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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魅影

    安队副放下电话,立即对翁方说:“我们抓紧审那些人,看看是否能找到什么突破口。去把胖子李带来,先拿他开刀。”“警官,我能交待的都交待了。”西林县公安局审讯室晨,李家民诚惶诚恐地望着安队副和翁方。“那个闵先生,你们出发到莲花山的时候他在什么地方?”翁方问。“在四季宾馆。”安队副与公文四眼相对视。“好,想起什么再告诉我们。”翁方说。“带下去。”安队副说。胖子李被带出了审讯室。安队副说:“这闵伟是西北地区有名的文物贩子,他对文物有定价的话语权,多宗文物交易都与他有关。他应还在如春,等着胖子李们拿着文物去给他鉴定。”“钱家福会不会拿着金牌去找他交易?”翁方狂想道。“很有可能呀,钱家福现在急于想得到的是钱,而不是手里拿着的对他目前没什么用的金牌。”安队副赞同地说。“我要是钱家福,现在就想用金牌兑现后,逃之夭夭。”翁方推断道。“告诉李刚,监视这个闵先生。”安队副对翁方说。“是,队副。”翁方挺直身体说。

    深夜,在胡子洞景观守夜的罗方怎么也睡不着。临近退休的他,感觉精力越来越不行了。经常性失眠深深地困扰着他。他本来是在如春河上负责漂流接待的,但因为上了年纪,体力不行了。负责漂流得照看好客人的安全,万一漂流的橡皮艇翻了,要有的好的体力才能很好完成救援任务,所以他就申请来胡子洞这里,当了个守夜人。胡子洞当年的大当家,也是姓罗,是位爱国的胡子。他唯一的儿子叫罗鹰鸣,以前经常来胡子洞游玩,常与罗方们聊起他父亲们打小日本的事。前两天听说老头让车给撞死了,罗方还感慨了好几天。罗方从屋里出来,顺着如春河边溜达。这是他失眠时的打发时间的习惯。听着如春河边片片蛙声,偶尔还会看到小东西在前面一跃而过。他知道这小东西是水耗子在捕食青蛙。青蛙捕蚊虫,鼩鼱捕青蛙,一物降一物,自然法则嘛。突然,前面有个熟悉的身影一闪,罗方忙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人影没了。“罗鹰鸣老头回来看他父亲了?”他感觉那人影的身材像极了罗鹰鸣。想到罗鹰鸣老头已经死了,罗方打了个寒颤,急忙转身回屋去了。第二天,他把昨天晚上的事添油加醋地讲给几个漂亮的女讲解员们听,吓得她们花容失色,大惊小怪地呼喊着,让罗方心里很是惬意。然而这事却传到了保卫部门。保卫部的领导把他叫了去问了一上午,还告诉他晚上要当心,如果再看到这样的情况,立即打电话报告他们。罗方嘴上答应,心里却在说:“我一把老骨头了,有什么好当心的?有什么好报告的。”

    钱家福从水底潜入洞里,打开手机上的电筒,用毛巾擦干净身上的水,穿起衣服后,打开湿漉漉的包袱,拿出包袱里的食物吃了起来。吃饱后喝了点水,把那些生活垃圾放入塑料袋里,等到出去时再带走。这样的日子,他已经过了快一个星期了。这个洞是胡子洞最深的地方,胡子洞开发成旅游景点时,没有开发这个需要淌过水,再钻过出水口后才能进入的小洞,时间长了这个洞就被人给遗忘了。这是一个可以容纳五六个人的小洞。洞壁上还有些小洞,能通风透气,因此人呆在洞里也不会觉得闷。洞口离水面也高,不潮湿,洞口被上涌的泉水完全遮住,看不出过了泉水还有个洞,真是个藏身的好地方。钱家福是师傅带着他游玩胡子洞时告诉他泉水后面的秘密,他自己下水来过的。钱家福躺下关了手机,双手枕在脑后,心里在庆幸刚才没让罗方撞见。“这老头神精兮兮的,半夜还出来漫游。”他心里骂道。“以后还得再小心点,让他撞上,自己就没去处了。”他心里告诫自己,翻了个身,慢慢睡去了。

    如春公安局。“这姓闵的在与如春一个蛇头联系,要这蛇头帮他弄一本去俄国的护照。”进门来的纳峻向坐在电脑边的李刚汇报道。“哦,钱家福想到俄国去避风头?”李刚听到纳峻的汇报,对纳峻说。“盯好了闵先生,我们就知道是谁要的护照了。”纳峻没有直接回复李刚的话,笑着对李刚说。“是的,而且我想钱家福快熬不住了,他与闵先生见面的日子应就在这两天,我们盯好闵先生,不怕他不来。”李刚肯定地说。“还有,如春胡子洞旅游点,这两天,夜里值班的人看河边见了被撞死的罗鹰鸣。”看看说完话后在思考的李刚,纳峻补充说。“哦,胡子洞,那个像莲花山水潭一样,以前要从水下进的洞?”李刚若有所思地说。“是的。”纳峻回复。“罗鹰鸣去那里干什么?”李刚像是在问纳峻,又像是自言自语。“那值班的人说是去看他爹了。那洞原来就是他爹当年的藏身洞。”纳峻解释道。“我看闹鬼是假,有人在里面藏身才是真。走,我们去看看。”李刚和纳峻等人一起到了胡子洞,找到罗方,问了那天夜里的情况,察看了罗方看到鬼的地方,又来到胡子洞里。李刚纳峻尽管心里感觉应是钱家福搞的鬼,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其所以然来,只好悻悻离去。

    回如春公安局的路上,李刚接到了如春公安局刑侦队长钟奇的电话,让他俩去他的办公室一趟。两人来到钟厅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的钟奇交给他们一份关于闵先生的材料,神色严肃地对他俩说:“经过内蒙、吉林、南疆等省市公安部门的联合调查,证明这个闵先生不光在古玩界是个重量级人物,而且还与广东、东北地区的黑社会组织有一定的联系。几个大的文物盗窃案,都可以和他扯上关系。抓住他,就可以顺藤摸瓜,扯起这张地下文物盗窃、走私网来,撕破这张他们罗织多年的网,还社会一个安宁。”“钟队,我们分析钱家福这小子这两天应与这个闵先生接头。而且怀疑姓钱的这小子就躲在如春河的胡子洞这一带。”李刚对钟队说。“好,你们注意严密监视,我们密切配合你俩。”钟队向点点头,赞同地说。

    朦胧中的钱家福,听到了手机催起床的铃声。他一骨碌爬起来,仅穿裤衩,背起防水包,潜入水里,出了胡子洞,看看曙光下的四周,蹑手蹑脚地上了岸,擦净身上的水,穿起女装,迅速离开了如春河,向城里走去。到了公交站附近的公厕,钱家福走进女厕,在镜子面前打扮起来。不一会,娇艳十足的他脖子上围着漂亮的丝巾,身穿西装套裙,来到了公交车站。他故伎重演,不一会就偷到了一部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