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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阿奶,我做了一个梦

    东裂大陆。

    传闻之中,东裂大陆曾经是上古时期中洲的东部边城,在一场天灾地震下,中洲天崩地裂,大陆地面发生迁移,东裂大陆由此坐落在太洋的东边,与中洲隔海远望。

    莲花湾村是汉扬城东边的小村庄,小村背靠山林,依赖于横河水,远离城镇,人烟稀少。

    在一个简陋鸡圈里,有那么一个小女孩,她满脸脏兮兮,脸上满是东一块西一块的锅灰,一头头发就像鸡窝一样,又卷又乱的,还有几片枯黄落叶。

    她穿着破破烂烂的新衣,尤其是两个袖口和膝盖处,满满都是各种颜色的补丁。

    小女孩一边傻笑着,发出咯咯的笑声,一边追着一只老母鸡。

    “鸡鸡,你不要跑,你别跑,哈哈哈,鸡鸡,你别跑,你怎么跑得过我……”

    她继续追逐着,又疯又癫,穿着一双破鞋跑得却极快。

    咕咕咕——

    “哇,抓到你了。”

    她紧紧一扑,死劲的拽着只母鸡的鸡尾巴,随即整个孩子身半压倒在母鸡身上,母鸡发出尖叫的咯咯声,女孩哈哈大笑,从嘴里吐出一根的鸡毛,双手抓着母鸡的两个翅膀,缓缓站起身,“跑得了和尚庙,跑不了姑奶奶的小手,让你这么能跑,肉质肯定很肥妹,今天就宰了你。”

    “阿奶阿奶,我抓到了,阿奶,我们吃鸡了。”她飞快的跑着,一脸上洋溢着笑容,娇气的娃娃音回旋在整个农家小院。

    “哎哟,小凡茜又抓鸡!”

    迎面的是一个大婶,有个一个大脸盘子,头上用着深黑色的发带缠着,她双手插在肥硕的水桶腰,半低着头挡在了小凡茜的前面。

    小凡茜嘟囔着着嘴,本也想学着大婶插腰,但是手上的鸡扑腾扑腾的煽动着翅膀,又拼命发出抗议,只得道:“阿肥姨,不要挡我,等下它会挣跑了,跑掉了,阿肥姨就要赔偿我一只鸡鸡。”

    “你试试放走它,阿肥姨会不会赔你?”

    阿肥姨哼了一下,看出小梵茜想要跨进屋子里,她那胖胖的身体动作却丝毫不慌不忙,抢先跑在小凡茜面前,拦住,随即发出嘲讽的笑着,脸上洋溢着一股骄傲,“干什么干什么,拿只鸡鸡进里阿奶的屋子,等着你大伯母回来骂你呀。

    况且这会你大伯大伯母不在,你阿奶也不懂得杀鸡,你还能自己杀?还不得我帮着你。”

    “哼,”小凡茜超级不服气的,她嚷嚷着道,“我就自己杀,不就是拿刀一割,烧个热水烫皮,会杀个鸡鸡有什么了不起的。”

    “哎哟哎哟,兰姨,小凡茜居然要自己动手杀鸡哦。”阿肥姨笑得快要站不直身体。

    “让开。”

    小凡茜侧身用小屁股推挪着,她倒是推得满身累,但是阿肥姨身体就如坚硬的磐石一样推不动,“啊啊啊——阿奶,阿奶,呜呜,阿奶,救命呀,阿肥姨不让我进家门。”

    这时候,里边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阿菲,别逗她了,逗得两下等会哭了,你来哄。”

    “阿奶,我不哭的。哼!”小凡茜傲娇的扭过头去,用着一只眼睛偷偷的瞄着阿肥姨的动作,时刻准备着。

    但是那阿肥姨仍然站着不动,只见她转头回着话,“兰姨,哈哈,这丫头天天上蹿下跳的,脸肯定又是去抓锅底下猫咪时候蹭到的,整个人黑不溜秋的,兰姨不能继续纵容她了,还是要教一下。”

    机会来了。

    就在这时,小凡茜一个低头,她犹如一只耗子一样,从阿肥姨腋下钻了进去,迅速提身跑去老人家边上,要不是手抓着鸡,她就要抱上去,撒娇撒娇道:“阿奶,阿奶,你说我抓到鸡,我们今天就吃鸡,那我们杀鸡吧。”

    咯咯咯咯——

    老人家看了看小凡茜,再看她脸,那头头发,无奈的点头,忍不住伸手擦了擦她额头,“小花猫,应了你,快去把鸡给你阿肥姨。”

    她站起身拿出一块小布,走去门口。

    阿肥姨赶紧让开路,那边小凡茜又跟着串了出来,小凡茜笑嘻嘻的把鸡递给阿肥姨,“麻烦阿肥姨,嘻嘻嘻”。

    “整天嬉皮笑脸的,还不是要阿肥姨帮着你,记住了,杀鸡也得在院子里,你抓它进屋子等着回头你大伯娘拿着鸡毛掸子抽你。”

    小凡茜一看阿肥姨抓紧了,就跑着去阿奶边上,“大伯大伯娘带着阿姐他们回娘家去,大伯娘她阿娘家远着来,没半个月不会不来了。阿肥姨,你不说,阿奶不说,谁知道了。是不是?”

    “哎哟,阿肥姨就要告状,要告诉你大伯娘。”

    “阿肥姨,”她又跑回来,紧紧闭着嘴巴,“阿肥姨,你又不是小孩子,小孩子才告状。”

    “哎呀,不是小孩子怎么样,照样告状。”阿肥姨看到老人家已经把擦脸巾沾水,知道兰姨肯定是看不惯小花猫花着脸,于是赶紧道:“你阿奶等着给你擦脸,还不快去,等下擦完脸别急着出去玩,让你阿奶给你梳个麻花辫子,一头乱糟糟的鸡窝子头发,村里哪个女娃子能像你这么能折腾,像什么样子。”

    小凡茜立刻鬼脸了一下,赶在阿肥姨要打她时候跑开了。

    “阿奶,阿奶,我来了。”

    她在老人家那里表现特别乖巧,微微嬉笑着。

    老人家帮着她洗干净脸蛋,又让她坐在竹椅上,拿着梳把轻轻的梳着头发,给她理顺头发,随后用着一些小彩色布发带扎起了两个麻花辫。

    老人摸了摸她的头,和蔼可亲的道:“出去玩吧。注意点,别弄乱了。”

    “阿奶,那我走了。”

    她一路小跑着小跑着,看向远处一颗大榕树下的一群小屁孩,小屁孩里有个她特别友好的玩伴,赶紧笑嘻嘻的飞冲了上去,“啊啊啊啊,小石子,我来了,我来了......”

    大家惊恐的回头,坐着的赶紧起来了,蹲着也赶紧飞快站起来,往着旁边让出一条道子,蹲着的小石子赶紧回头,他看着她跑过来,无奈的又转回头去。

    “铁公鸡,赶紧冲呀,冲呀,上——”

    “飞牛,冲呀,冲呀——”

    大家已经不震撼了,继续盯着竹兜里的两个蛐蛐,高喊着一方加油。

    “啊啊——”

    “又怎么了?”

    大家听到惊恐的声音,赶紧回头一看,只见小凡茜踩在一块青石板上,整个人脚分叉跌落地上,那边头刚好重重的磕在另一块青石板上。

    “出,出......血了。”

    “快快,赶紧去叫人。”

    三天后。

    小凡茜迷迷糊糊的,她反复听到了院子里十分嘈杂的声音,一群群八婆在叽里咕噜的,有阿奶求饶的声音,“对不住了对不住了,本来今天铁定能还大家银钱的,但是小凡茜她磕头了,现在还病着,需要休养,麻烦大家改日再来。”

    “这我们大家都理解,就是小孩子看看就算了,别全花完钱去看病。”

    “是呀,是呀,能活下来是命,活......呸呸呸,瞧我说啥了,我们大家这就先去了,我再宽恕兰姨十天吧,大家都不容易,我家小孩若不是看着要送去念书,缺钱了,也不会催着你家。”

    “是呀是呀......”

    大家一言两言的,阿奶终于是送走了他们。

    “阿奶,”小凡茜慢慢睁开眼睛,她看着阿奶红着的眼眶漏出笑容,“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以后不能再跑着了,你这次可吓坏阿奶了。”

    “阿奶对不起。阿奶,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是一个仙女姐姐,可漂亮了.....”

    小凡茜虽然感觉还是迷迷糊糊的,但是她还记得梦境里的仙女以及仙女发生的事情,有些心痛的摸了摸胸口,“阿奶,那个仙女姐姐好惨哦,她被人捅刀子了,我以后也要做仙女,去把她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