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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 祸患

    解县自秦灭亡六国以前,称为解州,归属赵国管辖,人口居住分散,常住人口不足八千。

    由于秦赵之战,无数青年壮丁被赵国征召纳入军营,整个解州的常住人口锐减,即使那些年龄临近十五岁的少年,也没能幸免于难。

    留下来的人,不是老弱病残,就是妇孺孩童。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人在国之存亡之际,城池频频易手之时,安然无恙,诸如当地的乡绅恶霸,聋哑的单身汉之流。

    解州城门口附近,最近的一个村子,名为七里村,距离解州城门刚好七里地。村里上下十余户人家,可一家人完全生活在这个村子里的人,不到三户,其中大多数家庭里的男子,战的战,死的死,伤的伤,残的残。

    村子里的农户,除了靠种地以外,收入的主要来源就是靠家中壮丁当兵打仗换来的一些军饷,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起码还能够糊口。

    生活在战乱的年代,老百姓想要的其实很简单,不过是苟且偷生,吃饱穿暖,条件再好一点的,也就期盼着,一家人能够生活在一起。

    七里村最外面的一户人家,男主人名为桑洛,年方三十,十七岁娶妻,十八岁生子,从十九岁开始,随着战乱不断出现,桑洛时不时的被征召入营区,这来来回回一呆就是十年。

    人生有几个十年?人生没有多少个十年。

    何况他这十年,不是锦衣玉食,不是养尊处优,而是实实在在,拿着冷兵器在战场上厮杀、冲锋陷阵杀敌。

    战场上没有赢家,但是总会有伤亡。

    桑洛被编配在带甲(步兵)营中,这和胡服骑射的骑兵部队,完全没法比。

    赵国地处中原以北,赵国的疆界国域除了遭受诸侯各国的侵扰威胁之外,在北边,经常遭受游牧民族(胡人)的侵扰。周赧王八年,为了应对北方胡人的袭扰,赵国国君赵武灵王赵雍奋发图强,仔细研究胡人作战特点,学习湖人穿着少数民族短而紧的服装,练习骑马射箭,并且在赵国的北部与游牧民族交界的地区训练骑兵,组建了中原地区第一支骑兵部队。

    骑兵部队自成立之后,战力极强,战功赫赫,开辟了大量土地,这也更加坚定了赵武灵王大力提倡胡服骑射的决心,从而骑兵被放在了头等的位置,而带甲也成了一种附庸。

    自古有三教九流,划分三六九等,潜移默化的鄙视链导致了在作战中战士的地位,也有明显的差异。

    带甲往往用来打头阵,美其名曰打头阵,不过就是敢死队的另一种说法,而后则是车兵,车兵由于作战地势地形的特点不同,往往上战场的概率会降低,最后则是骑兵,骑兵顾名思义,就是骑在马上作战的士兵,对于士兵的综合素质能力要求较高,也最受重视。

    当时的营区编制规则为五人为伍,五十人为小戎,一百人为卒,两千人为旗,一万人则为军。

    桑洛24岁时,编配在步兵卒中,跟随将军赵葱和颜聚,前往东阳地区(约今河北邢台地区),抵抗秦将王翦,结果王翦大破赵军,赵葱战死,颜聚逃亡,桑洛不幸被砍掉一只手和一只脚,所幸还留了一条小命。

    秦赵之战的后期,赵国的国君赵迁就没这么幸运,秦军南下攻克邯郸,俘虏赵迁。

    虽然战争让桑洛身体不再完整,但是唯一让他欣慰的,还是他在赵国灭亡前,能够保住一命,卸甲归田,他的家还是那个家,每天还能陪着老婆和孩子。虽然赵国破灭,但是解州一个小地方,在战争的波及下,直接投降纳入秦国编制。

    然而,一切的转变,都始于村中的一个名为虞豹的农户。虞豹比桑洛年长六岁,一直单身,长相丑陋,尖嘴猴腮,父母双亡。

    巧的是,虞豹和桑洛一样,都是被征召入营的士兵,唯一不同的是,桑洛因为和秦军作战,废了一只手脚,而虞豹也和秦军作战,面对秦国大军的进攻,虞豹却因为假死以后逃了一劫。

    待到战争结束以后,他惊讶的发现,赵国竟然已经亡了。

    国家都没有了,还打什么仗?这是虞豹当时最直接的想法。

    虽说战场上当逃兵,令人不齿,可虞豹并不这样认为。

    好死不如赖活着。生命诚可贵,一切皆浮云。

    虞豹从战场死人堆里爬了起来,丢掉赵兵制服,涂上泥土,撕烂衣服,假装自己是一个难民,跟着难民一起,偷偷潜逃回了他的故乡解州七里村,他不图名,不图利,只图能在这样的乱世下能够苟活。

    秦国自从击败赵国后,那些战败的赵国将士,逃的逃,死的死,被抓的人,就成了秦国攻占六国的马前卒。

    桑洛是幸运的,他身体残缺,逃了一命;虞豹也是幸运的,他潜逃回去,也逃了一命。

    没有人记得他们是谁,除了他们的家人。

    虞豹在入伍从军后,养成了吃喝嫖赌的恶习,整个人不仅好吃懒做,而且是贪财好色。虞豹逃回家以后,家徒四壁,了无牵挂,整日游手好闲,专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邻里乡亲对他是避而远之,恨之入骨。

    然而整个七里村,像模像样的壮丁竟然没几人,所有入伍的壮丁皆战死在了和秦军作战的沙场,无人生还,只有他虞豹一人。

    当然,还有一个例外,那就是桑洛,只不过桑洛没有虞豹那么幸运,那么完整。

    桑洛在家里,几乎算得上是一个废人,他无法劳作,无法肆意行走,甚至无法在解州遭到秦军围攻的时候逃亡,不过比较幸运,秦军直接将解州接管,并未发生战斗,对于他们一家算是逃过一劫。

    本以为这个世界,你变得羸弱了,就会对你施以同情,可现实总是变本加厉的打击,让人猝不及防。

    桑洛老婆名为阮氏,年芳二十八,儿子瑞安,年龄十二。

    某日,阮氏正在田地里劳作,其子在家照顾桑洛。

    虞豹从解州城的小酒馆出来后,摇摇晃晃的沿着小路往回走,恰巧遇见了劳作的阮氏,虞豹面露喜色。

    “哎哟,小娘子,怎么一个人在田地里劳作,哥哥看上去很心疼!”贼眉鼠眼的虞豹在阮氏的身体上游走。

    阮氏看到了这个尖嘴猴腮的虞豹,旁若无人,视而不见,继续忙着手头上的活儿,毕竟虞豹这种人看一眼,恶心一眼。

    “哟,小娘子,很有脾气,我喜欢!”虞豹说完,便朝着田地里的阮氏走了过去。

    “你想干啥!你还和俺相公都是赵国的士卒咧,怎么你反倒像是个村霸恶棍!?”阮氏看着下到地里的虞豹大声说道。

    “去他娘的士卒,去他娘的赵国,我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我就是你们口中的恶霸村棍,我拼死拼活为了拿点军饷去打仗,那都是为赵国卖命!现在老子孤家寡人一个,天大地大,老子最大!还有,你看看你家男人桑洛,跟俺一起打仗,现在弄成啥样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老子现在就要把你给办了!”虞豹眉头一挑,大声吼道。

    虞豹继续朝田地里的阮氏靠近,阮氏第一次感受到了威胁。

    “你究竟要干嘛!光天化日之下,大家可都看着咧!你要再过来,我就叫了!”阮氏紧张的说道。

    虞豹大笑起来,开始解开上身的袍子说道:“我要干嘛,你比我更明白,我替你家男人,帮你快活快活!哈哈哈…”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老子死都死过一回了,还有什么不敢的,现在没有老子不敢的事!”虞豹怒目而视。

    仿佛那些在战场上厮杀的场景,历历在目:鲜血、恐惧、逃亡…

    虞豹快步上前,直接抱起阮氏,阮氏两手竭力掩护自己的身体,以防止遭到虞豹的侵犯。

    尖嘴猴腮的虞豹,借着酒劲儿,浑身抖擞。此时的他,变得比平时勇敢,至少比起他打仗时要显得更加勇猛。

    他脱完袍子,用力撕扯开阮氏的衣服,任凭阮氏的阻止与呼喊,他也浑然不觉。

    “不要啊……”

    ……

    一刻钟后,虞豹露出了奸邪的笑容,穿起袍子便往路边走。

    田地里,只剩下阮氏一个人,上身盖着她的衣物,她急忙将衣物穿了起来。

    贞洁对于一个女人,就像是名声一样,一旦没了,就彻底没了。

    阮氏撕心裂肺的呼喊,却不能改变什么,她想要去死,可是她的相公桑洛还在屋内,等着她回家洗衣做饭。

    “小娘子,我会常常去心疼你的!”虞豹临走前大声喊道。

    看着虞豹的背影,她充满了屈辱,绝望和崩溃。

    从那以后,虞豹一不做二不休,直就在整个村子里,隔三差五去其他农户的家里白吃白喝,顺带行苟且之事。

    可时间长了,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发现这些农户的家里,虽然没了壮丁,却有不少他们的后代子嗣,有的十岁,有的十三岁,如果时间长了,他干的这些见不得人,千夫所指的事,都会被这些人的后代报复。

    一想到这里,他的后背就冷不丁的冒出冷汗。

    习惯了游手好闲,白吃白喝白嫖的生活,让他第一次有了这些危机感。

    贼头贼脑的虞豹,却突然想到了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