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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帮娘家要有底线

    宁远靠在卧室的床头正在看热点新闻,看到魏乐心拿着电话往厕所跑就起了疑心,他悄悄起身走到卫生间外的梳洗间竖起了耳朵。

    是个男的!他皱起了眉头。当听到魏乐心唯唯诺诺的反复说着“知道了,我知道了”,他的心一下子揪起来。再靠近一些,他听到电话那头说:“不是我催,我就是提醒一下,别等日子到了再给不上,大家都不好看。”他忽然就松了口气。

    他蹑手蹑脚回到床上,刚刚他还关注的那条新闻就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心里合计着,魏乐心这是又跟谁借钱了,听对方的口气应该不是熟人,如果不是熟人,那肯定是带利息的。她现在都敢背着自己出去抬钱了,也不知道抬了几万,大概又是跟魏乐文他们家的事情有关。

    宁远叹了口气。帮趁娘家可以,但总有个底线吧?她这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家?

    从魏乐文出事以后她就不太着家,今个请律师吃饭,明个又请看守所的,一天天不是这事儿就是那事儿,家里造的皮儿片儿的也不收拾,儿子的学习成绩下降了也不闻不问,现在可算魏乐文的事情有了定论,她怎么还不消停?

    宁远越想越气,刚刚松下的那口气呼的一下又提上来。他躺不住了,索性起身到客厅去点了根烟。

    这几年家里添置了房子和车,手头也没啥结余了,偏赶上这时间魏乐文出了事。按说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不是不想帮,但能力有限啊!自己也是上有老下有小,岳父岳母也要时常的去关照,这些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可曹静那个大舅嫂倒是不外道,从魏乐文出事后,逢他们家大事儿小事儿的只管电话里指挥魏乐心,千八百的票子也根本不放在心里,小钱儿花了也就花了,却把魏乐心五姨还给自己的四万块钱从中扣下了。

    这些小心思暂且不论,且说魏乐文出事前谈下来一个路段的小工程,魏乐文最开始是打算交给魏乐心的,曹静生怕自家的财源落在别人手里,蹦着高的揽下了合同。

    其实宁远和魏乐心是本不愿去操那个心的,离得远不方便,且自家的车还有活也忙不过来,既然曹静自己上了也乐得清静。哪知她签下合同后就不消停,一忽让魏乐心找翻斗子,一忽又缺什么压路机……

    魏乐心一接到指挥就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没完没了的逼着自己去找门路找设备。说实话,宁远对曹静连一丝信任感都没有了,再加上她对这些工程项目的管理和运作又一窍不通,还听不进去人劝,谁敢给她找?为这,他话里话外的提醒魏乐心,她非但不以为然,还怨恨自己冷漠。

    好在宁远盯紧了魏乐心,在魏乐心签合同之前及时帮她刹了车。也是点儿高,魏乐心找来的设备的老板是宁远朋友的哥们儿,俩人见面戏说起在榆树村修铁路有个土方活自己当初没拿到,项目部给的价是每方十六,没想到有个女的出每方十九的价格要着急跟他签合同,这可是天下掉下来的老大一张馅饼!

    结果一细问,才知道是要签合同的人竟然是宁远媳妇儿,魏乐心。

    曹静迫于项目部的压力,担心久不开工会被踢出局,为了尽快找到设备,竟给出高于项目部每方三块的价格让魏乐心赶紧签下合同,这就意味着,合同一旦生效,魏乐心身上就背了将近四十万的差价,如果曹静不付这笔钱,魏乐心将面临被起诉。

    宁远反复跟魏乐心讲着道理,他问魏乐心,抛开亲戚这层关系,你只是帮忙联系,为啥要你去签合同?你为啥要同意去签合同?这个工程本来跟你毫无利益关系,但是你一旦签下合同就必须承担结款责任,你拿什么付给人家?

    魏乐心一直振振有词,说曹静让她找的车,曹静怎么可能不付钱?你把别人看成啥?宁远最后只问她三个问题:你在赌什么?赌人性吗?你赌赢过吗?魏乐心却说,完犊子了,曹静她狗屁不懂,还不得赔死?

    这以后,宁远恨不得时刻盯紧了她,生怕自己某时一个没看住,她便给家里捅出个天大的窟窿来。

    那天听她的那顿干嚎,如今又被别人追债,看来自己还是疏漏了。他在心里祈祷着,但愿魏乐心这次能小点儿手笔,若是三万五万的,他还是能替她扛下来的,大不了再舍出老脸去和朋友张嘴。

    想到这儿,宁远狠狠把烟屁股摁在烟缸里。

    这个笨婆娘,自己到底要拿她怎么办?宁远自己也觉得迷茫了。

    源于宁以晨的放假,魏乐心不得不从楼下搬回卧室。此刻夫妻二人共处一室,各靠各的靠枕,各看各的手机,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一张宽两米四的大床,床南床北的两个人硬是隔出了一条街的距离。

    约摸十点多魏乐心抬手关了台灯,屋子里陷入黑暗。听着不远处逐渐趋于平稳的呼吸声,宁远有点儿睡不着了。他有意翻了个身,扔出自己的大长腿打算给自家老婆来个意外剐蹭。

    没想到这条腿甩出去根本没有追到尾。宁远不由心中感叹,当初同意把床做得这么宽阔还是草率了。他再往前探了探,依旧是空气。又不甘心马上收回,索性就大幅度的往前一伸,这一脚把魏乐心“剐蹭”的激灵一下。

    魏乐心的呼吸停了半秒,宁远听见她转过头的窸窣声音,他莫名的有些小兴奋,刚要起身凑过去,听见魏乐心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滚。”

    宁远立刻如同泼了水的竹炭炭,噗嗤灭了火。

    次日,焦头烂额的魏乐心为了凑那十万的还款,决定下趟乡。三年前有一笔两万五的打井款迟迟还未到账。对方每每在电话里都是说的客气应的痛快,魏乐心碍于情面也不好说出别的,如今被逼到了这份上,只能亲自上门了。

    欠款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养殖老板,叫巴图,他自家经营着两个养羊的羊包和一个养马的马场。三年前魏乐心为他打了三口深井,巴图信誓旦旦说年底羊价上来时卖了羊就能结账,魏乐心看他家大业大便痛快应允,哪知道这一等就是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