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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期末考试

    炎热地夏天终究还是要结束了,暑假也渐渐临近了。这些初中生们对于即将到来地长假却不如何地激动,在他们这个年纪,虽说在学校时常因为学习和成绩而饱受折磨,但在学校却有着更刺激而有趣地生活,有着志同道合的伙伴,有着见到便觉得心里甜滋滋的人…

    徐一最近却没心思和吴凡等人一起厮混了,临近暑假,意味着马上便进行要期末考试了。怀远中学作为一个私立中学,教学设备及教学环境自比不上公立学校,但学生资源和质量却一直在县城里是名列前茅的,其原因大致有两点,一是因为其有着半封闭式的管理,除了周六周日,学生哪里也不让去,整天待在学校不只剩下学习了嘛。二是怀远中学有着高额的奖惩机制,怀远中学有一条铁律,一切都向成绩看齐!无论是对老师还是学生,只要成绩好,便会给予真金白银的奖励。这也很好的刺激了老师狠抓成绩,学生认真学习的积极性,从而形成了一个良性的循环。

    学校对每个班级期末考试的前三名的学生都给予奖励,第一名是下学期的报名费及课本费用全免,第二名是只给免报名费,而第三名则免两百的报名费,老师则有额外的奖金。

    徐一对这个奖励的欲望要远超其他所有学生,其原因便是他有比其他所有学生都要差的家境,他需要这份奖励,很需要….,所以,他要得第一,他必须得第一!

    而初一一整年,两个学期他都是第一。

    因为渐渐熟悉的同学,各种新鲜的事物刺激,徐一对于学习比初一时要放松了不少,也便有了之前的那些精彩的故事。由于平时的懒散和荒废,在考试前的两个星期,他必须得狠狠恶补一下了。理科这方面他不担心,只要他上课认真听讲,自习时再做作业和练习加以巩固,举一反三,他轻松便可以拿很高的成绩。倒是语文,英语单词及历史地理这些文科需要实打实记忆的东西,他得抓紧背诵了,这些科目好拿分,但要拿高分,还是需要下很多功夫的。

    吴凡和方正等人知道期末考试对徐一的重要性,这段时间对他也是敬而远之,丝毫不敢打扰他学习,他们自己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能考多少算多少罢了,反正也得不了奖。

    每天天朦朦亮,大家还在熟睡时,徐一便和宿舍里同样好学的赵青发在楼道里背诵古诗及英语单词了,一直到天大亮,所有人都下来做早操为止。晚饭结束到晚自习,乃至上课,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不仅是徐一,整个学校到处可见这般的场景,学习的气息比以往要更加的浓郁。老师们对此则都是会心一笑,只要学生们肯下功夫学习,他们自然是更开心了。但班主任李元林有不同的看法,用他的话来讲,“临阵才磨枪,战死的几率更高!”

    四班最近也有着浓郁的学习氛围,平时成绩高的向奖学金冲刺,中等的向前十鼓劲,而差生为了放假在家少被训斥,也似模似样的努力学习。

    自习课,班主任李元林照例来教室巡视,看着学生们都在埋头学习,对于他的到来也丝毫未察觉,听着教室里笔尖在纸上摩擦的飒飒声,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心想:看来这些学生还是识大体的,该学习的时候也都知道学习嘛。转了两圈便拉上门出去了。徐一此时正专注的做着英语单词训练,见他一会低头沉思,一会又拿起课本看一下作对照,神色间竟有些慌乱。小月很少看到徐一这样的表情,平时他总是一副风轻云淡,成竹在胸的样子,仿佛一切对他来讲都很轻易便可以做到。而此时看他频繁上下抖动的细长睫毛和那微皱的额头,隐隐竟有些焦躁的样子,小月不禁心想,只是一次考试罢了,他为什么这样紧张。学习对他来说不是很轻易的吗?难道他也和我一样,会焦虑,会紧张,也会有脆弱的一面吗?

    是啊,他也是和我一样的年纪,只是平时的和自信与坚强,让大家忽略了他脆弱的一面,但终究,他也只是个孩子啊,他并不能事事做的出众。小月心中一颤,心头忽然涌上一股强烈的冲动,想将他抱在怀里摸摸他的头的冲动,但终究还是没有,她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柔声道:“没事的,慢慢来”。徐一抬起头,看了看小月,忽然展颜一笑。笑容灿烂,一如从前,小月也笑了。

    该来的,终究来了,期末考试前一个晚自习,班主任李元林让班长将每个学生的考试编号和座位号发了下去,照例对大家作考前动员,见他郑重地说道:“大家都努力学习了一学期,现在也是时候让老师,家长,和同学看看你们的成果了,拿出你们的实力,证明你是可以的,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有没有信心?!”,学生们听得一阵热血,齐声回答道:“有信心!!”

    上了考场,徐一反而并不焦虑了,经过近半个月的下苦功夫,他已经渐渐将不足的地方补起来了,数学,英语,物理等科目照例自信的便答完了,对于成绩也有了大概的估算,还好,在预期之内。轮到语文,历史地理等科目时,他有些不确定起来,这些科目的答案都有一定的主观性,答完题后,他也不能确定可以得到什么成绩。

    随着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徐一整个人似虚脱了一样,懒懒躺在床上,听着MP3里的玫瑰花的葬礼闭目养神。这时,宿舍的学生都在七嘴八舌的讨论考试的题目,而吴凡东子等差生则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上蹿下跳个不停,张志则和刘娟早早出去约会了。这时,吴凡过来对徐一道:”终于考完了,解放了,躺着干啥,走,先去洗个澡,然后去玩两把!,我听到我的狂战士在呼唤我了”徐一懒懒的不想动,吴凡则将他硬拉了起来,东子杨亚也过来撺掇,几人便一起出了门。

    在几人放松的时候,全校的老师正加班加点的批阅试卷,以便第二天可以将成绩公布出来,这便是现在学校的重中之重,甚至老师赶不过来时,便叫了几个女生,一人负责一部分的争分夺秒。

    终于在放假的前一天,期末考试的成绩出来了…..

    各班班主任拿着成绩单进了教室,四班所有学生的目光都盯在学生的李元林身上,见李元林眉头紧皱,神色十分严肃,教室里气氛顺便阴沉了下来,一时间鸦雀无声,隐隐听到有人在咽口水的声音,甚至还能听到自己激烈的心跳声,砰砰砰砰,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李元林还是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这些学生,这让大家也更煎熬,片刻,才缓缓说道:“这次考试,你们都觉得考的怎么样?”,大家都沉默着,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李元林接着道:“不说话?好,我来说,这次考的一塌糊涂,你们到底是怎么考的,能考成这样,你们平时都在干什么啊!”,同学们各个心头一颤,暗道一声糟糕,都低下了头,教室的气温好像更低了,隐隐有些冷的发抖。

    李元林看着学生这副样子,也有些不忍心,说道:“来吧,我来公布一下成绩。只公布前十名,后边的自己看,我也懒得一个个讲”。众学生都抬起头,看向了李老师。“先讲前三名,第三名,李兰颖!全级第27名”,李兰颖一怔,但也没露出开心的神色,她本就是前三名的常客,倒是年纪排名下降了不少。“第二名,胡月!全级15名”!众人微微感到意外,之前小月虽然经常在前十,但没这么靠前过。胡月微微点头,和她预想的成绩差不多,有进步她心里是有预期的。听到第二第三名的年级排名,大家现在有些知道李元林说的一塌糊涂是什么意思了,第二第三居然连全级前十都没进,可见本次四班整体的成绩是有够差的。现在只差第一名未公布,大家的目光有意无意都向徐一看了过来,毕竟前两个学期,他一直都是第一。徐一脸上全无表情,但手上用力握的紧紧的,隐隐还有些发抖。听李元林接着说道:“第一名,徐一,全级第8名!”话音刚落,班级里的气氛似乎顿时缓和了下来,徐一轻轻长出了口气,紧绷的身体也缓缓放松了下来,小月则冲他笑了笑,眼角扫过,杜苗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后排有些男生竟开始嬉笑鼓掌了,徐一也露出一丝笑意,点了点头。

    李元林哼地一声:“嬉笑什么?我们班现在的整体成绩都在年级的倒数了,还有心情笑!班级前三的成绩都是这样,更何况后边的呢!我都不想读下去了,来,班长,将第四到第十公布下”。班长萧庆站起朗声念道:“第四名,萧庆,年纪第32名,第五名……”,萧庆越读,李元林脸色越沉,底下同学们表情不一,有出乎意料好的,有出乎意料差的,还有一如既往差的。

    待班主任又是狠狠一通教育之后,终于走了,众人班级里顿时炸开了锅,有喜悦喊叫的,有失落低沉的。此时最受大家关注的显然便是徐一和小月这一组同桌两了,两人包揽了班级前二名,一时风光无限,到处有人叫他们,但后桌的毛飞首先提出了不满,嚷道:“徐一你怎么回事,之前我俩作同桌的时候,你怎么不带着我一起学习考第二名?换了美女你就死命的帮她,你也太重色轻友了吧”。徐一此时已经彻底放松下来了,又用他的老借口,指着脑袋笑道:“你知道人吧,有一个东西不同,就是这个东西”,毛飞气得扭了徐一一把,小月等人则哈哈大笑。

    总得来说,学生们对自己得成绩还是满意的,毕竟,全校的排名谁又能看得那么远呢?除了前几名最看重成绩排名,后边的差个几名,又有什么关系呢。

    下课后,徐一被吴凡等一群人按在楼道上嚷着要让请客,徐一笑着拿出仅有的10块钱,大家尴尬一笑,方正率先说道:“徐一得第一不是应该的嘛,倒是第二名,额…哈哈”。大家又一阵起哄,小月笑嘻嘻的拿出300多块,说道:“我和徐一一起请吧”。大家正等着小月这句话,哄叫一阵,嬉闹着便要出门。杜苗忽道:“什么叫你俩一起?”众人忽身形一窒,都停了下来看着杜苗,杜苗丝毫不在意,只盯着小月看。小月脸上反而有些不自然,勉强笑道:“大家说笑,我说顺嘴了。”

    杜苗脸上带着一丝讥笑:“顺嘴了?你心里是想了多少遍才会那么顺嘴!正好,今天当着这么多人,你说,你是不看上徐一了!”众人见状,纷纷脸上现出尴尬的神色,周娇娇和刘娟等人想将杜苗拉开,却发现根本拉不动,她竟出乎意料的坚决。小月也忽然镇定下来了,恢复了往常的自信与骄傲,也向杜苗看去,淡淡点了点头道:“是,我是喜欢他!”,眼神没有丝毫躲闪,反而透露出一丝炙烈。所有人都愣住了,当然,也包括杜苗,她见小月竟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真想上去给她一个耳光,但她不能,她不能让大家,尤其是徐一觉得她只能是个小太妹,只会动粗!

    杜苗不再理会小月,转身对徐一道:“徐一,话既然说到这里了,我也不藏着掩着了,上次张志刘娟在一起时就想给你讲,可惜你醉了,但现在讲也不晚,我也喜欢你,我很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围观的众人都惊呆了,好一阵没人说话,不知是谁悄悄说了什么,都转身想先撤,一边给他们三人留下安静的空间去讲这些事。杜苗喊道:“不许走!徐一,你要怎么选?”

    徐一脸上通红,一直红的耳跟发烫,口感舌燥的似喉咙在燃烧一样,听到小月和杜苗相继的真情表白,他很感动,他喜欢小月的温柔典雅,也喜欢杜苗的可爱随和,和两人相处的都很开心,为了她们他也愿意付出自己拥有的一切。但真说要和谁在一起,他倒真的从来没想过,一是男生相对来说要比较晚熟,此时他的目标是在学习上,想要通过学习来走出大山,从而改变未来,所以他从没想在中学谈恋爱。二是他认为他给女孩连街边的麻辣烫都请不起,有什么资格去谈恋爱。怔怔半天,见大家都在看着他,便轻声说道:“就现在这样大家一起玩闹不好吗?”,小月和杜苗齐声道:“不行!”。徐一叹了口气,说道:“我很感谢你们能和我说这些话,但我现在没有谈恋爱的打算,我也谈不起,我….我谁都不选”。说完,也不再看所有人,默默转身去了。

    小月脸上虽挂着微笑,但所有人都能看出她的勉强,拉着闺蜜周娇娇走了。而杜苗紧紧咬着嘴唇,眼中晶莹的泪珠盈盈欲滴,还想追着徐一说什么,被刘娟拉住,便顺势将脸扑在刘娟怀里,哭出声来。

    众男生见这场合,早想走了,此时徐一一动,忙不迭地也都撤了。

    暑假如期而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