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挫败
门被悄然关上，隔绝了一切，明亦姝心里泛起委屈。忙了一整天，却什么也没解决，她感到很挫败。明亦姝浑浑噩噩地回了家。简恩熙将留好的饭菜端给她，明亦姝异常地沉默，只低头扒着饭菜。
简恩熙看出她的不对劲：“怎么了？”明亦姝摇摇头。
“合同出问题了？”
明亦姝深深地吸了口气：“和杨莹的合作出了点小问题，没事，我明天重新想办法。”她轻巧地说。
“好吧，我看你有点不对劲，有事别自己憋着记得给我讲。”
听见这句话，明亦姝眼眶一热，她忍住落泪的冲动，靠在简恩熙的怀里，点点头。
“恩熙，你真好。”
“嗐，朋友之间别说那些。”简恩熙仗义地说。
明亦姝睡了一觉，第二天又重新打满鸡血。
小小的一个合同，必拿下！
一大早，明亦姝就到Sophia办公室，汇报工作。
“Sophia，许雨欣的合作已经大概敲定了，等她拍完戏，再和我们详谈。”
“好。”
明亦姝心里挣扎下：“Sophia，和杨莹的合作遇到点问题。”
Sophia认真地看着她。“什么问题？”
“她好像对我们的合同不满意。”明亦姝说。
恒生作为一家大公司，合同都是固定的模板，只有详细洽谈时，才会修改。明亦姝这次带去的就是模板合同。
Sophia眯了眯眼，“是对合同不满意，还是对你不满意？”
一句话一阵见血。明亦姝佩服Sophia的敏锐。
“应该是都不太满意。”明亦姝如实回答。
Sophia点点头，“杨莹确实有点难对付”，她神色如常地说，“你去联系她经纪人，比联系她本人轻松。”
“好的，Sophia。”出了办公室，明亦姝立刻点开那天晚上加上的经纪人微信。
杨莹的经纪人是她的堂姐。“杨老师，您好，我是恒生公关部的明亦姝。我们还是想再和杨莹老师讨论下悦和的代言人合作，您什么时候方便呢。”
这次对面回得很快。“可以。今下午两点悦和酒店见。”
明亦姝申请了外出。这次，她特意补了妆，将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整个人清爽又专业。
悦和酒店。
杨莹开门见山：“明小姐，合作可以，但我有两个条件。”
明亦姝坐得笔直：“您说。”
“第一，我要向煜恒和我亲自谈；第二，价格五千万。”杨莹虽然是入行十几年的大花，代表作数不胜数，但是五千万的合约价对她来说实属天价。
恒生的天花板价格是两年两千万。
明亦姝没有权力拒绝，她圆滑地说：“杨小姐，我回去会将您的想法转告给总监。您的要求，我们会尽力满足。抱歉我的权限不够，不能当场给您回复。”一段话说得不卑不亢，有理有据。
恒生公司。Sophia听到这两个要求，只是略微颔首。
回到工位，简恩熙小声向她吐槽：“五千万她真敢说啊，恒生又不是非她不可！”
“小声点，恩熙。别被其他人听见了。”明亦姝和她咬耳朵。
简恩熙撇了撇嘴。“亦姝，你别看有些明星表面上彬彬有礼，潇洒大气，暗地里不知道怎么为难人呢。”
明亦姝只笑了笑，没说话。
Sophia将明亦姝叫到办公室。
“亦姝，你联系下杨莹，请她来公司和向总谈下合作。”
见面时间很快定下来。
杨莹这次来恒生公司是私人行程，没有粉丝拥堵，开了一辆低调的现代保姆车。杨莹全副武装，明亦姝作为合约主要负责人，立刻上前迎接。
“杨小姐，向总和Sophia已经在楼上等您了。”
会议室。
杨莹一出电梯，整个人的气场立刻变得不一样了。她甚至在电梯间内擦掉正红色口红，涂上了斩男色玻璃唇釉。她一进入会议室，就娇着声音：“向总，好久不见。”这娇滴滴的音调惊住了明亦姝。
演员果然是演员。
杨莹得体大方地和向煜恒、Sophia握手，又开口说：“我一直很想和恒生合作，只是有个小员工好像办事不太行。”明亦姝倒水的手一抖，但她极快地调整过来，换上挑不出错的笑容：“杨小姐，没能让您满意是我的失职，真的很抱歉。”她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示弱：“烦请杨小姐明说下不满意的地方，以后我一定改正，力求让您满意。”
杨莹脸上完美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破裂，明亦姝清楚地看见她的嘴角抽搐了下。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毕竟是刚入职场的新人嘛，做的不好很正常。”
明亦姝定定地看着她。Sophia立刻站起来：“杨小姐，我们来谈下细节吧。”
向煜恒静静地看着这三人。他最近一直在忙着谈松智科技的合作，蒋杰向他报告说悦杨莹要和他当面谈合作，他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但是蒋杰接下来一句话让他转变了态度：和杨莹对接的pr是个新人，杨莹不信任她。
“哪个pr？”向煜恒以为是哪个员工工作不行。
“是上次做tata策划案的明亦姝。”蒋杰提醒他。
于是，向煜恒同意了，他抽出了两个小时来和杨莹谈合作。明亦姝今天穿着黑色的职业套裙，到膝盖的短裙下面漏出一节被黑色丝袜包裹的小腿，正安静乖巧地坐在Sophia旁边。
向煜恒慢条斯理地开口：“杨莹小姐”，他理了下西装袖口，“关于你的两个要求，第一个我已经满足了，第二个要求”，他直说，“你不值五千万。”
杨莹的脸色变了变，但毕竟在娱乐圈浸淫多年，她仍能维持着得体的笑容：“向总，价格可以再商量的。”
“一千万一年，下一年视具体情况续约。”向煜恒说。
话音刚落，杨莹经纪人坐不住了：“向总，这个价格我们不能接受。”
向煜恒脸上没什么表情：“杨小姐，你的Greta合约应该到期了吧，品牌和你续约了吗？”他把玩着自己的反祖母绿切的水晶袖扣，淡淡地开口：“你下一次进组是什么时候？”
杨莹脸白了白。前段时间她和某已婚大佬的接吻照差点被曝光，公司花了天价才止住他们的嘴，此后，公司也对她逐渐不上心，逐渐丢了许多代言和电影项目。她屏气说道：“向总，就按您说的价格，我们签合同。”
明亦姝在电脑上修改合同，会议室的打印机“滋滋”响了起来。
“杨小姐，这是正式版合同，请您过目，没问题的话，我们就可以签约了。”
杨莹拿起笔，打算签名。
下笔的那一刻，向煜恒的声音响起：“杨莹小姐，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他说得极客气，“我的员工哪里让你不满意？”
杨莹惊讶又尴尬地抬起头，眼神到处飘闪着。“额...”
向煜恒耐心地等着她说话。“杨小姐，你别误会，如果是下属的问题，我会及时让他们改正的”，他半眯了眯眼，“你不用顾忌，请直说。”
会议室的气氛直接凝固。杨莹张了口：“向总，你的这位员工直接跑来酒店房间堵我，我一开始以为是私生粉，所以造成了点误会。”明亦姝瞳孔放大，她下意识地抬头。
“...”亦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杨经纪人夺了去：“向总，是个小误会，双方都有责任的。”她快速地说，“莹莹，快和向总道个歉。”
向煜恒没接茬：“我的员工为什么无缘无故跑去酒店房间堵你？”他看着明亦姝，话却是在问杨莹。向煜恒身上的压迫感太强，令人窒息，杨莹脸色涨红，“这...我不是很清楚...”
明亦姝悄悄深呼吸几口，实时地张嘴：“向总，是我太心急，私下打听到杨小姐的房号就上去了。真的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她说着，边向杨莹鞠躬道歉。
对话到此结束。杨莹飞快地签好名，“向总，合作愉快。”她伸手。
向煜恒淡淡地看她一眼，没有伸手。
...
明亦姝送她们到公司楼下。
电梯间内，杨莹已经恢复正常，她上下打量明亦姝一眼，冷哼一声：“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本事。”
？明亦姝莫名其妙。她没接话。
杨莹靠近她，耳语道：“你以为有靠山就解决问题了吗？”她勾唇，声音却在颤抖，“我有一百种方法整你。”
明亦姝默默后退几步，毫不畏惧地盯着她，“杨小姐，你可能误会了。”明亦姝看着这个貌美的女人：“希望未来合作愉快。”
会议室内，向煜恒还没急着走，他捏着宽口青瓷小茶杯，抿了口茶。Sophia整理着资料，闲聊似的：“Hunter，你今天很不一样。”向煜恒全然没有刚刚的居高临下，他笑了笑，顺着问：“哪里不一样？”
“嗯，格外的迷人。”
“Sophia，别开玩笑了。”向煜恒不在意地说。
“认识你快十年，第一次见到你出口维护一个女生。”Sophia站直，“你是什么样的想法？”她半认真半开玩笑。
向煜恒放下手里的茶杯，将袖扣扣好，“维护自己下属的想法。”他打开会议室的门，绅士地请Sophia先出去，“你想多了，Sophia。”
Sophia没再说话。
回到公关部，她将明亦姝单独请进自己办公室。
“亦姝，坐吧。”她倒了杯茶，“咖啡还是红茶？”
“红茶吧。”亦姝答道，“总监，有什么问题吗？”她有点紧张。
Sophia将滤茶器里的红色茶汤倒进杯里，“别紧张，只是找你聊聊天。”
她坐在办公椅上，看着这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沉默低调，聪慧清澈。她从亦姝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在恒生工作得开心吗？”
“挺开心的，总监。和同事相处挺愉悦，工作也很充实，能学到很多，我进步蛮快的。”明亦姝一五一十地说。
Sophia点点头，“那就好。”她话锋一转，“那你觉得向总怎么样？”
明亦姝认真地想了想：“我和向总接触很少。但我能感受到他是个有大智慧大格局的天生的leader。”
Sophia快被她的诚实逗笑。“好好好，我不是让你来拍向总马屁的。”她止住这个话题。她想了想，“我和向煜恒是大学校友，毕业后他邀请我进入恒生一直到今天。”
明亦姝虽然还没理解Sophia对她说这番话的意义，但她还是礼貌地点头。
“向煜恒是个看起来彬彬有礼、体贴大方的人。”Sophia回忆着，“但实际上他很少真正帮别人。”Sophia说着，她看了眼明亦姝。
帮。这个字一出口，明亦姝立刻反应过来，Sophia在暗示下午那件事。明亦姝点点头。
明亦姝说：“总监，按照我现在的身份，我还没有资格请向总帮忙。”
Sophia看着她，忽然笑起来，“亦姝，你很聪明，好好工作，未来绝对不可限量。”
明亦姝听出这句话的分量，“谢谢总监，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她礼貌道谢，一边站起来，“总监，那我先去忙了。”
明亦姝回到工位上，完整地回想了会议室一幕幕，又想起Sophia的半是警告半是建议，她无奈地摇摇头。确是实实在在的误会，她最有自知之明。明亦姝想。两个世界的人又怎会相遇。
简恩熙看出她的不对劲：“怎么了？”明亦姝摇摇头。
“合同出问题了？”
明亦姝深深地吸了口气：“和杨莹的合作出了点小问题，没事，我明天重新想办法。”她轻巧地说。
“好吧，我看你有点不对劲，有事别自己憋着记得给我讲。”
听见这句话，明亦姝眼眶一热，她忍住落泪的冲动，靠在简恩熙的怀里，点点头。
“恩熙，你真好。”
“嗐，朋友之间别说那些。”简恩熙仗义地说。
明亦姝睡了一觉，第二天又重新打满鸡血。
小小的一个合同，必拿下！
一大早，明亦姝就到Sophia办公室，汇报工作。
“Sophia，许雨欣的合作已经大概敲定了，等她拍完戏，再和我们详谈。”
“好。”
明亦姝心里挣扎下：“Sophia，和杨莹的合作遇到点问题。”
Sophia认真地看着她。“什么问题？”
“她好像对我们的合同不满意。”明亦姝说。
恒生作为一家大公司，合同都是固定的模板，只有详细洽谈时，才会修改。明亦姝这次带去的就是模板合同。
Sophia眯了眯眼，“是对合同不满意，还是对你不满意？”
一句话一阵见血。明亦姝佩服Sophia的敏锐。
“应该是都不太满意。”明亦姝如实回答。
Sophia点点头，“杨莹确实有点难对付”，她神色如常地说，“你去联系她经纪人，比联系她本人轻松。”
“好的，Sophia。”出了办公室，明亦姝立刻点开那天晚上加上的经纪人微信。
杨莹的经纪人是她的堂姐。“杨老师，您好，我是恒生公关部的明亦姝。我们还是想再和杨莹老师讨论下悦和的代言人合作，您什么时候方便呢。”
这次对面回得很快。“可以。今下午两点悦和酒店见。”
明亦姝申请了外出。这次，她特意补了妆，将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整个人清爽又专业。
悦和酒店。
杨莹开门见山：“明小姐，合作可以，但我有两个条件。”
明亦姝坐得笔直：“您说。”
“第一，我要向煜恒和我亲自谈；第二，价格五千万。”杨莹虽然是入行十几年的大花，代表作数不胜数，但是五千万的合约价对她来说实属天价。
恒生的天花板价格是两年两千万。
明亦姝没有权力拒绝，她圆滑地说：“杨小姐，我回去会将您的想法转告给总监。您的要求，我们会尽力满足。抱歉我的权限不够，不能当场给您回复。”一段话说得不卑不亢，有理有据。
恒生公司。Sophia听到这两个要求，只是略微颔首。
回到工位，简恩熙小声向她吐槽：“五千万她真敢说啊，恒生又不是非她不可！”
“小声点，恩熙。别被其他人听见了。”明亦姝和她咬耳朵。
简恩熙撇了撇嘴。“亦姝，你别看有些明星表面上彬彬有礼，潇洒大气，暗地里不知道怎么为难人呢。”
明亦姝只笑了笑，没说话。
Sophia将明亦姝叫到办公室。
“亦姝，你联系下杨莹，请她来公司和向总谈下合作。”
见面时间很快定下来。
杨莹这次来恒生公司是私人行程，没有粉丝拥堵，开了一辆低调的现代保姆车。杨莹全副武装，明亦姝作为合约主要负责人，立刻上前迎接。
“杨小姐，向总和Sophia已经在楼上等您了。”
会议室。
杨莹一出电梯，整个人的气场立刻变得不一样了。她甚至在电梯间内擦掉正红色口红，涂上了斩男色玻璃唇釉。她一进入会议室，就娇着声音：“向总，好久不见。”这娇滴滴的音调惊住了明亦姝。
演员果然是演员。
杨莹得体大方地和向煜恒、Sophia握手，又开口说：“我一直很想和恒生合作，只是有个小员工好像办事不太行。”明亦姝倒水的手一抖，但她极快地调整过来，换上挑不出错的笑容：“杨小姐，没能让您满意是我的失职，真的很抱歉。”她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示弱：“烦请杨小姐明说下不满意的地方，以后我一定改正，力求让您满意。”
杨莹脸上完美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破裂，明亦姝清楚地看见她的嘴角抽搐了下。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毕竟是刚入职场的新人嘛，做的不好很正常。”
明亦姝定定地看着她。Sophia立刻站起来：“杨小姐，我们来谈下细节吧。”
向煜恒静静地看着这三人。他最近一直在忙着谈松智科技的合作，蒋杰向他报告说悦杨莹要和他当面谈合作，他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但是蒋杰接下来一句话让他转变了态度：和杨莹对接的pr是个新人，杨莹不信任她。
“哪个pr？”向煜恒以为是哪个员工工作不行。
“是上次做tata策划案的明亦姝。”蒋杰提醒他。
于是，向煜恒同意了，他抽出了两个小时来和杨莹谈合作。明亦姝今天穿着黑色的职业套裙，到膝盖的短裙下面漏出一节被黑色丝袜包裹的小腿，正安静乖巧地坐在Sophia旁边。
向煜恒慢条斯理地开口：“杨莹小姐”，他理了下西装袖口，“关于你的两个要求，第一个我已经满足了，第二个要求”，他直说，“你不值五千万。”
杨莹的脸色变了变，但毕竟在娱乐圈浸淫多年，她仍能维持着得体的笑容：“向总，价格可以再商量的。”
“一千万一年，下一年视具体情况续约。”向煜恒说。
话音刚落，杨莹经纪人坐不住了：“向总，这个价格我们不能接受。”
向煜恒脸上没什么表情：“杨小姐，你的Greta合约应该到期了吧，品牌和你续约了吗？”他把玩着自己的反祖母绿切的水晶袖扣，淡淡地开口：“你下一次进组是什么时候？”
杨莹脸白了白。前段时间她和某已婚大佬的接吻照差点被曝光，公司花了天价才止住他们的嘴，此后，公司也对她逐渐不上心，逐渐丢了许多代言和电影项目。她屏气说道：“向总，就按您说的价格，我们签合同。”
明亦姝在电脑上修改合同，会议室的打印机“滋滋”响了起来。
“杨小姐，这是正式版合同，请您过目，没问题的话，我们就可以签约了。”
杨莹拿起笔，打算签名。
下笔的那一刻，向煜恒的声音响起：“杨莹小姐，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他说得极客气，“我的员工哪里让你不满意？”
杨莹惊讶又尴尬地抬起头，眼神到处飘闪着。“额...”
向煜恒耐心地等着她说话。“杨小姐，你别误会，如果是下属的问题，我会及时让他们改正的”，他半眯了眯眼，“你不用顾忌，请直说。”
会议室的气氛直接凝固。杨莹张了口：“向总，你的这位员工直接跑来酒店房间堵我，我一开始以为是私生粉，所以造成了点误会。”明亦姝瞳孔放大，她下意识地抬头。
“...”亦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杨经纪人夺了去：“向总，是个小误会，双方都有责任的。”她快速地说，“莹莹，快和向总道个歉。”
向煜恒没接茬：“我的员工为什么无缘无故跑去酒店房间堵你？”他看着明亦姝，话却是在问杨莹。向煜恒身上的压迫感太强，令人窒息，杨莹脸色涨红，“这...我不是很清楚...”
明亦姝悄悄深呼吸几口，实时地张嘴：“向总，是我太心急，私下打听到杨小姐的房号就上去了。真的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她说着，边向杨莹鞠躬道歉。
对话到此结束。杨莹飞快地签好名，“向总，合作愉快。”她伸手。
向煜恒淡淡地看她一眼，没有伸手。
...
明亦姝送她们到公司楼下。
电梯间内，杨莹已经恢复正常，她上下打量明亦姝一眼，冷哼一声：“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本事。”
？明亦姝莫名其妙。她没接话。
杨莹靠近她，耳语道：“你以为有靠山就解决问题了吗？”她勾唇，声音却在颤抖，“我有一百种方法整你。”
明亦姝默默后退几步，毫不畏惧地盯着她，“杨小姐，你可能误会了。”明亦姝看着这个貌美的女人：“希望未来合作愉快。”
会议室内，向煜恒还没急着走，他捏着宽口青瓷小茶杯，抿了口茶。Sophia整理着资料，闲聊似的：“Hunter，你今天很不一样。”向煜恒全然没有刚刚的居高临下，他笑了笑，顺着问：“哪里不一样？”
“嗯，格外的迷人。”
“Sophia，别开玩笑了。”向煜恒不在意地说。
“认识你快十年，第一次见到你出口维护一个女生。”Sophia站直，“你是什么样的想法？”她半认真半开玩笑。
向煜恒放下手里的茶杯，将袖扣扣好，“维护自己下属的想法。”他打开会议室的门，绅士地请Sophia先出去，“你想多了，Sophia。”
Sophia没再说话。
回到公关部，她将明亦姝单独请进自己办公室。
“亦姝，坐吧。”她倒了杯茶，“咖啡还是红茶？”
“红茶吧。”亦姝答道，“总监，有什么问题吗？”她有点紧张。
Sophia将滤茶器里的红色茶汤倒进杯里，“别紧张，只是找你聊聊天。”
她坐在办公椅上，看着这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沉默低调，聪慧清澈。她从亦姝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在恒生工作得开心吗？”
“挺开心的，总监。和同事相处挺愉悦，工作也很充实，能学到很多，我进步蛮快的。”明亦姝一五一十地说。
Sophia点点头，“那就好。”她话锋一转，“那你觉得向总怎么样？”
明亦姝认真地想了想：“我和向总接触很少。但我能感受到他是个有大智慧大格局的天生的leader。”
Sophia快被她的诚实逗笑。“好好好，我不是让你来拍向总马屁的。”她止住这个话题。她想了想，“我和向煜恒是大学校友，毕业后他邀请我进入恒生一直到今天。”
明亦姝虽然还没理解Sophia对她说这番话的意义，但她还是礼貌地点头。
“向煜恒是个看起来彬彬有礼、体贴大方的人。”Sophia回忆着，“但实际上他很少真正帮别人。”Sophia说着，她看了眼明亦姝。
帮。这个字一出口，明亦姝立刻反应过来，Sophia在暗示下午那件事。明亦姝点点头。
明亦姝说：“总监，按照我现在的身份，我还没有资格请向总帮忙。”
Sophia看着她，忽然笑起来，“亦姝，你很聪明，好好工作，未来绝对不可限量。”
明亦姝听出这句话的分量，“谢谢总监，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她礼貌道谢，一边站起来，“总监，那我先去忙了。”
明亦姝回到工位上，完整地回想了会议室一幕幕，又想起Sophia的半是警告半是建议，她无奈地摇摇头。确是实实在在的误会，她最有自知之明。明亦姝想。两个世界的人又怎会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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