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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老虎行动3

    果然没有让李森科失望,在德意志难民疯狂打桩拉铁丝网的时候,一支马队正秘密穿过深林,马上向营地发动冲锋。

    马队来自于莱阿兹村,和孔福尔村一样,也是拱卫贝勒加德的一座前哨堡垒,这座堡垒来自于另外一个方向,日内瓦方向。这座堡垒相对而言,规模也更大一些,士兵素质也更高一些,甚至于每人配了一匹马。

    贝勒加德位于罗纳河南岸,莱阿兹村位于罗纳河上游五公里的北岸。马队是在上游五公里处摆渡过去的,装备穿过幽暗的山林,斜刺里穿插到穿越者的营地中来。可是穿越营有飞机,尽管降雨云层对于空中侦察十分不利,但稀稀拉拉的小雨云层并没有完全挡住金无痒和他的搭档的视线。对手大部分操作都被记录在了航空照相机里,就像是开启了上帝视角。

    元帅派人在城墙上竖起来高高的云台,在制高点监视中国人的举动。17世纪,法国骑兵独步天下,元帅从军五十年,按照资历的话应该是这个地球上能够排上号的骑兵专家了。冲锋最讲究时机,应该在对方最混乱的时候发动突袭。骑兵的生命力在于突然性和机动性,奔袭、突袭、追击、掩杀等等,用骑兵对攻打阵地战,历史上少有。可是今天,元帅强令这只最爱的骑兵部队,发动一次自杀式突袭。

    他不顾七十岁高龄,亲自排上云台,云台上升起了元帅旗。这是他和偷袭部队的暗号。该出击了。

    中国人早就发现了树林的移动。战前穿越者们也进行了多次的演练,但实战与演练之间有着很大的距离,战场上有着千变万化的突发情况,这比演练要复杂的多。战场总指挥,老朱的战友姬营长,先是通过手台,稳住整个营地,频频调动人员,制造混乱的假象;然后传呼沈泉调集他的机枪队朝着树林异动方向补防。

    沈泉的机枪队,现有蒙蒂尼机枪三十门,有八门装在了四轮马车上面,剩余22门全部装在了机动三轮上面。马车两旁还有两辆轻卡车改装的钢板装甲汽车,车里面坐着路虎。装甲汽车部队是穿越营的王牌部队,已经做了十辆,本意是和装甲推土机合作运动,步坦配合作战。可惜船只有限,物资过多,8辆装甲汽车和推土机还需要两趟才能运来,前期只能紧着轻武器机动了。

    最先冲过来的是一个20人的小马队,呼嚎着“蒙茹瓦”,朝着营地快速奔来。他们训练有素,尽管是雨天作战,骑手和骑手之间还能做到腿贴着腿,二十匹的马队,跑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抵近指挥的是姬营长,他很清楚这点人是做火力侦察的,他严令沈泉、路虎不得开枪,抵达阵地前50米处,才命令附近的长枪手开火,毫无悬念,所有的马匹都被打烂,血肉横飞,士兵落在地上,转头想跑,被秒杀。

    路虎、沈泉两支队伍集结了20多个老兄弟,是整个营地的最中坚力量。他们有真正的战斗经验,令行禁止、自信、不张狂,并能把这种情绪传染给周边的战友。如果没有他们在,姬营长的命令不知道会执行到什么样。

    男爵莫德是这支部队的首领,看到前面20人须臾之间被打成烂泥,猛吸一口冷气。他知道报效皇帝的时刻到了。他把脖子上的项链摘下来,放在侍从官手里,让他交给自己的儿子。莫德家世受皇恩,家境富裕;侍从官是他自费雇佣的,当然可以临阵脱逃。骑兵长官的寿命是很短的,像他这种三十岁的已属于高龄。他的好几个老长官,都告诉他人生短暂,当及时行乐;他自然不会亏待自己。

    按照法军骑兵操典,骑兵冲锋常用的八种阵法,最常用是横队,就是电影拍摄的那种,宽大的横队扑面而来,排山倒海,甚是好看;其次是梯队,各中队按梯形铺开,依次为后队吸引火力,这在拿破仑时代非常常用。今天男爵用的是纵队,准备像热刀插入黄油一样,看看中国人的成色。

    丛林里隐约听到三百匹战马踏动大地的声音,先是步行,草丛划过马匹,沙沙作响。

    再是小跑,树枝打在士兵身上,啪啪作响。

    最后是疾驰。男爵举起马刀大喊“蒙茹瓦”,冲在最前面。后面的士兵们受他的情绪感染,端起长矛,冲出树林,鱼贯而出。紧贴着男爵身后的中队是他老家亲手带来的老部下,此刻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必须以身作则,死在阵前,才能唤起士兵的勇气。在距离敌人阵地大约100米远的地方,已经看到一枝枝长枪短炮口正对着他,他闭上了眼睛,抱住马脖子,疾驰之中亲了下这只膘肥体壮的大白马,“愿上帝保佑”。

    在距离主阵地还有30米的档口,男爵终于听到了预想中的枪鸣,他趴在马头,放低身体,盯着前方,火光飞溅、黑色的烟雾密弥漫,没有疼痛、没有悲伤、也没有时间做他想,男爵连中数弹,其中一发子弹正好打在他细长的脖子上,身首分离;而他身下那匹漂亮的白马胸甲处也被轰出三个血窟窿,没有一声哀嚎,瞬间往生,伴随他的主人离开了人间。

    这场战斗法军阵亡150人,负伤被俘49人,另一份100人看到前方惨烈,未冲出树林,跑了。

    穿越者的营地里难民里有不少老兵,骑兵也不少。马匹里面受过训练的也不在少数,仅孔福尔村就俘获了两百匹马。但联席会议对这些难民的忠诚度存疑。就算是他们忠诚可靠,尾随进了树林,恐怕也不是这些法国兵的对手。

    穿越者的临时营地也经历了一次骚乱,尽管提前打了预防针。督战队也不得不开枪打死了七八个扰乱军心的难民,稳住了阵脚。后期没有追击,战斗仅仅持续了五分钟,否则确实不堪设想。

    元帅在望远镜里,亲眼目睹了这场单方面的屠杀。交手三次,完全不清楚对方的战法。今天他的目的达到了,火力侦察报告怎么写都不为过。工作报告写得好,坏事也能变好事;即使今天晚上撤退,也不会有人怪罪他;就像那一次,国王被刺那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