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留

    听到这话，原本吵闹的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

    而江渔始终冷漠的看着班主任。

    “老师，这事和江渔没关系，有任何影响我可以转学。”韦明安的话让江渔惊恐的回头，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明明这件事不会那么严重的。

    班主任也有些挂不住，他知道韦明安家的情况，看人下菜碟，从一开始想罚的就是江渔。

    “你为什么要走？我们...”江渔声音颤抖，还是不相信他说的话。

    韦明安没有说话，沉默的离开办公室，班主任摆摆手，江渔也焦急的跑出去。

    她的直觉一直不是很准，但她感觉这次韦明安真的会离开。

    “韦明安，等等，你刚刚说的真的假的？你为什么要走？”在楼梯间，江渔上前拦住他，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见的声音和韦明安说话。

    他却一直没说话，看着江渔，江渔额头上有汗，蹙着眉。

    她今天穿着纯白色的毛衣，扎着丸子头，眼下有些黑眼圈，面颊消瘦轻微凹陷。

    韦明安的手抚上了江渔的头，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毫无顾忌的伸出手，江渔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寒风刺骨，温暖的触感传来，江渔的头吹风会很痛，所以她总是戴着围巾，经常会外面的时候用围巾包裹着头。

    江渔的手伸着握着他的手腕，声音很轻：“你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突然觉得和你待在一起太久了，久到我腻了。”韦明安的声音很轻很温柔，说出的话却是这样的。

    江渔的脑子开始发懵，韦明安抽走了手，风就这样吹在她头上，冷的刺痛。

    对不起...对不起...

    韦明安在心里默念。

    江渔嘴唇颤动，她觉得自己突然像哑了一样没法发出声音，脑海中有无数句话却说不出来。

    “你在乎的人只有祁生不是吗？所以我要走你有什么可吃惊的。”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江渔觉得自己的喉咙被狠狠捏住，呼吸的无比困难压抑。

    “不，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我们会上同一所高中，还有秦...”江渔素来不爱多说，却对韦明安小心翼翼的解释着。

    韦明安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像是讽刺，“那我们就算上了同一所高中又能怎样？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他长的好看，笑起来也好看，江渔从没看到他会这样笑，心中慌乱的随时想逃走，只是脚被钉住了一样。

    她断断续续的不知道说着什么，但韦明安始终一次次逼问她这句话，江渔也越来越歇斯底里。

    “会，会，我会的，求你了，你不要转学，你说过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你...”江渔被逼急了，韦明安也没见过她这样患得患失的口不择言。

    足以看出她很怕，她害怕韦明安的离开，害怕被抛弃，甚至愿意违背意愿和他在一起。

    她知道不管韦明安是否留下来，他们的关系都再也不可能是朋友了。

    韦明安也常常纠结，他想不明白要做永远的朋友还是短暂的恋人。

    他表情复杂，任由江渔的手使劲抓着他的袖子，就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都晚了，我觉得好没意思。”又一次抽出了手，江渔的手就这样顿在半空中，她的眼泪几乎夺眶而出，眼睛里是很深的红血丝。

    他转身就走了，没有一丝留恋和停顿。

    一直到确定看不到江渔的时候，他才发现有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只是他一直没注意，但韦明安在心里庆幸没被江渔看到。

    江渔站在原地，看着韦明安离开的方向，第一次觉得他的背影是那么陌生，仿佛两个人从来没有认识过。

    她没有掉一滴眼泪，甚至心里没有任何感觉，这让江渔感觉到很奇怪，过了很久才有些魂不守舍的离开了，她嘲笑自己可能是灵魂出窍了。

    大概是下小雨的缘故，天黑的很早，只有稀稀拉拉的几家店还开着灯。

    江渔捂着头发背着书包跑到一处犄角旮旯的屋檐下躲雨，回头一看挂着一个纹身店的牌匾，她心里有些怕，便往玻璃门旁边的墙靠了靠。

    天气太冷，她接连打了两三个喷嚏，脸冻的通红，于是用围巾把头和脸包了起来。

    店面有些小，里面是暖黄色的灯光，就像普通理发店一样，里面的墙上写着纹身请上二楼。

    江渔只探头看了一下，听到了下楼梯的声音迅速收回了脑袋。

    “谁啊？哪来个妹儿？来干啥呢？”声音有些粗，带着北方口音，江渔能感觉到脚步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