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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大势

    而就在刘蜀忠和刘政伟两人哀声叹气的时候。

    一个戴着面具,身着黑色锦衣的人缓缓的走了进来。

    且黑色锦衣上,纹着黑色的玄鸟。

    而面具上的额头上则写着一个洛字。

    当然了,不只有他一个人。

    在他的背后也有几个和他一模一样穿着黑色锦衣的人。

    但是和他区别在于没有面具。

    锦衣上也没有纹着黑色的玄鸟。

    不过锦衣上也纹着不同的鸟类。

    分别是老鹰,白鸽和猫头鹰。

    白鸽负责的主要是对外。

    而老鹰则是战斗人员。

    而猫头鹰则代表着智慧也就是办案人员。

    而宣旨这三个一般都是要在场的。

    而至于宣旨的人选一般都不会是此刻的为首的这个人宣旨。

    除非是皇帝对这件事情很看重。

    然后还是皇帝亲自下令的才会有为首的这个人来宣旨。

    刘蜀忠看着前来的几个人,尤其是看着为首的那一个人。

    他顿时的就感觉到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要知道有资格身穿黑色锦衣玄鸟服。

    且面具上写着洛字的人可是很少的。

    而据他所知。

    往往都是皇帝手下的那个组织最为心腹的人才有资格佩戴的。

    而其他人最多也只能算是外部的人员而已。

    皇帝也没有为这些协助他手底下神秘组织的人取什么好的名字。

    就是叫他们叫做办事处而已。

    而他们则亲切的称其为暗。

    当然了这个暗指的是皇帝手下的神秘组织。

    因为这个组织总是帮助当今的皇帝处理一些当今皇帝不好处理的事情。

    而且他们也知道他们身边的人有这些组织的人。

    否则他们也不会商讨的时候如此的小心翼翼。

    对于这个办事处刘蜀忠是不屑的。

    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

    这个办事处的外部人员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

    因为外部人员也全都是从小培养起来的。

    而能够在成年的时候进入这个办事处的。

    全部都是皇帝最为信任的人。

    就像魏庆义的儿子和丁崇义的儿子一样。

    不要以为一个帮助皇帝办事的机构就是当皇帝的走狗。

    他们现在还没有这种想法。

    毕竟现在的文臣早已经被当今的皇帝给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说法流传于民间呢?

    只要这种说法流传于民间。

    相信绝对会有人上门来收拾传递这种消息的人

    而且办事处的宗旨是保卫皇城的安全。

    防止别国的刺客以及情报人员。

    至于招文臣恨的那些人,大部分是属于那个神秘组织的。

    所以文臣们对办事处倒是没有太大的敌意。

    反而还希望自己的子嗣能够进去。

    因为能够进去,不正代表了皇帝对他的恩宠吗?

    为首的那个人走到了刘蜀忠的面前道

    “刘蜀忠你还不下跪接旨吗?

    在这里愣着干什么”

    刘政伟很明显的不爽传旨的这个人的语气。

    刚要顶撞就被刘蜀忠给拉住了。

    两人下跪道

    “恭迎圣上旨意”

    为首的人打开了圣旨念道

    “朕近日觉得大皇子已然开始具备着独立思考的能力了。

    在这个时候要为他寻一良师。

    而朕觉得你刘蜀忠就是最好的人选。

    毕竟你刘蜀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想必必然能够教好朕的儿子。

    对了,还有你刘蜀忠不是自诩为精通历史吗?

    所以我希望你能够让大皇子从历史之中知道些什么。

    当然了,这一切都是看你了。

    至于那种什么士大夫与皇帝共天下的就不要说了,说些实际意义的。

    毕竟我会检查的。

    相信你不会辜负我的信任了吧。

    好了,说的只有这些了。

    那么你就给我听旨吧”

    为首的人将圣旨递给了刘蜀忠。

    而刘蜀忠恭敬的接过了圣旨。

    而他们之间也没有太多的话语。

    在刘蜀忠接过圣旨之后。

    为首的人没有任何寒暄的就走了。

    刘政伟忍不住的发牢骚的道

    “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神气的。

    像他们这种人一定不会有什么下场的。

    仅仅只是风光这几年而已。

    不知道得罪的人有多少。

    看着吧,终究有一天他们会为现在而后悔”

    刘蜀忠摇了摇头,也没有接刘政伟牢骚。

    毕竟当今的皇帝恐怕不会对这些神秘组织的人下杀手。

    毕竟他们早就推测这些人恐怕是皇帝的家生子。

    否则皇帝也不会如此的信任他们。

    而且为了保护他们。

    甚至让他们带上了面具。

    而且就算下任皇帝能够赐死他们。

    恐怕自己也活不到那个时候了。

    至于查那些家生子的信息的话。

    他倒是不敢查,因为一旦被皇帝发现了的话。

    恐怕下场很惨。

    而且就算去查的话恐怕也查不了多少。

    因为皇帝早已经对那些家生子的身份已经进行了加密了。

    刘蜀忠平静的说道

    “对于皇帝的这一做法,你有什么想法吗?”

    刘政伟也知道父亲正在培养他的能力。

    于是很认真的思考了片刻回答道

    “皇帝此举应该是正在安抚我们这些文臣。

    这江山终究会是大皇子殿下的。

    毕竟这天下终究还得是靠我们这些文臣来辅导。

    所以皇帝选择了让下一任皇帝来亲近我们这些文臣。

    而文臣之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便是父亲你了。

    所以就想告诉我们只要到了下一任皇帝。

    那么我们就会有好日子过了。

    我觉得皇帝此时恐怕已经息了改革的想法。”

    还没有等刘政伟话说完。

    刘蜀忠忍不住的打断道

    “你恐怕还真的是不了解文臣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及作用。

    我敢确信一件事情。

    当今的皇帝绝对把文臣看的是历朝历代最为透彻的皇帝。

    你看起来还是没有领悟我之前跟你说的话。

    因为你还在沉浸在读书人的辉煌之中。

    你觉得无论怎样的改革,都无法撼动读书人在这天下的地位

    因为这天下终究是需要咱们来治理的,可是你不要忘记了。

    我们之所以能够如此的被推崇的原因是因为我们人数对天下而言很少。

    而历朝历代对读书的待遇也是最好的。

    所以所有的百姓都觉得读书人是一件很珍贵的事物。

    可是一旦读书人不在数量稀少了的时候呢?

    到那时读书人还会有今天的地位吗?

    而且你可不要忘了当今的皇帝的改革是什么。

    他是要放开所有人的思想。

    放开所有的学说。

    不再独尊儒术了。

    到那时所有但凡不是儒家学说的。

    全部都要抱团取暖了。

    到了那个时候所有学术的人都要开始攻击儒家学说的人了。

    毕竟儒家学说树大招风啊。

    而皇帝恐怕也会乐意看到儒家就此沉沦下去。

    你会想说我们儒家那么的强大。

    不至于会如此。

    可是你不要忘了儒家兴起的原因是什么。

    是因为皇帝需要一种学说来禁锢人们的思想。

    巩固自己的统治,所以儒家才会昌盛的。

    不是这天下选择的儒家。

    而是皇帝选择的儒家啊。

    儒家从来不是众望所归的。

    是因为搭上了皇帝的这个大船而已。

    可是如今的这个大船却要弃儒家而去了。

    皇帝如此之做,只是安抚我们的内心罢了。

    只是为了不让朝堂不稳而已。

    只要等待时机,皇帝绝对会给我们致命一击的。

    可是会有人在意吗?

    不会他们在意的

    仅仅只是皇帝现在正在安抚他们。

    他们会心安理得的去接受皇帝的安抚。

    他们不愿意去接受那残酷的现实。

    就算我告诉了他们,终究会有人不相信的。

    这便是人性啊”

    刘政伟听着父亲的分析,顿时了就感觉到了前途一片的昏暗道

    “那我们能做些什么吗?

    能做些什么改变这些吗?”

    刘蜀忠眼里顿时出现了一股狠辣

    “既然皇帝想让儒家就此沉沦下去

    那么我就远离儒家。

    去做另一学说的掌门人。

    我相信没有任何一个学说能够拒绝此时的我吧”

    刘政伟不可置信地看着父亲道

    “你可是从小就接受儒家学说的呀。

    连你都这样的话。

    那么儒家学说还怎么可能会兴盛起来呀。

    怎么可能会度过此次的危机!”

    刘蜀忠看着刘政伟笑着道

    “我的儿啊,你还是太过于年轻了。

    你真的以为儒家学说在读书人心中的地位很重要吗?

    他之所以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什么?

    是皇帝让他很重要的。

    因为只有儒家学说才是你能够往上爬的唯一途径。

    所有的读书人抱团取暖的原因。

    是因为当今的圣上要抛弃儒家学说了。

    要阻断他们这些儒学子弟往上爬的途径了。

    根本就不是因为什么热爱儒家学说,崇尚儒家学说。

    可是试问当今所有的读书人能够阻止现在的圣上吗?

    当皇帝选择抛弃他的时候。

    那么他就不再重要。

    即使他是现在的正统。

    可是只要皇帝将他给击沉。

    试问谁能够挡住皇帝想要击沉儒家学说这艘大船呢?

    你或许想说。

    现在的读书人全部都是儒家学说的人。

    只要所有的人去抵抗皇帝。

    那么皇帝就会收回自己的旨意。

    可是真的可能吗?

    只要皇帝把带头人随便的给处理了。

    说他以后永不录用。

    陪他一起的人永不录用。

    谁还愿意陪他一起闹。

    陪他一起闹的原因是因为前途。

    连前途都没有了。

    还和他闹什么?

    只要皇帝下一道圣旨解释皇帝这样的做并不会影响儒家学子考取功名。

    那你说我儒家学说的人还会在抱团取暖啊。

    他们看到只有现在。

    没有看到未来。

    不是谁都能够拥有像为父这样长远的眼光的。

    他们所看到的是个体。

    而不是整体。

    既然大势不可逆

    那为什么我不能从大势之中谋取自己的利益呢?”

    刘政伟激动的哭着道

    “父亲你在骗我对不对?

    这不是我心中的儒家子弟。

    不是!”

    刘蜀忠摇了摇头表示道

    “孩子这就是现实呀。

    为父一直没有告诉你。

    是因为希望你能够自己去明白其中的道理。

    毕竟我曾经像你一模一样。

    可是大多的儒家子弟都是贫苦人家的孩子。

    他们所能够做的便是要靠着儒家的学说往上爬。

    而且就算是从小接受着儒家学说的家境优越的孩子们。

    他们被大人灌输的也仅仅只是考取功名而已。

    并没有想到真正的发扬儒家学说的想法。

    因为儒家学说是大环境。

    大环境迫使他们去学习了儒家学说。

    可是当大环境不再如此的时候。

    那么他们能够毫不犹豫的抛弃掉儒家学说

    因为他们仅仅想要的是考取功名,对于大多数人而言。

    这是大势,这是个人不可能改变的大势,来。

    除非你能掌控大势。

    可是现在的大势就掌握在皇帝的手里。

    所以无论你我怎样的挣扎。

    都无法改变掉一切。

    既然如此的话。

    那么为什么不能够找到一条更好的出路呢?

    在大势之中”

    刘政伟在这一刻觉得自己过往所接受的所有教育全部都是虚假的。

    “这不是我心中的儒家!

    这不是!”

    刘蜀忠劝道

    “孩子你要想一想,倘若你真的要为儒家学说而献身的话。

    那么你的父亲你的母亲,你的弟弟妹妹们将会有多么的伤心。

    而且你的妻子已经有了身孕了。

    难道你不想看一看你的孩子吗?

    难道你不想享受天伦之乐吗?

    难道你想要让我这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让你那还未出生的孩子就没有父亲了吗?”

    刘政伟忍不住的开口道

    “难道一个人就不能很纯粹吗?”

    刘蜀忠道

    “学说是可以很纯粹的

    可是人不可以是很纯粹的。

    人生下来的那一刻。

    就已经有了七情六欲。

    也就意味着是不可能做到儒家学说里面所说的灭人欲存天理的。

    因为倘若没有了七情六欲的话,人还有生活下去的意义了吗?

    社会上的一切也就没有可以运行下去的理由了。

    毕竟社会的运行不正是靠着人类最基本的七情六欲吗?”

    刘政伟辩解的道

    “这句话的意思是要告诉我们要抛出最基本的欲望,如贪欲淫欲等。

    只要能够完成这些,那么这个世界不正是很美好的吗?”

    刘蜀忠笑着道

    “可是让其抛弃掉这些欲望是多么难的事情啊。

    就像现在的你能抛弃掉吗?

    而你不正是因为我的欲望才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我没有欲望的话,那么怎么会有你呢。

    如果没有欲望的话。

    那么这个社会就无法的运行下去了。

    他所说的只是一种美好的状态。

    但是现实和理想终究是会产生剧烈的冲突的。

    孩子很多人去读儒家的学说。

    他其实并没有理解其中的含义。

    他所想要的并不是儒家学说的含义。

    他想要的仅仅只是可以晋升的途径而已。

    你可以确保人人都像你一样吗?

    随波逐流是最好的选择了”

    刘政伟很是痛苦的点了点头。

    在现实和理想之中,他选择了屈服于现实。

    毕竟现实才是真正的最为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