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祭祀（2）
司离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封合陷入一阵沉默之后点了个香烟，也打开窗户，冷气瞬间灌了进来，但这却让车厢里的四个人感觉到舒爽，窒息感好像也没有那么重了：
“自从安澜消失之后，创世会现在的行动就更加隐蔽，我们甚至找不到他们的人主要聚集在什么地方。之前安澜就像是一个巨大情报交易场所，明面上维持着不算差的业绩，但背地里NC、我们的人，还有创世会，甚至还有逐渐兴起的其他力量都在其中盘根错节，利益趋势他们经常在那里出没，我们也算是有一个能够接触到创世会的窗口，但现在……”
“之前安澜的树楼就是吸引创世会的最大源泉，但现在树楼没有了，只怕创世会找到了更强大的代替品。”
一直没有说话的维克特张口了，这个和哥特一样的外籍小伙虽然没有哥特那般吓人的体魄，但看上去也十分强壮，比封合高出一个头来。
维克特是一头灰白色的头发，外国人不讲究是不是“血热”引起的少白头，但司离已经私下里给他诊断绝对是这个原因。脸上看起来比哥特成熟一些，至少也是二十六七的样子，横跨鼻梁有一道明显的疤痕，深邃的眼窝加上浅绿色的眸子让他看起来饱经沧桑，单薄的嘴唇在他说话的时候经常会抿成一条线。
封合则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司离每次看到封合的时候都会想到钱思邈。
与维克特冷峻的气质不同，也不像哥特这种人来疯的少年气，封合与钱思邈一样，都给人一种很靠谱的感觉。
黑色的寸头每次都是最满足组织标准的那一个，身上没有纹身没有疤痕，每天都会剃胡须，浑身上下带着一股清新的柠檬香皂的味道。
和他一起执行任务的时候，让司离莫名感觉很安心。
车子很快来到了荒郊野外，本来一分队的选址就已经是鸟不拉屎的地方，但这个地方似乎更加荒凉。
四周全都是破败的工厂，偶尔还有一两栋建到一半的烂尾楼，有时候会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似乎是住在烂尾楼里不知道该怎么办的穷苦人。
虽然上清市有着世界性的地标性建筑，但也有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贫民窟，更有因为一套房就被套死而陷入绝境只能住在烂尾楼里的人。
司离的视线从这些建筑物上扫过，最后定格在道路尽头的一间废弃库房上。
钢结构库房看起来跨度很大，房顶和墙壁并没有全部施工完成。
更准确地来说，它应该没有屋顶，屋顶上的钢结构甚至都消失不见，好像搭好了又被人拆除一样。
四周的墙壁也没有完全修好，到处漏风。
怎么看都应该是前面的工厂建设完成度更高，如果让司离来选择祭祀场地，她至少会选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
但封合却扯断了挂在仓库门口的警戒带，冲着后面的人做了个前进的手势。
三个人立刻呈菱形队前进，维克特在右翼监测能量检测器，哥特在左翼，扛着机枪做好重火力掩护，封合是队长站在最前面，司离负责殿后。
“血腥味儿？”
往里走了几步，哥特鼻子最灵，先嘟囔了一句。
封合点了点头，室内作战距离小，除了哥特其他人都换上了手枪，等进来之后司离才发现为什么这个仓库会被选为祭祀现场了。
仓库内部极其宽阔，里面没有其他多余的建筑物，除了几根钢柱之外，没有任何器材设施和多余的墙体分割，并且没有了顶棚之后，她意识到这很有可能是为了某些能够飞上天的IB在仓库内降落——
仓库里有一个像是停机坪一样的标志，但画的东西不太一样，而是一个巨大的圆圈里摆放了一具尸体。
尸体已经被蚕食的差不多，想来创世会可能用尸体来吸引IB降落。
虽然带着作战面罩，可丝毫掩盖不住仓库里的血腥气，四个人脚步很轻，他们缓缓朝着仓库尽头走去，在那里，远远就能看到地上摆放着一滩泥泞——
是那个用六十六个人的心脏和十个人的手臂组成的“权力之心”的图案。
虽然之前在照片上已经看到过，但真真切切站在这些污秽身边时，每个人都感觉心头一阵暴击，呕吐的感觉瞬间涌了上来。
“维克特，拍照；哥特、司离，警戒并调查附近信息。”
“是。”
封合下了命令，三个人异口同声，他在原地保护维克特，哥特和司离则在仓库里继续搜寻。
“这是不是比抓IB有意思多了？”
哥特问了句，虽然是想要缓解气氛，但司离完全没有想搭理他的意思，直到少年又问了一遍，女孩儿才幽幽开口：
“为什么在创世会建立初期没有直接将它打掉，而是任由它发展了呢？这种违背人性的邪教组织到底想要干什么？”
哥特夸了句“好问题”，但最后却给出了“我也不知道”的回答。
两人从仓库的后门出来，外面还是一片朗日，暖洋洋的太阳让他们有了一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踩在土地上，司离感觉腿一阵阵发软——
是我害怕了？
不应该啊……
司离想到了之前自己被创世会的人放在教堂祭台上的场景，她并不觉得自己会因为这点儿事情会害怕。
“哥特，这个地是不是有问题？我感觉之前在工厂里，地板有些软。”
司离说出了哥特的心声，他本来也以为是自己怕到腿软，出现了错觉，只是不好意思说，但当司离点出来的时候，他给封合发去了消息让查看地板。
“已经在看了，”封合的声音有些疲惫，维克特在拍摄完心脏的照片之后就已经将底下的地方挖开，但似乎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地底下全都埋葬着被挖去心脏的人类。操，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搞的这些人。”
他们不是警察，而且他们也不能暴露身份，这次来主要是调查创世会，可没想到发现这么一个世纪悬案。
如果是挖别人祖坟弄了这么大动静，那只能说创世会应该是几个壮汉成立的，绝对擅长盗墓。
但如果是活人……
封合与维克特固定完证据之后并不打算打草惊蛇，将地板重新恢复原样之后就出来了，四个人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在附近一个烂尾楼里蹲守起来，想要看看创世会的人会不会来。
蜷缩在附近烂尾楼的三楼，三个人盘腿坐在地上，一个个都陷入沉默，只有哥特站在窗户旁边，将自己的大半个身子隐藏起来之后一直看着那栋工厂。
“哥特，别被人看到你，你太大只了。”
司离一直用悟道系统检测着着周围的摄像头，确定信息安全之后她小声叫了句。
哥特点点头，乖巧地和其他人围成一个圈坐下之后问道：
“我突然有个问题。”
“什么？”
封合正在悟道投影下来的实时全息地图上观察着附近人员的行动，但应答的速度很快。
“虽然仓库里摆放的是权力之心的标志，但有没有可能不是创世会干的？”
当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司离和维克特的身体都顿了一下，而封合却没有太大反应，反而点了点头：
“其实我也有这样的怀疑。”
“为什么？”
司离追问道，但她刚问完，看着哥特从怀里拿出简誉交给他的权力之心吊坠之后就明白了。
“自从安澜消失之后，创世会现在的行动就更加隐蔽，我们甚至找不到他们的人主要聚集在什么地方。之前安澜就像是一个巨大情报交易场所，明面上维持着不算差的业绩，但背地里NC、我们的人，还有创世会，甚至还有逐渐兴起的其他力量都在其中盘根错节，利益趋势他们经常在那里出没，我们也算是有一个能够接触到创世会的窗口，但现在……”
“之前安澜的树楼就是吸引创世会的最大源泉，但现在树楼没有了，只怕创世会找到了更强大的代替品。”
一直没有说话的维克特张口了，这个和哥特一样的外籍小伙虽然没有哥特那般吓人的体魄，但看上去也十分强壮，比封合高出一个头来。
维克特是一头灰白色的头发，外国人不讲究是不是“血热”引起的少白头，但司离已经私下里给他诊断绝对是这个原因。脸上看起来比哥特成熟一些，至少也是二十六七的样子，横跨鼻梁有一道明显的疤痕，深邃的眼窝加上浅绿色的眸子让他看起来饱经沧桑，单薄的嘴唇在他说话的时候经常会抿成一条线。
封合则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司离每次看到封合的时候都会想到钱思邈。
与维克特冷峻的气质不同，也不像哥特这种人来疯的少年气，封合与钱思邈一样，都给人一种很靠谱的感觉。
黑色的寸头每次都是最满足组织标准的那一个，身上没有纹身没有疤痕，每天都会剃胡须，浑身上下带着一股清新的柠檬香皂的味道。
和他一起执行任务的时候，让司离莫名感觉很安心。
车子很快来到了荒郊野外，本来一分队的选址就已经是鸟不拉屎的地方，但这个地方似乎更加荒凉。
四周全都是破败的工厂，偶尔还有一两栋建到一半的烂尾楼，有时候会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似乎是住在烂尾楼里不知道该怎么办的穷苦人。
虽然上清市有着世界性的地标性建筑，但也有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贫民窟，更有因为一套房就被套死而陷入绝境只能住在烂尾楼里的人。
司离的视线从这些建筑物上扫过，最后定格在道路尽头的一间废弃库房上。
钢结构库房看起来跨度很大，房顶和墙壁并没有全部施工完成。
更准确地来说，它应该没有屋顶，屋顶上的钢结构甚至都消失不见，好像搭好了又被人拆除一样。
四周的墙壁也没有完全修好，到处漏风。
怎么看都应该是前面的工厂建设完成度更高，如果让司离来选择祭祀场地，她至少会选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
但封合却扯断了挂在仓库门口的警戒带，冲着后面的人做了个前进的手势。
三个人立刻呈菱形队前进，维克特在右翼监测能量检测器，哥特在左翼，扛着机枪做好重火力掩护，封合是队长站在最前面，司离负责殿后。
“血腥味儿？”
往里走了几步，哥特鼻子最灵，先嘟囔了一句。
封合点了点头，室内作战距离小，除了哥特其他人都换上了手枪，等进来之后司离才发现为什么这个仓库会被选为祭祀现场了。
仓库内部极其宽阔，里面没有其他多余的建筑物，除了几根钢柱之外，没有任何器材设施和多余的墙体分割，并且没有了顶棚之后，她意识到这很有可能是为了某些能够飞上天的IB在仓库内降落——
仓库里有一个像是停机坪一样的标志，但画的东西不太一样，而是一个巨大的圆圈里摆放了一具尸体。
尸体已经被蚕食的差不多，想来创世会可能用尸体来吸引IB降落。
虽然带着作战面罩，可丝毫掩盖不住仓库里的血腥气，四个人脚步很轻，他们缓缓朝着仓库尽头走去，在那里，远远就能看到地上摆放着一滩泥泞——
是那个用六十六个人的心脏和十个人的手臂组成的“权力之心”的图案。
虽然之前在照片上已经看到过，但真真切切站在这些污秽身边时，每个人都感觉心头一阵暴击，呕吐的感觉瞬间涌了上来。
“维克特，拍照；哥特、司离，警戒并调查附近信息。”
“是。”
封合下了命令，三个人异口同声，他在原地保护维克特，哥特和司离则在仓库里继续搜寻。
“这是不是比抓IB有意思多了？”
哥特问了句，虽然是想要缓解气氛，但司离完全没有想搭理他的意思，直到少年又问了一遍，女孩儿才幽幽开口：
“为什么在创世会建立初期没有直接将它打掉，而是任由它发展了呢？这种违背人性的邪教组织到底想要干什么？”
哥特夸了句“好问题”，但最后却给出了“我也不知道”的回答。
两人从仓库的后门出来，外面还是一片朗日，暖洋洋的太阳让他们有了一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踩在土地上，司离感觉腿一阵阵发软——
是我害怕了？
不应该啊……
司离想到了之前自己被创世会的人放在教堂祭台上的场景，她并不觉得自己会因为这点儿事情会害怕。
“哥特，这个地是不是有问题？我感觉之前在工厂里，地板有些软。”
司离说出了哥特的心声，他本来也以为是自己怕到腿软，出现了错觉，只是不好意思说，但当司离点出来的时候，他给封合发去了消息让查看地板。
“已经在看了，”封合的声音有些疲惫，维克特在拍摄完心脏的照片之后就已经将底下的地方挖开，但似乎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地底下全都埋葬着被挖去心脏的人类。操，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搞的这些人。”
他们不是警察，而且他们也不能暴露身份，这次来主要是调查创世会，可没想到发现这么一个世纪悬案。
如果是挖别人祖坟弄了这么大动静，那只能说创世会应该是几个壮汉成立的，绝对擅长盗墓。
但如果是活人……
封合与维克特固定完证据之后并不打算打草惊蛇，将地板重新恢复原样之后就出来了，四个人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在附近一个烂尾楼里蹲守起来，想要看看创世会的人会不会来。
蜷缩在附近烂尾楼的三楼，三个人盘腿坐在地上，一个个都陷入沉默，只有哥特站在窗户旁边，将自己的大半个身子隐藏起来之后一直看着那栋工厂。
“哥特，别被人看到你，你太大只了。”
司离一直用悟道系统检测着着周围的摄像头，确定信息安全之后她小声叫了句。
哥特点点头，乖巧地和其他人围成一个圈坐下之后问道：
“我突然有个问题。”
“什么？”
封合正在悟道投影下来的实时全息地图上观察着附近人员的行动，但应答的速度很快。
“虽然仓库里摆放的是权力之心的标志，但有没有可能不是创世会干的？”
当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司离和维克特的身体都顿了一下，而封合却没有太大反应，反而点了点头：
“其实我也有这样的怀疑。”
“为什么？”
司离追问道，但她刚问完，看着哥特从怀里拿出简誉交给他的权力之心吊坠之后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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