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学堂交锋

    一晃三日过去，今日晨光微熹，明玉山庄的门口停着五辆马车。“可莹这丫头是不是赖床了？！咱们都多等了半刻。”秦汝宁抱着暖炉说道。

    “几位姐姐，我来啦！”秦可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圆圆脸蛋上满是红晕。秦如霜轻声说道：“这几日在山庄真是快乐，真不想这么快就离开。”秦汝宁和秦可莹也相继点头。

    秦绵绵看着她们，轻声笑道：“我也不想这么快就回去，但你们别忘了，咱们只请了三天的假期，王夫子还等着呢。”

    一听到王夫子，众人脑袋都耷拉下来。“好啦好啦！年后我们再来小住，到时候咱们四姐妹再一起多住几日，好好享受这里的美景。”见几个妹妹都兴致缺缺，秦绵绵连忙出声安慰道。众姐妹听了，虽然依依不舍，也只能一起启程返回秦府。

    第二日卯时，秦府中已颇为热闹，婢女仆从都忙碌的帮几位小姐收拾着。除了秦可莹之外，秦府其他几位小姐都要去学堂上学了。

    秦家不同于京中其他世家，除了女子该学的《女诫》、《内训》等“女四书”之外，更是请了已致休的老翰林王荣哲王老先生来做夫子。凡是年满十岁的小姐，都得去学堂开蒙。

    卯时三刻，众姐妹已经端坐在学堂中，王夫子手拿案本和戒尺迈步而入。“诸位小姐，前几日我已解析完《礼记》的后半篇，这第四十二篇《大学》更是重中之重。今日咱们就先来考教一下这篇。”

    王夫子意在考察众人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几人对视一眼，都紧张起来。就在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秦可依柔柔一笑，故意高声说道：“夫子，绵绵姐姐的功课好几日前便已做好，我瞧姐姐功课答的都极好，一定将文章都烂熟于心，不如就请大姐姐先做个表率吧。”

    她面上温柔似水，言语中却带着挑衅，似乎在等着看秦绵绵的笑话。

    众人一时惊讶，几个妹妹都知道，秦绵绵以往对这些古板的书本并不感兴趣。上学堂时总是心不在焉，偶尔还会偷偷看些话本子，被夫子打手心更是常有的事。没想到今日，秦可依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秦绵绵眼神一冷，瞄了一眼秦可依，面上并未表现出任何慌乱。她平静地站起身，对夫子躬身一礼道：“请夫子赐教！”

    王夫子也颇感惊讶，遂问道：“好，我且问你，《大学》中有言，‘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此话作何解？”

    秦绵绵低眉微微沉思，余光却扫到秦可依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她心中微哼，“看来是那日的绣剪砸的轻了，竟还是一肚子坏水，不知收敛！”

    思考片刻，秦绵绵端正答道：“回夫子，这句话的意思是：当我们了解并学习后，才能掌握知识；掌握了知识后，我们的想法才会切实；当我们的想法变得更加切实时，我们的心态才会更加积极……这就是我的见解，请夫子指正。”语毕，秦绵绵再行一礼。

    夫子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赞许道：“你答的不错！没想到大小姐竟开窍了，学识进步如此之快，真是令人欣喜。”

    秦绵绵尴尬的落座，她自己心里门儿清。哪有什么开窍，不过是上辈子昏了头，总想着要在朝政上帮李星书一把，便也逼着自己重新学了这诸多书本。

    众姐妹也对秦绵绵投去了钦佩的目光，秦汝宁更是悄悄向着秦绵绵比了个大拇指。

    而秦可依见计划落空，她虽然咬牙切齿，心中不甘，但面上还是装出了一派欣喜的样子。

    下了学堂，秦可依侧身拦住秦绵绵，她眼中满是阴翳，说道：“姐姐，妹妹怎么不知你的学识竟这般好了？！”秦绵绵顿觉好笑，这个小白花竟然还来挑事。

    她眉头一挑，戏谑道：“我竟不知妹妹想做我肚里的蛔虫呢，只是我素来厌恶虫子，又滑腻又恶心，妹妹可莫要再这样想了！”

    秦可依闻言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她面上再不见往日装出的柔弱，此刻竟是满脸狰狞可怖。此时其他姐妹收好书箱笼，也迈步走过来。秦可依见状立马低下头，喊上门口的丫鬟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