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有迹可循，一无所有
另一边，本想置身事外的云曦阴差阳错地搅进云凰的这桩婚事。
话说离开紫宸殿后，云曦遣侍女回未央殿去取母君旧物，这位皇帝舅舅做过最暖心的事，就是留住了这座宫殿，让她能时时进宫缅怀母君。
仗着对各宫了如指掌的熟悉，加上想看看帝后舅母受惊的模样，云曦特地挑了小路，欲从后花园绕到长乐殿去，恰好遇到在听壁脚的云凰。
“珩儿再跪下去，腿就废了，日后还怎么上战场杀敌？帝后您应当早下决断！”
原来是铁相和帝后在商讨铁珩长跪抗婚的事，云曦也好奇，并未惊动云凰，与她一前一后地偷听。
“……既然云凰不愿嫁，就送她北上和亲吧。沈茂陵一死，北狄虎视眈眈，和亲事成，也能少些阻力，兄长尽早命人拟折上奏吧！切记！不可让帝君察觉本宫已经知晓当年云凰被李代桃僵之事，才可在禁卫一事上多加争取，其中利弊，兄长自当权衡。”
云凰脸色惨白，什么叫李代桃僵！她难道不是帝君与母君的亲生子？她心绪激荡，泪流满面，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下意识想要去找帝后说个明白，扭头见到同样在偷听的云曦，正欲开口。
云曦飞快伸手死死捂住她的嘴，按低她的身子。两个人四目相对，云凰软下身子，靠在云曦怀里。
云曦紧紧盯着那扇花窗，却在想今日的长乐殿守卫怎会如此松懈！若不是她，随意一个人岂不是都能听到这番话么？
这背后，究竟是谁在操控着这一切？
待到殿中人声散去，云曦才松开手，取了帕子帮云凰拭净残泪，整理好衣饰，确认没有遗失物品，半牵半拽地带着云凰去了未央殿。
“琳琅姑姑，烦您去一趟长乐殿，就说云曦身体不适，祭奠了母君便要先行回府，改日再去求见。”
“喏。”
从赤凤公主年幼起，琳琅便侍奉在侧，如今已经是未央殿的掌事姑姑，她最会察言观色，见云曦、云凰脸色不佳，误以为两人又在怄气，忙遣散了殿中为数不多的侍人。
云曦的过分沉静，让云凰慢慢回了神。
“早就知道了？”
“是。”
事到如今，云曦也不想隐瞒。
“多早？”云凰挺直脊背，冷冷地看着云曦。
“七岁。”云曦走到云凰身旁，抱住她，“对不起，我以为……”
“七岁？”
竟然这么早？这十一年里，她的趾高气扬在云曦面前，是不是就是一个笑话呢？
“沈云曦，你怎么敢这样对我！”
以为什么？以为她这位假公主能像真公主一样，平安喜乐地过完这一生么？
云曦默然不语。
“所以你激我习武，带我打架，让我性情大改？所以你教我着妆，带我私巡，让我少用侍人？所以你哄我年年去万寿山陪老祖宗，在父君面前固宠？所以我哪怕要和你决裂，你也不肯帮我想办法退婚？”
原来，一切有迹可循，自以为高高在上的她在刹那间一无所有。
云凰用力推开她，眼中全然是不敢置信，“沈云曦，我怎么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你一般？”
她环视着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宫殿，胸中怨愤难平，“七岁啊，我们还那么小，那时你天天粘着我，要我留在着未央殿陪你，从不肯回护国公府。后来你大病一场，离宫去了溪城，也是托我帮你常看看未央殿。你怎么舍得瞒我？”
云曦下意识去拉云凰的手，又被她狠狠甩开，“你能不能先冷静下来，宫中处处都是耳目，你便是不要自己的命，也别拉上我的。”
正在此时，殿外的门被悄然推开。
话说离开紫宸殿后，云曦遣侍女回未央殿去取母君旧物，这位皇帝舅舅做过最暖心的事，就是留住了这座宫殿，让她能时时进宫缅怀母君。
仗着对各宫了如指掌的熟悉，加上想看看帝后舅母受惊的模样，云曦特地挑了小路，欲从后花园绕到长乐殿去，恰好遇到在听壁脚的云凰。
“珩儿再跪下去，腿就废了，日后还怎么上战场杀敌？帝后您应当早下决断！”
原来是铁相和帝后在商讨铁珩长跪抗婚的事，云曦也好奇，并未惊动云凰，与她一前一后地偷听。
“……既然云凰不愿嫁，就送她北上和亲吧。沈茂陵一死，北狄虎视眈眈，和亲事成，也能少些阻力，兄长尽早命人拟折上奏吧！切记！不可让帝君察觉本宫已经知晓当年云凰被李代桃僵之事，才可在禁卫一事上多加争取，其中利弊，兄长自当权衡。”
云凰脸色惨白，什么叫李代桃僵！她难道不是帝君与母君的亲生子？她心绪激荡，泪流满面，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下意识想要去找帝后说个明白，扭头见到同样在偷听的云曦，正欲开口。
云曦飞快伸手死死捂住她的嘴，按低她的身子。两个人四目相对，云凰软下身子，靠在云曦怀里。
云曦紧紧盯着那扇花窗，却在想今日的长乐殿守卫怎会如此松懈！若不是她，随意一个人岂不是都能听到这番话么？
这背后，究竟是谁在操控着这一切？
待到殿中人声散去，云曦才松开手，取了帕子帮云凰拭净残泪，整理好衣饰，确认没有遗失物品，半牵半拽地带着云凰去了未央殿。
“琳琅姑姑，烦您去一趟长乐殿，就说云曦身体不适，祭奠了母君便要先行回府，改日再去求见。”
“喏。”
从赤凤公主年幼起，琳琅便侍奉在侧，如今已经是未央殿的掌事姑姑，她最会察言观色，见云曦、云凰脸色不佳，误以为两人又在怄气，忙遣散了殿中为数不多的侍人。
云曦的过分沉静，让云凰慢慢回了神。
“早就知道了？”
“是。”
事到如今，云曦也不想隐瞒。
“多早？”云凰挺直脊背，冷冷地看着云曦。
“七岁。”云曦走到云凰身旁，抱住她，“对不起，我以为……”
“七岁？”
竟然这么早？这十一年里，她的趾高气扬在云曦面前，是不是就是一个笑话呢？
“沈云曦，你怎么敢这样对我！”
以为什么？以为她这位假公主能像真公主一样，平安喜乐地过完这一生么？
云曦默然不语。
“所以你激我习武，带我打架，让我性情大改？所以你教我着妆，带我私巡，让我少用侍人？所以你哄我年年去万寿山陪老祖宗，在父君面前固宠？所以我哪怕要和你决裂，你也不肯帮我想办法退婚？”
原来，一切有迹可循，自以为高高在上的她在刹那间一无所有。
云凰用力推开她，眼中全然是不敢置信，“沈云曦，我怎么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你一般？”
她环视着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宫殿，胸中怨愤难平，“七岁啊，我们还那么小，那时你天天粘着我，要我留在着未央殿陪你，从不肯回护国公府。后来你大病一场，离宫去了溪城，也是托我帮你常看看未央殿。你怎么舍得瞒我？”
云曦下意识去拉云凰的手，又被她狠狠甩开，“你能不能先冷静下来，宫中处处都是耳目，你便是不要自己的命，也别拉上我的。”
正在此时，殿外的门被悄然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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