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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认定

    岑老头这气呼呼的模样,让潇箬也有了一丝心虚,当初她忽悠岑老头时说的是孝期过了就成亲。

    在这个世界里,十三四岁就可以说亲,十六七岁当爹妈的一抓一大把,二十岁还没成亲,确实有点引人注意。

    若没有心上人也就罢了,她一个新时代女性并不觉得不成亲有什么大不了,问题就是明明有两厢情悦的人在……

    可成亲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吗?她说成亲就成亲?

    想到这里,她瞟了一眼埋头剔鱼刺的身边人。

    潇荀的耳朵总是这么诚实,比雪地里的梅花都要红。

    他剔好一碟雪白的鱼肉,连碟子放在潇箬面前,又拿过一个空碗开始给红枣扒皮。潇箬的嗓子眼细,红枣皮不好咽。

    咬着筷子,潇箬心中骂了句“榆木脑袋”。

    你不说是吧,我来说。

    放下筷子,潇箬端正坐好,朝着一脸期盼的岑老头道:“老爷子,你也知道我和阿荀的事,我们俩没有意外的话,迟早是会成亲的,只是……”

    说着她扭头看向潇荀,把皮球提给他。

    瞬间饭桌上所有的视线全部汇集到潇荀身上。

    潇荀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何尝不想娶潇箬。

    从四年前开始,他就经常梦到潇箬穿着嫁衣冲他笑,现在闭着眼睛,他都能想起那身凤冠霞帔在潇箬身上的模样:墨绿的绸缎上金丝线绣成的祥云纹路布满领口袖口,鲜艳的红色里衣衬托着她白皙的脸庞,有时她会手持一把遮面羽扇,只露出一双秋水似的双眸,定定地看着他……

    可是现在的自己配娶潇箬吗?

    他拿什么娶这么一个温柔善良、聪慧能干的仙女呢?

    学牛郎藏起她的羽衣,强行把她拉入污浊的凡间?还是依仗潇箬对自己的心意,安心地由潇箬来撑起一片天?

    “潇荀,你到底什么意思?!”见潇荀沉默,岑老头沉不住气了,重重把小酒杯墩在桌子上,力道之大使杯中的酒液洒出来,濡湿了一小块桌面。

    平时就这一杯的限定小酒,漏了一滴他都要心疼半天,此时实在太生气,无心顾及洒漏的酒水。

    潇箬和潇荀虽然都和他一起生活了四年,但是人心总是偏的,两人之间他更偏爱疼惜的是潇箬这个丫头。

    一想到潇箬辛苦炮药,一介女流要在商会里周旋赚钱,老头子总是忍不住心疼这个聪慧能干的姑娘,他经常想如果自己有孙女,一定也是潇箬这番模样。

    而潇荀于他,更接近于孙女婿的存在。

    如今孙女婿疑似渣男,在孙女说出迟早会成亲这样的话以后,竟然沉默不语!

    潇荀这小子是几个意思?他平日里对潇箬百般殷情,处处体贴,对别人不假辞色的样子都是装的?难不成他还有花花肠子,想要吊着潇箬,最后红袖另娶???

    想到这个可能性,岑老头恨不得抄起酒瓶子直接往面前比他高两个头的青年头上砸去,压根不管自己这把老骨头打不打得过人家。

    看老爷子都激动地要动手了,潇箬朝潇荀翻了个白眼,赶忙安慰起老人家:“您别生气,你听阿荀慢慢跟您说……”

    她其实和潇荀很久之前就谈过这件事,当时她忙于商会及炮药的事情,潇袅和潇昭又还小,就跟潇荀商议原来说的三年孝期满就成亲这件事,得往后推一推。

    当时潇荀望着月亮,眼神赤忱,说:“箬箬,我从没有设想过没有你的未来,你于我就是这轮明月。”

    他的目光从月空中移到潇箬的脸上,厚实温暖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我还不够强大,我还没有资格攀月折桂,但是你一定要知道,我的夜空中月亮只有你一个,你是我认定的月亮。”

    这几年来,潇荀走的镖越来越多,从天险纵横的黑水到沟壑遍布的潼关,到处都是他沉默却可靠的背影。

    那些危险性高的镖很多老镖师都不愿意走,而他却都是主动请缨,因为越是危险,镖银就越丰厚。

    要不是有次走镖回来,潇箬发现他身上半肩宽的撕裂伤,逼问出他走镖的路线,她还以为每次潇荀走的都是危险系数小的镖线。

    那次潇箬没有责怪潇荀,只是红着眼睛默默给他上药。

    潇荀手足无措地哄了很久,那张素来镇定且开朗的俏脸上也没有露出笑容。

    之后潇荀自己主动减少了危险性的镖线,不再为了镖银什么样的镖都肯接。

    为此江平还曾经问他是不是哪趟镖受了暗伤,潇荀一声不吭直接和江平对练了三天,才打消他莫须有的猜测。

    同理,安全性高的镖谁都能走,镖银也很少,看自己每次往潇家银箱里添的银钱数量,潇荀越发觉得自己离月亮还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哼,我倒要听听,他能说出什么花来!”岑老头在潇箬和郑冬阳的劝慰下,终于放弃和潇荀干一架的打算,只是依旧气哼哼地瞪着他。

    说出花来?潇荀平日的话少得可怜,也就和潇家人能稍微多说几句,想让他说出花来,不亚于石头缝里挤水。

    没办法将自己心中想的那些话讲给岑老头他们听,看着面前的五双眼睛,他顿了顿,郑重说道:“我潇荀,今生如若娶妻,只娶潇箬一人。”

    声音浑厚铿锵,所有人都能从中听出他的坚定。

    直白有力的话语让岑老头一时呆愣,不知该从何反应。

    郑冬阳拍了拍岑老头的肩膀道:“岑兄,我看阿荀对箬箬也是一片真心,孩子们的事情就让孩子们自己去安排,咱们老头子就别操这份心了!”

    他素来豁达,在他看来潇箬和潇荀都是有主见的好孩子,该做什么完全不需要旁人来干涉。

    岑老头被老兄弟一番劝解,心中急躁出来的火气也灭了。他抬头看向潇箬,只见白皙俏丽的脸蛋上悄悄飞起一抹粉红,水汪汪的杏眼微微弯着,朝自己微微点头。

    “哎,罢了罢了!”他重新一屁股坐到板凳上,拿起小酒杯珍惜地嘬了口杯底残余的液体。“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你们自己决定,我老头子管不了。”

    随后他浑浊半眯的双眼一掀眼皮,盯着对面潇荀,一字一句说道:“若是哪天你辜负了箬箬……哼!”

    话不用说完,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他岑药师的名号不是白叫的。

    至此潇家饭桌上才重新恢复和乐融融的场面,潇荀依旧为潇箬处理着不好吞咽的食材,潇袅依旧尝试怎么才能温婉地吃肉,潇昭和郑冬阳谈论着历年乡试的题目,岑老头心满意足地呷着潇箬给他额外添上的小酒。

    只有天上的月亮透过窗棂,将柔柔月光洒在两对羞红的耳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