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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别扭

    数日前,江平从镖局掌柜房间里出来,看到院中的镖师们正练拳脚。

    平日对练是两人一组,互相喂招,今天却是罕见的五对一,五个镖师围攻一个。

    被围攻的那人手脚快如闪电,在五人拳头交织的人墙中闪转腾挪,鹰眼如炬地抓住空隙后才猛然出拳,拳风凌厉,掀起近旁人的衣角。

    斗大的拳头在击打到对面之人的前一刻,化拳为掌,直接将人推出去三丈远,将五人合围之势击破。

    攻势被破解,剩下的四个镖师收住拳脚,分立开来。

    被推倒的那人一个鲤鱼打挺,原地跃起。

    “潇哥这招好啊,叫啥名字,也教教我呗!”他拍拍屁股笑嘻嘻道。

    潇荀自从不走危险性高的镖线后,掌柜的觉得他这么好的身手浪费了可惜,就让他没事多来镖局里带带新招进来的生瓜蛋子们,每月多发五两银子作为教费。

    这次对打的五人是一个村子出来的,年少气盛自视甚高,谁都不服管。

    潇荀跟他们几个连续对打了三天,把哥五个硬是打到服气,现在一口一个潇哥地叫着,缠着他多教他们点功夫。

    江平走到小伙身边,拍拍他肩膀道:“行了,你们几个自己琢磨去,都吃现成的也不怕顶着,我和你们潇哥说点事。”

    江平在顺记镖局威望很高,他说的话基本没人会反驳。五个小伙哦了一声,陆续出了内院,去外院找其他镖师喂招去了。

    解开出拳力道太大而松散的腕带,一头用牙叼着,另一头攥在手里用力重新收紧,潇荀整理好两条腕带了,也没听到江平说是什么事。

    抬眼看向江平,他开口道:“江大哥,有话你直接说,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

    嘬了下牙花子,江平还在犹豫要不要说这事。

    他本来打算不找潇荀的,可是又觉得他实在是个好苗子,一直呆在钦州太埋没人才了。

    他心一横,最终还是开口道:“是这样,咱们钦州顺记只是顺记镖局的一个分部,这事你知道吧?”

    潇荀点点头,这事他一开始就知道,顺记镖局在各州府都有分部,钦州只是其中一个。

    “最近咱们镖局的大老板,也就是总掌柜想颐养天年,咱们掌柜被指派去盈州做一把手,掌柜的意思是想让我跟着他去盈州做二把手。”江平说到这里,咧开嘴笑起来。

    他这等于是升迁,是好事。

    闻言潇荀也露出笑容,真诚地恭喜道:“能去国都发展是个好机缘,小弟在此先恭喜江大哥了。”

    江平挠了挠脑袋,说:“哎,我琢磨着我去盈都了,常跟着我的兄弟也不能落下,其他几个人我都问过了,除了马老三他舍不得妹子不去,其他人都愿意跟着我去盈都。潇兄弟,你要不要也跟我一起去盈都?”

    说着他又似乎觉得不妥,脸上露出踟蹰的神色。

    “我本来想潇姑娘她们都在钦州,你可能不会跟我去,但是你们毕竟还没成亲,盈州是咱们的国都,那里的机缘和财力都比钦州强太多了,你要是愿意去盈都,不说能发大财,赚的肯定是比在这儿要多好几倍!”

    “咱们掌柜又这么赏识你,到时候我再举荐你做三把手肯定是没问题的!等你到盈州赚了大钱,再风风光光地把潇姑娘娶进门,成为真正的一家人,那多好啊!”

    不得不说江平这番话完全触及到潇荀的心坎里,他用牙齿叼着嘴唇内侧的软肉,心中辗转。

    无法当时就给出答案,他只能道:“江大哥,我回去想想。”

    潇荀这样讲,江平反倒有了底气,他知道他这个兄弟平日冷静果断,不愿意的事情一刻都不会犹豫,能说出回去想想,那多半是成了。

    江平露出一口大白牙,拍拍他肌肉条理清晰的肩膀道:“好!我们还有一个月才出发去盈州!在那之前你给我回复都可以!我等你!”

    这件事潇荀几次想和潇箬说,可每次看着那双秋水般的双眸,他就说不出要孤身远走的话来,直到今天……

    “你说什么?”潇箬怀疑自己幻听了,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迈出了第一步,接下来的路途便顺畅很多,潇荀将江平对他说的话复述给潇箬,包括“到盈州赚了大钱,再风风光光地把潇姑娘娶进门”这句话。

    两人只隔着窄窄的案桌面对面坐着,窗外的阳光斜斜洒了满地的碎金,也洒在潇荀的身上,笼罩出一圈微黄的光晕。

    潇箬看着光晕的人,很想告诉他自己并不在意是否风光出嫁,也不需要一个多么有钱有势的良人,钱她自己就会赚,她想要的只是一家人平平安安的生活。

    话到嘴边,又嚼烂了咽回肚子里。

    最后她只是和往常一样,揉乱面前人头顶的发髻,低低说了声:“天色不早了,我先去给丁掌柜送药材。”

    拒绝了潇荀陪她去的提议,侉起装满炮附子的药篮,潇箬低头匆匆出了潇家小院,连身后岑老头喊她都没有应答。

    岑老头挠挠耳朵,奇怪地问一旁的潇荀:“箬箬给谁送药材啊?这么着急忙慌的,我还想让她带只烤鸭回来,晚上好给昭昭庆祝呢。”

    潇荀看着空无一人的院子,没有回答。

    没得到回应的岑老头习以为常,摸摸口袋里潇箬给他的零花钱,咂摸着嘴也晃荡着出了门:“一个两个都怪兮兮的,没人带烤鸭回来,我自己去买~”

    还能偷摸带瓶小烧酒,嘿嘿,一举两得。

    别扭的气氛在潇家蔓延。

    虽然潇荀还是如往常般帮潇箬处理不好入口的食材,潇箬也依旧笑盈盈帮家里老小布菜舀汤,饭桌上的二老二小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他俩有哪里不对劲。

    “阿姊和阿荀哥哥吵架了?”潇袅举高饭碗,把脸藏在饭碗后面,自以为很小声地问潇昭。

    潇昭也有样学样,饭碗当掩护,小声回答道:“没有吧……下午还好好的呢……”

    目睹了全程的潇箬又好气又好笑,这俩崽崽在掩耳盗铃这方面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

    给他们各夹了一个烤鸭腿,她假装板起脸来,说:“好好吃饭,举这么高干嘛,小心摔了碗!昭昭你明日去鹿鸣宴也这样举着饭碗说话?”

    挨了长姐训斥的两小只立刻乖乖把碗放在桌子上,埋头扒饭啃鸭腿。

    吃完饭,收拾好碗筷,一直到夜深入睡,潇箬都没有和潇荀说过一句话,连眼神的交集都尽量避开。

    漫漫长夜,相邻的两个房间里,床上的人皆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还要担心自己翻身动静太大会吵到对方安寝。

    唯有高空悬挂的明月,在静静注视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