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电车难题

    “好的，简队，正在呼叫第六大陆行动部部长，李斯特将军。”

    忙音响了两声之后，李将军的声音从耳朵里传来：

    “怎么了，简誉？”

    “李将军，在日常巡逻中，我在江城水河市女子监狱发现了疑似A+IB，目前无法判断IB等级，需要进行进一步调查。”

    一般来说，这种发现IB然后汇报侦查情况的事情都是玄武特遣队完成，所以，说完这些情况之后，简誉将自己违规操作的情况给摘了个干干净净：

    “水河市没有派驻玄武特遣队，江城只部署了四支小分队，可能是人手不够，一些该排查的地方没有排查到位。”

    但现在，李将军的声音有些严厉，重点和他完全不在一个地方：

    “你在江城干什么？”

    “我……”

    被问懵圈了，毕竟之前简誉就算是上火星李将军都不会这么问，就好像他不该去江城、不该发现那个IB一样。

    立刻噤声，男人想要听听李将军的口风，不想盲目撞到枪口上。

    过了一会儿，李将军似乎喝了口水，听着那边发出吞咽的声音，简誉才意识到自己也有点儿渴，停下车找到个小卖部，抿了两口之后对面才传来命令：

    “那个IB有被其他群众发现吗？”

    “目前来看没有，但是那个IB在监狱里栖息，恐怕会危及其中狱警和囚犯的生命安全。”

    “那你打算怎么办？”

    “收容。这个IB在《识别手册》中没有记载，的确有收容的必要。”

    简誉说的很中肯，而李将军一开始是同意的，只是带了个“虽然……但是”的句式：

    “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现在不能动这个IB。”

    “为什么！”

    当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简誉才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这么质问上司。

    电话那头的男人轻叹了口气，他没有直接解释，而是问了简誉一个问题：

    “小简，我问你。一个疯子把五个有罪的人绑在电车轨道上。一辆失控的电车朝他们驶来，并且片刻后就要碾压到他们。幸运的是，你可以拉一个拉杆，让电车开到另一条轨道上。然而问题在于，那个疯子在另一个电车轨道上绑了一个无辜的人。考虑以上状况，你是否会拉拉杆？”

    著名的电车难题，在这个时候被提了出来。

    简誉瞬间就明白了——

    这个IB，不是组织不知道，而是它必须装作不知道。

    就目前而言，简誉只是知道这个东西是A+IB，只是从这个层面来讲，按照《收容物识别手册》上的操作规程，勇士小队必须全员出动并配备五支玄武特遣队小分队才能执行任务。

    不仅投入巨大，而且伤亡不可估量，最后能不能成功都还是个问题。

    倒不如就暂时这样，让他们和平共处。

    缓缓叹了口气，简誉妥协了：

    “我明白了，将军。”

    “如果你想了解那个东西，可以去情报四处，那里有更多的资料，但是不要再和其他人提起，这本不是你应该涉足的领域，孩子。”

    “是。”

    简誉看着不远处的小汽车，缓缓放下了电话。

    他几步走过去坐上来，此时司离也醒来了，模因污染会让时间错乱，简誉感觉司离沉睡的时间有些短，可司离却感觉自己睡了一个世纪。

    “这是哪儿？”

    “回家的路上。”

    拿出抹布擦了擦有些雾蒙蒙的后视镜，简誉有一言没一语地问道：

    “司离，我问你个问题，一个疯子把五个有罪的人绑在电车轨道上。一辆失控的电车朝他们驶来，并且片刻后就要碾压到他们。你可以拉一个拉杆，让电车开到另一条轨道上，但那个疯子在另一个电车轨道上绑了一个无辜的人。你是否会拉拉杆？”

    司离还迷迷糊糊的，她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角的泪，慵懒地说：

    “但从数量上来说，应该拉，但是那五个人有罪，那一个人没有罪，我不会拉。”

    “我也……”

    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出来，简誉感觉不太对劲儿——

    自己刚才说理解了李良军的说法，那只是理解要杀死那五个人。

    可是，那一个无辜的人是从哪里来的？

    电车难题一开始并没有“有罪”和“无辜”这么一说，李将军为什么要加这么几个关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