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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缺心眼的前任

    两个看似无忧无虑的废柴少年,就这样毫无顾忌的坐在私邸门槛上,晒着太阳,扯着犊子。

    良久,程处亮这个二货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突然问道:“德奖兄,听说你阿爷把你揍的不轻?可是因为那晚之事?”

    李德奖斜眼哼哼两声,不说话。

    “哎呀,那晚可真是邪乎,平日你都不怎么喝酒的,那晚喝了一壶又一壶,愣谁劝,你就跟谁急眼。”

    李德奖嘴角微微一笑,不动声色道:“那晚你在场?”

    程处亮微微愣神,然后疑惑道:“你莫不是真被你阿爷揍傻了?”

    李德奖扬手就是一记脑瓜崩,怒道:“傻傻傻,傻你妹啊,问你什么你说便是,哪这么多废话!”

    程处亮一脸傻笑,嘿嘿道:“我还没有妹妹呢!”

    李德奖无语了,这货难不成因为长期生活在他爹的淫威之下,从而导致了受虐倾向?

    好好跟他说就东一句西一句,非得这么暴力才肯乖乖老实。看来以后自己得要好好注意一下。

    程处亮见他目光不善,只得苦笑回应道:“我何止在场,那晚最后还是我给你送回府的,难道你都不记得了?”

    李德奖倒吸口凉气,脸色逐渐阴沉:“这么说来,那晚我很失态?”

    程处亮点了点头,有些为难道:“这····岂止是失态啊。”

    李德奖一怔,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也快小半月了,一直以来都只知道这傻缺前任因为当街殴打了长孙冲和那温家小子,才引发后续的李家危机,可那晚究竟具体是怎样的,却是没人仔细地跟他讲过。

    虽然都是前任的锅,但那晚与李靖的谈话中来看,此事的善后得由自己处理。

    既然当晚的当事人都亲自送上门来了,那便要好好问个清楚。

    不过程处亮刚刚说岂止是失态,难不成·····特么还是变态!

    李德奖赶忙道:“来来来,程兄,给我好好说说那晚之事,若说得好的话,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程处亮一听有好吃的,眼神立刻放出光来,但随即又是一暗,喃喃道:“德奖,你这是咋了?我比你还小一岁呢,怎敢称兄?而且····你平时都称呼我表字的,为何今日显得如此生份?”

    李德奖表情一僵,然后突然悲愤地拉住程处亮的衣袖,泣诉道:“贤弟呐,你是不知道为兄有多惨呐,第二天天还未亮,就被我阿爷咔咔一顿胖揍啊,从我的卧室揍到后院,再从后院揍到前院,愣是跑哪揍哪,我那个惨呐!”

    程处亮感同身受,拍了拍李德奖的肩膀,宽慰道:“德奖兄,你之痛,小弟清楚,然后呢?”

    “然···然后?”李德奖假意抹了把眼泪:“然后··就被我阿爷揍晕了,再次醒来时有些事便不太记得了。”

    “揍晕了!这么严重吗?”程处亮惊诧地看着他,然后偷偷舒了口气暗道:“好险好险,那会幸亏我阿爷没在长安。”

    “原来如此!”程处亮同情地看着李德奖,拱了拱手,说道:“小弟表字弘亮!”

    “弘亮?”李德奖仔细端详他片刻,“这表字倒和你挺像的,不错不错!”

    突然他发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竟没人唤过自己表字,这属实不正常,于是问道:“那弘亮贤弟,为兄表字是啥?你可知晓?”

    程处亮一副偷看小姐姐洗澡被抓包的尴尬模样,小声道:“你····你还并未取表字!”

    李德奖亚麻呆住了,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没有表字!

    见李德奖这般表情,程处亮宽慰道:“表字一般在行冠礼时才取,所以···你还未到年龄罢了。”

    原来如此啊,李德奖还以为在这古代一般出生之后就会有表字,原来要到加冠之时才取。

    “咦,那你为何有?”李德奖莫名道。

    程处亮苦涩一笑:“你觉得我阿爷会在乎这些吗?我一出生,他便给我取了。”

    李德奖想想也是,程咬金这货才没这么多讲究,莽撞人一个。

    “好了,给我说说那晚究竟怎样,我为何会被人如此算计?”

    程处亮猛然一惊,恍然大悟道:“感情那晚竟然是被人算计了?我就说嘛,事后我也觉得也很奇怪,你不仅喝了许多酒,喝完之后就疯了一样,见人就揍,不仅揍人,还脱衣服!”

    “脱····脱衣服!”李德奖骇然。

    程处亮点头:“边走边脱,到后面甚是都···都还要脱袴,幸好我们拼死拦住你,不然这后果可就更严重了!”

    李德奖惊了,他知道这所谓的‘袴’就是后世理解的外裤的意思,都到脱衣剐裤的地步了,就差在长安城里裸奔了,这特么前任是有多遭人恨啊!

    “那晚谁坑的我?”李德奖脸色铁青道。

    “那晚本是我们兄弟几个去玩乐,但在中途却遇见了杜玉铭和他的一些狗友,在他们盛情邀约之下,咱们便合成一桌了。”

    “狗友?那岂不是跟你一样?”李德奖脱口道。

    “谁是狗友!”程处亮不乐意地说道:“咱们那是情比金坚的兄弟,好兄弟懂吗!”

    “好好好,兄弟,好兄弟!”李德奖应付道:“这杜玉铭又是谁?跟我很熟吗?”

    既然这小子姓杜,那便不是五姓七望,李德奖的心里不由也稍稍平缓下来。

    程处亮刚想开口问他怎么不识,但转念想起他被胖揍之事,故而解释道:“这杜玉铭也是长安城有名纨绔,整日无事便带着一群跟班走街串巷,跟咱们也算有过几次交道,他也无非就是仗她姑母杜柔政的名头而已。”

    “杜柔政?”李德奖喃喃道,似乎在他的记忆中,长安城似乎没这号大佬,而且还是个女子。

    程处亮似乎看出了李德奖的疑虑,开口道:“这杜柔政便是侍中王珪的夫人。”

    程处亮话音一落,李德奖刚刚平稳的心,咯噔又是一沉。

    永宁郡公王珪,他的名头可着实不小,在历史是与魏征齐名的唐初四大名相之一。

    如此说来,这杜玉铭乃是王珪的侄子,王家外戚。

    诶哟我去,李德奖这会感觉又头疼了!

    “我以前得罪过王珪或是这杜家?”李德奖问道。

    程处亮略微摇头:“虽然咱们在长安城里到处惹事,也确实有不少仇家,但在我印象中咱们不论与王家或是这杜家都鲜少来往,更别说什么仇了。”

    明白了,此刻李德奖感到了深深的阴谋味道,这平日里素无来往,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纨绔,各自领着一群小弟在这偌大的长安城里招摇过市,井水不犯河水。

    突然莫名其妙地盛情邀约,而且还是偶遇,这····就有些古怪了。

    如此明显的设局,那前任愣是傻不拉几的去了?

    这二货特么是有多缺心眼啊!

    唉,李德奖无奈的一声长叹,这一叹,敬那缺心眼的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