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污染区
不知过去了多久。
昏暗的房间里，一片狼藉，静静摆放在桌上的棕褐色苏钟开始转动，老旧的齿轮发出迟钝的嗒嗒声。
这时，趴在地面上的齐风缓缓睁开双眼，眼神还带着少许迷惘，看着略微模糊的四周。
他揉了揉有些肿胀的眉心，尽量让自己清醒一点，刚一起身，身上就传来一阵剧烈的撕痛。
在痛苦的神经下，有些炸线的衣口上流出少许鲜红的血液，将淤青的手背滚的炽热。
“怎么回事？”
他将视线停留在狼藉的大厅，眼下除了那个脑袋已经发生歪斜，身体近乎分离的玩偶，并没有发现水爹的踪影。
破碎的花瓶，厚重的泥土下，压着一封白色的信。
他好奇的走过去，查看一番。
内容如下：
“小风，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因为某些特殊原因，选择了不辞而别，在我的床头，给你留了一部分钱...”
当看到水爹给他留的还有钱时，齐风眼睛一亮，甚至连看都没看下面的内容，直接跑进了卧室，将留给他的钱拿起数了一遍又一遍。
“一千六百四十二快...五毛？”
很快，齐风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发着牢骚道：“就这？真是亲爹啊！”
接着又拿起信封往下看，除了一些日常的嘱咐和关怀，也就没什么了。
不过水爹信中突如其来的温柔，倒是让他猝不及防，心中多了些暖意。
信中最后落笔人物和日期是：齐山，2068年1月6号。
“一月六号？”
当看到这个时间时，齐风瞳孔猛地一缩，不可置信的他连忙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
“2068年1月8号。”
“怎么可能？”齐风感到诧异。
按照水爹留下的时间来看，水爹前天就已经走了，那他昨天晚上遇到的...
又是谁？
他又将残疾的木偶捡起来，仔细打量，对方身上折断的痕迹确实是昨天自己的行为造成的。
可水爹去哪了？
难道是幻觉？
他深呼一口气后，想着昨天发生的事，仔细揣摩良久，发现了其中问题。
按照他的想法，第一是水爹写错了日期，第二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如果水爹不在，只是幻觉，那他身上的伤痕又该怎么解释？”
不过，结合那个被自己踩碎的木偶，还有消失的水爹，他还是更中肯第一条，水爹写错了日期。
对于出现幻觉这种事，在他的印象里，还从未发生过，除了偶尔的情绪低落，也没什么毛病了。
毕竟，他是一个正常人。
父子间偶尔的亲密举动，在他看来，也未尝不是增加幸福指数的好方法...
……
……
和平公寓，天台上。
临时搭建的驻扎基地。
高精密的计算机勾勒出一条条网状，四周的墙布上跳跃着科技的符号，密密麻麻的信息在高度计算下相互传送配对。
和平小队全部成员站在前端，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最新传达的信息。
“锁定一级‘精神污染区’时间范围，以及具体情况。”
一名身穿蓝色制服的男子，此刻正按着耳中的卫星电话道。
根据信息监测数据结果显示：
“一级精神污染区在1月4号确认，范围在城外和平废品站至城内和平公寓，前后一公里左右为界限。”
“截止1月4号-1月8号，生命体态监测，死亡群众人数12人，信息调查组7人，具体死因不明，尚在调查，死亡特征，惊吓过度，死亡位置，分布不均，尸体已全部移至特殊收纳中心清理。”
“截止1月8号，最新精神污染监测显示，和平废品站精神污染波动小，城内波动居中，和平公寓波动最大。”
“并且城外到城内的精神污染在逐渐向和平公寓移动，和平公寓前后，已逐渐呈现红色高危现象，属于严重污染区。”
看完以上信息，蓝衣男子点头，朝着身边几名队员陆续下达命令。
“林牧，负责清理城外污染，阻止城外污染向城内扩散。”
“刘菲负责清理城内污染，阻止城内污染向和平公寓扩散。”
“现在执行！”
在二人收到命令撤离后，蓝衣男子立刻通过卫星电话联系当地行政厅。
“我是和平小队队长夏奎，请暂时封城，隔断污染传播，同时联系警卫厅在各个关卡进行设防，严禁人员出入，防止感染再次发生。”
站在一旁认真待命的韩明，随着夏奎走出，插了一嘴道：“队长，已经锁定和平公寓，即将清理，是否将他现在转移？”
“不，继续观测。”
夏奎摇了摇头，缓缓将目光停在对面601有些漏风的窗户上，道：“说不定，他会给我们一个惊喜呢？”
“万一...”
韩明小心说道：“我是说万一啊，这小子...”
“没有万一！”
“......”
天台上，韩明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眼含泪水，愣是委屈的一声没吭，继续监视着和平公寓的一举一动。
……
……
601屋内。
同往常一样，齐风拿起清洁工具将凌乱的客厅收拾的一干二净，丢在地上的杂乱物品重新摆放在原来的位置。
当他再次打开窗户时，却发现天色已晚，外面黑蒙蒙的，若不是日期上显示已经过了一天，他甚至以为时间还停留在昨天。
看着手里拿着头近乎耷拉在肚皮上的木偶，齐风感到惋惜，心中更是多了些内疚，他的家人，就这样被他不小心破坏了。
齐风翻转着木偶的身体，那个头连着线，快掉了下来，带有自责的口吻道：“好兄弟，你还好么？还能说话么？”
大厅里很安静，没有人回应他，只有他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齐风思忖片刻，木偶不能发声，不一定是身体破坏的原因，很可能是电池被他踩坏了。
想到这，他又高兴起来。
一手麻利的扯开木偶西装背后上的拉链，可背上露出的那条缝里，根本没有电池的存放槽。
他还以为是木偶身体构造的原因，随手将拉链拉的更大一点，直到前后完全拉开，结果都没有发现可以存储电池的地方。
没有电池的木偶是怎么说话的？
他愣在原地，忽明忽暗的红色月光透过窗户映照在他若隐若现的脸庞上，再度勾起了脑海中无限的遐想。
难道他…
真的出现幻觉了？
这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木偶而已！
“不不不！”
渐渐的他失去了耐心，将木偶随手一丢，扔进垃圾桶，无语道：“算了！不就是个木偶吗？再买一个就是了。”
就在齐风转身走到门口，取下木架上的小挎包，准备下楼时。
这时，身后传来怪异的声音。
等他一转头，就看到窗户自动打开了。
伴随窗外管道发出的晃动声，齐风好奇，紧紧盯着窗口，什么也没发现，只是那声音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清晰。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外面…
他感到很诧异，那声音又在此刻莫名的消失了。
紧接着...
有一只手扒住了窗户，它渐渐浮出了头颅，狡黠的目光下，露出一抹瘆人的笑容。
“你说谁是...木偶啊？”
昏暗的房间里，一片狼藉，静静摆放在桌上的棕褐色苏钟开始转动，老旧的齿轮发出迟钝的嗒嗒声。
这时，趴在地面上的齐风缓缓睁开双眼，眼神还带着少许迷惘，看着略微模糊的四周。
他揉了揉有些肿胀的眉心，尽量让自己清醒一点，刚一起身，身上就传来一阵剧烈的撕痛。
在痛苦的神经下，有些炸线的衣口上流出少许鲜红的血液，将淤青的手背滚的炽热。
“怎么回事？”
他将视线停留在狼藉的大厅，眼下除了那个脑袋已经发生歪斜，身体近乎分离的玩偶，并没有发现水爹的踪影。
破碎的花瓶，厚重的泥土下，压着一封白色的信。
他好奇的走过去，查看一番。
内容如下：
“小风，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因为某些特殊原因，选择了不辞而别，在我的床头，给你留了一部分钱...”
当看到水爹给他留的还有钱时，齐风眼睛一亮，甚至连看都没看下面的内容，直接跑进了卧室，将留给他的钱拿起数了一遍又一遍。
“一千六百四十二快...五毛？”
很快，齐风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发着牢骚道：“就这？真是亲爹啊！”
接着又拿起信封往下看，除了一些日常的嘱咐和关怀，也就没什么了。
不过水爹信中突如其来的温柔，倒是让他猝不及防，心中多了些暖意。
信中最后落笔人物和日期是：齐山，2068年1月6号。
“一月六号？”
当看到这个时间时，齐风瞳孔猛地一缩，不可置信的他连忙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
“2068年1月8号。”
“怎么可能？”齐风感到诧异。
按照水爹留下的时间来看，水爹前天就已经走了，那他昨天晚上遇到的...
又是谁？
他又将残疾的木偶捡起来，仔细打量，对方身上折断的痕迹确实是昨天自己的行为造成的。
可水爹去哪了？
难道是幻觉？
他深呼一口气后，想着昨天发生的事，仔细揣摩良久，发现了其中问题。
按照他的想法，第一是水爹写错了日期，第二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如果水爹不在，只是幻觉，那他身上的伤痕又该怎么解释？”
不过，结合那个被自己踩碎的木偶，还有消失的水爹，他还是更中肯第一条，水爹写错了日期。
对于出现幻觉这种事，在他的印象里，还从未发生过，除了偶尔的情绪低落，也没什么毛病了。
毕竟，他是一个正常人。
父子间偶尔的亲密举动，在他看来，也未尝不是增加幸福指数的好方法...
……
……
和平公寓，天台上。
临时搭建的驻扎基地。
高精密的计算机勾勒出一条条网状，四周的墙布上跳跃着科技的符号，密密麻麻的信息在高度计算下相互传送配对。
和平小队全部成员站在前端，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最新传达的信息。
“锁定一级‘精神污染区’时间范围，以及具体情况。”
一名身穿蓝色制服的男子，此刻正按着耳中的卫星电话道。
根据信息监测数据结果显示：
“一级精神污染区在1月4号确认，范围在城外和平废品站至城内和平公寓，前后一公里左右为界限。”
“截止1月4号-1月8号，生命体态监测，死亡群众人数12人，信息调查组7人，具体死因不明，尚在调查，死亡特征，惊吓过度，死亡位置，分布不均，尸体已全部移至特殊收纳中心清理。”
“截止1月8号，最新精神污染监测显示，和平废品站精神污染波动小，城内波动居中，和平公寓波动最大。”
“并且城外到城内的精神污染在逐渐向和平公寓移动，和平公寓前后，已逐渐呈现红色高危现象，属于严重污染区。”
看完以上信息，蓝衣男子点头，朝着身边几名队员陆续下达命令。
“林牧，负责清理城外污染，阻止城外污染向城内扩散。”
“刘菲负责清理城内污染，阻止城内污染向和平公寓扩散。”
“现在执行！”
在二人收到命令撤离后，蓝衣男子立刻通过卫星电话联系当地行政厅。
“我是和平小队队长夏奎，请暂时封城，隔断污染传播，同时联系警卫厅在各个关卡进行设防，严禁人员出入，防止感染再次发生。”
站在一旁认真待命的韩明，随着夏奎走出，插了一嘴道：“队长，已经锁定和平公寓，即将清理，是否将他现在转移？”
“不，继续观测。”
夏奎摇了摇头，缓缓将目光停在对面601有些漏风的窗户上，道：“说不定，他会给我们一个惊喜呢？”
“万一...”
韩明小心说道：“我是说万一啊，这小子...”
“没有万一！”
“......”
天台上，韩明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眼含泪水，愣是委屈的一声没吭，继续监视着和平公寓的一举一动。
……
……
601屋内。
同往常一样，齐风拿起清洁工具将凌乱的客厅收拾的一干二净，丢在地上的杂乱物品重新摆放在原来的位置。
当他再次打开窗户时，却发现天色已晚，外面黑蒙蒙的，若不是日期上显示已经过了一天，他甚至以为时间还停留在昨天。
看着手里拿着头近乎耷拉在肚皮上的木偶，齐风感到惋惜，心中更是多了些内疚，他的家人，就这样被他不小心破坏了。
齐风翻转着木偶的身体，那个头连着线，快掉了下来，带有自责的口吻道：“好兄弟，你还好么？还能说话么？”
大厅里很安静，没有人回应他，只有他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齐风思忖片刻，木偶不能发声，不一定是身体破坏的原因，很可能是电池被他踩坏了。
想到这，他又高兴起来。
一手麻利的扯开木偶西装背后上的拉链，可背上露出的那条缝里，根本没有电池的存放槽。
他还以为是木偶身体构造的原因，随手将拉链拉的更大一点，直到前后完全拉开，结果都没有发现可以存储电池的地方。
没有电池的木偶是怎么说话的？
他愣在原地，忽明忽暗的红色月光透过窗户映照在他若隐若现的脸庞上，再度勾起了脑海中无限的遐想。
难道他…
真的出现幻觉了？
这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木偶而已！
“不不不！”
渐渐的他失去了耐心，将木偶随手一丢，扔进垃圾桶，无语道：“算了！不就是个木偶吗？再买一个就是了。”
就在齐风转身走到门口，取下木架上的小挎包，准备下楼时。
这时，身后传来怪异的声音。
等他一转头，就看到窗户自动打开了。
伴随窗外管道发出的晃动声，齐风好奇，紧紧盯着窗口，什么也没发现，只是那声音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清晰。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外面…
他感到很诧异，那声音又在此刻莫名的消失了。
紧接着...
有一只手扒住了窗户，它渐渐浮出了头颅，狡黠的目光下，露出一抹瘆人的笑容。
“你说谁是...木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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