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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匿丧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腊八粥,过几天,漓漓拉拉二十三。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

    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去割肉,

    二十七,宰年鸡,二十八,把面发,

    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

    大年初一扭一扭。”

    随着小孩儿的过年歌谣,潇家院子也开启了过年模式。

    潇荀在两个老头子的指挥下贴好了对联,挂好了红灯笼。

    潇昭私塾早已放假,他就接替了郑冬阳的活计,给潇袅讲各种话本,哄得潇袅不去缠着两老头子,妨碍他们干活。

    潇箬最忙,她不止要关注着自家的年节准备,还要接待络绎不绝上门的客人。

    这些客人都是钦州医药商会的成员们——各医馆药铺掌柜。

    “潇姑娘在家吗?”院门又被敲响,这回来的是钱掌柜。

    郑老头开的门,他笑眯眯接过钱掌柜手上的礼物,熟门熟路地放在了仓库房。

    这几天来了好几拨人了,各个手上都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他都收麻木了。

    “钱掌柜来啦?合该是我去拜访你们才是,结果你们倒是一个个抢先了。”潇箬赶紧把手擦了擦,迎上前来。

    她正给潇昭的房间糊新的窗纸,这次买的窗纸更薄更牢固,能让房间里透亮,方便潇昭念书。

    “这哪里的话,要不是潇姑娘,我们今年的年可不好过啊!”钱掌柜笑得跟个弥勒佛一般,白胖的脸庞舒展着。

    “来年还要请潇姑娘继续多照顾我们,别的不说,你炮制的药材可要继续优先卖给我们啊!”

    “这是自然,我的药材不先卖给你们卖给谁呀?”潇箬也笑着打趣道。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随即钱掌柜又掏出两张密密麻麻写满字的熟宣纸,递给潇箬道:“这是你上次交代的,咱们钦州及附近常驻的药材商及药农的汇总,你看看这样分类对不对?”

    两张薄纸上工整分列着不同地区的各药材商和药农的名字,名字下面又更详细地列出他们所能供应的药材种类,对应的品质等级,以及建议的售价。

    潇箬把纸递给岑老头过目,从根本上来说,岑老头就是她医药方面的师父,让岑老头过目是对他的尊重。

    岑老头也不含糊,指点出几处不合理的品质等级标注,钱掌柜连连应是,说回去就修改。

    三人坐在院中又喝了几杯热茶,谈论了会儿钦州医馆药铺的事情。

    钱掌柜告诉两人,开彤医馆的掌柜后来久等不到要买金乌头的人,气的把铺面药柜都给砸了个粉碎,还跑去官府告状。

    偏偏他说不清卖给他金乌头的是谁,要买金乌头的又是何人。

    虽然府衙中的主薄、参军都与他有往来,但是曾刺史压根不理会这些,只道他无理闹事,把开彤掌柜给逐出衙门去。

    听说最后他还不上广安钱庄的欠款,把开彤医馆的院子都卖了,一家老小最后都搬出了钦州,不知去向。

    钦州原本最大的药馆最后沦落至此,三人不由唏嘘,感慨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自作自受。

    闲话一阵后钱掌柜就起身告辞。

    “今个儿年三十,我得早早归家,潇姑娘请留步,不必再送。”钱掌柜拱手道。

    潇箬就也不再和他客气,道了别关上院门。

    年三十,除夕夜,家家户户都准备了丰盛的饭菜,一家人团团圆圆共同守岁。

    饭菜依旧是潇荀掌厨,潇箬负责看灶火,两老两小则眼巴巴在灶屋门口看着,烧好一道菜就颠颠地跑过去,接过热腾腾的菜放在饭桌上。

    待九大盆八小碗的年夜饭准备妥当,六人围坐在饭桌旁大快朵颐起来。

    饭桌安排在院子正中间,上面支了块篷布挡住飘落的雪花,四周摆着碳火,碳火上还温着一壶小酒。

    虽然没有墙壁遮挡,但是碳火放的特别足,潇箬又悄悄用异能增加了火焰的温度,烘得几人俱是暖意融融,院子里吃年夜饭只觉空气清新,不觉丝毫寒冷。

    “来,岑老哥我们干一杯!”郑老头倒好两杯酒,其中一杯递给岑老头,还自己先把两个杯子的口先碰一下。

    “谁能想到几个月前我还是一个人守着三间漏风的落戗屋呢哈哈哈!”他大声笑起来,笑声里透着无比的快活。

    岑老头也乐呵呵地嘬一口热乎乎的酒,说道:“是啊,我也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过这样的一个年,咱们几个一起多热闹。”

    “这算什么热闹,等箬箬和荀小子成亲,再生几个小娃娃,那才热闹呢!”

    郑冬阳朝潇荀挤着眼睛调侃道:“阿荀小子你怎么回事,还不和箬箬成亲,你小子不会打算不负责吧?”

    潇箬突然想起他们好似从来没和郑冬阳说过为何自己和阿荀没有成亲。

    有心替小狗解围,她给郑冬阳夹了一筷子鸡肉,说道:“我爹娘三月新丧,所以我打算三年之后再考虑成亲的事情……”

    话还没说完,郑冬阳突然站起,胯骨碰到饭桌,把桌子都撞的晃了一下。

    他拔高声音惊呼:“你说什么!新——”

    话没说完,他好像意识到什么,克制自己内心的波动,俯下身来压低嗓音说道:“新丧?!你家爹娘今年三月刚过世?”

    所有人被郑冬阳的反应弄得一脸懵逼,都搞不懂他在激动什么。

    “对,对啊……”潇箬都有点结巴了。

    “新丧,新丧,不行!”郑冬阳不顾几人困惑惊讶的神情,离开饭桌来回踱步起来,半花白的眉毛彻底锁成一团。

    “太礼,你咋了?”岑老头不明白郑冬阳怎么突然这个反应。

    “哎呀,岑大哥,你糊涂啊!”听到岑老头的声音,郑冬阳好像从自己的焦虑里回过神,一步跨到岑老头身边,痛心疾首道。

    “你怎么不早说他们父母新丧啊!”

    “这,这有啥问题吗?他们父母已经下葬了呀?”

    “他们年幼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吗?守孝三年不得应试啊!”

    郑冬阳连连摇头,他要是早知道潇昭父母新丧,他怎么都不会同意潇昭去参加县试,这会儿还要四月参加府试!

    闻言岑老头懵了,潇箬潇荀潇昭也都懵了,他们还真不知道有这条规定。

    这下子饭桌上只有潇袅的小嘴巴里还咀嚼着饭菜,其他人都愣在了原地。

    “潇昭参加了县试,已经是匿丧了,不行,四月的府试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再去参加了。”郑冬阳斩钉截铁道。

    “可是……可是……”岑老头又是懊悔又是心疼。

    懊悔的是自己居然不知道早点去打听好科考的忌讳,潇箬他们年纪小想不周全正常,自己一把年纪了,怎么就没想到呢!

    心疼的是潇昭日日苦读,为了府试他读书读的小脸蛋都没那么圆了,这下子不参加四月的考试,他不就白用功了?

    “没事,那咱们就三年后再考。”潇箬最先冷静下来说道。“既然是朝廷规定的,如果昭昭真的参加府试,反而是重罪。”

    她又转头和潇昭说:“昭昭,读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就算这次的府试你不能参加,你也不能放弃,就当我们多了三年的备考期,准备得更充分去迎接挑战,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