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谑笑
“这很不对劲！”
方杰停在甬道深处，四周乃是伸手不见五指的一片漆黑。内心的恐惧仿佛膨胀的气球急遽扩张，随时随地都有爆掉的风险。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逐渐感到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跟着自己。
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是如此强烈，在接下去的几分钟里，方杰甚至能够隐约听见身后的黑暗中传来一阵诡异的谑笑声。
“嘻嘻！”
这声音尖锐、短促，仿佛某种东西正在撕裂，跟方杰有生以来听到过的任何笑声都迥然不同。
“是，是谁？”
方杰扭过头去，浑身颤栗着打开电子手表的屏幕，蓝色荧光映照出他那张惊恐不已的脸庞。
“谁在那？”
他对着黑暗深处喊叫。
“谁在那谁在那谁在那……”
深邃的甬道里回荡着他自己的声音，那阴森、诡异的笑声却消失不见了。
“肯定是产生了幻听……”
方杰嘟囔着关闭电子手表的屏幕，继续沿着甬道向前爬去。
他怀疑自己在黑暗中呆的时间太久，感觉神经已经报废了，无论是对时间还是空间的把控，都出现了程度相当严重的紊乱。
此种情形之下，耳朵听到一些古古怪怪的声音也就不足为奇了。
“冷静！深呼吸……”
方杰一边向前爬行一边调整呼吸，尽量使自己保持冷静。
“不……不能发疯，必须保持……保持冷静！我方杰没那么容易认输的，呼哧……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
为了让自己的精神状态不至于彻底崩溃，方杰又开始不停地念叨起来。与此同时，他有意识地加快了爬行速度。
“嘻嘻！”
然而他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那一丁点理智，又被身后突如其来地诡异笑声击得粉碎。
“咕叽。”
方杰咽了咽口水，人已经处在发疯的边缘。
“幻听，那是幻听！不要理会……”
他不断地重复着告诫自己，不要理会身后的阴笑，那一定是由于神经系统故障而产生的幻听。特别是当一个人长时间处在绝对黑暗的环境里，就更加容易碰到这种情况。
不是怪物，也绝不会是灵异现象，要不然它怎么会对自己如此客气？
它在那里阴恻恻的谑笑只是为了单纯地吓唬我吗？这不可能！
“嘻嘻嘻嘻！”
仿佛为了回答方杰内心的疑惑，那阴森、诡异、尖锐而又短促的笑声，在他背后的黑暗中愈加频繁地响了起来。
“我的情况加重了，得赶紧从这里出去才行……”
方杰嘀咕一句，再一次加快速度，即便膝盖和手肘的皮肤早已经磨烂，疼痛难忍，方杰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他只能咬牙坚挺下去。
“你能行的！方杰，你这家伙向来都是不服输的性格，还记得那次被班里的恶霸堵在校门口附近的胡同里，你是怎么用拳头打烂对方的脸吗？对！就是那股不服输不要命的狠劲，你从小没有父亲这座大山给你依靠，必须比别的小孩更加硬气，不是吗？”
“嘻嘻！嘻嘻嘻嘻！”
“别理它！那不是什么妖魔鬼怪的声音，而是你内心深处懦弱的一面！它平常绝不敢轻易冒头，因为你可以很轻易就把它镇压下去！但是，这家伙十分狡诈，偏偏在你精神状态最为脆弱的时候袭击你，搞你心态！你要是对它越在意，这家伙就越是得寸进尺！别理它，它不能把你怎么样的，只是想搞烂你的心态，让你主动放弃……”
“嘻嘻嘻嘻！”
诡异的笑声越来越近了，有好几次，几乎是贴着方杰的耳朵响了起来。但方杰不停地嘟囔着，鼓励着自己，对近在咫尺的声音充耳不闻。
直到有什么东西突然咬住了他的脚踝。
“呃？”
方杰的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身体也出现了幻触。
感觉上像是有什么东西咬住了脚踝，其实什么也没有，肯定是自己内心深处住着的那头怪物在捣鬼！倘若真被什么东西咬住的话，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一丁点的疼痛？
假的都是假的。
心态，绝对是心态的问题！由于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呆的时间实在太长了，心态已经崩溃。
“退！给我退！”
方杰咆哮着用力蹬了蹬腿，试图甩开咬住他脚踝的那个“东西”。
“嘻嘻嘻嘻！”
随着几声阴恻恻的谑笑在耳畔响起，方杰果真感到有什么东西被他甩脱了出去，甚至还发出一点对方滚落时地摩擦声。
方杰想要回头看一眼那东西是否真的存在，但脑子里有个声音猛地命令他道:
“不！不要回头！这个时候千万千万不能回头！要不然，你想象中的怪物就会真的出现在你面前！继而按照你的恐惧思路，一步步将你吞噬！”
“记住！它是不存在的！你要坚信这一点！如此一来它便无法对你造成任何实质性地伤害。一旦你笃定那家伙真实存在，它就会立马以你最为恐惧的形象出现！然后，它会按照你的想法杀死你！”
似乎是一下子想通了什么，方杰不再为身后诡异的笑声所困扰，忍耐着手脚的剧痛，愈加坚定地朝前爬去。
但身后那诡异的家伙并不因此彻底消失，仍旧一路跟随着他，时不时发出它那标志性尖锐、短促的谑笑。有时还会咬住方杰的脚踝，试图阻止他前进的步伐。
这个时候，方杰也只是和之前一样奋力将其踢开，并不回头去看一眼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这一次，他听从了内心的声音。
好在身后那家伙虽然一路上纠缠不休，却并没有对方杰造成任何实质性地伤害，看来自己的判断没有错，那家伙仅仅只是自己内心深处怯懦的影子而已。
沿着黑暗的甬道持续爬行了大约3500米，方杰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往下延伸的滑道，是那种游乐场里常见的玩意，弯弯绕绕的仿佛肠道一般。
里面似乎隐约飘上来一阵带有节奏的音乐声。
方杰从兜里摸出那枚金币，试探性地顺着滑道抛了进去。
“叮呤当啷！”
金币掉落的声响持续了好一阵子。
与此同时，身后的嬉笑声倏忽而至。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这次的笑声持续不断，好像那家伙铆足了好大一口气似的。
方杰的脚踝再一次感受到对方地咬合，这一次他竟然感到了疼痛。
方杰停在甬道深处，四周乃是伸手不见五指的一片漆黑。内心的恐惧仿佛膨胀的气球急遽扩张，随时随地都有爆掉的风险。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逐渐感到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跟着自己。
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是如此强烈，在接下去的几分钟里，方杰甚至能够隐约听见身后的黑暗中传来一阵诡异的谑笑声。
“嘻嘻！”
这声音尖锐、短促，仿佛某种东西正在撕裂，跟方杰有生以来听到过的任何笑声都迥然不同。
“是，是谁？”
方杰扭过头去，浑身颤栗着打开电子手表的屏幕，蓝色荧光映照出他那张惊恐不已的脸庞。
“谁在那？”
他对着黑暗深处喊叫。
“谁在那谁在那谁在那……”
深邃的甬道里回荡着他自己的声音，那阴森、诡异的笑声却消失不见了。
“肯定是产生了幻听……”
方杰嘟囔着关闭电子手表的屏幕，继续沿着甬道向前爬去。
他怀疑自己在黑暗中呆的时间太久，感觉神经已经报废了，无论是对时间还是空间的把控，都出现了程度相当严重的紊乱。
此种情形之下，耳朵听到一些古古怪怪的声音也就不足为奇了。
“冷静！深呼吸……”
方杰一边向前爬行一边调整呼吸，尽量使自己保持冷静。
“不……不能发疯，必须保持……保持冷静！我方杰没那么容易认输的，呼哧……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
为了让自己的精神状态不至于彻底崩溃，方杰又开始不停地念叨起来。与此同时，他有意识地加快了爬行速度。
“嘻嘻！”
然而他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那一丁点理智，又被身后突如其来地诡异笑声击得粉碎。
“咕叽。”
方杰咽了咽口水，人已经处在发疯的边缘。
“幻听，那是幻听！不要理会……”
他不断地重复着告诫自己，不要理会身后的阴笑，那一定是由于神经系统故障而产生的幻听。特别是当一个人长时间处在绝对黑暗的环境里，就更加容易碰到这种情况。
不是怪物，也绝不会是灵异现象，要不然它怎么会对自己如此客气？
它在那里阴恻恻的谑笑只是为了单纯地吓唬我吗？这不可能！
“嘻嘻嘻嘻！”
仿佛为了回答方杰内心的疑惑，那阴森、诡异、尖锐而又短促的笑声，在他背后的黑暗中愈加频繁地响了起来。
“我的情况加重了，得赶紧从这里出去才行……”
方杰嘀咕一句，再一次加快速度，即便膝盖和手肘的皮肤早已经磨烂，疼痛难忍，方杰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他只能咬牙坚挺下去。
“你能行的！方杰，你这家伙向来都是不服输的性格，还记得那次被班里的恶霸堵在校门口附近的胡同里，你是怎么用拳头打烂对方的脸吗？对！就是那股不服输不要命的狠劲，你从小没有父亲这座大山给你依靠，必须比别的小孩更加硬气，不是吗？”
“嘻嘻！嘻嘻嘻嘻！”
“别理它！那不是什么妖魔鬼怪的声音，而是你内心深处懦弱的一面！它平常绝不敢轻易冒头，因为你可以很轻易就把它镇压下去！但是，这家伙十分狡诈，偏偏在你精神状态最为脆弱的时候袭击你，搞你心态！你要是对它越在意，这家伙就越是得寸进尺！别理它，它不能把你怎么样的，只是想搞烂你的心态，让你主动放弃……”
“嘻嘻嘻嘻！”
诡异的笑声越来越近了，有好几次，几乎是贴着方杰的耳朵响了起来。但方杰不停地嘟囔着，鼓励着自己，对近在咫尺的声音充耳不闻。
直到有什么东西突然咬住了他的脚踝。
“呃？”
方杰的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身体也出现了幻触。
感觉上像是有什么东西咬住了脚踝，其实什么也没有，肯定是自己内心深处住着的那头怪物在捣鬼！倘若真被什么东西咬住的话，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一丁点的疼痛？
假的都是假的。
心态，绝对是心态的问题！由于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呆的时间实在太长了，心态已经崩溃。
“退！给我退！”
方杰咆哮着用力蹬了蹬腿，试图甩开咬住他脚踝的那个“东西”。
“嘻嘻嘻嘻！”
随着几声阴恻恻的谑笑在耳畔响起，方杰果真感到有什么东西被他甩脱了出去，甚至还发出一点对方滚落时地摩擦声。
方杰想要回头看一眼那东西是否真的存在，但脑子里有个声音猛地命令他道:
“不！不要回头！这个时候千万千万不能回头！要不然，你想象中的怪物就会真的出现在你面前！继而按照你的恐惧思路，一步步将你吞噬！”
“记住！它是不存在的！你要坚信这一点！如此一来它便无法对你造成任何实质性地伤害。一旦你笃定那家伙真实存在，它就会立马以你最为恐惧的形象出现！然后，它会按照你的想法杀死你！”
似乎是一下子想通了什么，方杰不再为身后诡异的笑声所困扰，忍耐着手脚的剧痛，愈加坚定地朝前爬去。
但身后那诡异的家伙并不因此彻底消失，仍旧一路跟随着他，时不时发出它那标志性尖锐、短促的谑笑。有时还会咬住方杰的脚踝，试图阻止他前进的步伐。
这个时候，方杰也只是和之前一样奋力将其踢开，并不回头去看一眼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这一次，他听从了内心的声音。
好在身后那家伙虽然一路上纠缠不休，却并没有对方杰造成任何实质性地伤害，看来自己的判断没有错，那家伙仅仅只是自己内心深处怯懦的影子而已。
沿着黑暗的甬道持续爬行了大约3500米，方杰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往下延伸的滑道，是那种游乐场里常见的玩意，弯弯绕绕的仿佛肠道一般。
里面似乎隐约飘上来一阵带有节奏的音乐声。
方杰从兜里摸出那枚金币，试探性地顺着滑道抛了进去。
“叮呤当啷！”
金币掉落的声响持续了好一阵子。
与此同时，身后的嬉笑声倏忽而至。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这次的笑声持续不断，好像那家伙铆足了好大一口气似的。
方杰的脚踝再一次感受到对方地咬合，这一次他竟然感到了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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