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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积怨多日伤无辜,霸气救驾献思路

    深叹一口气,合上手里的折子,又拿起另一封折子,空若捏着眉心又看了起来。

    春棉拿着竹简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情景。

    心里叹了口气,明明可以逍遥自在的修仙,确偏偏要管人间朝堂之事。

    原来公主身份给她带了的不仅是荣耀和辉煌,更多的是责任与压力。

    把竹简递给埋头处理政事的空若,春棉叹道:“一百七十九个。”

    一个晚上又去了那么多人,自从张巧笑的毒药有用后,他们一批一批试用。

    但哪里是会这么有秩序的?

    大家都得病了,都从原来的等死到现在的有一线生机,谁又肯多熬多等?

    都是一条命,凭什么他可以先治而他们就得后治?

    于是,一时之间,病人们争先恐后的闹乱,纷纷不顾事实和劝说的要求一视同仁,要用毒就无差别不分批用。

    无奈民怨积了多日,本就寻不到暴发的点,所以逮着他们的救人顺序使劲折腾。

    因为他们在试药,并不是谁都承受得住毒药的,所以就先让年轻力壮之人试药。

    这样一来,年轻力壮之人开心了,但年老体弱之人就愤怒了。

    闹了几次,压了下去。

    试用的范围也逐渐扩大,当范围进入半大孩子的时候,众人不堪群众压力,纷纷劝他们别试了,直接全部用。

    不然每天老弱病残都要死上批。

    更有人直接上药房偷毒药,无奈放开标准,不管三七二十一都用毒药。

    于是有的人,身体素质好的,体质与毒药不相冲的,好了。

    而有一些,或者说更多人,有基础疾病且体质与药物相冲,没因千孔疫而肠穿肚烂,反而先被活活毒死了。

    民众纷纷骂庸医和他们。

    “外面还拦得住么?”

    空若深叹了一声,她也没想到这种灾区管理工作比练剑还难,比除邪祟更磨人心性。

    “应当可以,只是……”春棉犹豫了一下说:“已经起动乱了。”

    空若起身便要出去看看,春棉盯着她的背影道:“阿若!”

    在门派里春棉都是这么叫她的,只是出师后,春棉选择跟着她之后,就再也没这么叫过她了。

    现下,这一唤倒是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

    “你有多次未曾练剑悟道了?”

    空若脚步顿了顿,没有回答,抬脚便要走出去。

    “你这样终究不是长远之计,你是要飞升的,这些事管多了会拖累你的!”

    意思是让她不要再管这种人间琐事大事了。反正她是修仙的,体质本就与常人不同,不容易感病。与她本就无多大关系。

    停下脚步,沉默许久空若低低道:“可是修仙如果只是为了飞升的话,那么飞升后的神仙又何曾不是个魔鬼呢?”

    其实一开始,凡人修仙为的是拯救苍生,可后来随着修仙的人越来越多修仙的门槛越来越低但能大成者仍是寥寥无几。

    拯救苍生成了一句说说而已的口号。

    放眼现在,修仙不过是为了飞升与天地同寿。拯救苍生?很多修仙者终生在山里修行,几乎只是不问世事专心问道,谈何苍生?

    或许说,他们修到眼中根本没有苍生。

    而虽然春棉乐意下山跟空若看人间,但她终归认为自己不过是个温柔通透的旁观者罢了,她的一生所求便是飞升。

    只是飞升必须经历之事,她都经历过了,只是尚未历过情字一劫。

    不然其实以她的实力,早就已达飞升的境界了。

    悟情劫不是悟通之后,断情绝爱,而是悟通之后,化私爱为大爱。

    神不是无情的,神有七情六欲,只是这些情和欲不会对任何一个人,但是却会对天下人。

    这便是悟情字一劫的重要性。

    只是……春棉真不知道,她的情劫会是怎让的,她真的会跟一个凡夫俗子交心相爱么?

    空若挥动贯虹,用剑气震退了在街上打士兵和袭击医师的平民。

    尽管她实力强到直接挥剑把这些不知死活不管不顾往那些来护他们救他们身边攻击的人拦腰斩死,但因为终归是子民终归是人命,如何下得去手?

    所以没他们这些修士插手还好,这一插手,状况反而更加动乱了。

    人群中有人高喊着开城门放他们出去,他们是无辜的为什么要把他们关在城里活活烧死!

    焚城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城里人本来就因为疫情压迫而神经紧绷,现在直接不知从哪儿听来的焚城消息更是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谁不知道啊,新有的疗法有没有用,完全就是因人而异完全就是看缘分。

    “我们要出去!”

    “我们不要烧死在城里!”

    “凭什么把我们困在这里,我们又没病!”

    “我就是路过做生意的,不过是离那些染病的人住得近了些,你们怎么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我们都关在了城里!”

    “是啊,再不放我们出去,我们也要被传染了!”

    “凭什么要牺牲我们的死活来保护别人啊?我们不同意!”

    “朝廷了不起啊!”

    人们一边吵一边往他们扔东西,知道他们真不敢对他们做什么,就更大胆了。

    开始把他们包围起来扔烂菜叶鸡蛋什么的。

    空若护着张巧笑,也被几个鸡蛋砸中了,蛋液粘在了本来一尘不染的身上头发上和脸上,她闭着一只眼睛,避免蛋液入眼。

    十六岁以来,从未试过这种狼狈。

    群众本来也不敢扔空若,怎么说也是个公主,谁真敢往她身上扔啊。

    本来也知道他们这么做确实没错是目前最好的处理方法了,只是他们心头的恐惧和怒气无处发泄,便是逮着个人就想出一通气。

    只是殴打其他人,但一旦看见有人朝她扔了一个鸡蛋,其他人就大胆了起来,反正都有人扔了一个了,再多几个又有什么关系呢?

    法不责众,而且高高在上的公主沦落到被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欺负不是更爽吗?

    于是一个臭鸡蛋之后是无数个臭鸡蛋。

    杨傲雪都快忍不住准备还手了的时候,突然一阵邪气袭来。

    擦过她的耳边袭向一个刚刚拿起臭鸡蛋就要扔的人,那人直接被黑气袭中,然后往后退了好远,直到撞上墙角才狠狠吐了一口血出来。

    惊变突起,人群中不少人都被从一个地方丢出来的黑气给攻击了,人群中又慌乱起来,也没人要往他们那边扔东西了。只是这么一乱,人群更加无序了起来,有几个病人也钻进了人群中隐匿了起来。

    一旦混了起来,就很难再从人群中揪出那些病人,而且传染率会更高。

    只是无暇顾及那些人,空若就迎头感受了一阵风动,然后吃了个大棒槌。

    “嘶!”捂住自己的头,感觉都肿起来了,望向施暴者,气鼓鼓的不是别了几日的归无邪有是谁。

    归无邪没好气道:“你他娘的,你也太不讲义气了吧!说也不说,问也不问就把我送走了,还是不是好朋友了?”

    “我……”空若还没说出第二个字。

    归无邪又是没大没小毫不客气的又一个棒槌下去,头顶肿起了两个包角,像什么小动物的角。

    归无邪又愤愤到道:“你可真是够好样的,大夏天怕我冷,给我盖八斤重的棉被!”

    “……”

    “还有,你别说话也别碰我!”嫌弃的拍掉了空若想抓过来的手,道:“脏死了,都是臭鸡蛋的味道!”

    “……”空若无言。

    视野里又进入了一男一女。

    杨傲雪也看见了,连忙收剑入鞘,冲上去似乎想抱着沈宁又怕太唐突,于是又急急的停下脚步。

    激动道:“沈!沈小将军!你没事太好了!”

    沈宁后退一步,认出了这个满头凌乱的人是杨傲雪,恭恭敬敬道:“公主!臣万死。”

    杨傲雪的目光未曾离他半分,双手摆道:“啊?没有没有,你来得很及时。”

    末了,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她,顺感觉望过去。

    是一个穿着苗疆服饰的女子,杨傲雪看她道:“你是?”

    付如卿上前一步道:“民女正是神农谷付如卿,前来云城救灾。”

    去菜市场召告了神农谷小神医到此之后,群众仿佛被打了一剂定心剂,也不闹了,有序的跟据安排进行了排查。

    由归队的沈宁带着士兵疏散开了未被感染的人群出城,城里就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们和那些感染了千孔疫的病人。

    与张巧笑交涉一翻,付如卿赞许了她的方案。

    “张毒师的方案和思路都没错,倒确实是好的。只不过若无法把杀死的虫子从身体里清干净,那么死去的虫子不仅会令疮口溃烂还会复发。”

    心知确实如此,之所以一开始挑那些年轻力壮的人先试,不仅是因为他们的承受力强,还因为他们的恢复力和防御力也更强。

    本来症状就轻,并且疮口恢复也快,就算死虫子还在体内,也会很快的被代谢掉。

    “那现下,神医可有什么方法可以比这个更好的?”

    付如卿摇摇头,回空若道:“我确实找不到比这个更好的了,都说医毒一家,但总归是术业有专攻,我更擅长医,而张姑娘在用毒方面的造旨并非是常人可及。”

    归无邪砸巴着下巴道:“你们都别互吹了,两个结合不就皆大欢喜了嘛,一个杀虫,一个清后,不就得了么?”

    闻言,众人望向简单粗暴又直接的归无邪,都知道药物尚有相冲,而且人又不是个调色盘,这个色倒多了,倒点别的就可以把颜色调回。

    人体复杂多了!

    听上去很鄙夷可付如卿居然若有所思后,点点头道:“想法不错,可以一试。”

    其他医官:…………原来他们和神医的差距就是一个敢不敢尝试?

    试过之后,确实果有奇效。

    用来照顾病人的区域一天天缩小,最后又缩回了城北的一片民居,因为剩下的都是比较严重的患者,所以隔离在里面。

    而为了稳定灾后百姓情绪和灾后恢复工作,沈宁和空若分开行事。

    沈宁和杨傲雪负责灾后恢复工作,空若和张付二人去城北和患者们一起。

    临近黎明的时候,人的内心是最脆弱也最濒临崩溃的,所以为了安抚灾民患者的情绪,他们要与病患们住一起。

    本来归无邪还气呼呼地不太想理空若,空若也是个话少的性子,尽管对熟人会多两句,但也仅仅只是两句而已。

    说了几次原因后,见她还是那样甚至嘴巴越翘越高,空若也觉得算了,等她什么时候主动来找自己吧,反正以归无邪那热闹的性子,也憋不了多久。

    果然,在她把信鸽放飞到夜空中的时候,归无邪敲响了她的门。

    空若开了门,没说话,只是挑眉望着抱着枕头表情古怪还时不时往周围看的归无邪。

    “那个,我,我可不可以和你换个房间?”

    空若:“……为何?”

    归无邪支支吾吾道:“我觉得我房间好像有东西在动,然后叫了个士兵进来,他捉住了一条蛇……”

    说到蛇的时候,归无邪打了个哆嗦。

    空若有幸知道眼前人怕蛇怕得要死,看了看自己房间里的案子和折子,想了想说:“进来可以,换不行。”

    也好啊,这样万一有蛇,空若还可以挡一下,归无邪忙不迭点头。

    把枕头放好就钻进了被窝里,笑话,现在都立秋了,还是有点凉的,被子暖得刚刚好。

    而且还比她的柔软多了,心叹一句可真会享受。

    见空若从她进来到现在看了第五本折子,还不吹灯睡觉,归无邪打了个呵欠道:“诶!你怎么还不睡啊?”

    翻折子的手一顿,过了好一会儿,空若淡淡:“还早,你先睡。”

    又连打了两个呵欠,归无邪道:“太亮了……”

    空若站起身来,就在归无邪以为终于要熄灯睡觉了的时候,空若走过来,从旁边拿起一方应该是刚洗过还带着皂角香的手袙,直接盖在了眼睛眯着的归无邪脸上。

    “……”突然眼前一黑,归无邪都有些整懵了。

    “这样好了。”听到椅子挪动的声音,应该是又去看折子了。

    无语的拿掉袙子,道:“你还真是可以,用这种方法让我闭嘴。”

    以为最多得来一个“嗯”之类的敷衍,谁知对方竟回了个:“谢谢。”

    嘿,归无邪觉得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今天的空若好像又鲜活了一点。

    还是说晚上的人都会温柔一点?

    大胆起来把自己的腹诽说出来:“真的很奇怪哎!”

    听她语气似真有疑问,以为刚和好其实归无邪压根没有气过,空若对她本就比对旁人多一分耐心,现在因为心里觉得对方气刚消,所以心里有些虚。

    有问必答道:“什么?”

    说的是什么奇怪。只是她说话向来比较懒,懒得多说词,并不是她高傲,就真的只是懒而已。

    “你明明只是一个公主,为什么天天忙这忙那的,感觉皇帝都没你忙。”

    归无邪嘀咕道。

    空若自己也点点头,认可了。

    看她认可,归无邪更来劲儿了,道:“所以说,你图啥呢?”想了想话本子里的公主篡位什么的,归无邪激动道:“难不成!”

    说着她激动得踢了一下被子,压低声音道:“你想篡位?”

    “啪”地一声,合上折子,空若深吸一口气道:“……胡说八道。”

    然后就看见空若熄了灯,屋子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不过听到了悉悉倏倏的布料摩擦声。

    应当是在脱衣服。

    然后身侧床一陷,归无邪侧身望着旁边的轮廓道:“怎么?要悄悄躲被窝里说么?”

    那头又沉默了一下,归无邪以为她在琢磨措辞,其实人家是对她的想法无语。

    “……你不是说困么?怎么还不睡?”

    归无邪兴奋的等了半响,就听到了这么一句。

    有些无语的撇撇嘴,小声说:“果然还是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