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草木皆兵

    这些小房间里就是顾客们享受所谓套餐的地方，女孩们在这里从事服务的项目分为三等：小项，中项，大项。

    小项即是单纯的按摩，价格200以内，中项就就掺杂一点肉体的成分了，大项就是满足顾客的所有需求，消费金额会翻倍，女孩一旦进入这个行业，虚荣心，攀比心会让他们失去最后的防线，彻底沦为金钱的傀儡，欲望的工具。

    穿过长廊，走近休息室，我们躺在电动遥控的沙发上，服务生毕恭毕敬地端茶倒水，亮子表情转换的很快，笑着对服务生说：谢谢！他拿起电视遥控器调台，我品尝着清新的茉莉花茶。

    领班李学军走到亮子跟前，小声地在亮子耳边说：别误会，甜甜是个好女孩，她刚才只是给客人普通的按摩。

    亮子从容地说：碍我啥事，她干啥跟我半毛钱的关系没有。

    原来，甜甜是亮子的老乡，都是东北人，甜甜爱笑，姓田，人长的很清秀，别人就叫她甜甜。

    一开始她来应聘是前台收银员的职位，那时她很害羞，胆小，有个顾客对她动手动脚，她都吓哭了，亮子保护她，把那人训斥一顿，为此，两人心生好感，彼此在憧憬，向往浪漫的爱情。

    环境是能改变人的，小甜甜每个月1500元左右，当她看到别人的日工资等于她月工资的时候，她曾经的坚守动摇了，物质至上使她迷失，大有大姑娘要饭……死心眼的窘迫，于是，他背着亮子尝试放纵的刺激和新奇，没想到今天这么凑巧，这一幕被亮子撞到。

    甜甜是在乎亮子的，她自己没有勇气向亮子解释，这才叫李学军向亮子澄清刚才只是正常的服务。李学军不忘给亮子做思想工作：笑贫不笑娼，别端着金碗讨饭吃……亮子冷漠地说：她跟我啥关系没有，爱干嘛干嘛。同时对李学军说：你也别跟我在这废话，该干啥干啥去！

    李学军灰溜溜地走了。

    其实，甜甜的堕落于李学军的思想工作是分不开的。

    李学军是淄川人，他带着他老婆在各大城市中打拼，他的两个孩子都7.8岁了，在老家上学，他两口子在外主要从事皮肉生意，别人在他身后指指点点，然而人家我行我素，赚钱是正道，他媳妇很漂亮，长的跟王菲似的，没有任何的精神压力。

    我理解亮子的心情，但不知怎么安慰他，社会人经常说：宁娶小姐做老婆，不让老婆做小姐。

    随后的时间我们都没了话题，的确，世间有两种东西是最廉价的：没钱男人的殷勤，一事无成的承诺，我们此时啥也没有，担惊受怕地东躲XZ。看来今晚只有在这里过夜了，我们取了两个被子盖上，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亮子把我摇醒，周围一片漆黑，我喃喃道：咋停电了？

    亮子急促地说：赶紧跑！

    我顿时清醒，应该是有人举报我们的藏身地点了，我紧跟亮子逃离。

    亮子对这里很熟悉，他打开一扇窗户，窗户下面有梯子，连滚带爬地从后面下到地面，借着夜色的掩护，逃进小区，周围静的吓人，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我忍不住问亮子：咋洗浴还停电呢？

    亮子说：为应付上面突击检查，服务生配有断电遥控器，只要发现有警车，或便衣，就立马断电。

    我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亮子说：你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我顿时明白：哦！非法交易！

    我们躲在一辆越野车的阴影处，耳朵在扑捉洗浴那边的动静，冷不丁打个寒战，原来只穿一件单薄的浴服，真冷啊！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洗浴中心的灯亮了，又观察了几分钟，确定安全之后，我们才返回洗浴中心，原来虚惊一场，就是单纯的停电，真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现在搞的我们草木皆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