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来活了
肖九九和冉冉出了无忧门，回到青崖路已经快8点了，她害怕老肖担心，急匆匆就要回去，手中的寻灵盘却突然震动起来。
“不是吧，这就来活儿了？”
肖九九抬头看着冉冉，不知道如何应对。
“试试看？”
冉冉朝她手中的布袋子指指，露出好奇的目光。
九九看着一脸好奇的冉冉，摇摇头无可奈何地从布袋中拿出那个寻灵盘，上面的字除去‘东南西北’，剩下的符号她一个都不认识，虽然乐乐说等她到了三级就可以看懂一半，但是现在这玩意在她看来也就是个指南针。
不论是人还是鬼，对新鲜的事物保持好奇，都是最基本的求索态度。也不知道哪位圣人曾云过：好奇，是人类发展、宇宙进化的原动力。
九九和冉冉终究还都是童心未泯的娃，最不缺求真的学习态度，都急于知道这寻灵盘到底怎么个玩法。于是，一人一鬼瞪大眼睛，紧紧盯着盘中指针的方位变化。
“南！”
“南南南，南个头，这边啦！”
九九嘴里念着，手指还在左右前后的乱点，冉冉已经拉着她向一个身影奔去。
夜幕中的青崖街灯火璀璨，往来人群熙熙攘攘。路灯斜照下来，将人行道上路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小女孩匆匆淹没在了人群中，肖九九跟着冉冉急急跟了上去，果然离那两个身影越近寻灵盘震动越强烈。
“那小女孩和我一样！”
冉冉和九九不远不近地跟着前面的女人和小孩，冉冉的话让一种奇异的感觉忽然就在人群中蔓延开来，九九没说话只紧紧跟在后面。
到了石门街，九九和冉冉远远看着前面俩人走进了一家小旅馆，十几分钟后她们才借着住宿前去试探。
这是一家叫山城客栈的小旅馆，九九和冉冉进去时，简易的吧台里坐着一个特别瘦的中年女人。尽管化了很浓的妆，依旧遮挡不住她脸上的疲倦，看到一个穿着清爽的女孩走进来，好奇地上下打量着，询问九九是不是要住宿。
“你好，我想要一个标准间。”
九九没有直接询问，那女人打着哈欠，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说：
“没有什么标不标的，就一种房间，一晚60，住就登记。”
“好的，我登记一间吧。刚刚进来一个女人带个小孩，感觉好像我家一个亲戚，她住几楼呀？”
九九一边假装拿出手机扫二维码付款，一边随意地问着。
那女人拿出一个本子丢在吧台上，让她留下信息，眼皮都不抬地说：
“没见过带孩子的，就一个女人。”
九九心中已然明白，也不再多问。
女人让她出示下身份证，说现在公安查得严，她就顺势说自己忘记拿了，在女人发飙之前收起手机转身离开。
“现在怎么办？”
出了旅馆，九九把寻灵盘和布袋一起塞进了背包，满脑子浆糊，就算知道女人身边的小女孩就是自己要找的灵气，也不能就这么冲进去询问，在人的世界这样做违法！
“就从这家旅馆开启见习引渡人肖九九的寻灵生涯吧！”
面对冉冉的调笑，九九把不好看的表情都写在了脸上。
“哎，你不是鬼吗？难道就没有内部消息？也不透露一下？”
“你不会真觉得鬼可以知道过去和未来吧？”
冉冉翻了九九一眼低下头好像在思索什么，话里多少透露出一些无奈。
九九一边贫嘴，一边却已经开始盘算找谁帮忙了。
一个新晋引渡人，一个犯过错被封印十年的小鬼，面对要感应到的第一个灵气，显然有点无从下手，只能先回去再做打算了。
一路上冉冉都没再说话，九九以为她还在韦见到爸爸妈妈时的情形难过，就和她说起今天在公司吓唬同事的事，逗她开心。
“有时候觉得人比任何东西都可怕，你说那个贾花花是不是知道档案室有异样，故意让我去的？”
“那个档案室还有别的事，只是我现在还不能确定。”
走着走着冉冉突然停下，她转身对九九说。
“别的事？”
九九依稀想起自己刚去报到那天，老肖在电话中说的话，“东城妇幼不干净”。
“嗯，总觉得东城妇幼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当年乔维明明到东城妇幼了，就算他后来又调离了，总该留下些什么痕迹，怎么就一点有关他的信息都找不到呢？”
这个问题九九也想过，可是网上现有的资料都没有她们想找的信息，乔维就好像人间蒸发了，这的确有些不正常。
“我在青泥网开了个贴，说不定会有收获的，你放心好了，先回家吧。”
九九拉着冉冉往家走，自然地像这个才认识三天的鬼，本就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姐妹。心里不禁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想有个姐妹了，想到饥不择食，连鬼都不放过！
走到凉城巷口，九九远远地就看见一个身影在路灯下张望。她不觉得心头一暖，冲着那影子就是一声狮子吼：
“老肖～”
这一声，让背窗临着巷道的人家，齐齐推开了窗户，楼上有人把头伸了出来笑着说：
“我的妈呀，小九儿这一嗓子，这楼里的声控灯全亮了吧？”
老肖和九九笑着朝楼上挥挥手，往自己家走去。
九九也很奇怪，这条巷子里的街坊邻居从来没有说过老肖的不是，甚至很少有人谈论他。
“怎么这么晚？”
“下班去和朋友逛街了。”
“是去约会了吧？是不是那个王一博？”
……
老肖对女儿的关心都在喋喋不休中，九九对老父亲的心疼，却是在明目张胆地嫌弃和默默地呵护中。
冉冉走在他们身边，嘴角浮起一弯微笑。
晚饭后，九九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她和冉冉商量好了明天的计划，先让自己的死党谷雨帮她查找山城客栈今天的入住记录缩小范围，再从合适的人中逐个排除。
又习惯地把白天的事统统写进了日记中，写到冉冉在街上碰到父母时突然停下了笔，推开房门看见老肖正一个人在客厅看着电视。柔和的灯光下，他像个孩子一样自由也孤独。
九九走过去坐在老肖身边，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老肖从来不抽烟，身上总是一股淡淡的洗衣液味道。
老肖摸摸九九的头，笑着说：
“小棉袄今天怎么想起来温暖他了。”
九九盯着电视中的喜羊羊与灰太狼，突然对老肖说：
“老肖，你找个伴吧！”
“好呀，啊？找什么伴？你这孩子，自己终身大事都没整明白就操上老爸的心了。”
老肖看着灰太狼又被红太狼一记平底锅送到了天边，冷不防九九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先笑着应了一声，感觉不对又立马教育起了九九。
“你看你，人家灰太狼都有个红太狼做伴，你一个人多无聊呀！”
“谁说我一个人，我这不是有宝贝女儿呢吗？”
“要是我不在了呢？”
九九说出这句话时，满脑子都是走进山城客栈的那个小女孩，她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是为了了结怎样的恩怨？又是以什么形式离开这个世界的？
“不是吧，这就来活儿了？”
肖九九抬头看着冉冉，不知道如何应对。
“试试看？”
冉冉朝她手中的布袋子指指，露出好奇的目光。
九九看着一脸好奇的冉冉，摇摇头无可奈何地从布袋中拿出那个寻灵盘，上面的字除去‘东南西北’，剩下的符号她一个都不认识，虽然乐乐说等她到了三级就可以看懂一半，但是现在这玩意在她看来也就是个指南针。
不论是人还是鬼，对新鲜的事物保持好奇，都是最基本的求索态度。也不知道哪位圣人曾云过：好奇，是人类发展、宇宙进化的原动力。
九九和冉冉终究还都是童心未泯的娃，最不缺求真的学习态度，都急于知道这寻灵盘到底怎么个玩法。于是，一人一鬼瞪大眼睛，紧紧盯着盘中指针的方位变化。
“南！”
“南南南，南个头，这边啦！”
九九嘴里念着，手指还在左右前后的乱点，冉冉已经拉着她向一个身影奔去。
夜幕中的青崖街灯火璀璨，往来人群熙熙攘攘。路灯斜照下来，将人行道上路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小女孩匆匆淹没在了人群中，肖九九跟着冉冉急急跟了上去，果然离那两个身影越近寻灵盘震动越强烈。
“那小女孩和我一样！”
冉冉和九九不远不近地跟着前面的女人和小孩，冉冉的话让一种奇异的感觉忽然就在人群中蔓延开来，九九没说话只紧紧跟在后面。
到了石门街，九九和冉冉远远看着前面俩人走进了一家小旅馆，十几分钟后她们才借着住宿前去试探。
这是一家叫山城客栈的小旅馆，九九和冉冉进去时，简易的吧台里坐着一个特别瘦的中年女人。尽管化了很浓的妆，依旧遮挡不住她脸上的疲倦，看到一个穿着清爽的女孩走进来，好奇地上下打量着，询问九九是不是要住宿。
“你好，我想要一个标准间。”
九九没有直接询问，那女人打着哈欠，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说：
“没有什么标不标的，就一种房间，一晚60，住就登记。”
“好的，我登记一间吧。刚刚进来一个女人带个小孩，感觉好像我家一个亲戚，她住几楼呀？”
九九一边假装拿出手机扫二维码付款，一边随意地问着。
那女人拿出一个本子丢在吧台上，让她留下信息，眼皮都不抬地说：
“没见过带孩子的，就一个女人。”
九九心中已然明白，也不再多问。
女人让她出示下身份证，说现在公安查得严，她就顺势说自己忘记拿了，在女人发飙之前收起手机转身离开。
“现在怎么办？”
出了旅馆，九九把寻灵盘和布袋一起塞进了背包，满脑子浆糊，就算知道女人身边的小女孩就是自己要找的灵气，也不能就这么冲进去询问，在人的世界这样做违法！
“就从这家旅馆开启见习引渡人肖九九的寻灵生涯吧！”
面对冉冉的调笑，九九把不好看的表情都写在了脸上。
“哎，你不是鬼吗？难道就没有内部消息？也不透露一下？”
“你不会真觉得鬼可以知道过去和未来吧？”
冉冉翻了九九一眼低下头好像在思索什么，话里多少透露出一些无奈。
九九一边贫嘴，一边却已经开始盘算找谁帮忙了。
一个新晋引渡人，一个犯过错被封印十年的小鬼，面对要感应到的第一个灵气，显然有点无从下手，只能先回去再做打算了。
一路上冉冉都没再说话，九九以为她还在韦见到爸爸妈妈时的情形难过，就和她说起今天在公司吓唬同事的事，逗她开心。
“有时候觉得人比任何东西都可怕，你说那个贾花花是不是知道档案室有异样，故意让我去的？”
“那个档案室还有别的事，只是我现在还不能确定。”
走着走着冉冉突然停下，她转身对九九说。
“别的事？”
九九依稀想起自己刚去报到那天，老肖在电话中说的话，“东城妇幼不干净”。
“嗯，总觉得东城妇幼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当年乔维明明到东城妇幼了，就算他后来又调离了，总该留下些什么痕迹，怎么就一点有关他的信息都找不到呢？”
这个问题九九也想过，可是网上现有的资料都没有她们想找的信息，乔维就好像人间蒸发了，这的确有些不正常。
“我在青泥网开了个贴，说不定会有收获的，你放心好了，先回家吧。”
九九拉着冉冉往家走，自然地像这个才认识三天的鬼，本就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姐妹。心里不禁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想有个姐妹了，想到饥不择食，连鬼都不放过！
走到凉城巷口，九九远远地就看见一个身影在路灯下张望。她不觉得心头一暖，冲着那影子就是一声狮子吼：
“老肖～”
这一声，让背窗临着巷道的人家，齐齐推开了窗户，楼上有人把头伸了出来笑着说：
“我的妈呀，小九儿这一嗓子，这楼里的声控灯全亮了吧？”
老肖和九九笑着朝楼上挥挥手，往自己家走去。
九九也很奇怪，这条巷子里的街坊邻居从来没有说过老肖的不是，甚至很少有人谈论他。
“怎么这么晚？”
“下班去和朋友逛街了。”
“是去约会了吧？是不是那个王一博？”
……
老肖对女儿的关心都在喋喋不休中，九九对老父亲的心疼，却是在明目张胆地嫌弃和默默地呵护中。
冉冉走在他们身边，嘴角浮起一弯微笑。
晚饭后，九九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她和冉冉商量好了明天的计划，先让自己的死党谷雨帮她查找山城客栈今天的入住记录缩小范围，再从合适的人中逐个排除。
又习惯地把白天的事统统写进了日记中，写到冉冉在街上碰到父母时突然停下了笔，推开房门看见老肖正一个人在客厅看着电视。柔和的灯光下，他像个孩子一样自由也孤独。
九九走过去坐在老肖身边，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老肖从来不抽烟，身上总是一股淡淡的洗衣液味道。
老肖摸摸九九的头，笑着说：
“小棉袄今天怎么想起来温暖他了。”
九九盯着电视中的喜羊羊与灰太狼，突然对老肖说：
“老肖，你找个伴吧！”
“好呀，啊？找什么伴？你这孩子，自己终身大事都没整明白就操上老爸的心了。”
老肖看着灰太狼又被红太狼一记平底锅送到了天边，冷不防九九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先笑着应了一声，感觉不对又立马教育起了九九。
“你看你，人家灰太狼都有个红太狼做伴，你一个人多无聊呀！”
“谁说我一个人，我这不是有宝贝女儿呢吗？”
“要是我不在了呢？”
九九说出这句话时，满脑子都是走进山城客栈的那个小女孩，她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是为了了结怎样的恩怨？又是以什么形式离开这个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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