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节 经历

    “王日天，多亏你了。”

    再度起身，铁面的表情已恢复了以往的死寂，如此说道。

    “别说这么见外的话，能为神使大人派上用场，是我的荣幸……”

    王日天小心翼翼地将断魂血刃收回了鞘，俯视着瓦砾堆下神情各异的四人，继续问道:“那么，接下来的命令呢？神使大人？”

    “没有命令了……”

    铁面将目光移向了瓦砾下的四人，毫无感情道:“事到如今，结局已定。”

    “所以啊，结局已定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就在刚才，这个世界的结局已经定下来了。”

    “也就是说，还需要重来一次吗？”

    “嗯。”

    二人仿若无人的聊了起来，完全没在意四人所投来的目光。

    这四道目光，有沉着，有压抑，有不解，有落寞，分别对应了水墨，死灭，梨花，与月茗四人。

    “听不懂呢，也就是说，世界要毁灭了吗？”梨花恬静地笑了一笑，扯了扯月茗的衣角。

    “……”月茗没有回话，仅是木然地注视着王日天，目光充满了憧憬。

    “你这家伙……是在耍我们吗？”

    死灭捏紧了拳头，双目之中燃烧着熊熊烈火，好似要将铁面烧灼殆尽一般:“我至今都无法理解……雨落，霜月，零剑……还有普瑞斯的战士们……究竟都是为什么东西而死的！”

    “死灭，我很抱歉。”

    铁面仰视着天空中的皓月，好似在叹息:“他们的死是必然，也算为了这个世界而死……”

    他的声音顿了一顿，紧接着说道:“但遗憾的是，这个世界的命运，始终没能更改。”

    “你凭什么妄自决定这个世界的结局！”

    死灭怒不可遏的抽出了血色细剑，若不是一旁的水墨连忙拦在了他的前面，他当即就打算给铁面的身上开个窟窿！

    “结局，在一开始就决定好了……”

    铁面闭上了双眼，继续道:“你如今所说出话语的时间，动作，内容，我也已经听了上万次了……”

    “但是，唯独是你，不论重复了多少次，你都能说出让人耳目一新的话语。”

    铁面注视着水墨的背影，缓缓说道:“水墨，我期待着你的看法。”

    “我？呵呵，你太抬举我了。”

    水墨仓促的回了个头，后又将注意力放在了死灭身上，竭力地挡在他的前方:“话说你冷静一点啊喂！你可是三羽！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气急败坏啊！”

    “你真的相信这混蛋的一派胡言吗？！这无恶不作的家伙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好啦好啦！那你倒是冷静点啦！我……我也不相信哦！”

    铁面淡然地看着二人推攘，缓缓道:“这段对话，你们也重复了上万次呢。”

    “啊啊……想听点不一样的是吧？”

    水墨倏然转过了身，对铁面竖起了中指:“吃屎去吧，你这软蛋。”

    “嗖！”

    “唰！”

    两记踏地的声响先后传来，一记重锤，一杆巨镰。两把兵器分别架在了水墨的脑后与颈前，散发着冰凉的寒意。

    “若不是神使大人这么尊敬你，你那聪明的脑袋，现在已经变成一块砸烂的西瓜了喔。”王日天手握大了一号的锻造锤，无神的死鱼眼中，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杀气。

    “水墨……再敢说出这种话，你会死。”月茗的话语令人如坠冰窟，眼神中的杀气一览无余。

    “唰啦！”

    “咔嗒！”

    利剑滑动的声音，与子弹上膛的声音，也几乎是瞬间传来。

    血色的细剑，乌黑的步枪，分别对准了王日天和月茗的后心。

    “要比试比试吗？你这造假铁匠。”死灭目光冷峻:“在速度这块，我可没怕过谁。”

    “月茗，你也理智一点。”梨花的手始终放在扳机上:“现在可不是闹内讧的时候。”

    望着场上的剑拔弩张，局势好似变成了一锅乱麻，惨烈的战斗一触即发。

    “那么，我先确认一下。”

    被四个人团团围住，水墨面不改色地看着独立于瓦砾堆上的铁面，继续道:

    “如今的形式，你之前可有经历过吗？”

    “……”

    铁面缓缓闭上了眼，嘴角竟朝上勾起了一丝弧度:

    “或许…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