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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父女争吵

    这是来自于骨子里的倔强,和不屈不挠。所以这也是让宁远逐渐的改掉了手欠的原因之一。

    这十几年来为了做到不和婆婆起冲突,不训斥宁以晨一句,魏乐心可以说是付出了“血”的代价。

    情绪爆满的时候她就拿小刀或者玻璃碎片往自己的胳膊上、腿上,甚至往肚皮上划上几下。看着血红的液体流出来,她才感觉压抑的情绪得到了一丝缓解。

    有两次还让宁远给碰上了。宁远很反感魏乐心的这种行为,他把这种称之为“犯病”,心理变态。

    人若压抑到极致,心理是会有些扭曲的。

    古人就说过,忍字头上一把刀。当一个人的愤怒已经达到忍无可忍之时,心头那把刀便成了武器,有些人选择了伤害对方,有些人则选择了伤害自己。

    这些年来,魏乐心在宁家的日子可以说是矛盾不断,可魏乐心从未跟老人起过争执,也从没向宁以晨发过一次脾气,但是到头来换来了什么呢?

    魏乐心以前想不通,这个家到底怎么了?懂事的没人心疼,好脾气的都在受气,会照顾人的没人照顾,善解人意的反而没人体谅。

    现在,她琢磨明白了。

    宁远进屋的时候,神色严肃而阴沉。他当着魏乐心的面拨通了宁以晨的电话。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拿没拿你魏然姐的衣服?”

    电话那头声音也很大。“我没拿!”

    “那家里你洗的衣服是谁的?那不就是人家的衣服吗?你这嘴咋就这么硬呢?”

    “我就是没拿!”

    “这不都在这摆着呢吗?你还有啥不承认的?”

    宁以晨的态度很是强硬。“我承认啥呀?我没拿!就是没拿!”

    “你是无赖啊你?啊?宁以晨!怎么睁着眼在这说瞎话啊,衣服都在这晾着呢你都不承认,啊?……你现在咋变成这样了?你……”宁远气的语无伦次。

    “我咋的了我?我变成啥样也是你们造成的。从小到大伱们管过我啥啊?现在我大了才想起来管我来了?”

    宁远发了火。“没管你你咋长这么大的?没管你吃喝啊还是没供你上学啊?你要啥没给你买啊?花钱差过你的啊?你咋寻思说的这话啊?”

    “你们除了拿钱还管过我啥?平时关心过我吗?我头疼感冒的时候谁问过我?谁管过我?从小你们不是把我扔课后班就是扔我奶奶家,啥都不管不问的,你们咋没像看着宁小天那样看着我学习呢?要是对我那么上心的话我也能学习好。你们净管宁小天了,谁管我了?”

    “以前我上班老出门,你妈常年出野外,我们不把你放你奶奶家,不放课后班,把你放哪?你说,把你放哪?我现在不咋出门了,你妈现在也没以前那么忙了,有时间多管管你弟弟的学习,那咋的了呢?还管出错来了?再说了我们花钱让你上课后班,你自己不好好学习你赖谁啊?宁以晨你也不用在这挑这挑那的,你记住啊,从小到大花钱方面,我们当父母的就没差过你,也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你们对不起我的地方多了!”宁以晨喊着,“你和我妈离婚就是对不起我!”

    宁远喘了一口粗气,情绪激动的说:“我俩过不了了,必须得离。你要非这么想那我也没招儿。以前你不懂事儿时候,我总寻思你还小,长大了就好了,现在一看,长大了也一个味儿!你都白活这些年!”

    “是,我白活,我都不应该活着,你们就不应该生我。你们有宁小天就够了,还要我干啥啊?我本来就是多余的!”

    “宁以晨你咋说话呢你?你白眼狼啊?”

    ……

    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魏乐心就站在宁远的身边,父女二人的对话她也听个八九不离十。看着盛怒的宁远,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啥。

    宁远杵在那里一言不发地生着闷气,魏乐心也是无话可说。两个人在压抑的气氛中静默着。

    宁以晨高亢尖细的声音仍然在魏乐心的脑海里回荡。她想起魏然说起宁老太太发脾气时用到了一個词儿,歇斯底里,还真是谁带大的孩子随谁呢!

    想起宁以晨的那些话,魏乐心苦笑。看似在指责宁远,而实际上又一次将她的养育之情全然否认了。

    虽然扎心,却也不意外。

    在宁以晨上初一时,在班级里第一次开的家长会上,宁以晨的班主任就当众给了魏乐心难堪。大抵的意思就是——以后让她亲妈来,我有事跟她说,你一个不管孩子的后妈不要来装样子,我跟你说不着。

    先不论这个班主任的素质高低,之所以对家长敢持有这种态度,不用问,完全就是偏听偏信了自己的学生。

    魏乐心听宁远的朋友说过,宁以晨在作文里面把自己的后妈写的非常不好,把自己写的特别悲惨,引起了老师的关注。

    当老师从学生嘴里听到了恶毒后妈的种种后,所以有那种厌恶的眼神和语气也就不难解释了。

    那天从学校回去后,魏乐心因为这件事还特意把宁远叫回了家。当着宁远和宁老太太的面,她哭着指着自己的脚说:“忘了吗?我为了多给家里挣点钱,一月份,零下二十几度,七天七宿没回家,累了困了就在地上铺张纸壳子躺下,后脚跟冻出好几道大血口子,走路瘸了多少天?这些年我在野外遭多少罪啊?这家里吃的喝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我挣钱买的啊?吃着我的喝着我的还去外面编排我埋汰我,还有人性吗?宁以晨,你平时都怎么和别人说我的,我不想跟你计较,我今天就想知道,你到底和老师说啥了?以至于让我当众下不来台!”

    那天,无论宁远怎么追问,宁以晨就是一声不吭。宁老太太倒是抹了眼泪。

    也是从那天,魏乐心对婆婆有了一些改观。宁老太太她就是嘴巴损点儿,心冷点儿,其实对于是非曲直她心里跟明镜似的,不过是依仗着自个的儿子们孝顺,就做些随心所欲的事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