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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追击与扫荡

    穿越者里面有几十名退伍军人,按道理这些军人里的几个笔杆子可以结合近期的实践、草拟一份适用于难民仆从军、穿越者自己的战术演练条例。但是鉴于距离虫洞关闭也没多少天了,作训部的陈灵正偷偷的和两个法国女仆打得火热,他没有理由、也没空再组织人再去草拟什么劳什子战术手册。老朱、姬营长、陈灵、大军、路虎这些或参过军或有过军事训练的人也基本达成两个共识,大的共识是战争是政治的延续,穿越者的战斗的目的是创造一个足够大的安全区,战斗能不打就不打;小的共识是简单战术、火力至上理论,就是在目前的情况下,没有必要搞复杂的战术,在遭遇战的时候,前两分钟的火力密度基本上可以决定这场战斗的态势,这两分钟里,只要穿越者能泼出去超过敌人十倍以上的的子弹,穿越者就在局面中占上风,牢牢控制局势,迅速痛击、赶尽杀绝。用句老话说,这就叫做:程咬金的三板斧。

    凌晨的战斗,达到了迅速痛击的目标,却没有赶尽杀绝。姬营长等一帮大佬不在现场,正当守在桥头的叶明等人等待总部遥控指令的时候。战场形势瞬息万变,路虎当机立断,在对讲机里,要求大家不要打扫战场,尽快检修马车,继续追击。

    王弟主教留在路上8辆马车,全是四马或者六马拖拽、重型四轮马车,可惜马夫都被打死了,每辆至少被杀掉了两匹骡马。

    战场上有十个中国人的临时战斗小组和三十个难民战斗小组,有了对讲机的帮助,两公里的战场上,大家统一行动、快速理解战斗指令,把四轮马车的死马推开、物资卸掉、套上幸存的战马。

    仅仅两分钟,伏击队员们就迅速整备了六辆马车,由难民们驾驶,冲出了伏击区。随马车出击的还有四十名会骑马的难民、十来名会骑马的中国人;一行合计差不多有九十人。

    冲在队伍最前面的,是杜勒斯的发小:大军和黑猪。骑马并不是高科技,如果马匹训练有素,时间充裕的话、一个成年人一个月完全可以学会走马;不过骑马、快跑还需要一段时间,急不得。在杜勒斯的沂蒙山区老家,二十几年前,大牲口还是农村干活的主力。这些农村娃在放牛放马的时候,都或多或少骑过马,自学成才。策马奔腾的本领没有、但是稳稳当当的走马也并不难。穿越之后,很多中国人也认识到骑马的重要性,不少人都学会了走马。大军、黑猪这些有基础的,甚至可以在马背上开枪了。

    马队一路向西,追击了五公里,遇到一个村庄。没等黑猪、大军反应过来,村庄里面就枪声大作,两人的战马倒在了血泊之中。沈泉、张铁蛋等人的马车赶到,两个血人被拽上马车。没等沈泉他们说话,大军就翻身骑上了套在马车上的最壮的一匹马的马背,斩断缰绳,呼喊着后面来的骑兵绕过村庄,继续追击。黑猪有样学样,也跳上另外一匹马上,尾随而去。

    于是,追击的队伍分成两队人马,马车队与村庄阻击的瑞士雇佣军缠斗。五十名骑兵在辅警大军的带领下绕过村庄,继续追击。

    大军与杜勒斯是发小;与黑猪是本家。别看大军和黑猪,一个隐忍、一个活泼;一个高挑、一个黑胖;一个是警察、一个混涩会,但两人都姓孔,追溯四代人是一个高祖。据祖上讲,他们高祖本是响马,甚至参与过震惊中外“临城火车大劫案”。后来老爷子审时度势、洗手不干,开枝散叶,竟然生出一堆子孙、安享晚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但是老响马刻在子孙骨子里的暴力基因三四代人是洗不掉的。

    这种冲动、暴力的基因在和平年代或许是阻碍一个人发展的绊脚石,以至于二人现在郁郁不得志;但在一个混乱的年代,未尝而知不是一个屁民飞黄腾达的重要条件之一吧。两人一马当先,后面的难民们看老大浑身是血还那么勇猛,自然奋勇向前,个个争先;反倒是其他几位中国人或是马术拙劣或是心生惶恐,与大部队越离越远。

    又追击了五公里,终于追上了王弟的队伍,队伍只剩下了三十多人了,人困马乏,不能再战。

    黑猪等人勇则勇已,但是战线散步太长,身边也不过十骑。以寡击众,必须及时震慑法军、给身边人打气。黑猪端起一支老古董、捷克式机枪,20发子弹倾泻而出,瑞士雇佣军压根不知道中国人的射程,集合准备冲的时候被啪啪打乱,溃散再集合时又被啪啪打死几人,此时,他们心态彻底溃散了。没有人统一指挥,剩下的雇佣兵齐刷刷下马、丢下武器、投降了。

    经过辨识,这三十人没一个是主教。真正的正主在两拨人马的火力吸引下,带着两名亲随、钻附近树林里、跑了。山林作战,能见度差,遮挡物多,又是客地行军。如果分成小规模分散搜索,恐怕凶多吉少。

    王弟主教的瑞士雇佣兵分散在多地,为避嫌、常年没有经过合练,彼此很生疏;黑猪等人压着俘虏往回赶,阻击中国人的小村庄雇佣军看到被捆绑的战友、也丧失了斗志;无论主教是跑是死,这里的战斗已毫无意义,投降吧。

    不过路虎一行也并非没有收获,至少他们截取了八辆马车。车内金银财宝并不多,主要是王弟主教存放在汝拉地区封地修道院的地契、账册、人事记录、来往书信等档案资料。像其他欧洲天主教修道院一样,修道院但凡规模较大者,无一例外,皆如同封建领主一般拥有大量土地、臃肿无比官僚统治体系、繁复的档案资料。有了这些,如果中国人愿意的话,半个汝拉地区的完全可以接手管理了。

    修道院是除了国王之外汝拉地区第二大的土地领主,他们有自己的土地,有自己的雇农,可以靠土地的产出以及收租生活,当然还有什一税。不过,修道院也有很多其他社会运营项目,每年赈济灾民、对每个村庄的义务工摊牌、买卖土地上的产出。这些都需要真正的政务官去处理,一旦处理不好,就可能陷入财政、政治危机。

    显然对于这些修道院来说,虽然中国人的到来,会对他们的利益带来损害。尤其是暴露了这些基础档案,汝拉地区修道院抵抗与否已经没有意义。一帮出家人,丢掉了自己的物资基础和政治基础,那和流民、乞丐的并无什么区别;中国人的难民营里那一堆仰人鼻息的德意志牧师就是前车之鉴。选择直接与中国人合作,或许是维持修道院治下和平最好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