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卑鄙如斯，从未高尚

    在沐离前去东梧之前，云曦见了他一面。

    沐离将三年前云曦所赠的武功秘籍还给了云曦。

    云曦翻了翻这本几乎看不出有破损痕迹的秘籍，好奇地问沐离：

    “我当时送了你那么多武功秘籍，你为什么偏偏练这本？”

    明明这本秘籍近乎邪功，对人体内损极大。

    “因为速成？”看上去心情极佳的沐离仿佛在自言自语，“郡主想听到的答案，莫非是我故意练武反噬，好让让公主心疼？”

    阴险小人！

    “你早就摸透了云凰的本性，知道她最受不得苦肉计，当年你故意饿瘦自己，打扮女气，难道不是在迷惑云凰吗？”

    “是，郡主说的都对。试探出公主的底线，是为了让自己突破她的底线，我卑鄙如斯，从不高尚，要什么男儿气概呢！”

    沐离从不掩饰自己对云凰的归属，他是她的，而她也终将会是他的。无论她的飞羽殿不可一世的小公主，还是跌落云端无人问津的小可怜。

    “这么多年来，在云凰和铁珩之间，你可没少挑拨吧，就不怕在你前去东梧的时间里，赐婚的御旨下了么？”

    沐离“哼”了一声，能被挑拨的感情自然不会固若金汤，他相信云凰，也相信自己。

    “你故意坦白心思，让云凰带你来见我，就是为了摆出这副不冷不淡的模样？”云曦一向不喜欢沐离，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说说吧，你想做什么，或是求我做什么。”

    “让公主从心所欲，自在而活。”沐离收敛了慵懒散漫，认真地看着云曦，“郡主想让公主幸福，便相信她。”

    丁嬷嬷便是张御侍亲姐，她是个果敢的女人，趁着夜色带着女儿新桃和我的生母从哭哭嚷嚷的人群避到山里。不想刚出狼窝，又入虎穴，碰上人牙子，当天便被贱卖到南巡梅抚慰府上。

    “你是做了什么？让太子出手，用这么下贱的方式凌辱你？”

    衣不蔽体的我缩成一团，慕容逸皱紧眉，将披风解下扔在我的面前，我慌乱地用披风将自己整个人裹了起来。

    慕容逸扑哧一声乐了，“不怕闷死。”

    他不会知道我刚才经历了什么，被我视为父亲和母亲的人被活活打死在眼前，而太子不过想告诉她，当初留着她不过是给嫡亲妹妹当个玩物，高高在上的帝君和帝后有众多公子与帝姬，并不在意这座浩大的皇宫每天又有几个公子与帝姬消失不见。

    对于我的拒绝，太子更是明白地让我知道，自己的地位还比不上他是东宫侍人，他要我毫无羞耻地为他所用，成为一条温驯的狗，为他带回慕容府的消息。

    而慕容逸果然如他所预料那边，将肮脏不堪的她捡了回去。

    可那时年少的他们满心满眼装的都不是眼前人，于是，有了那么多无数个寒凉的秋夜，他们静静地听着对方将自己的故事。

    一壶茶，一瓮酒，哪怕是一份甜羹，他们也津津有味。

    直到那一场冬雪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