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算算旧账，缘来是你

    见过沈放，云曦带了云凰和沐离回将军府，她想事已至此，不如让这浑水搅得更大些，他们需要和程昊靳谈谈。

    将人安置在客院后，云曦被侍女们众星拱月般拥入大堂，老管家早早请了两位先人的灵位。

    程远之……

    这名字似乎在何处听过一般？

    云曦仔细想了想程昊靳的寒族出身，她会耳熟他亡父的名讳才奇怪。

    她端端正正地三跪九叩，向着灵牌敬了茶水。

    一旁的老管家笑得一脸欣慰，颤颤巍巍地跪了下去，恭敬地唤她，“夫人……可是盼到您了！”

    在场的侍从跪了一地，皆是随老管家庄重地口唤“夫人。”

    云曦奇怪老管家几乎老泪纵横的模样，暗暗猜测他与程昊靳感情应该颇为深厚，今后要好好打交道才是。

    护国公府虽没有程昊靳的将军府有这么多人，也是云曦打理惯了的，此刻院子里黑压压具是人头。

    云曦不由佩服程昊靳，他的府邸才开不过数年，几乎已有护国公府规整的模样。

    她闲闲地坐在主位，抬了抬手，努力掩去声音里的清润，带着轻微的威严，“都起来吧。”

    认主仪式并不繁琐，胡子花白的老管家几乎喜极而泣地交上了钥匙，让几位管事上前请安。

    云曦让他们把账本留下，便遣散了众人，留下了晨间伺候的八位侍女。

    “喜堂行礼的时候，有谁在？”云曦端起热茶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她还没忘记有人推了她一把的事呢！

    有四位侍女向前跪了下来，“回禀夫人，婢子四人在。”云曦了然笑，果然是有年纪最长和最幼的两个。

    她把玩着茶盏，平平淡淡地问，“昨日推我的人，是谁？”

    有三人的头死死低下，只有年纪最小的侍女悄悄抬头打量起云曦的神色，云曦自然察觉了，目光压了过去。

    见云曦望着她，小侍女慌张地认了。

    云曦笑得温柔无害，招招手唤她到跟前来。

    众人摸不清云曦的心思，俱不敢抬头。

    小侍女噙着眼泪打量身后的姐妹，视死如归地跪在云曦面前，神色蔫巴巴的。

    云曦看得有趣，伸手抬起她的脸去逗她，“哪里人？多大了？谁命你这么做的？”

    小侍女惊恐地瞪圆眼睛，又不敢不回答，“婢子江城洄县人，今年……十二……不……十三了。没……没人命令婢子。”

    从小侍女颤动的嘴巴和躲闪的眼眸中，能看得出是在说谎。

    云曦摸了摸小侍女肉乎乎的圆脸，手感真好，“以后你就是本宫的贴身侍女了！”

    “什……什么？”小侄女吃惊不已，抬头望着云曦，不是要惩罚么？

    老管家看得明白，呵斥她，“夫人仁厚，还不快谢恩！”

    众人皆是诧异，不解地望着云曦，云曦笑笑，摸了摸小侍女的头，“这孩子年幼可爱，竟与本宫分外投缘！”

    却不再解释，众人便以为年幼的云曦，喜欢更“年幼”的侍从，将军府里从此便多了许多年幼的侍人，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