忘打压肖九九，真的让她有点咬牙切齿想大骂一声“小老儿”的冲动，不过她还是忍了，因为她心里其实是希望这看起来高深莫测的老头，能帮帮自己和冉冉的。所以，她才耐着性子听他讲课。
“少年人离世，不树碑，不设坟，不供牌位，一过彩虹桥就会忘记他们来这世上一遭的所有事。没有惦念，才会两下欢喜。所以少年灵气在过彩虹桥时，都盼着世间亲人和他们在桥上做最后的告别，各自放下执念。可是，有的灵气因心有不甘，或因父母偷偷供奉灵位，或遭人恶意封印，迟迟不得过桥。久而久之有的一念成怨，有的一念成恶……成年人离世，只有活着的人记得，并供奉了牌位，他们才会存在，才会超入轮回。而少年人离世，只有忘记，才能两下得安，他们才能回到属于他们的世界去。”
老人说完这一大段，起身拍拍灰尘就准备离开，急得肖九九忙一把拉住他。
“哎，老伯伯您别走呀！再唠唠呗。”
“我可不上你的当，还九盏灯……我老头子活了六七十年还真没听说过哪个点齐了。要那么容易就能点齐九盏灯，就不会有那么多游魂了。小娃娃，听人劝吃饱饭，哪儿来的回哪去，别耽误我喝茶。”
“老伯伯……”
肖九九还想说什么，却被老人毫不留情面地打断。
“娃娃，你最好不要开这个口，我也不会掺和你这档子事。社来家的事我劝你不要再插手，刚刚你也看到了，这里明显不是你能收的住的地方，再来就没有那么好得运气，有人能救下你的小命了。还有，你身后这个小鬼，她修为尚浅，而且灵力被人恶意封印，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就再无可能过彩虹桥，而她的父母将终生都在苦痛中度过。”
冉冉闻言颓然坐在了地上，肖九九却来了牛脾气。她扶着冉冉站起来，对那老人说：
“老伯伯救了我一命，肖九九感激不尽，您不肯帮忙我自然也不能强求。但是，再难我也会帮冉冉点齐九盏灯，兰兰的死因我也会查个水落石出，让她顺利走过彩虹桥。”
她没想到的是，这个不起眼的老人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却又如此漠然，简直就是冥顽不灵、食古不化、又臭又硬……
哼！果然林子大了什么老鸟都有，看来也不是什么好鸟。我肖九九生来就喜欢摸老虎屁股，你说去不得，我偏要去！
好胜心有时真要不得！
肖九九瞥了老人一眼后，转过身看着山脚下已经平静的院落，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而那个梨树下也早已经没有了小女孩的身影。她咬咬牙，拉着冉冉就冲了下去。
奇怪，这次居然再没有任何诡异的事发生，她们顺利地站在了社来家的院子里。
一个瘦瘦弱弱的女人，闻声从屋里走了出来，笑吟吟地问她：
“娃娃，你找谁？”
而她身旁站着的，正是风起之前站在梨树下往坡上看的小女孩。她穿着绿色褂子，看到九九和冉冉，将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随后一个灿烂的笑容在她脸上绽开。
九九包里的寻灵盘，发出提示音后停止了震动。乐乐说过，一长一短表示目标已确定。
找到了，接下来怎么操作？
肖九九心里在问。
我也不知道。
冉冉的回答，直接得让肖九九有点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
就在九九犹豫着是否要进这道门的同时，山坡上多出一个戴口罩的男人，正和老人默默看着院子里的情形，相互怨怼。
“你个老东西，我是让你劝退她，不是激将她。”
“哼，谁知道她和你一个德性，都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犟驴。我救了她的命，她居然说我是老鸟，而且还不是好鸟！”
老人气得手指在那口罩男脸上乱飞，那男人却被逗得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哈哈哈，老鸟……您也有今天呀？雷三爷！”
老人气得拿起手中的桃树枝条就要去抽他，男人却忙赔起了不是。
“师叔师叔，消消气，消消气啊。您就帮她这一次呗，这丫头别看她平日吊儿郎当，心气高着呢。如果头一回就吃了鳖，多打击孩子的积极性。”
老人叹口气缓缓放下了抬起的手臂，转头看了一眼还在睡梦中的赵秀莲，对口罩男说：
“我就是欠你们的。你，把你这傻嫂子送回去。一个个脾气都比本事大，还一个个都想替人鸣冤……哪儿来的底气？”
口罩男知道老人这是愿意出手了，他乐呵呵地抬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纸马。神奇的是，他只吹了口气，那纸马就成了一匹真正的高头大马。随后他将赵秀莲扶上马，附身在马耳边说了几句，那马便缓缓地向村口赵秀莲家走去。
安顿好赵秀莲，口罩男和老人一前一后，来到了社来家通向田里的小门外。也不进去，只坐在外面的石头上，像在等待着什么。
院子里，肖九九看着眼前的她们要找的赵秀莲和小女孩，却没有了适才怒怼老人时的勇敢，不知道该进还是退。
“秀莲，药我给你取上了。”
大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那小女孩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变得哀怨起来。她看看肖九九和冉冉，又看看赵秀莲，慢慢从屋里走出来，从九九身边走过时，她拉着冉冉，一起走到梨树下。
肖九九真切地听到，女孩对冉冉说：
“这门，你是进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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