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奢靡奉天，北方来客
张恬的家在奉天，最靠近皇宫的位置。
张府，应该说宰相府后门外面有一堵刮着红漆的围墙，围墙有三丈高，墙上贴着瓦。
围墙的里面就是皇宫，在皇宫和张府之间有一条七尺长街，叫做临幽街，因为它常年见不到光。
无论是皇宫还是相府都很高，很难有光线照进来。
它属于整个人间最位高权重的人和至高统治者之间的桥梁，同时也是两者之间的空间。
很多时候，临幽街上幽静就像是一口千年枯井一样冷静得可怕。
这条街是阴寒的，带着肃穆气氛的。
任何经过的人在路过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发抖，哪怕是在三伏天气，都仿佛置身于寒冬之中。
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它那刺骨的寒气都能穿透衣服附在血肉上，以至于它成了整个奉天人最不愿意通过的地方。
现在还是初秋，正午的阳光炽热不减分毫，比之盛夏的日子里，它唯一能带来的，就是傍晚时候的晚风，还有晚霞。
晚霞很美，金灿灿带着光。
就像是一副肆意挥毫的水墨画，它只能存在于想象中。
层层鳞云依次且整齐地浮在天上、挂在苍穹下，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只展翅的凤凰，高贵、且慵懒。
这就是奉天，王朝最华美的地方。
与人间其他大都市一样的，奉天夜晚不实行宵禁，青楼和酒肆是最欢快的地方。
酒水混杂着胭脂气，在食客的眼中，这样的地方是梦中的天堂。
天堂的门票很贵，无数人奋斗一年都难得去消遣几次。
最为有名的青楼住着奉天最享负盛名的美人，那是奉天人心目中的女神，是值得留恋和向往的梦中情人。
但是她要价很高，而且只卖艺不卖身。
这并不妨碍男人对她的痴心，圣洁的女人更能勾动人们心中的那团火。
可望而不可及，看得见吃不着，这才最叫他们着迷。
她的名字叫做龙姬，很稀有的一个姓氏，住在最富饶的奉天城、最奢侈的兰麝坊。
当家花魁的魅力无人可以想象，见过她的人很多，但都是隔着面纱。
人们无一不在想象面纱之下的脸庞究竟是怎样的绝色之资，这一点可以从她那傲人的身段上可以窥探一二。
人间哪有如此极品，只有天上的仙女才有这般大的吸引力。
她对于人们的吸引无关性别，当朝也有很多富女愿意花重金，只为了听她一首曲子。
她的琴艺堪称世上又一绝，或许是因为她那倾国倾城的容貌，又或许是因为音乐是最能打动人心的东西，所以她的演出座无虚席。
今日，七月十五。
龙姬在一干侍女的掩护下坐上花轿，前往奉天最大的酒肆——万寿阁。
很土的一个名字，但是它是真的豪华，同时也是真的贵。
能在这里消费的人，不是达官显贵，就是朝廷重臣。
它们有一个规矩，不接待无名之辈！
这一点让很多乐于享受纸醉金迷的金主望洋生叹，仿佛在这里消费是他们一生的追求。
倒不是说它家的饭菜有多么可口，而是因为它能请到奉天任意一个女子来陪酒，包括荒皇妃在内。
前提是，出得起这个价钱！
历史上也曾出过一个牛人，他曾经花费万万金，请了当朝皇后陪酒一次。
更稀奇的是，当朝皇帝竟然允许了这个行为。
似乎让出去的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一个随手可以交易的玩物。
女人的地位向来不高，在奉天城里就更低了。
据有心人统计，奉天城中青楼足足有三十六家，暗地里的计院更是不计其数！
这是一个恐怖的数据，足以说明奉天人多么有钱，也多么的奢靡。
今夜，有人花了大价钱请兰麝坊的花魁去陪酒，街上早就围得水泄不通，都是想要一睹真容又没钱消费的穷人。
他们的贫穷只是对于真正的富人而言的，比如相府，比如皇宫。
事实上，他们比世界上大多数人都要富有的多。
出行的花轿被拦住了，刚出门甚至没有一里。
激动的人们甚至妄想冲上花轿，揭开花魁那神秘的面纱。
然而就在此刻，兰麝坊的后门忽然开了，探出一个机灵的小脑袋。
她左顾右看，确认好街上没人之后，彻底将后门打开，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子走了出来。
严格来讲，这张脸绝对称不上美艳，顶多可以算是好看。
但是，多看几眼之后，人们又会忍不住叹息，她怎么这么好看，而且这么耐看。
无法想象这就是龙姬姑娘的真实容颜，但是好像又在情理之中。
她的美不是书面上的，而是想象中，只有想象才有无穷的潜力，能将最美好的画面呈现出来。
龙姬撑开一把白色的油纸伞，上面绣着桃花。
月光下，她的步伐很轻柔，就像是从街道上飘过，裙摆之下看不出她挪动脚步。
她的身后跟着开门的那个小姑娘，走路的时候很轻快，似乎很喜欢外面的空气。
外面的空气不错，没有酒的腥味，也没有男人的汗味，更没有大声叫唤的污浊气息。
月光很柔和，将街道照得透亮。
两个女孩走在街上，就像是两道影子，没有人关注，也不会有人关注。
偶尔穿过小巷的时候，里面的醉汉会抬头看一眼，然后一道白影闪过，以为是眼睛花了，再定睛看去时，哪还有人的影子？
万寿阁距离兰麝坊不远，只有三里路。
这点路程就算是一个醉汉来走，也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
当龙姬来到万寿阁门前时，此刻月亮正好隐没云间。
她走的还是后门，因为前门聚集了很多好奇的人们。
在月色的掩护之下，龙姬和侍女终于走进了万寿阁，这座传奇的酒楼。
万寿阁不算很高，只有九丈九尺，也不算很大，只有六层楼。
事实上在奉天，很多建筑都比它高，比如皇宫，比如相府。
开门的是个小女孩，长得跟龙姬身边的侍女有些像，她对眼前这个高高瘦瘦的女子也很好奇，很难想象她就是传说中那个迷倒万千的绝世美人。
进了门之后，里面是一个后院，里面有许多盆栽和假山，一个不大的小池塘安静地躺在院子中央，鱼儿蹦跶着跳出水面，似乎也想看看这个美人。
池塘后面有一条长廊，入口处等着一个提着红灯笼的侍女，她带着龙姬穿过长廊，在尽头处把龙姬交接到另外一个侍女的手中。
她同时提着一个红灯笼，似乎做过很多次这种事，她轻车熟路的把龙姬带到楼上，最高的一层。
六楼的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华丽的美妇人，最后是由她将龙姬带到客人身边。
客人不像是本地的人，他身上穿的是异邦的服饰。
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尊贵的身份，不仅仅是因为他给的钱足够多，更多的，是因为他是这里的常客。
美妇人将龙姬交到客人手上之后就乖乖退下了，守在门外不让人打扰。
龙姬走到八仙桌前坐下，给客人倒了一杯酒，这杯酒的价值，足够让一个普通家庭生活一个月。
这个客人却是看了一眼，将酒推到龙姬身前。
龙姬抬起酒杯，掩着面一口饮下。
放下杯子后，她眉头微微皱了皱，因为她闻到了冰雪的味道。
这个客人，他是来自北方！
客人敏锐地察觉到龙姬的小动作，不过他没有说话，反而伸出食指弹了弹空荡的酒杯。
龙姬会意，将酒杯满上。
桌面上一整桌丰盛的饭菜一口都没有动过，客人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他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嘴角含笑，玩味地看着龙姬。
龙姬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怪人，只当是北方民族奇特的风俗习惯下培养出来的古怪性格。
类似的客人她遇到过一次，所以并没有觉得难以伺候。
关键是能在万寿阁请她来陪酒的人，不该问的她不会问。
气氛一时间凝固下来，龙姬低着头，看着藏在袖子中的双手，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就像是摆动的枫叶，煞是好看。
客人的脸她没有勇气直视，除非对方有需要，否则她不会主动触犯这个禁忌。
做这一行最基本的操守被她诠释得淋漓尽致，她只是用余光打量着桌面上的酒杯，只要它空了，就满上。
客人喝了一杯又一杯，一壶酒很快见底。
除了刚开始那一杯之外，剩下的所有酒都进了他的肚子。
他似乎很喜欢这个酒的样子，吩咐守护在门外的美妇人又要了一壶。
这一次他阻止了龙姬倒酒的动作，亲自满上两杯，食指中指并拢，推了一杯到龙姬面前。
龙姬这时才注意到，这个男人的手上留了很长的指甲。
“这是我第二次邀请你，难道你还要拒绝吗？”
龙姬听到这个声音，微微抬起头，却只能看到男人的下巴。
这是一个留着络腮胡的下巴，通过这个下巴几乎可以想象它的主人，应该是一个很粗狂的北方男人。
尤其是他的声音，明显带着不熟练的中原口音，夹杂着草原上豪迈的气息，让人认为这个声音的主人，应该是一个雄壮的中年男人。
“第三次了。”
随着男人开口，龙姬终于抬起头，看清了他完整的脸。
让人意外的是，这张脸的主人很年轻，非常年轻，甚至看起来不满十八岁的样子。
无法想象一个粗狂的声音之下，竟然是一张有些好笑的娃娃脸。
龙姬有着良好的职业素养，无论客人长成什么样子，她都不会笑。
“那么，尊敬的客人，您想邀请我做什么呢？”
娃娃脸邪魅一笑，忽然将脸凑到龙姬的耳边。
“今晚的月亮，很圆，所以，一起赏月吗？”
张府，应该说宰相府后门外面有一堵刮着红漆的围墙，围墙有三丈高，墙上贴着瓦。
围墙的里面就是皇宫，在皇宫和张府之间有一条七尺长街，叫做临幽街，因为它常年见不到光。
无论是皇宫还是相府都很高，很难有光线照进来。
它属于整个人间最位高权重的人和至高统治者之间的桥梁，同时也是两者之间的空间。
很多时候，临幽街上幽静就像是一口千年枯井一样冷静得可怕。
这条街是阴寒的，带着肃穆气氛的。
任何经过的人在路过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发抖，哪怕是在三伏天气，都仿佛置身于寒冬之中。
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它那刺骨的寒气都能穿透衣服附在血肉上，以至于它成了整个奉天人最不愿意通过的地方。
现在还是初秋，正午的阳光炽热不减分毫，比之盛夏的日子里，它唯一能带来的，就是傍晚时候的晚风，还有晚霞。
晚霞很美，金灿灿带着光。
就像是一副肆意挥毫的水墨画，它只能存在于想象中。
层层鳞云依次且整齐地浮在天上、挂在苍穹下，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只展翅的凤凰，高贵、且慵懒。
这就是奉天，王朝最华美的地方。
与人间其他大都市一样的，奉天夜晚不实行宵禁，青楼和酒肆是最欢快的地方。
酒水混杂着胭脂气，在食客的眼中，这样的地方是梦中的天堂。
天堂的门票很贵，无数人奋斗一年都难得去消遣几次。
最为有名的青楼住着奉天最享负盛名的美人，那是奉天人心目中的女神，是值得留恋和向往的梦中情人。
但是她要价很高，而且只卖艺不卖身。
这并不妨碍男人对她的痴心，圣洁的女人更能勾动人们心中的那团火。
可望而不可及，看得见吃不着，这才最叫他们着迷。
她的名字叫做龙姬，很稀有的一个姓氏，住在最富饶的奉天城、最奢侈的兰麝坊。
当家花魁的魅力无人可以想象，见过她的人很多，但都是隔着面纱。
人们无一不在想象面纱之下的脸庞究竟是怎样的绝色之资，这一点可以从她那傲人的身段上可以窥探一二。
人间哪有如此极品，只有天上的仙女才有这般大的吸引力。
她对于人们的吸引无关性别，当朝也有很多富女愿意花重金，只为了听她一首曲子。
她的琴艺堪称世上又一绝，或许是因为她那倾国倾城的容貌，又或许是因为音乐是最能打动人心的东西，所以她的演出座无虚席。
今日，七月十五。
龙姬在一干侍女的掩护下坐上花轿，前往奉天最大的酒肆——万寿阁。
很土的一个名字，但是它是真的豪华，同时也是真的贵。
能在这里消费的人，不是达官显贵，就是朝廷重臣。
它们有一个规矩，不接待无名之辈！
这一点让很多乐于享受纸醉金迷的金主望洋生叹，仿佛在这里消费是他们一生的追求。
倒不是说它家的饭菜有多么可口，而是因为它能请到奉天任意一个女子来陪酒，包括荒皇妃在内。
前提是，出得起这个价钱！
历史上也曾出过一个牛人，他曾经花费万万金，请了当朝皇后陪酒一次。
更稀奇的是，当朝皇帝竟然允许了这个行为。
似乎让出去的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一个随手可以交易的玩物。
女人的地位向来不高，在奉天城里就更低了。
据有心人统计，奉天城中青楼足足有三十六家，暗地里的计院更是不计其数！
这是一个恐怖的数据，足以说明奉天人多么有钱，也多么的奢靡。
今夜，有人花了大价钱请兰麝坊的花魁去陪酒，街上早就围得水泄不通，都是想要一睹真容又没钱消费的穷人。
他们的贫穷只是对于真正的富人而言的，比如相府，比如皇宫。
事实上，他们比世界上大多数人都要富有的多。
出行的花轿被拦住了，刚出门甚至没有一里。
激动的人们甚至妄想冲上花轿，揭开花魁那神秘的面纱。
然而就在此刻，兰麝坊的后门忽然开了，探出一个机灵的小脑袋。
她左顾右看，确认好街上没人之后，彻底将后门打开，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子走了出来。
严格来讲，这张脸绝对称不上美艳，顶多可以算是好看。
但是，多看几眼之后，人们又会忍不住叹息，她怎么这么好看，而且这么耐看。
无法想象这就是龙姬姑娘的真实容颜，但是好像又在情理之中。
她的美不是书面上的，而是想象中，只有想象才有无穷的潜力，能将最美好的画面呈现出来。
龙姬撑开一把白色的油纸伞，上面绣着桃花。
月光下，她的步伐很轻柔，就像是从街道上飘过，裙摆之下看不出她挪动脚步。
她的身后跟着开门的那个小姑娘，走路的时候很轻快，似乎很喜欢外面的空气。
外面的空气不错，没有酒的腥味，也没有男人的汗味，更没有大声叫唤的污浊气息。
月光很柔和，将街道照得透亮。
两个女孩走在街上，就像是两道影子，没有人关注，也不会有人关注。
偶尔穿过小巷的时候，里面的醉汉会抬头看一眼，然后一道白影闪过，以为是眼睛花了，再定睛看去时，哪还有人的影子？
万寿阁距离兰麝坊不远，只有三里路。
这点路程就算是一个醉汉来走，也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
当龙姬来到万寿阁门前时，此刻月亮正好隐没云间。
她走的还是后门，因为前门聚集了很多好奇的人们。
在月色的掩护之下，龙姬和侍女终于走进了万寿阁，这座传奇的酒楼。
万寿阁不算很高，只有九丈九尺，也不算很大，只有六层楼。
事实上在奉天，很多建筑都比它高，比如皇宫，比如相府。
开门的是个小女孩，长得跟龙姬身边的侍女有些像，她对眼前这个高高瘦瘦的女子也很好奇，很难想象她就是传说中那个迷倒万千的绝世美人。
进了门之后，里面是一个后院，里面有许多盆栽和假山，一个不大的小池塘安静地躺在院子中央，鱼儿蹦跶着跳出水面，似乎也想看看这个美人。
池塘后面有一条长廊，入口处等着一个提着红灯笼的侍女，她带着龙姬穿过长廊，在尽头处把龙姬交接到另外一个侍女的手中。
她同时提着一个红灯笼，似乎做过很多次这种事，她轻车熟路的把龙姬带到楼上，最高的一层。
六楼的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华丽的美妇人，最后是由她将龙姬带到客人身边。
客人不像是本地的人，他身上穿的是异邦的服饰。
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尊贵的身份，不仅仅是因为他给的钱足够多，更多的，是因为他是这里的常客。
美妇人将龙姬交到客人手上之后就乖乖退下了，守在门外不让人打扰。
龙姬走到八仙桌前坐下，给客人倒了一杯酒，这杯酒的价值，足够让一个普通家庭生活一个月。
这个客人却是看了一眼，将酒推到龙姬身前。
龙姬抬起酒杯，掩着面一口饮下。
放下杯子后，她眉头微微皱了皱，因为她闻到了冰雪的味道。
这个客人，他是来自北方！
客人敏锐地察觉到龙姬的小动作，不过他没有说话，反而伸出食指弹了弹空荡的酒杯。
龙姬会意，将酒杯满上。
桌面上一整桌丰盛的饭菜一口都没有动过，客人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他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嘴角含笑，玩味地看着龙姬。
龙姬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怪人，只当是北方民族奇特的风俗习惯下培养出来的古怪性格。
类似的客人她遇到过一次，所以并没有觉得难以伺候。
关键是能在万寿阁请她来陪酒的人，不该问的她不会问。
气氛一时间凝固下来，龙姬低着头，看着藏在袖子中的双手，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就像是摆动的枫叶，煞是好看。
客人的脸她没有勇气直视，除非对方有需要，否则她不会主动触犯这个禁忌。
做这一行最基本的操守被她诠释得淋漓尽致，她只是用余光打量着桌面上的酒杯，只要它空了，就满上。
客人喝了一杯又一杯，一壶酒很快见底。
除了刚开始那一杯之外，剩下的所有酒都进了他的肚子。
他似乎很喜欢这个酒的样子，吩咐守护在门外的美妇人又要了一壶。
这一次他阻止了龙姬倒酒的动作，亲自满上两杯，食指中指并拢，推了一杯到龙姬面前。
龙姬这时才注意到，这个男人的手上留了很长的指甲。
“这是我第二次邀请你，难道你还要拒绝吗？”
龙姬听到这个声音，微微抬起头，却只能看到男人的下巴。
这是一个留着络腮胡的下巴，通过这个下巴几乎可以想象它的主人，应该是一个很粗狂的北方男人。
尤其是他的声音，明显带着不熟练的中原口音，夹杂着草原上豪迈的气息，让人认为这个声音的主人，应该是一个雄壮的中年男人。
“第三次了。”
随着男人开口，龙姬终于抬起头，看清了他完整的脸。
让人意外的是，这张脸的主人很年轻，非常年轻，甚至看起来不满十八岁的样子。
无法想象一个粗狂的声音之下，竟然是一张有些好笑的娃娃脸。
龙姬有着良好的职业素养，无论客人长成什么样子，她都不会笑。
“那么，尊敬的客人，您想邀请我做什么呢？”
娃娃脸邪魅一笑，忽然将脸凑到龙姬的耳边。
“今晚的月亮，很圆，所以，一起赏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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