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抓包
第二天早上，林争匆匆起床，洗了把脸，对着镜子里的年轻面孔打了个招呼。
“帅哥，你好。”
除了已经出门的刘明辉，其余舍友还在熟睡，林争喊醒正在做春秋大梦的何元。
“老何，老何，醒醒！”
何元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茫然看着林争：“咋了，争子，迟到了？”
“没呢，才六点半。”
“靠，六点半叫我干啥？你有病啊，别打扰我做春梦。”何元又要躺下继续睡。
“先别睡，跟你说件事情。”
“嗯，你说。”何元闭着眼睛，试图回档到梦境里的进程。
“今天我有事就不去上课了，帮我跟赵老师请个假。”
“别忘了哈，回来请你抽大前门。”
“嗯，知道了。”
林争刚走，何元蹭的坐直：“卧槽，第一天上课你狗日的不去。”
“大前门老子要抽软盒的。”
何元从自己包里拿出一张钟楚红的照片，抱在怀里又睡了。
……
学校的停车棚里，清一色中华牌自行车，也有几辆崭新的摩托车。
这个时候，一般摩托车的价格大概在一万左右，和好一点的彩电空调差不多贵。
能开摩托车的人，家境都不一般。
这几辆摩托车不是老师的，老师的工资百八十块，根本开不起摩托车，这是学生的车。
关州经济学校，在那个年代还是比较牛逼的存在，虽然是专科，但就业前景不错，包分配，能够直接进入政府部门工作，妥妥的铁饭碗，所以有很多人托关系走后门让孩子上这个学校。
林争就不同了，没有关系，没有背景，靠的是自己的实力。
不过，他们大概不清楚，从这一年开始，学校不是百分百分配工作了，因为各行各业都在改革。
机关单位几百万人停薪留职，工厂工人也开始陆续下岗。
林争就是第一批“大冤种”。
何元也是。
林争他们班四十个人，当年只分配了十个人，其余人都是自己找工作。
如果按照学习成绩来分配，林争本应该是在那十个人之内的。
不过，马失前蹄，焉知非福。林争倒要感谢当年学校没有分配工作，不然，哪有后来的自己。
“早上好。”韩柔已经在等待了。
她的旁边，是一辆铃木。
“你的？”林争忘了，韩柔曾经有一辆摩托车。
“我舅舅送我的生日礼物，怎么样？”韩柔拍拍车座。
“嗯，很帅，跟我很配。”
“脸皮真厚。”
韩柔递给林争一个头盔。
“你呢？”不是林争不相信韩柔的车技，只是他怕死，所以接了。
“我不用。”韩柔自信一笑，迈着大长腿上了车，长发翻飞。
“上来。”
林争坐上去，自然而然地抱住了韩柔。
韩柔身子颤抖，全身僵硬，眉头微微皱起，不过，她没有阻止。
发动机的轰鸣声很响，男女宿舍楼都能听见，韩柔二人坐着摩托车离开了学校。
因为路上人车没有分流，韩柔必须小心，所以开的不快，林争耳边并没有呼啸的感觉。
“我们去哪？”林争问。
“回家。”
“谁家？”
“当然是我家。”
“去你家干什么？见家长？如果跟你借钱要我卖身，那我宁可不借。”
韩柔猛踩刹车，车子一顿，林争的身体自然向前靠拢，与韩柔贴的更紧，韩柔第一次有这么亲密的肢体接触，但她因为被林争气到的缘故，没怎么注意。
韩柔冷冷地说：“不借是吧，那回去。”
“别生气嘛，我开玩笑的。”
林争一脸谄媚。
韩柔冷哼一声，继续开车。
路上，林争看见一座塔。
不是很高，但相比周围建筑，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这里是关州目前最繁华最热闹的地方。
旁边的亚细亚商场，人头攒动。
身着制服的礼仪小姐分列两边，个个英姿飒爽。
当年商场开业，动静很大，从六千多人里挑选礼仪小姐和售货员，选的都是美女，有人说亚细亚当年汇聚了全国的美女，当然，这是夸张的说法。
林争想着：“如果以后做大，应该可以在这里租一个店铺。”
一路向西，大约半个小时后，韩柔把摩托车停在了路边。
旁边，是工商局家属院。
“你在这里等着我。”韩柔有些鬼鬼祟祟的，和做贼一样。
林争说：“好。”
说完，韩柔就风一样往家跑。
她，要回家偷钱。
林争老实待在原地，眼睛看着家属院。
这地方他来过一次，那时候见到了退休的韩父韩母，回忆往事，林争感慨万千。
现在时间是早上七点半，附近没有太多人。
有些晨练的人陆续回家，韩父韩母就在其中。
林争对着摩托车镜子鼓捣发型，当他满意地抬起头时，恰好看到两张熟悉的面孔。
正是年轻的韩父韩母。
尽管时隔多年，变化也大，但林争还是能够认出二老。
林争马上变得恭敬起来，从摩托车上下来，挺直腰杆：“叔叔阿姨。”
二老对望一眼，然后打量起林争。
阳光帅气，棱角分明，彬彬有礼，相貌堂堂，与韩柔差不多大。
不过，他们并不认识这个男孩。
“你是？”韩母问道。
韩父警惕地盯着林争，刚刚注意到他，是因为这辆摩托车，是韩柔的舅舅送给韩柔的生日礼物，他们认出来了。
如今一个陌生男孩坐在上面，他们怎么能不诧异。
“阿姨，我是韩柔的同班同学。”
“哦，柔柔的同学呀。”
二老目光和善了一些。
“柔柔呢？”
林争可不能说她回家偷钱起了，他灵机一动说道：“她说回家拿个东西，我就陪她过来了。”
“既然来了，上去坐坐。”韩父背着手，口吻严肃，一副上位者姿态。
“好。”林争没有拒绝，他很想与二老亲近亲近，难得有这样的机会。
这样，也好上去见到韩柔，和她串供。
拔了车钥匙，林争亦步亦趋跟在二老旁边。
为了不让场面尴尬，林争拍起了马屁，当然不能拍韩父的，只能拍韩母的，夸女人就算技巧拙劣，演技拙劣，她们也是开心的。
“阿姨，您真漂亮。”
“之前听韩柔说您如何如何漂亮，我都当她吹牛，没想到今日一见，我才知道韩柔所说没有半点瞎话。”
“真的吗？柔柔当真这样说的？”韩母心里乐开了花。
“真的，我哪敢骗阿姨啊。”
“是吗？照你这么说，你应该是第一次见我，怎么认得我们？”韩母面带微笑。
“韩柔与阿姨太像了，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林争说着，和二老上了楼。
当韩柔拿了钱，推开门，正好碰见林争三人到达门口。
韩柔一脸懵逼，林争回她一个微笑。
“帅哥，你好。”
除了已经出门的刘明辉，其余舍友还在熟睡，林争喊醒正在做春秋大梦的何元。
“老何，老何，醒醒！”
何元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茫然看着林争：“咋了，争子，迟到了？”
“没呢，才六点半。”
“靠，六点半叫我干啥？你有病啊，别打扰我做春梦。”何元又要躺下继续睡。
“先别睡，跟你说件事情。”
“嗯，你说。”何元闭着眼睛，试图回档到梦境里的进程。
“今天我有事就不去上课了，帮我跟赵老师请个假。”
“别忘了哈，回来请你抽大前门。”
“嗯，知道了。”
林争刚走，何元蹭的坐直：“卧槽，第一天上课你狗日的不去。”
“大前门老子要抽软盒的。”
何元从自己包里拿出一张钟楚红的照片，抱在怀里又睡了。
……
学校的停车棚里，清一色中华牌自行车，也有几辆崭新的摩托车。
这个时候，一般摩托车的价格大概在一万左右，和好一点的彩电空调差不多贵。
能开摩托车的人，家境都不一般。
这几辆摩托车不是老师的，老师的工资百八十块，根本开不起摩托车，这是学生的车。
关州经济学校，在那个年代还是比较牛逼的存在，虽然是专科，但就业前景不错，包分配，能够直接进入政府部门工作，妥妥的铁饭碗，所以有很多人托关系走后门让孩子上这个学校。
林争就不同了，没有关系，没有背景，靠的是自己的实力。
不过，他们大概不清楚，从这一年开始，学校不是百分百分配工作了，因为各行各业都在改革。
机关单位几百万人停薪留职，工厂工人也开始陆续下岗。
林争就是第一批“大冤种”。
何元也是。
林争他们班四十个人，当年只分配了十个人，其余人都是自己找工作。
如果按照学习成绩来分配，林争本应该是在那十个人之内的。
不过，马失前蹄，焉知非福。林争倒要感谢当年学校没有分配工作，不然，哪有后来的自己。
“早上好。”韩柔已经在等待了。
她的旁边，是一辆铃木。
“你的？”林争忘了，韩柔曾经有一辆摩托车。
“我舅舅送我的生日礼物，怎么样？”韩柔拍拍车座。
“嗯，很帅，跟我很配。”
“脸皮真厚。”
韩柔递给林争一个头盔。
“你呢？”不是林争不相信韩柔的车技，只是他怕死，所以接了。
“我不用。”韩柔自信一笑，迈着大长腿上了车，长发翻飞。
“上来。”
林争坐上去，自然而然地抱住了韩柔。
韩柔身子颤抖，全身僵硬，眉头微微皱起，不过，她没有阻止。
发动机的轰鸣声很响，男女宿舍楼都能听见，韩柔二人坐着摩托车离开了学校。
因为路上人车没有分流，韩柔必须小心，所以开的不快，林争耳边并没有呼啸的感觉。
“我们去哪？”林争问。
“回家。”
“谁家？”
“当然是我家。”
“去你家干什么？见家长？如果跟你借钱要我卖身，那我宁可不借。”
韩柔猛踩刹车，车子一顿，林争的身体自然向前靠拢，与韩柔贴的更紧，韩柔第一次有这么亲密的肢体接触，但她因为被林争气到的缘故，没怎么注意。
韩柔冷冷地说：“不借是吧，那回去。”
“别生气嘛，我开玩笑的。”
林争一脸谄媚。
韩柔冷哼一声，继续开车。
路上，林争看见一座塔。
不是很高，但相比周围建筑，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这里是关州目前最繁华最热闹的地方。
旁边的亚细亚商场，人头攒动。
身着制服的礼仪小姐分列两边，个个英姿飒爽。
当年商场开业，动静很大，从六千多人里挑选礼仪小姐和售货员，选的都是美女，有人说亚细亚当年汇聚了全国的美女，当然，这是夸张的说法。
林争想着：“如果以后做大，应该可以在这里租一个店铺。”
一路向西，大约半个小时后，韩柔把摩托车停在了路边。
旁边，是工商局家属院。
“你在这里等着我。”韩柔有些鬼鬼祟祟的，和做贼一样。
林争说：“好。”
说完，韩柔就风一样往家跑。
她，要回家偷钱。
林争老实待在原地，眼睛看着家属院。
这地方他来过一次，那时候见到了退休的韩父韩母，回忆往事，林争感慨万千。
现在时间是早上七点半，附近没有太多人。
有些晨练的人陆续回家，韩父韩母就在其中。
林争对着摩托车镜子鼓捣发型，当他满意地抬起头时，恰好看到两张熟悉的面孔。
正是年轻的韩父韩母。
尽管时隔多年，变化也大，但林争还是能够认出二老。
林争马上变得恭敬起来，从摩托车上下来，挺直腰杆：“叔叔阿姨。”
二老对望一眼，然后打量起林争。
阳光帅气，棱角分明，彬彬有礼，相貌堂堂，与韩柔差不多大。
不过，他们并不认识这个男孩。
“你是？”韩母问道。
韩父警惕地盯着林争，刚刚注意到他，是因为这辆摩托车，是韩柔的舅舅送给韩柔的生日礼物，他们认出来了。
如今一个陌生男孩坐在上面，他们怎么能不诧异。
“阿姨，我是韩柔的同班同学。”
“哦，柔柔的同学呀。”
二老目光和善了一些。
“柔柔呢？”
林争可不能说她回家偷钱起了，他灵机一动说道：“她说回家拿个东西，我就陪她过来了。”
“既然来了，上去坐坐。”韩父背着手，口吻严肃，一副上位者姿态。
“好。”林争没有拒绝，他很想与二老亲近亲近，难得有这样的机会。
这样，也好上去见到韩柔，和她串供。
拔了车钥匙，林争亦步亦趋跟在二老旁边。
为了不让场面尴尬，林争拍起了马屁，当然不能拍韩父的，只能拍韩母的，夸女人就算技巧拙劣，演技拙劣，她们也是开心的。
“阿姨，您真漂亮。”
“之前听韩柔说您如何如何漂亮，我都当她吹牛，没想到今日一见，我才知道韩柔所说没有半点瞎话。”
“真的吗？柔柔当真这样说的？”韩母心里乐开了花。
“真的，我哪敢骗阿姨啊。”
“是吗？照你这么说，你应该是第一次见我，怎么认得我们？”韩母面带微笑。
“韩柔与阿姨太像了，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林争说着，和二老上了楼。
当韩柔拿了钱，推开门，正好碰见林争三人到达门口。
韩柔一脸懵逼，林争回她一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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