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密使大人
他飞速一瞥，惊见那黑暗的小道上，离地一人高之处，几张惨白的脸一晃一晃，仿佛在空中漂浮。
诡异之感瞬间袭遍他全身，背上的汗毛更是瞬间竖起。
瞬息的呆滞过后，他就像一只受惊的猫，猛地窜向山坡，紧紧靠在一棵树后，一颗心咚咚狂跳。
忽觉脚下不稳，似乎踏着一团圆圆的硬物，吓得他倏地抬起脚。
却见遍地冷绿的萤光中，那红色大眼再度出现，竟然一眨也不眨，就那么直愣愣地盯着他的眼睛。
万千尘浑身一抽，猛地向身后靠去，像要将身体挤入树干。
惊恐的双眼瞪得极大，仿佛要吞没整个世界。呼吸近乎停滞，一颗心像要跳出喉咙，逃向远方。
他一动也不敢动，脊背死死贴着树干，仿若在等待命运的宣判。
此时，那些人声愈发近了，隐隐能够分辨出，像在争吵什么。
“真倒霉，别人在家抱老婆睡觉，我们却得翻山越岭去找人。”
“还不是拜你自己所赐？我们才冤呢，都半夜了还陪着你。”
“不错，若非你弃同门尸身于不顾，我此刻也在抱老婆睡觉。”
万千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见那红色大眼一动不动，仿若死物。
便麻起胆子，用脚拨一拨。
我去，他长舒一口大气。
发现所谓的红色大眼，正是自己晕倒前，亲手扔掉的那块石头。
这时，就听被驳斥的那人辩解道：“那能怪我吗？来那么多冥界鬼使，当时谷中就我一人，对面山坡还有伏兵的声响，他若要了我的性命，家中老娘你们来养吗？”
“你怕什么，以我们这些人的实力，只要鬼使不是修士，任他几品武者，都管叫他有来无回。”
那人反驳道：“你们当时走那么快，我俩拖个胖子追得上吗？”
“休要狡辩，”有人重重哼出一声，“我玄武峰捉到的鬼使，有哪一个不是手无缚鸡之力？”
“没捉住的呢？”那人再次反驳，“第八个不就没捉到吗？总务领着五个执事，二十五个专务，总共一百多号人都找不到踪影，你敢打包票他不是修士？”
“修士又怎样？一年内，冥界鬼使便将大举入侵。今日好不容易盼来些菜鸡，若不能在他们身上找到跨界灵符，大家不还得完蛋？”
“够了，莫要吵嘴。”一道沙哑的声音打断道：“快到了没，找到同门后，你自个儿背回去。”
“就在前边不远，但凭什么是我？执事不是让大家一起吗？”
“就凭同门遇难，你却弃尸不顾，陪你来，我们已仁至义尽。”
“我不是杀了那胖子，给同门报仇了吗？这事你怎么不提？”
听到此处，万千尘已能完全确定，他们便是押解同窗的那些人。
杀害胖子的凶手就在其中。
更知道这个世界将大难临头。
武者们围捕自己和同学，概因误认为大家是“冥界鬼使”，要搜出身上并不存在的“跨界灵符”。
作为置业顾问，他第一反应便是好好沟通，将此事解释清楚。
但想到四眼和胖子的结局，不由双眉紧锁，眼神也愈加凝重。
他不信同学们没做解释。
就谈吐而言，前者的逻辑异常清晰，后者则亲和力极强，可即便如此，结局仍令人悲戚。
他不由自主地左臂横胸，右肘架上去，揉搓满是胡茬的下颌。
眼底闪现一道亮色时，原本尚嫌粗略的计划，已在脑中完善。
见那些模糊的面孔，已逐渐变得清晰，万千尘整整身上衣装。
深吸一口气，他跳下山坡。
就见两侧草木流光，映在那些人的身上，显出玄色的劲装。
不再是一张张漂浮的面孔。
“谁？”他们脚步一滞，齐声喝问之时，纷纷按住腰间的刀柄。
在他们身前数步，冷绿的莹光间，玄衣劲装的万千尘长身而立。
他左手叉腰，右手紧握反架肩头的钢刀，英挺得如一尊铁塔。
明晃晃的刀光映在沾满血污的脸上，只空出两个深邃的眼窝。
活像一具血色骷髅。
那寒潭般冷漠的眼底，有武者作势拔刀，“对面是哪位师兄？”
万千尘不搭他的茬。
佯装不知他们此行目的。
模仿他们的腔调说道：“第八个冥界鬼使，便在我脚下。”
“真的？”那些惊诧的眼睛闪出兴奋的火花，“让我们瞧瞧。”
一圈人中间，万千尘的替身尸横当场。一身的运动休闲装，在一众劲装的衬托下，显得别样怪异。
一看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面上不仅血迹纵横，更痛苦得扭曲变形，似在向众武者控诉，身前曾遭受了怎样不堪想象的折磨。
众武者倒吸一口凉气，纷纷抬起脑袋，将目光投向万千尘。
“这鬼使实力极强，”后者耸着鼻子，作势嗅一嗅衣物，“饶是我亲自出马，也沾上不少血污。”
“我说了吧，”有人忙不迭接话道：“第八个鬼使果然不弱。”
万千尘循声看去，见淡淡的莹光下，说话人尖嘴猴腮。
妹的，就是你这杂碎。
打晕我，还杀死了胖子。
这时，那沙哑的声音催促尖嘴猴腮道：“你快去扛人，我熬不住了，得赶紧回玄武峰歇息。”
后者瞧着三具尸身，“死去的同门呢？怎成了此人？”
见其手指四眼，两眼疑惑地盯着自己，万千尘便说自己发现“鬼使”时，正扛着此人来到此处。
“我明白了，”尖嘴猴腮恍然大悟，“鬼使将此人挪到此处，定是要一同掩埋两位同伙，却不料遇见了你，于是……哈哈……”
看着那副自鸣得意的面孔，万千尘更是厌恶，嘴中恭维他“一猜便中”，手却握紧了肩头刀柄。
尖嘴猴腮挺起胸，“那是。”
“可是，”有人低头四望，不解道：“死去的同门在哪儿呢？”
“这……”尖嘴猴腮四处打量一番，不解的目光投向万千尘，“我记得就在此处，师兄你见着没？”
万千尘心中一紧。
但这难不住他，职业顾问谈客户时，要应对的意外太多了。
他决定改变态度，不再一味解释，“不能被别的同门带走吗？”
“也对，”那沙哑的声音打个哈欠，朝尖嘴猴腮催促道：“这不便宜了你吗？可以空手回家了。”
众人欢呼一声，转身便走。
却哪能想到，躺着的那人才是同门，长身而立的正是“鬼使”。
万千尘也没想到，此事就这么混过去了，忙拔腿跟将上去。
“等等，”沙哑的声音叫住众人，“不能空手回去，否则执事又要找茬，不如带个鬼使去交差。”
见众人将目光投向自己，万千尘顺水推舟，“我身份绝密，无需这微末之功，便让与你等吧。”
众人大喜，纷纷道谢。
那沙哑的声音问万千尘，“师兄姓甚名谁，平日跟哪位执事？”
万千尘早有准备，笑道：“你好好看看，我究竟是谁？”
尖嘴猴腮凑过来，反复端详一番，奇道：“怎么没见过你？”
话音一落，众武者手摸刀柄。
万千尘一动不动，眼底却按剧本冒出一道厉色，“浑蛋！”
众武者尽皆一愣。
前者目光如炬，昂然道：“看了这么久，还认不出我是谁？”
众人皱着眉，眼神愈加疑惑。
搞笑，我能让你们多想吗？
论虚张声势，论拿捏客户，有几个职业能胜得过置业顾问？
万千尘撇着嘴，“你们执事没做培训，教你们看人下菜碟吗？”
见众人交头接耳，更有人悄声道：“他杀了厉害鬼使，还瞧不起执事，身份一定不简单。”
万千尘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难免忐忑，便决定加一把火候。
于是昂起脑袋，两眼眯成一条细缝，轻抚颌下并不存在的长髯。
沉声道：“汝等小辈，以吾观之，如土鸡瓦狗，插标卖首耳。”
此刻，他气势引而不发。
浑如关云长再世。
众武者目瞪口呆，不知他究竟是哪路神仙，不觉间松开刀柄。
万千尘双目一瞪，凤眼微眯变成豹眼环睁，射出张翼德的凶光。
厉声吼道：“村野匹夫，不识俺还则罢了，难道连家父的大名也不知晓？快与俺大战三百回合。”
话刚出口，他吓了一跳。
暗骂自己狗尾续貂。
此处但凡有个莽撞的直男，若真动起手来，自己哪有还手之力？
正寻思该如何挽回时，众武者却慌了手脚，怯生生地问：“请问令尊……是……是哪位高人？”
我去，这也行？
万千尘瞬间胆大许多。
觉着与掏钱的客户相比，这些要命的货，反容易对付许多。
可他对此地一无所知，又哪里说得出一个威震江湖的厉害人物？
便抬起下巴，“我之身份，不容他人知晓，否则杀无赦。”
众武者面面相觑，似乎在暗示同伴：要不你再问一问？
万千尘嘴角微翘，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玩味地扫视众人。
看似轻松随意，周身却散发出凛然不可侵犯的慑人气场。
众武者眼中登时现出畏缩感。
脚尖也不自觉地挪向别处。
万千尘经专业培训，又积累许多经验，能从微表情与下意识的肢体动作中，窥破对手的潜意识。
知道武者们想要逃避，便决定趁热打铁，尽快达成自己的目标。
他掸掸上衣下摆，像戏台上刘玄德抖擞龙袍，“走吧，别给自己招灾，更不要给你们老大惹祸。”
关，张，刘，身份连番变化。
威，吓，仁，态度莫测高深。
一套连招下来，众武者神思恍惚，不知招惹了谁家贵公子。
慌忙口称“密使大人”，一齐拱手谢罪，这才转身欲去。
“慢，”万千尘叫住众人。
诡异之感瞬间袭遍他全身，背上的汗毛更是瞬间竖起。
瞬息的呆滞过后，他就像一只受惊的猫，猛地窜向山坡，紧紧靠在一棵树后，一颗心咚咚狂跳。
忽觉脚下不稳，似乎踏着一团圆圆的硬物，吓得他倏地抬起脚。
却见遍地冷绿的萤光中，那红色大眼再度出现，竟然一眨也不眨，就那么直愣愣地盯着他的眼睛。
万千尘浑身一抽，猛地向身后靠去，像要将身体挤入树干。
惊恐的双眼瞪得极大，仿佛要吞没整个世界。呼吸近乎停滞，一颗心像要跳出喉咙，逃向远方。
他一动也不敢动，脊背死死贴着树干，仿若在等待命运的宣判。
此时，那些人声愈发近了，隐隐能够分辨出，像在争吵什么。
“真倒霉，别人在家抱老婆睡觉，我们却得翻山越岭去找人。”
“还不是拜你自己所赐？我们才冤呢，都半夜了还陪着你。”
“不错，若非你弃同门尸身于不顾，我此刻也在抱老婆睡觉。”
万千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见那红色大眼一动不动，仿若死物。
便麻起胆子，用脚拨一拨。
我去，他长舒一口大气。
发现所谓的红色大眼，正是自己晕倒前，亲手扔掉的那块石头。
这时，就听被驳斥的那人辩解道：“那能怪我吗？来那么多冥界鬼使，当时谷中就我一人，对面山坡还有伏兵的声响，他若要了我的性命，家中老娘你们来养吗？”
“你怕什么，以我们这些人的实力，只要鬼使不是修士，任他几品武者，都管叫他有来无回。”
那人反驳道：“你们当时走那么快，我俩拖个胖子追得上吗？”
“休要狡辩，”有人重重哼出一声，“我玄武峰捉到的鬼使，有哪一个不是手无缚鸡之力？”
“没捉住的呢？”那人再次反驳，“第八个不就没捉到吗？总务领着五个执事，二十五个专务，总共一百多号人都找不到踪影，你敢打包票他不是修士？”
“修士又怎样？一年内，冥界鬼使便将大举入侵。今日好不容易盼来些菜鸡，若不能在他们身上找到跨界灵符，大家不还得完蛋？”
“够了，莫要吵嘴。”一道沙哑的声音打断道：“快到了没，找到同门后，你自个儿背回去。”
“就在前边不远，但凭什么是我？执事不是让大家一起吗？”
“就凭同门遇难，你却弃尸不顾，陪你来，我们已仁至义尽。”
“我不是杀了那胖子，给同门报仇了吗？这事你怎么不提？”
听到此处，万千尘已能完全确定，他们便是押解同窗的那些人。
杀害胖子的凶手就在其中。
更知道这个世界将大难临头。
武者们围捕自己和同学，概因误认为大家是“冥界鬼使”，要搜出身上并不存在的“跨界灵符”。
作为置业顾问，他第一反应便是好好沟通，将此事解释清楚。
但想到四眼和胖子的结局，不由双眉紧锁，眼神也愈加凝重。
他不信同学们没做解释。
就谈吐而言，前者的逻辑异常清晰，后者则亲和力极强，可即便如此，结局仍令人悲戚。
他不由自主地左臂横胸，右肘架上去，揉搓满是胡茬的下颌。
眼底闪现一道亮色时，原本尚嫌粗略的计划，已在脑中完善。
见那些模糊的面孔，已逐渐变得清晰，万千尘整整身上衣装。
深吸一口气，他跳下山坡。
就见两侧草木流光，映在那些人的身上，显出玄色的劲装。
不再是一张张漂浮的面孔。
“谁？”他们脚步一滞，齐声喝问之时，纷纷按住腰间的刀柄。
在他们身前数步，冷绿的莹光间，玄衣劲装的万千尘长身而立。
他左手叉腰，右手紧握反架肩头的钢刀，英挺得如一尊铁塔。
明晃晃的刀光映在沾满血污的脸上，只空出两个深邃的眼窝。
活像一具血色骷髅。
那寒潭般冷漠的眼底，有武者作势拔刀，“对面是哪位师兄？”
万千尘不搭他的茬。
佯装不知他们此行目的。
模仿他们的腔调说道：“第八个冥界鬼使，便在我脚下。”
“真的？”那些惊诧的眼睛闪出兴奋的火花，“让我们瞧瞧。”
一圈人中间，万千尘的替身尸横当场。一身的运动休闲装，在一众劲装的衬托下，显得别样怪异。
一看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面上不仅血迹纵横，更痛苦得扭曲变形，似在向众武者控诉，身前曾遭受了怎样不堪想象的折磨。
众武者倒吸一口凉气，纷纷抬起脑袋，将目光投向万千尘。
“这鬼使实力极强，”后者耸着鼻子，作势嗅一嗅衣物，“饶是我亲自出马，也沾上不少血污。”
“我说了吧，”有人忙不迭接话道：“第八个鬼使果然不弱。”
万千尘循声看去，见淡淡的莹光下，说话人尖嘴猴腮。
妹的，就是你这杂碎。
打晕我，还杀死了胖子。
这时，那沙哑的声音催促尖嘴猴腮道：“你快去扛人，我熬不住了，得赶紧回玄武峰歇息。”
后者瞧着三具尸身，“死去的同门呢？怎成了此人？”
见其手指四眼，两眼疑惑地盯着自己，万千尘便说自己发现“鬼使”时，正扛着此人来到此处。
“我明白了，”尖嘴猴腮恍然大悟，“鬼使将此人挪到此处，定是要一同掩埋两位同伙，却不料遇见了你，于是……哈哈……”
看着那副自鸣得意的面孔，万千尘更是厌恶，嘴中恭维他“一猜便中”，手却握紧了肩头刀柄。
尖嘴猴腮挺起胸，“那是。”
“可是，”有人低头四望，不解道：“死去的同门在哪儿呢？”
“这……”尖嘴猴腮四处打量一番，不解的目光投向万千尘，“我记得就在此处，师兄你见着没？”
万千尘心中一紧。
但这难不住他，职业顾问谈客户时，要应对的意外太多了。
他决定改变态度，不再一味解释，“不能被别的同门带走吗？”
“也对，”那沙哑的声音打个哈欠，朝尖嘴猴腮催促道：“这不便宜了你吗？可以空手回家了。”
众人欢呼一声，转身便走。
却哪能想到，躺着的那人才是同门，长身而立的正是“鬼使”。
万千尘也没想到，此事就这么混过去了，忙拔腿跟将上去。
“等等，”沙哑的声音叫住众人，“不能空手回去，否则执事又要找茬，不如带个鬼使去交差。”
见众人将目光投向自己，万千尘顺水推舟，“我身份绝密，无需这微末之功，便让与你等吧。”
众人大喜，纷纷道谢。
那沙哑的声音问万千尘，“师兄姓甚名谁，平日跟哪位执事？”
万千尘早有准备，笑道：“你好好看看，我究竟是谁？”
尖嘴猴腮凑过来，反复端详一番，奇道：“怎么没见过你？”
话音一落，众武者手摸刀柄。
万千尘一动不动，眼底却按剧本冒出一道厉色，“浑蛋！”
众武者尽皆一愣。
前者目光如炬，昂然道：“看了这么久，还认不出我是谁？”
众人皱着眉，眼神愈加疑惑。
搞笑，我能让你们多想吗？
论虚张声势，论拿捏客户，有几个职业能胜得过置业顾问？
万千尘撇着嘴，“你们执事没做培训，教你们看人下菜碟吗？”
见众人交头接耳，更有人悄声道：“他杀了厉害鬼使，还瞧不起执事，身份一定不简单。”
万千尘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难免忐忑，便决定加一把火候。
于是昂起脑袋，两眼眯成一条细缝，轻抚颌下并不存在的长髯。
沉声道：“汝等小辈，以吾观之，如土鸡瓦狗，插标卖首耳。”
此刻，他气势引而不发。
浑如关云长再世。
众武者目瞪口呆，不知他究竟是哪路神仙，不觉间松开刀柄。
万千尘双目一瞪，凤眼微眯变成豹眼环睁，射出张翼德的凶光。
厉声吼道：“村野匹夫，不识俺还则罢了，难道连家父的大名也不知晓？快与俺大战三百回合。”
话刚出口，他吓了一跳。
暗骂自己狗尾续貂。
此处但凡有个莽撞的直男，若真动起手来，自己哪有还手之力？
正寻思该如何挽回时，众武者却慌了手脚，怯生生地问：“请问令尊……是……是哪位高人？”
我去，这也行？
万千尘瞬间胆大许多。
觉着与掏钱的客户相比，这些要命的货，反容易对付许多。
可他对此地一无所知，又哪里说得出一个威震江湖的厉害人物？
便抬起下巴，“我之身份，不容他人知晓，否则杀无赦。”
众武者面面相觑，似乎在暗示同伴：要不你再问一问？
万千尘嘴角微翘，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玩味地扫视众人。
看似轻松随意，周身却散发出凛然不可侵犯的慑人气场。
众武者眼中登时现出畏缩感。
脚尖也不自觉地挪向别处。
万千尘经专业培训，又积累许多经验，能从微表情与下意识的肢体动作中，窥破对手的潜意识。
知道武者们想要逃避，便决定趁热打铁，尽快达成自己的目标。
他掸掸上衣下摆，像戏台上刘玄德抖擞龙袍，“走吧，别给自己招灾，更不要给你们老大惹祸。”
关，张，刘，身份连番变化。
威，吓，仁，态度莫测高深。
一套连招下来，众武者神思恍惚，不知招惹了谁家贵公子。
慌忙口称“密使大人”，一齐拱手谢罪，这才转身欲去。
“慢，”万千尘叫住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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