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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章 美国人的胜利

    美国人是开着蒸汽卡车来请人的,司机是阿连德,是想留在17世纪的几个美国人的的头领。副驾驶位置上坐着的叫皮诺切特,此时的他正一脸大汗的在为蒸汽卡车加燃料。此人是个激进分子,也是个危险分子,据说他的营房里还贴着小胡子的海报。

    而老潘等人则坐在后面裸露的车斗里,忍受老爷车的颠簸。老潘盯着裸着上身干苦力的副驾驶,终于明白副驾驶的真实含义了,“10多年前在东北见过对岸的烧煤卡车,车斗里还有个人在添煤!!”

    保卫组组长袁枫香看老潘怎么老盯着副驾驶的腱子肉发呆,忍不住有些恶心:“我们家离边境不远,你说的是木炭车,利用煤炭木炭不完全燃烧会释放一氧化碳的原理,生成的一氧化碳经处理再输送进发动机再进行燃烧,这种其实就和那些烧天然气的车一样,是内燃机来的,而蒸汽机车你可以看做是外燃机,是不一样的!!”

    老潘被误会了,他不过是在脑子跑空,追忆往事而已。烧柴的车我国早年也有过,他爸以前还念叨在50年代坐过!建国初期我国经济困难没钱买油,很多地方的公车都烧煤的,直到大庆油田等等油田得到开采才有所缓解。他不过睹物思人而已,是时候回21世纪了。

    路虎既然参加了穿越事业,自然也研究过这种旧能源汽车。“咱们坐的是4*8蒸汽卡车,这玩意一度在欧洲很流行。在五十年代还有很多人在开。欧洲缺石油,30年代这种车销售量一度和福特汽油车并驾齐驱。到现在在欧洲还有一个蒸汽车俱乐部,装甲兵米司令一度和这个俱乐部联系过,人家根本不想卖。你们说的木煤气卡车比这个差远了,那车没劲,上坡的时候副驾驶下还得下车推,就怕溜车。二战末期,轴心国没有石油,都打了这种汽车的主意。日本造了好多烧焦炭,木炭之类的东西的汽车,现在还保留了几台做旅游体验,据说拉不了多少人!德国人想了个办法,把木煤气净化后压缩在煤气罐里,保质保量的供气,据说后期很多坦克都背着煤气罐。”

    袁枫香点头称是:“组长说的是,美国人还买了四辆70年代的法国军车,他们说可以烧酒精,也可以烧气。今天我才明白,这个气应该就是指木煤气了,他们为什么要买雷诺车,也打算留下?”

    酒无好酒,宴无好宴啊。看来最高三人组是被美国人骗了,免费的大炮是不会送上门了。意识到这一点,几人互相看了眼,沉默不语,只能见招拆招了。

    “美国人是聪明啊,我俩这才出去几天,你们就如此这般兵强马壮了啊。”路虎说着磕磕绊绊的英语,站在八轮蒸汽卡车上,话里有话。虽然是鸿门宴,可气势上不能输。

    亚当斯在炮兵阵地上已经恭候多时,他有点不好意思,搬来一个木梯子,让各位从车斗爬下去。情况有变化,看来不是这个德州牛仔的本意。

    营地帐篷硝烟弥漫,虽然炮火早就停止了二十分钟,可仍然充斥着一股硫磺的味道。卡隆炮管壁很厚,冷却功能不行,射击一会需要冷却。

    阿连德打开蒸汽机阀门,阀门流出的开水全部流进了一个铁桶里,然后他又把一大罐子星巴克巧克力咖啡粉和一大罐奶粉倒入铁桶,搅了搅,招呼那些炮手们来喝咖啡。

    老潘等人尴尬的杵在那里,不知道自己的咖啡在哪里。阿连德亲自端来一个托盘。不过路虎等人都拒绝了。猫儿不在,老鼠玩的自在。如今路虎等人上千人马已经赶回来了,没理由让他们继续托大。

    亚当斯走到老潘身后,用愧疚的眼神看着中国人,悄悄的说,“很抱歉,事情有了新变化。确实有七八个美国人突然提出,想留下。具体到阿连德本人,我认为他在道德上基本上是个好人。不过你也看到了,有些偏执。我想你们之间应该可以和解,以我们这点人马,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你的意思是,还有第二条路?”老潘一脸疑问的看着亚当斯。

    “当然,毕竟他是白人,在欧洲白人国王那里,有更多机会。但至于哪条道路是正确的,这个问题还没有答案,只能留给时间”。

    路虎看着阿连德,“阿连德先生,别愣着了,说吧,你总归不是真的请我们来喝咖啡的吧。坦白讲吧,你的第二条路是什么?”

    “没有多少路可走。私以为对于咱们这类山贼,在三十年战争期间,想靠自己闯出路的话,是没有资本的,地盘太小、军力有限,实际上只能选边站……当前我们最大的问题是,离海洋太远,法国离的又太近。在这个前提下,我建议咱们选择一次“长征”,跳出这块是非之地,重新选择一个新的根据地。到时候,无论亲法还是亲西班牙或者英国,甚至两边讨好都可以活得好好的。”阿连德答非所问,几乎是在背台词。他本来就是一个没啥能力的好人,在现实社会碰壁后,很无脑的想要在另外一个世界寻求出路。这台词是上午皮诺切特教他的。这群美国人真正的头是副驾驶上的皮诺切特,这小子参加过伊拉克战争,在战场上没有下限,对中国人也不敢抱太多幻想;所以在没和中国人真正撕破脸之前,他不想抛头露面。最近为了研究中国人,他甚至攻读了《毛选》,在神经大条的美国人的容忍下,他通过最近几次的治安战,已经悄悄的控制住了雇佣军,又咄咄逼人的提出了财产要求。

    路虎一看,美国人也是来求和的。刚才的打炮应该是显示肌肉,而不是搞事情。反倒是自己考虑极端了,如果刚才自己出动士兵,那恐怕要坏事。这些美国人谈判是好手,先兵后礼,如果和中国人谈不拢,最坏,大不了回到21世纪。

    老潘说道:“穿越没那么容易啊,难道吕奉先熟背三国志就能称王称霸了?给根金箍棒,你就能成孙大圣了?每年这么多留学生带着大趋势、带着技术差回国,有几个成功的?人类的历史进程是本天书啊。咱们可以是同盟,也可以合股。现在我们中国人就是合股。”

    “我知道你们可以开火解决掉我们,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攘外必先安内。当你们想动手的时候,以我们美国人这点实力,无论怎样反抗都是徒劳。然而,军队动不动就干涉政治,说明这个组织的政治还不够成熟。从你们的解决方法来看,你们中国人值得信赖。”皮诺切特终于蹦了出来。“咱们还是同盟吧。我知道你们的股份制也不是平均主义,我们要拿多少才算合适呢?”

    看着皮诺切特狡黠的眼神,老潘知道自己鲸吞他们的算盘打空了:“中国人从来没有真正没有阶级划分,我们才是真正的崇尚自由、平等、博爱。倘若萨伏伊能按照我们的想法,授予我们一块开拓外海自治领地的权利,那么每一位股东都会有一个自己的庄园。”

    皮诺切特不吃老潘那一套,“先分土地,再以集体主义的名义再收回来?”

    老潘对此辩解道:“你是不是对我们有什么成见?相比于集体庄园,作为我个人可能更对留在伦敦做一个资本家兴趣更大一些!未来到底什么样子,我们再讨论。对于眼下这个贝勒加德要塞,既然你们已经起了头,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皮诺切特瞪着老潘,“我们准备打下来这座要塞作为送给你们的圣诞礼物。至于条件呢,可不可以支持我们两条八百吨的铁船,就是你们在建的那两条。”

    老潘没想到皮诺切特的条件这么实际,看来这群美国人对于中国人在骨子里并不信赖。老潘和路虎商议了五分钟,回来对他说,“可以,但要约法三章,一是此次战役战利品二八开,中国人分八成;二是在离开欧洲大陆前,美国人的军事、外事活动必须接受中国人指导,不能擅自行动;三是两波人互相尊重人权物权,不许互相收买,要建立基本的信任。”

    双方在一张打印纸上签署了名字后,美国人的行动开始了。

    第一步,就是大炮轰击。一时间,炮声轰轰,路虎等人受不了剧烈的声响,纷纷告辞。只留下新进加入内务部的刘叉,蹲守现场,看看美国人能拿出什么新玩意。最近一个月,法军发现中国人的无人机轰炸战术实在可怕,于是无师自通开始全力猛掘地道,用把掘出来的土加固房屋城墙,并尽可能快利用狭窄的地道提高步兵机动能力,一时间中国人在地面街道上完全看不到法国人了。搞不清这群法国主力到底在地下还是在哪片房屋里面。早期的火炮上可没有复进机驻退机,卡隆炮直挺挺与炮架是刚性连接的,炮管可以以耳轴为轴心上下俯仰。火炮射击的时候,每打一发,炮架就会后退,炮手要人工把火炮推回原位才能进行第二次射击。不过这已经很好了。二十门美军大炮基本保持2-3次/小时的,维持着精度极低的射击;正好,美国人使用的是加热后的铁炮弹,正好有时间把炮弹加热到足够的温度。不过观察员刘叉发现,美国人的射击还是有章法可循的,落点基本围绕着要塞左侧一个教堂轰击,他心里嘀咕,难道是司令住在教堂里,否则这群人不敢朝着上帝的领地开炮......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几颗炮弹稳稳的打进了教堂里。原来里面装的是满满的粮食,过了大约十分钟,宏伟的教堂终于噼里啪啦的燃烧起来。为了保障粮食安全,法国人把大量的粮食拿到了地下,可最宝贵的面粉却不能受潮,只能在地面保存。随着教堂燃烧的加剧,大量的面粉从货架上倾倒,扬洒,突然之间,“嘭”的一声,面粉爆炸了,气浪迅速推倒了教堂墙壁,周边十几座房屋被热浪吹的倒倒歪歪,不同程度的损伤,火势迅速蔓延,却没有人去扑救。

    再然后,美国人调转炮口,朝着另外一座房屋覆盖射击。刘叉问亚当斯,那是那里。亚当斯诚实的说道,是火药库。火药库明显经过加固,尽管有炮弹屡次击中墙壁,但铁弹对石墙的破坏效果一般,似乎并没有受到严重的损伤。

    观察员问亚当斯,“这有用吗”?

    亚当斯回答,“一切尽在计划。弹药库是民房改造的,房顶是他的命门,只要有一颗炮弹击中,法国人的弹药库就完了。”

    刘叉祈祷着有一颗能直接击中法国人的房顶,然而奇迹失踪并未发生。

    突然之间,要塞靠着罗纳河的水门发生剧烈的爆炸,中国人出手了。在监控室观战的老潘急了,先炸粮库,再炸火药库,在这么打下去,留个死城,还有什么意义。

    水门靠着罗纳河,道路极端狭窄,装甲卡车开不过去。林宇带着掷弹兵部队,率先突了进去了;后面跟着的还是少年冲锋队;再后面是肥佬仔的武装工兵。他们本应该持续休整,可战时工资很高,只要参战就能分八百斤粮食,这足以让当年的底层流浪汉们趋之若鹜了。

    掷弹兵是新成立的部队,他们穿着法国江河宪兵队的盔甲。手里拿着沉重的前装三管黑火药喷子,胸前挂着两枚炸弹,腰里管着短剑,一副西班牙海军陆战队的装扮。此时地中海的海战,还是跳帮战为主,最典型的就是西班牙,海战打到最后永远是步兵跳帮决战。法国的江河宪兵队与西班牙的海上步兵一样,穿着齐逼短盔甲,为什么下半身没有盔甲,原因很简单,因为不方便跳帮。此时他们与城内法军的区别就是下半身穿的是牛仔裤,头盔上喷上了显眼的红漆。

    掷弹兵有二百人,本来就是从陪练中国人演习打巷战的总预备队抽调出来的,干这个属于轻车熟路。法国人为了躲避轰击,分散布置了兵力,士兵们如同撒胡椒面一般分布在城市的各个角落。自从中国人抽光了护城河里的水,城防司令就意识到,整个城市处处都可以是中国人突破点,严守城门已经没什么意义。中国人在外围的沙袋墙屏蔽了法国人的视线,他们无法判断中国人的移动方向。千防万防,没想到中国人到底是从城门方向进来了。

    正当中国人在城门口附近开始逐屋争夺城市控制权的时候。美国人的雇佣兵也骑马冲进城来,他们可不管城内房屋伸出来的黑枪暗哨,马队不计伤亡,以冲刺的速度冲到了市中心的高塔下,往里投掷了十几个汽油燃烧瓶,这里是法军司令经常呆的地方,他常在此瞭望情况,召开会议。塔内是木质结构,不到一分钟,熊熊大火从一楼蹿向了楼顶。

    元帅让法军像鼹鼠一般作战,造成的后果就是既有的的成熟的指挥模式陷入了混乱,就像电影地道战里表现得那样,他们陷入了各自为战的模式。校官们吹胡子瞪眼胡乱发号着指令,交火的官兵接受着糊里糊涂的指令各自为战,一个接一个倒毙。

    此时的元帅并不在塔内,可满城的法军宁可相信元帅被烧死了。草动知风向,人倒众人踩。不管军官们如何镇压,法军整连整连的投降了。

    这离不开中国人心战部队的功劳,当初的词早就被美国人改了,可中国人谁也没有注意美国人的用心良苦。所有的作战都是按照炮兵阵地上的心战部队近几日的宣讲内容展开的,中央军在多日的围困下,随着周遭环境的日渐恶化,心态早就崩了。瞭望塔的燃烧不过是扣动了群体无意识行动的最后一个扳机罢了。心战部队的宣传词是这样的:

    法国人,请细听,这可能会保住你自身的性命、或是亲友的性命。在接下来的几天,你们的要塞将会被还乡团的炮弹所炸毁。首先是要摧毁你们的军事设施和后勤设施,然后是摧毁所有军事集团。然而,很遗憾地,刀枪无眼。所以,依照还乡团的人道政策,我们并不想要伤及无辜,所以要警告你远离这些设施,以保住你的性命。我们进攻的对象并不是你们,而是奴役无辜民众的法王还有他忠诚的奴仆们。还乡团将带来和平,解放所有受法王压迫的人民,并带来和平......

    年岁越长,越发现逃不过命运。对任何个人来说,时运都是第一位的。再生猛的人,也强不过时运。元帅早就意识到这一刻的来临,这已非人力可违。他强打起精神,听取着各方面的消息。可隔壁街的面粉仓库爆炸不约而至,气浪轰塌了元帅藏身的临时司令部,砖头飞起打中了右眼,老人毕竟年纪大了,当时就昏死了过去,眼睛慢慢地模糊了,很快整个眼睛就变成黑色了。就在他昏死过去的档口,随军医生检查了下,说解决不了可能会摘除眼球。直到被俘后送到了中国人的战地医院,崔斯特干了多年急诊,很有经验的查验了一下,说是眼底出血,不会瞎。老人紧闭着双眼,听到了修女护士的翻译,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心想还不如炸死自己算了。

    临时司令部是一间民房改造的,塌陷后的场景与当年攻克凉山62坦克摆拍的那张照片类似。大部分中国人都跑到这里来拍照留念,也算是本时空最后一缕念想。

    收复要塞的主力武器就是黑火药枪。司令部附近,随处抓一把土里面都有颗铅弹,可见战况之惨烈[打。本地的村民也赶来捡弹丸卖钱。现场维护秩序的默克尔看着一脸欢喜的村妇,问道:“高兴吗?”

    村民看是中国人的女人,一脸巴结的笑道:“胜利了,当然高兴。”

    默克尔问:“谁的胜利?”

    村民乐了,:“那我无所谓,不打仗了就行。”。

    默克尔听到后村民的无心之语,满眼全是泪花。不打仗了,他的男人要走了,她的心全碎了。男人给他带来了不仅是生理的愉悦,更是精神上的解放,原来做女人能这么快乐,他的男人就是她的上帝,如今这一切全结束了。来到这个时空后,很多人立马后悔结婚早了!这里的女人身材好、性格直爽,更重要的是她们对中国男人非常热情!现如今,很多男人都要忍痛切断这段露水姻缘了。

    监控室里,路虎激动异常,指着传令兵,“快、快、快,向里昂发报,汝拉全境光复。让他广告全体市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