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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集 月影岛上空的阴影⑤

    由于要解剖调查川岛的尸体,随队的法医已经提前一步返回了东京。

    目暮警部只能安排鉴识人员作初步的勘验。

    由于场面过于惨烈,目暮警部没有让外人参与勘验,连毛利小五郎都只能站在广播室的大门外面。

    “报告目暮警部,根据尸温判断,死者应当就是在尸体被发现前几分钟遭到的杀害。”

    一个鉴识人员对目暮警部说出了自己的检测结果。

    “看来是没错了,现场播放的《月光》磁带,有大约五分钟的空白,凶手一定是杀了人以后再播放的音乐,就和杀死川岛时使用的手法一样。”

    目暮警部说着,将从控制台上取下的音乐磁带装进了物证袋中。

    “警方原本就已经将这栋建筑物的出入口给管制住了,所以凶手必然是屋内这几人。”

    “那凶手必定还在屋里!”

    毛利小五郎应和道。

    “是的,这下嫌疑人范围就缩小了。”

    “目暮警部!在死者的座椅下好像有用血写成的乐谱!”

    音无凉子忽然朝目暮警官喊道,打断了他与毛利小五郎的交谈。

    “又是乐谱?!”

    目暮警部和鉴识人员来到音无凉子的身旁。

    看着那用血写成的、工整清晰的乐谱,目暮警部眉头紧锁。

    “这难道是死亡讯息……不对……”

    目暮警部望了眼死状凄惨的黑岩村长,将自己脑中的这个想法给掐了下去。

    原因无他,整个后背被搅碎撵烂成如此德行,怎么可能留得下如此工整的乐谱。

    “这怕不是凶手刻意留下的讯息。”

    音无凉子替目暮警部把他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对,音无君,这就是我想说的,这恐怕就是凶手刻意留下的讯息!”

    目暮警部又把音无凉子的话给重复了一遍。

    “虽然逻辑上是这样没有问题。”

    不知何时,苗木响子不声不响地出现在了广播室门外。

    “但你们有没有想过,怎样的凶器能造成这种等级的伤口?”

    她指了指黑岩村长的尸体说道。

    “一般的刀具钝器可是很难制造出那么可怕的伤口,我上一次见到这种模样的伤口,还是1986年在美国俄亥俄州的一宗碎木机碎尸案上。”

    “当然,用爆炸物也能造成类似的伤口,可黑岩村长的伤口周围并没有烧灼痕迹,现场这里也没有硝烟味,这栋建筑里的所有人也没听到有什么异常响动。”

    “因此据我判断,如果这伤口不是因为凶手过度杀戮导致,那就是有外人持器械进入这栋建筑实施了犯罪。但鉴于目暮警部所说,这栋建筑的所有出入口都被严格管控……因此我倾向于解释为过度杀戮。”

    苗木响子完全不顾及旁人的眼光,就是一通分析。

    “赶快仔细检查一下死者的伤口,看看能不能判断出凶器的类型。”

    也意识到这点的目暮警官赶紧命令起了鉴识人员。

    被苗木响子这么一说,他心理其实也犯起了嘀咕。

    “话说,我有必要说明一下,我恐怕是最后一个看到活着的村长的人。”

    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苗木响子突然冷不丁地对在场众人说。

    就冲这句话,案发现场所有警察侦探的目光都通通向她看齐。

    “怎么,觉得我有嫌疑?”她一脸戏谑地抱着膀子。

    “你要愿意的话可以把我拷上。”

    双手握拳并在一起,她示意着目暮警部给她带上手铐。

    “苗木小姐,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请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去找黑岩辰次?”

    目暮警部按耐住自己澎湃的心潮,对苗木响子说。

    “对了,”

    这时,像是回想起什么,毛利小五郎开口说,

    “我记得和你第一次见面的那天,你和我说过什么‘黑岩那个家伙藏着掖着什么,解开真相就靠你们了’之类的话。”

    本来,苗木响子这个女人从头到脚都给人一种可疑的气息,而现在这种可疑感比之以往可谓更胜一筹。

    “那正好,这里也没有什么外人,有些东西我就摆到明面上和各位说吧。”

    在众人锋利如芒的视线中,苗木响子倒是十分洒脱。

    清了清嗓子,她开始把有关于自己的一切娓娓道来。

    “二乙酰吗非,各位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那不就是H洛因吗?”毛利小五郎脱口而出。

    “是的没错,我呢,其实是受清水正人的委托,去调查黑岩辰次的把柄,用以打压黑岩村长,方便自己在下一次竞选中成功上位。”

    “就是个村张选举,至于吗?”目暮警部忍不住吐槽。

    对此,苗木响子也只是摊了摊手,一脸无奈。

    “我本来不想接这单委托,奈何他给得实在太多了…”

    苗木响子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总之,经过我的一番调查,我发现黑岩村长秘书平田和川岛英夫居然有在通过把毒和毒资藏在社区活动中心的钢琴里来进行DU品交易。”

    “难怪平田一只不让我们靠近那台钢琴……”

    一旁的柯南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在我的认知里,平田这个等级的喽啰,应该不会直接与川岛英夫这种财主搭上线,于是我又往上查了查,果不其然发现这种交易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至于我的调查手法,还恕我保密。”

    说着,苗木响子的视线再次投向了已经被盖上白布的黑岩村长。

    “虽然手法和渠道我还没搞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黑岩辰次,川岛英夫,龟山勇,外加西本健六,都有参与过贩DU活动…”

    “等等,那也就是说,至今为止所有的死者……”

    毛利小五郎即使再不着调,现在也多少回过味来了。

    “是的,至今为止的死者全部都是有参与过贩DU,川岛英夫死的时候我还不能确定,现在黑岩辰次的死基本上已经让我确认了这一点。”

    “那你刚才说西本可能会是受害者也是基于这个来判断的?”毛利小五郎问道。

    “是这样没错,只不过我没想到犯人会先对黑岩下手。”

    言尽于此,苗木响子再次两手一摊。

    “我能提供的情报就是这些,因为没有确切的影像、实物记录,你们愿不愿意相信就看你们的了,但我还是强烈建议你们去查一查活动中心那台钢琴,或许还能有些什么收获也说不定。”

    ……

    出于不打草惊蛇的考量,目暮警部并没有将苗木响子的证词告知建筑物内的其他嫌疑人。

    “凶手是在杀死死者之后,再播放录音带,故意引起我们的注意,从凶手播放的音乐都是贝多芬的《月光》来看,这次的案件和昨夜川岛英夫的案件系同一凶手所为。”

    “目前根据相关证词和现场遗留的磁带初步推测,黑岩的死亡时间应该在尸体被发现的几分钟前,也就是六点三十分左右。因此此次事件的凶手,除了在场警员、毛利小五郎、柯南和小兰还有当时正在接受问询的黑岩令子小姐以外,只可能是当时仍在这里的其中一人。”

    目暮警部对在场诸人宣布了他的推测。

    听目暮警部这么说,小兰也翻了翻自己六点钟左右的记忆:

    “照这么说的话,成实小姐和苗木小姐应该也没有嫌疑,因为她们六点左右就一直在我们旁边,对不对啊柯南?”

    “是的。”柯南应道。

    “我当时站在面向大厅的位置,我可以作证平田秘书一直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苗木响子指了指刚刚她倚靠的那面墙壁,又指了指平田的大方脸。

    同时,苗木响子偷偷给清水正人使了个眼色,被柯南看在了眼里。

    “我在六点半钟去了厕所,村泽先生可以替我作证。”

    清水正人开始述说起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不过村长女婿村泽并没有顺他的意:

    “我在厕所确实有见到你,不过只有短短的几分钟,至于你之前做了什么,我可说不准……不过这样一来,我也没有不在场证明了呢。”

    “对了,尸体的第一发现人西本怎么样了。”

    没有理会一行人的七嘴八舌,目暮警部问浅井成实。

    “有一些滚下楼梯导致的皮外伤,不过并无大碍,只是直到刚刚人还处于昏迷状态。”浅井成实说。

    点头会意,目暮警部又开始继续诉说案发现场的调查情况:

    “然后,我们的鉴识科工作人员在这次的案发现场也发现了犯人留下的‘乐谱’,音无君?音无君?!你不是说你大学是选修音乐的吗,看出乐谱上有什么信息没有?”

    “我在我在,根据我浅显的推论,将乐谱上的音符对应上日文的罗马音……就能得出‘业障之火的恨,就在此昭雪’这句话……同理可得,上一次的乐谱所表达的讯息,是“明白吗,你就是下一个”看上去这个凶犯,早就预告了自己的行动。”

    音无凉子看着手里的笔记本,作出了自己的推断。

    “业障之火的恨?!难道指的是十二年前引火自焚的麻生圭二怨念未了?!”

    在场的月影岛居民听闻音无凉子破译出的秘闻,无不面色巨变。

    “唔啊啊啊啊啊!麻生圭二回来了!他要来杀我了!”

    就在这时,西本健六刺耳的尖叫声传入在场众人的耳中,与之同时传来的还有窗户玻璃破碎的噼啪声。

    目暮警部闻声连忙推开一旁的房门,结果却发现房间窗户被自内向外撞碎,西本健六人已经消失不见。

    “该死,怎么让他跑了,音无君,感觉召集人手把他追回来!”

    千算万算没算到西本会醒得这么快,更没想到他居然会因为恐惧破窗而逃,目暮警部此时的心情别提有多郁闷。

    “哇,什么阵仗,怎么兴师动众的。”

    刚刚来到村办事中心,对目前为止所有事情都一无所知的月影岛老警员,看着一脸焦头烂额的东京警察们,不解地挠了挠头。

    “我刚刚老远听到有人喊什么麻生圭二回来了,开玩笑麻生圭二先生早就在十二年前那场大火中丧生了。”

    虽然是自说自话,但却都被有心之人听到了耳朵里。

    “你确定麻生圭二真的死了吗?”

    “那还用说,当年在火灾现场就发现了他和他妻女的尸体,后来进行牙科比对后,确认正是他们本人。”

    老警员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那场火灾真是烧的够呛啊,整座月影岛的天空都快被照亮了,现场也几乎没留下什么东西……非要说的话也就只剩一张封在防火保险箱里的乐谱还稍微能看。”

    “等等,乐谱?!”

    这个词汇仿佛电流一般击中了目暮警官、毛利小五郎以及柯南。

    “又是乐谱?说不定与本案有所关联!”

    “快说,那张乐谱在哪?!”

    毛利小五郎急切地抓住老警员的衣领,那架势不知道的人恐怕以为他会把老警员给吃了。

    “那份乐谱现在放在活动中心的仓库里。”

    老警员被吼得有些哆嗦。

    “那就快去把他给取出来啊!”毛利小五郎继续说。

    “别急,没有钥匙你们也进不去。”老警员摆了摆手。

    “没关系,”

    苗木响子忽然张嘴出言,

    “我会撬锁。”

    “?!”大家的目光又一次齐刷刷地看向了这个女人。

    “怎么?你们还要不要查案?”

    苗木响子煞有介事地摆出了一副黑人问号脸。

    目暮警官在心里暗暗决定,自己在回到东京以后,一定要好好查一查这个女人的成分。

    ……

    “呼哧…呼哧…”

    西本健六漫无目的,被纯粹的本能驱动着,在月影岛的沿滩上奔跑。

    恐惧占据了他大脑的全部,他的理性几乎要被消磨殆尽。

    因为他看到了,从始至终,他都看到了,都听到了。

    他目睹了龟山勇被那似鱼非人的存在活活吓死。

    他直面了川岛英夫被带蹼的巨爪拖入海潮时的号哭。

    他见证了黑岩辰次被那含着涎水和粘液的巨口啃咬撕扯的全部过程。

    他不知如何与他人解释已经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他相信即便自己解释了,也只是徒增笑尔。

    而最重要的,同时也是令他中午情绪爆发的,是因为他终于明白了那无情噬人的扭曲生物,为何如此令自己熟悉。

    恍惚间,在滩涂的彼端,一个模糊的人影,虚无缥缈的立在海潮之间。

    皎白的月光钻出了浓密的云层,淡泊的海雾漫上了岸。

    远处的人影好似在缓缓靠近,西本健六停下了无端奔跑的脚步。

    然后,他便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是一个身着西装的身影,黑色的中分发,留着小胡子,宛如…一名钢琴家。

    西本健六认得那张脸,或者说他怎么可能认不得。

    耳朵里只有海浪拍打滩涂的沙沙声,熹微海鸟的鸣叫。

    唯独没有脚步声。

    是的,那个身影像是垃圾电影中的糟糕运镜一样,像是平贴着地面滑行一般,正以一种难以言喻的速度接近!

    “呱!”从气管里发出一句意味不明的惊叫,西本健六转身就往回跑。

    但没跑几步,海滩另一侧晃动的手电光又使多少有些做贼心虚的他一阵迟疑。

    回头看去,那影子还在逼近。

    鬼使神差间,西本健六既没有选择投入警方的怀抱,也没有就此坐以待毙。

    只见他转过身,径直朝岛内的方向跑去。

    不知是恰好,还是命中注定。

    他的方向,正好是村活动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