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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章 拔除外围

    生活中总有些不期而遇的惊喜。这一次,睿智的法国人民送给郑军一个大礼包。天亮前,要塞外围的民工们全跑了。路虎哥上千人马梦游一夜都没有做成的事,却让郑军三条小船办成了。

    中国人吃了夜战的甜头,几乎所有的装甲卡车上都装备各个牌子的车载大屏热成像仪,使各类车辆形成全天行驶和作战的能力。夜视器材的装备使得郑军的船队在夜间战场单向透明,也就说具备了夜战优势,船只一节节的顺着河道向前推进。不断的射击着岸上一切刻意的人物。遇到人员拥挤处,则抛射炮弹大杀四方。

    法国人的认知里,没有炮艇可以在如此这般狭窄的河道里灵活的逆流而上;更不可能想象还有船只可以夜晚逆流而上。在整个河道上并没有布放。甚至,因为河道可以避风,民工们在河道大堤内建设窝棚。

    大道至简啊,科学技术是第一战斗力,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见证。夜战打的就是看布防缺口,夜视仪下中国人打法国人,如同一个正常人在射击一群盲人。前期侦查到的法军的物资点、聚居点、河道要塞点,凡是在郑军火力范围内的,晚上一谷脑朝着那个位置火力输出,效力之猛,如同热刀插入了猪油里。

    经过缜密的分析和痛苦的思索,米赫最终做出艰难的决定:不再派遣军队去河道附近阻击中国人,也不再派遣人员去支援要塞外围的人员。以牺牲外围为代价,避免中国人对战术诱骗。侦查人员完全不能判断河道方向到底有多少人马。但对方火力之猛,让他凭借声音判断对方至少有一千人。炮声轰轰,由远及近。要塞内外,到处是逃窜的民工,进一步制造了混乱,所有的人都紧张的嗓子眼,唯恐对方屠杀到自己的营区。

    郑军的炮弹很快用光了。他还不甘心回去。于是他把眼光对准了领航员酒贩子辛格瑞拉,让他玩一次心战。毕竟自己当年围剿走私犯的时候,也经常这么玩,有时候还兵不血刃结束人物。怎么做的呢?中国人打开了高音喇叭,不停地播放新鲜录制的劝降词,间隔播放背景音乐。什么背景音乐呢?他只知道一首法国歌曲,《马赛曲》。

    祖国的孩子醒来吧

    光明的日子到来了!

    于我们为敌的暴君

    升起了血醒旗帜!(x2)

    你可曾听见战场上

    战士们奋战的嘶喊声?

    他们要闯到我们中间

    刺穿我们妻儿的喉咙?

    合唱

    武装起来吧,人民!

    组成属于你们的军队!

    前进!前进!

    让百姓的血

    浸满战场上每一道洪沟

    。。。。。

    心理战法无定数。所有的心战都是无形的、精神性的,作用点是士气,立足点则是忽悠和欺诈。郑军不指望有奇效,能忽悠一个是一个。

    中国人在昂通村的动作狠稳准,猛打快打干趴下了司令手下两支主力部队(昂通村守军、江河宪兵队),让里昂地区的各路人马在昂贝略昂比热还没聚集形成稳定的组织架构,就被乱拳打死了老师傅。这一方面是中国人早有预谋,在另外一方面也是赶上了群众们情绪的突然爆发,每个节点都刚刚好。。。。。。尤其是中国人的大喇叭突然响起的时候,深夜里、惶恐中的法国乡民何曾听到过这种魔鬼的声音,相对于炮弹,被大喇叭吓尿的土包子更多。你想想通讯完全靠吼,行动基本靠走、取暖基本靠抖、快乐基本靠手的一支混乱军队里,突然遭遇了完全超过自身常识的力量,是一种什么样的心路历程。恐怖的夜晚是鬼神之力的温床,于是乎,营啸了。

    当然,这离不开前期法王一系列谜之操作,米赫忽悠不动了。汝拉本就是萨伏伊的地盘,法王占据这小三十年后,没有广布仁政,而是意图把这里建成吞并中南欧的前进基地。老百姓苦不堪言。尤其是最近两年,法王屡屡派遣兵经过此地前往北意大利,兵过如篦,还是一年一来一回两次。寒潮、兵灾、山贼、宗教迫害、苛税,样样不拉,轮番侍候,这次,又被拉来做免费劳工,这是多大的福气,山民们几辈子都遇不到。

    这帮穷鬼本就是一肚子怨气,最近两天贵族们高高在上的淫乐生活与普通汝拉人的困境形成鲜明对比,让这帮努力维持生计的山民们情绪一直在涌动。他们惦念家中的妻小是否早已落了难;他们担心遭遇战后打击报复、有家难回;他们更担心被人格杀在这凄冷的战场上,无人收尸,老婆被人睡,孩子被人打,远处炮声哄哄、近处枪声阵阵,到了这种关头,那种凄凉惶恐的感觉,如同今天下午喝下的冰水、透心凉。

    大喇叭下声音,奥尔森等人的拱火,让这些乡民的情绪刹那间喷薄而出,在各个营地连锁反应,乡民们愤怒的殴打试图维持秩序的民兵,然后一哄而散。如果亲爱的朋友们对此情景不了解的话,大家可以去了解某年的通钢事件。没有带头大哥,没有统一行动,每个当事人思路线都捋不清楚,营地里的无产者就这么联合起来了,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抱冤,都是因果报应,谁也别怨谁。天亮了,雪晴了,一轮红日喷薄而出,雪地里留下串串混乱的足迹,昨晚人声鼎沸的大营、落得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昨晚,还有个人倒霉了。估计大家已经猜到了,孟柳。海南三兄弟到底没有放过他。这个世界很奇怪,人们对一无是处的屌丝的厌恶绝对大于对社会蛀虫的厌恶!法律对关系网强大的人来说就是笑话,再好的法也靠人执行。没办法,三兄弟只能替天行道了。行军路上,白熊突然伸出长针扎在了军马的后海穴上。肥硕的军马后肢麻痹、轰然倒地,马上的孟柳穿着几十斤中的防护服,未来得及跳下马,被重重的压在身下,似乎崴了脚,不能动弹。大家都在集中精力,射击前方的伏击的士兵;没人注意到他。还没有等他呻吟,李维坦用枪托捣到他脖子处,昏死了过去。等天亮,大家发现他时,那条被压在马下的小腿因血液循坏不畅,坏死了,只能送回原来的世界做手术。穿越者队伍里有很多是社会闲散人员、大家平时并不熟;孟柳自己平时得罪的人又多,理不出头绪,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了。

    不要把懦弱或勇敢视为人的本性,每一次的胆小怕事、每一次的不顾生死,其背后都必定有某种当时的社会因素或历史溯源,每一个柔弱的兔子也随时会兔子蹬鹰;阿拉木图凶猛的警察,也可能一夜之间在这个城市消失,任凭这个城市的人群突然失控。

    此时的法军外围民夫一水是抓来的壮丁,抗压能力差;中国人可没抓壮丁,但也不能说是现代军队、充其量是民兵性质的玩意,其组织结构,训练程度,不过是一批老百姓训练一个月的效果!可科学技术、武器代差太碾压了,郑军就这样一不小心,彻底扫荡了要塞外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