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丘之貉
小二托着食案笑呵呵地朝着夏小正他们走来，好似之前的不快都不曾发生，食案上是他特意准备的酱牛肉还有黄酒。
小二为他们奉上那盘酱牛肉还有黄酒，殷勤的笑道：“用不用小的给几位客官倒上？”
夏小正正啃着之前送上来的烧饼，之前愠怒的脸色已经完全消失不见，此刻也是笑道：“客气了，我们自己来。”
小二点了点头，准备离去，夏小正又叫住了他，一脸笑意，“对了，刚才对不住啊，大中午的又赶了半日路，有点躁，脾气有点大，还请莫怪。”然后自行倒了一碟酒，端起递到小二面前，“来，喝了这杯酒，之前的仇怨就算是一笔勾销了。”
小二见状，哪里肯接受，百般推辞，说是上工时间，不宜喝酒，不然东家看见定会责罚自己。
夏小正暗想：责罚你妹！今天这酒你喝也得喝，不喝我灌你喝！
虽然他心里恨不得立即将这小人痛揙一遍，不过脸上依旧是笑意不减，“放心好啦，一会儿你们东家说你，我替你分辩就是。”然后拉着小二的胳膊就是不放手，见小二迟迟不肯接受，佯装怒意道，“咋地，你是看我不起，不给我面子，觉得我请不起这杯酒？还是说因为之前的冲突，怀恨在心，你在这酒里下了什么东西？”
听到这话，小二有些做贼心虚，一下子变了脸色，“客官，说笑了不是，哪能啊，这话可不敢乱说！”
见小二那一脸的尬笑，夏小正暗自窃喜，上钩了。
小二因为做贼心虚，在心理上夏小正现在占了绝对的上风，他要乘胜追击。
夏小正一脸肃然道：“那就喝了这杯酒！我拉下面子给你赔不是，还请你喝酒，你却百般推脱，试问天下哪有这般不通人情世故的！除非——除非你是不敢喝！这酒有问题？”
在酒肆歇脚的人们都被夏小正这边的喧闹给吸引了，有些人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附和道：
“是呀，酒没问题你就喝呀！”
“别人请你喝酒，你还不领情，太不会做人了！”
“兄弟，你请他喝酒，他还如此驳你面子，‘是可忍孰不可忍’，揍他丫的！”
小二没想到会闹到如此地步，看来这杯酒是不喝不成了。他看了看周围的人，心里默默地记下那些闹得格外欢的，心想你们他妈的跟着凑热闹是吧！行，一会儿给你们加餐！喝就喝，反正是自己口水，怕什么！
他一把接过夏小正手里的酒碟，看着那淡黄的酒水，一咬牙一闭眼一咕噜就喝了下去。
夏小正见他喝完，瞬间喜上眉头，接过小二手里的酒碟，说道：“兄弟好酒量，来，兄弟我再请你喝一碗。”说完就准备给他满上。不过这次小二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喝了，连忙推脱说还得招呼其他客官，准备逃离此处。
夏小正心想，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好戏还在后面呢，你就等着吧！
这一次夏小正也没有强求，说道：“行，我就不为难兄弟你了。不过还有件事，得请兄弟你帮个忙！”
“什么事？”
“这是我大伯，这是我堂弟，”夏小正一本正经地指着老道士和吉祥介绍道，“我们在仓州城做点小买卖，这次出城就是想找像你们这样的酒肆，看能不能合作一下。你们东家在吗？在的话劳烦传个话。放心，如果生意谈成了，少不了兄弟你的好处。”
听夏小正如此说道，小二内心很是欣喜，传个话儿的事，就有好处拿，这种便宜不占白不占，占了还想占。有钱不赚王八蛋！
“行，兄弟你放心，东家就在里面，我这就说去！”
看着小二离去时欢喜的背影，老道士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差不多得了。”
夏小正轻笑道：“那可不成，这么好的酱牛肉可不能就这么浪费了。生平最是痛恨这样下作的小人，不知道还好，被我知道了，绝对饶不了他！”
“唉，”老道士长长地叹了口气，“老道我跟你说那些，本是想告诉你人心险恶，行走江湖要处处小心，说话做事要时时掂量，不可由着性子率性而为，不然一个不注意就会得罪人，惹上事，到时候吃了亏还不知道是为什么。
“一个小小的酒肆，就如此的藏污纳垢，偌大的江湖可见一斑。你不曾在江湖游历过，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何种模样，老道只能说，这才只是冰山一角。‘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小子你需要学习的地方还多得去了。”
夏小正嘿嘿一笑，“那是，以后少不得需要道长你指点。”
老道长无奈一笑，“你小子也不是个善茬儿，报复心还挺强，也有点小聪明，但是记住别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件事你准备如何收场？”
“我可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所以道长你如果是想劝我就此收手，那恐怕有点难度。”
老道士笑了笑：“小子你想多了，老道我也不讲什么以德报怨。如若以德报怨，那何以报德呢？”然后拿起筷子挑了挑盘子里的酱牛肉，感慨一句，“可惜了这上好的酱牛肉了！”
“道长你给的那药当真有用？”
“怎么，怀疑老道我？！”
“……”
就在两人闲扯之间，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走了过来，手里还持着一张算盘。
不知道是原本眼睛就小的缘故还是脸上的肉太多，当男人一笑的时候，都找不到眼睛在何处。
酒肆老板笑眯眯地来到夏小正他们跟前，摩挲这手上的算盘珠子说道：“听钱小二说几位找我，准备跟我谈笔买卖，不知道是何买卖。”
夏小正连忙站起身，笑脸相迎，“确实，有桩买卖想跟您聊聊。不如您先坐，咱们边喝边聊。”
酒肆老板也不客气，抖了抖衣袖撩起衣袍，就在夏小正旁边的板凳上坐下。
夏小正连忙给酒肆老板倒上酒水，说道：“老板你这酒不错啊，不知是自酿的还是从别处运来的？”
听闻此话，酒肆老板疑心顿起，开始打量起夏小正来。
夏小正连忙补充道：“老板别误会，咱也不是打听啥商业机密，就是这酒确实好喝，所以有感而发。我们家世代酿酒，其实今天想与老板您谈的就是酒水生意。”
酒肆老板端起酒碟，看着酒碟里的黄酒，晃了晃，最终总算将碗送到嘴边，一咕噜喝干了那碗酒。
见此情景，夏小正笑了笑，事情进展的相当顺利。
酒肆老板放下酒碟，继续摩挲着桌上的算盘，说道：“想如何谈？”
“那还不简单，你看你这边缺什么酒，我们这边就给你送什么酒，到时候五五分，您看怎么样？”
酒肆老板摸了摸自己肉肉的脸颊，一脸地深思，“要什么酒就送什么酒，还五五分？年轻人，生意可不是这么谈的。”
夏小正玩味道：“那该如何谈？我们谈生意就是这样。”
“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闪了舌头。”
“那还不是因为我们有底气！”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一声甚是惨烈的惊叫。
“怎么回事？”酒肆老板赶紧站起身，向屋里跑去，连一直摩挲的算盘也忘了拿。
等到了屋里，便看到是钱小二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打滚。
酒肆老板赶紧上前按住钱小二，问道：“怎么了？”
“肚子好痛。”
“啊？怎么会突然肚子痛呢？”
话刚说完，酒肆老板也感觉到了腹部的不适，然后也瘫软在地，捂着肚子打起滚来。
这时候夏小正跳出来，大叫道：“不好，看来是中毒了。你们刚刚都喝了那壶酒，应该是酒里有毒。还好我们没喝，不然就惨了。”夏小正一副后怕不已的样子。
“哦哦，我明白了。”夏小正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指着钱小二说道，“是你下的毒。怪不得刚刚我请你喝酒，你百般推诿。我们不就是呛了几句嘴嘛，用得着下这么狠的手吗？”
听到这话的酒肆老板捂着疼痛不已的肚子，咬着牙狠狠地盯着钱小二说道：“你真是胆大包天啊！我知道你有时候会在酒菜里加一些小料，我看在你父亲的份上没有说什么，但是没想到你竟然胆大包天，现在都敢下毒了。”
夏小正心里暗自想着，你果然知道，那小子做这事肯定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这做东家的能没发现？你发现了却还放任不管，活该连你一起痛！
原来在夏小正发现钱小二在酒菜里“加料”之后，回来就问老道士有没有那种不致命却让人疼痛难忍的毒药，没成想老道士还真有。于是在之前给小二递酒的间隙，夏小正就偷偷放了一些在酒碟里，后来给酒肆老板递酒的时候也是同样的操作。
钱小二现在是有苦说不清啊，自己明明只是往酒壶里吐了两口唾沫，现在怎么就变成毒药了呢？
钱小二争辩道：“大伯，真不是我，我没有！如果我又下毒，我怎会去喝那酒呢？”
夏小正连忙截住他的话头，“那还不是我们逼你喝的，你肯定想着有解药，喝了也没事，没成想解药无效。”
钱小二在地上捂着肚子，一脸的痛苦，“你血口喷人，我就只是吐了两口唾沫，怎么可能下毒呢！”
酒肆老板怒吼道：“你还狡辩”然后对着身旁一个手足无措的年轻人叫道，“还愣着干嘛，快去给我叫大夫去啊！老子都快疼死了。对了，还有报官！”酒肆老板恶狠狠的看着钱小二，“钱小二，就算你是我侄儿，这次连我你也害，我定要让你付出代价，等我好了，我一定要去报官，就是你父亲来了也没用！”
那个正准备去请大夫的年轻人听到此话，又折返回来，低声问道：“东家，那我现在要不要报官啊？是等你好了之后去报官，还是我现在就去报官啊？”
酒肆老板被气得不行，捂着肚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吼道：“先去请大夫，笨蛋！”
酒肆里的人听到此话，不由得哄堂大笑。
“钱算盘，你可真狠！”钱小二也是极力忍着疼痛叫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忘敲我们家一笔！让我父亲来求你？不就是让来给你送银子吗？你想得美。你想报官是吗？你去，你去报个试试，我怕你我就是你孙子！到时候我将你的那些脏事全部抖露出来，你以为你干的那些坑害路人的勾当我不知道吗？”
“住嘴！小心老子现在就宰了你！”酒肆老板气急败坏地吼道。
原本看着躺在地上挣扎的酒肆老板，夏小正还有些恻隐之心，觉得只是一个包庇之罪，让他受这样的痛是不是太残忍了些。现在听了钱小二的话，突然感叹自己还是心太软了。
果真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一丘之貉！以后遇到这样的事，心得更狠些才行；千万不能妇人之仁，动恻隐之心！
小二为他们奉上那盘酱牛肉还有黄酒，殷勤的笑道：“用不用小的给几位客官倒上？”
夏小正正啃着之前送上来的烧饼，之前愠怒的脸色已经完全消失不见，此刻也是笑道：“客气了，我们自己来。”
小二点了点头，准备离去，夏小正又叫住了他，一脸笑意，“对了，刚才对不住啊，大中午的又赶了半日路，有点躁，脾气有点大，还请莫怪。”然后自行倒了一碟酒，端起递到小二面前，“来，喝了这杯酒，之前的仇怨就算是一笔勾销了。”
小二见状，哪里肯接受，百般推辞，说是上工时间，不宜喝酒，不然东家看见定会责罚自己。
夏小正暗想：责罚你妹！今天这酒你喝也得喝，不喝我灌你喝！
虽然他心里恨不得立即将这小人痛揙一遍，不过脸上依旧是笑意不减，“放心好啦，一会儿你们东家说你，我替你分辩就是。”然后拉着小二的胳膊就是不放手，见小二迟迟不肯接受，佯装怒意道，“咋地，你是看我不起，不给我面子，觉得我请不起这杯酒？还是说因为之前的冲突，怀恨在心，你在这酒里下了什么东西？”
听到这话，小二有些做贼心虚，一下子变了脸色，“客官，说笑了不是，哪能啊，这话可不敢乱说！”
见小二那一脸的尬笑，夏小正暗自窃喜，上钩了。
小二因为做贼心虚，在心理上夏小正现在占了绝对的上风，他要乘胜追击。
夏小正一脸肃然道：“那就喝了这杯酒！我拉下面子给你赔不是，还请你喝酒，你却百般推脱，试问天下哪有这般不通人情世故的！除非——除非你是不敢喝！这酒有问题？”
在酒肆歇脚的人们都被夏小正这边的喧闹给吸引了，有些人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附和道：
“是呀，酒没问题你就喝呀！”
“别人请你喝酒，你还不领情，太不会做人了！”
“兄弟，你请他喝酒，他还如此驳你面子，‘是可忍孰不可忍’，揍他丫的！”
小二没想到会闹到如此地步，看来这杯酒是不喝不成了。他看了看周围的人，心里默默地记下那些闹得格外欢的，心想你们他妈的跟着凑热闹是吧！行，一会儿给你们加餐！喝就喝，反正是自己口水，怕什么！
他一把接过夏小正手里的酒碟，看着那淡黄的酒水，一咬牙一闭眼一咕噜就喝了下去。
夏小正见他喝完，瞬间喜上眉头，接过小二手里的酒碟，说道：“兄弟好酒量，来，兄弟我再请你喝一碗。”说完就准备给他满上。不过这次小二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喝了，连忙推脱说还得招呼其他客官，准备逃离此处。
夏小正心想，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好戏还在后面呢，你就等着吧！
这一次夏小正也没有强求，说道：“行，我就不为难兄弟你了。不过还有件事，得请兄弟你帮个忙！”
“什么事？”
“这是我大伯，这是我堂弟，”夏小正一本正经地指着老道士和吉祥介绍道，“我们在仓州城做点小买卖，这次出城就是想找像你们这样的酒肆，看能不能合作一下。你们东家在吗？在的话劳烦传个话。放心，如果生意谈成了，少不了兄弟你的好处。”
听夏小正如此说道，小二内心很是欣喜，传个话儿的事，就有好处拿，这种便宜不占白不占，占了还想占。有钱不赚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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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小二离去时欢喜的背影，老道士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差不多得了。”
夏小正轻笑道：“那可不成，这么好的酱牛肉可不能就这么浪费了。生平最是痛恨这样下作的小人，不知道还好，被我知道了，绝对饶不了他！”
“唉，”老道士长长地叹了口气，“老道我跟你说那些，本是想告诉你人心险恶，行走江湖要处处小心，说话做事要时时掂量，不可由着性子率性而为，不然一个不注意就会得罪人，惹上事，到时候吃了亏还不知道是为什么。
“一个小小的酒肆，就如此的藏污纳垢，偌大的江湖可见一斑。你不曾在江湖游历过，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何种模样，老道只能说，这才只是冰山一角。‘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小子你需要学习的地方还多得去了。”
夏小正嘿嘿一笑，“那是，以后少不得需要道长你指点。”
老道长无奈一笑，“你小子也不是个善茬儿，报复心还挺强，也有点小聪明，但是记住别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件事你准备如何收场？”
“我可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所以道长你如果是想劝我就此收手，那恐怕有点难度。”
老道士笑了笑：“小子你想多了，老道我也不讲什么以德报怨。如若以德报怨，那何以报德呢？”然后拿起筷子挑了挑盘子里的酱牛肉，感慨一句，“可惜了这上好的酱牛肉了！”
“道长你给的那药当真有用？”
“怎么，怀疑老道我？！”
“……”
就在两人闲扯之间，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走了过来，手里还持着一张算盘。
不知道是原本眼睛就小的缘故还是脸上的肉太多，当男人一笑的时候，都找不到眼睛在何处。
酒肆老板笑眯眯地来到夏小正他们跟前，摩挲这手上的算盘珠子说道：“听钱小二说几位找我，准备跟我谈笔买卖，不知道是何买卖。”
夏小正连忙站起身，笑脸相迎，“确实，有桩买卖想跟您聊聊。不如您先坐，咱们边喝边聊。”
酒肆老板也不客气，抖了抖衣袖撩起衣袍，就在夏小正旁边的板凳上坐下。
夏小正连忙给酒肆老板倒上酒水，说道：“老板你这酒不错啊，不知是自酿的还是从别处运来的？”
听闻此话，酒肆老板疑心顿起，开始打量起夏小正来。
夏小正连忙补充道：“老板别误会，咱也不是打听啥商业机密，就是这酒确实好喝，所以有感而发。我们家世代酿酒，其实今天想与老板您谈的就是酒水生意。”
酒肆老板端起酒碟，看着酒碟里的黄酒，晃了晃，最终总算将碗送到嘴边，一咕噜喝干了那碗酒。
见此情景，夏小正笑了笑，事情进展的相当顺利。
酒肆老板放下酒碟，继续摩挲着桌上的算盘，说道：“想如何谈？”
“那还不简单，你看你这边缺什么酒，我们这边就给你送什么酒，到时候五五分，您看怎么样？”
酒肆老板摸了摸自己肉肉的脸颊，一脸地深思，“要什么酒就送什么酒，还五五分？年轻人，生意可不是这么谈的。”
夏小正玩味道：“那该如何谈？我们谈生意就是这样。”
“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闪了舌头。”
“那还不是因为我们有底气！”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一声甚是惨烈的惊叫。
“怎么回事？”酒肆老板赶紧站起身，向屋里跑去，连一直摩挲的算盘也忘了拿。
等到了屋里，便看到是钱小二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打滚。
酒肆老板赶紧上前按住钱小二，问道：“怎么了？”
“肚子好痛。”
“啊？怎么会突然肚子痛呢？”
话刚说完，酒肆老板也感觉到了腹部的不适，然后也瘫软在地，捂着肚子打起滚来。
这时候夏小正跳出来，大叫道：“不好，看来是中毒了。你们刚刚都喝了那壶酒，应该是酒里有毒。还好我们没喝，不然就惨了。”夏小正一副后怕不已的样子。
“哦哦，我明白了。”夏小正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指着钱小二说道，“是你下的毒。怪不得刚刚我请你喝酒，你百般推诿。我们不就是呛了几句嘴嘛，用得着下这么狠的手吗？”
听到这话的酒肆老板捂着疼痛不已的肚子，咬着牙狠狠地盯着钱小二说道：“你真是胆大包天啊！我知道你有时候会在酒菜里加一些小料，我看在你父亲的份上没有说什么，但是没想到你竟然胆大包天，现在都敢下毒了。”
夏小正心里暗自想着，你果然知道，那小子做这事肯定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这做东家的能没发现？你发现了却还放任不管，活该连你一起痛！
原来在夏小正发现钱小二在酒菜里“加料”之后，回来就问老道士有没有那种不致命却让人疼痛难忍的毒药，没成想老道士还真有。于是在之前给小二递酒的间隙，夏小正就偷偷放了一些在酒碟里，后来给酒肆老板递酒的时候也是同样的操作。
钱小二现在是有苦说不清啊，自己明明只是往酒壶里吐了两口唾沫，现在怎么就变成毒药了呢？
钱小二争辩道：“大伯，真不是我，我没有！如果我又下毒，我怎会去喝那酒呢？”
夏小正连忙截住他的话头，“那还不是我们逼你喝的，你肯定想着有解药，喝了也没事，没成想解药无效。”
钱小二在地上捂着肚子，一脸的痛苦，“你血口喷人，我就只是吐了两口唾沫，怎么可能下毒呢！”
酒肆老板怒吼道：“你还狡辩”然后对着身旁一个手足无措的年轻人叫道，“还愣着干嘛，快去给我叫大夫去啊！老子都快疼死了。对了，还有报官！”酒肆老板恶狠狠的看着钱小二，“钱小二，就算你是我侄儿，这次连我你也害，我定要让你付出代价，等我好了，我一定要去报官，就是你父亲来了也没用！”
那个正准备去请大夫的年轻人听到此话，又折返回来，低声问道：“东家，那我现在要不要报官啊？是等你好了之后去报官，还是我现在就去报官啊？”
酒肆老板被气得不行，捂着肚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吼道：“先去请大夫，笨蛋！”
酒肆里的人听到此话，不由得哄堂大笑。
“钱算盘，你可真狠！”钱小二也是极力忍着疼痛叫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忘敲我们家一笔！让我父亲来求你？不就是让来给你送银子吗？你想得美。你想报官是吗？你去，你去报个试试，我怕你我就是你孙子！到时候我将你的那些脏事全部抖露出来，你以为你干的那些坑害路人的勾当我不知道吗？”
“住嘴！小心老子现在就宰了你！”酒肆老板气急败坏地吼道。
原本看着躺在地上挣扎的酒肆老板，夏小正还有些恻隐之心，觉得只是一个包庇之罪，让他受这样的痛是不是太残忍了些。现在听了钱小二的话，突然感叹自己还是心太软了。
果真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一丘之貉！以后遇到这样的事，心得更狠些才行；千万不能妇人之仁，动恻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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