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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哥哥上学堂

    夫子是一位看上去温和有教养五十左右的老者,留着的胡子都有些白了。看到身子孱弱的良玉和郑佩佩建议:“这孩子应该多练练身体,以后读书考功名没有一个好的身体是不行的。”

    郑佩佩急忙应了,孩子在家之时就没有吃过饱饭,她整天在外忙着赚钱,良玉在家受欺负受虐待,还要顾着妹妹。即使有口吃的也都先给妹妹,所以吃不饱饭能有多好的身体。

    这才出来几天,吃上几天饱饭,早前苍白的脸色已经有了好转,想起这些心酸郑佩佩恨不能更早些离开那个所谓的家。

    夫子又询问了都读了什么书,认识多少字。郑佩佩可是和夫子说了,良玉是跟着自己学了一些,认识了一些字。郑佩佩没好意思夸良玉,良玉几乎认识所有的字。一些高深难度较大的字自己都含糊,良玉也是认识的。

    郑佩佩的父亲也是一名夫子办着一个不大的私塾,郑佩佩偶尔也会把孩子送到父亲哪里去住一段时间。

    每到这时候是两个孩子的节日,良玉就跟着父亲学习。但父亲那里还有她哥哥一家,哥哥还有四个孩子,良玉两个也不好总回去。

    父亲是夸过良玉多次,可家里的情况吴查继不会让儿子去读书的。他如果有钱也是用在吃喝玩乐上,郑佩佩提一次就会被打一次。

    夫子检测考教了良玉的学业,很满意这个学生,郑佩佩请求今天就开始上学,夫子也应下了。需要准备读书要用的东西,郑佩佩手里都没有,白天郑佩佩在中午歇息时急忙去买了笔墨纸砚给送来。

    晚上郑佩佩去私塾接良玉时,良玉眼睛亮晶晶的和郑佩佩分享学堂的见闻。

    夫子姓齐,是在二十几岁就中了举人。夫子今天夸了良玉好几次,还把良玉分到中班,没有和那些刚进学堂的启蒙新生放在一块。

    良玉口齿清晰,条理分明的说着今天一天在学堂发生的和他有关的事情。郑佩佩爱极了这样的哥哥,都想在大街上抱一抱他。

    他还那么小,就过早的承受那么多。在家之时哥哥是沉默寡言的,和其年龄不符的沉默是他的常态。像今天这样话多又表达很好的状态,郑佩佩都没有见过,看来她因承担着繁重的家庭负担,错过了孩子的成长。

    回到租住的穆嫂子家,就迎来了在街口不断探头等在那里的竹儿。看到母亲和哥哥回来的身影,竹儿离老远就跑过去,投进郑佩佩的怀里,抱着母亲的脖子把头埋在里面就不抬头。

    竹儿还没有这么长时间离开过娘亲和哥哥,因有了新的伙伴的新鲜劲在没有哥哥在身边时都褪去了。整个下午竹儿都蔫蔫的,陪着竹儿等在巷子口的小米拉着弟弟小海的手,和郑佩佩说着竹儿今天的情况。

    几人回到家里,穆嫂子一家都在家,饭也做好了。郑佩佩今天一天都忙的很,很累也很充实。明天店铺就开业了,郑佩佩今天勉强把所有货品都记住。

    省城毕竟是省城,东家不缺钱,进的货都是一流的。郑佩佩有些布料只听说过还没见过,还有几款新出的郑佩佩都没有听说的布料。

    明天会很忙,吃过饭后,郑佩佩还是抽出时间教几个孩子读书。还询问了哥哥一天都学了些什么,确实如哥哥所说的那样,并没有从启蒙的三字经开始读。

    良玉都是和大他二三岁的孩子一起听课读书的,就是这样他也比别的孩子读的好。

    穆嫂子家的老大昨天教的字今天只记得几个,进度很慢,小海比哥哥多两个字有限,倒是小米记得还多一点。

    竹儿后来和郑佩佩说,白天小米一有时间就在地上写字还问她怎样写怎样读。郑佩佩在心里叹口气,如果小米想要读书,穆嫂子家也没有办法。

    这个时候女孩子是没有读书资格的,特别是平民和农家女孩那更是没有机会。富家大族的女子从小都是会教识字,但学习的东西有限。所以郑佩佩能识字已是不易!

    如果郑佩佩父亲不是私塾先生,郑佩佩很小就跟在父亲身后,也不会被允许进入学堂。在郑佩佩七八岁时就有学子的家长提出异议,郑佩佩还是坚持要跟着读书。郑佩佩的母亲没办法只能把郑佩佩打扮成小子的样子,才跟着混了好几年。

    那时候对郑佩佩家不是十分了解的人,还真被郑佩佩给混过去。可到了十一二岁女孩子开始发育的时候,就是非常疼爱她的父亲都不愿女儿再去学堂了。

    除了大户人家的女孩子能读点书,小米也就跟着郑佩佩能学一点了。竹儿从两年前就跟着哥哥学认字,良玉还很愿意教妹妹。竹儿随了郑佩佩也很喜欢学习,更喜欢和哥哥一块儿学习。

    郑佩佩在教几个孩子认字时都是弄一点细沙撒在桌面上,拿稍微粗一点的木棍当笔使。

    在家里时也是这样的,良玉两个庶出弟弟会在郑佩佩不在家时,跑来翻东西。如果看到笔和纸那些学习的东西会把这事告知吴查继,吴自私的不仅不让良玉读书,就是他的两个放在他心里的庶子也没有让他们读书。

    不是他不想让两个庶子读书,是郑佩佩赚回来的钱只能够他们吃饱饭。况且两个庶子也不喜欢读书,和吴小时候是一样的。

    吴查继小时候家境优渥,他两个哥哥都读书,虽然没有考取功名,但还是有些学识的。到了吴这里就只是在学堂混日子,只认识一些普遍简单的字而已。

    良玉很早就跟着郑佩佩读书认字,竹儿在刚刚学说话没多久良玉就开始教她认字,给她讲书里面的故事。

    竹儿现在会写的字不是很多,但认识很多字,平常的读书是没问题。三字经不仅会背诵,还能认识所有三字经上的字。

    郑佩佩私下里偷偷藏着几本书,会在晚间时让两个孩子诵读。那都是吴和他那一家子都不在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