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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登门魏公府

    “德奖兄,你不能不管我啊,我这是为你出头!”程处亮嚎道。

    “为我出头!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程处亮眨了眨眼,然后道:“谢……就不必了,咱俩都是兄弟,若真要谢不妨帮我解决他们吧!”

    李德奖揉了揉自己隐隐作痛的脑袋,正色道:“贤弟,你最近是不是觉得特闲?”

    程处亮惊愤道“这是哪的话,德奖兄,你是不知道,我阿爷这几日天天叫我习武练功,还说什么要我向你好好学学,可把我累坏了!”

    这都叫神马事啊!只觉心口一股浊气正在慢慢上升,自己好不容易准备过上废材纨绔的悠闲日子,这才刚开了个头,就被程处亮给无情的摁在萌芽之中了。

    其实这些所谓的恩怨在李德奖眼里都不是个事,人生在世,总会难免遇到一些是非恩怨,但所谓的恩怨都是建立在利益纠葛的前提之下。

    比如金钱的利益,比如权利的利益,再比如女人的利益……

    就比如先前李家的危机,那便是有人眼红李家的权势,所以要阴他们。

    可除了这些李德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结仇的原因。

    可不论是自己亦或是程处亮,他们俩人一没跟那些纨绔有金钱纠葛,二没有权利的纠葛,三没有睡他们婆媳,特么无缘无故就干仗,这特么不是闲的吗?

    难道这就是所谓纨绔圈的日常?

    看着程处亮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作为大哥的李德奖又有些不忍,毕竟这货也勉强算是为了自己而出头的。

    虽然这理由,实在是牵强的太过离谱,但看在兄弟的份上,李德奖还是强忍着想踹他的冲动,在内心告诉自己去坦然接受。

    兄弟,都是兄弟,猪队友那也是队友!

    “罢了,房遗爱那我去帮你摆平,我问你,你确定就只有房遗爱一人要揍你?”

    程处亮迟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随即又小声道:“也许还有高履行。”

    “什么叫也许?!你丫到底招惹了多少纨绔?”李德奖脸色阴沉。

    程处亮缓缓伸出四个,不,五个手指,不好意思道:“也…也就五个!不过这五人中叫嚣最大的只有房遗爱!”

    李德奖倒吸口气,五个!很好,不多,一点也不多。

    此时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唤来赵小六,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就见赵小六匆匆跑了出去。

    小半个时辰后,赵小六回来了。

    脸上却是一副便秘的表情,李德奖道:“打探清楚了?”

    “回二郎君,打探清楚了,只不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眼神不由瞥向一旁的程处亮。

    “无妨,有什么就说什么,弘亮贤弟又不是外人。”

    “诺!”赵小六抱拳,恭敬道:“小人着人去了几个茶楼,酒肆,打探清楚了那些关于勋贵子弟的传言。”

    李德奖不理程处亮,只是对小六懒懒道:“都是怎么说的?给我说来听听!顺便也要咱们程少郎好好听听他的创作。”

    程处亮闻言,脸色一变,尴尬道:“德奖兄,这···不必了吧!”

    赵小六用眼神询问了一下李德奖,李德奖只是微微一笑。

    “二郎君,他们故事编的很新奇,都在传言那几位公子生活不检点,常常流连青楼酒肆,脱光衣服与歌姬私混,尤其还说那房遗爱放荡不羁,不仅与歌妓厮混,完事后还不给钱。”

    李德奖听后脸色阴晴不定,转头看向程处亮,朝他默默竖起了大拇指:“贤弟,你牛掰啊,咋没把你打死啊?”

    程处亮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否认道:“这……这都是那些说书人瞎编的,与我无关啊。”

    “放你丫的狗屁,人家堂堂房相的公子,哪个说书人胆子这么大敢胡乱编排,嫌命长?”

    程处亮撇了撇嘴,神情凄惨的看着李德奖。

    嫌弃的朝他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你先回去吧,我这便去趟房府。”

    程处亮一听要他回去,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坚决不肯。

    “不,我不回去,我就在这待着,不然出门万一被他们遇见,小弟可就惨了!小弟带了钱来,正好这几日练功练的我腰酸背痛,正好让你那丫鬟给我按按。”

    见他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李德奖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目露不善道:“我不在府里,你敢按摩,我保证不等房遗爱动手,我先大义灭亲!”

    “为何?”程处亮不解。

    “我怕你这禽兽控制不住糟蹋了她!”

    …………

    出了府门,李德奖命人带上两件新做出来的家具和两碗新鲜猪油,装上马车,直奔魏国公房府。

    这次出行,李德奖并没有带太多的部曲,只带了赵小六一人。

    魏国公房乔(字玄龄),但凡学过一点历史的,对他就不是很陌生,素有大唐第一宰相之称。

    一想到即将要见到这位历史中的大佬,李德奖心里不免还有一丝丝激动。

    魏国公府位于永兴坊内,坐北朝南。

    载着一车的新式家具,这位长安城出尽风头的李家纨绔,亲自登门。

    马车稳稳停在房家门前,李德奖命人递上拜帖,然后耐心地在门口等着。

    没过多久,房家侧门被缓缓打开,房府的管家迎了出来,朝李德奖拱了拱手,面色阴沉地说道:“见过李郎君,请随我来。”

    这名管家李德奖见过,就是那日在静园特意嘱咐他不要将事情到处传扬的那位,这没过几日,便闹出了不少动静。

    李德奖是无地汗颜啊。

    那管家面无表情地领着李德奖进了房府的前堂,前堂内只见一位青年人正端坐在那等着他。

    见李德奖走来,那青年起身,朝他笑了笑,道:“李少郎亲自登门,稀客稀客啊。”

    李德奖看着面前这个差不多也就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面露狐疑之色。

    那男子仿佛看出李德奖心中的疑惑,开口道:“我是房家长子房遗直,阿爷入宫当值还未归,听闻李少郎登门,便只好代父相迎了。”

    原来他就是房家嫡子,房遗爱的哥哥房遗直。

    李德奖赶忙抱拳一礼:“原来是遗直兄,久仰久仰!”

    房遗直闻言,脸颊不由一阵抽搐,这李德奖果然是如同传言中的那般啊,开口就是混账话,大家都是同辈,有什么好久仰的。

    李德奖此时也反应过来,改口道:“幸会,幸会!”

    两人入座后,房遗直命人端上了茶水,随后问道:“不知李少郎今日登门所为何事?”

    李德奖一副痛彻心扉的模样,痛心道:“遗直兄,李某有愧啊!”

    房遗直一愣,不解道:“此话怎讲?”

    “李某失信于房家,本无颜来见,但转念一想,此事还是要说开为好,免得横生枝节,故而前来登门道歉。”

    房遗直叹了口气道:“可是为了我那不争气的弟弟?”

    李德奖微微点头。

    “可据我所知,这到处散播的背后之人是程家的程处亮,并不是你啊,难不成这背后还有什么······”

    房遗直眼神一紧,直直地盯着李德奖。

    李德奖被他盯得很不舒服,看来若再不说清楚,那说不定房家还真以为是自己在背后指使。

    赶忙摇头,连声道:“不不不,遗直兄误会了,这事与我无关,只是我与处亮本就是兄弟,他做了错事,而且也是因我而起,故而我便替他前来登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