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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五人

    无极的造型柳明权已经大致猜出来了,总体是以先天八卦之势排列,一共是八个房间对应八卦的八门方位,刚刚四人喝茶的白楼是中心的阴阳之阳位,白楼对面是一幢黑楼,那便是阴阳的阴位了。

    “这个无极,还有这个雍生力,有趣啊。”柳明权一边逛一边说道。

    “头儿,要我看,那不就是个江湖骗子嘛,神叨叨的,还天告诉他的,天咋不告诉我呢。”竹鸟牢骚道,毕竟她是一个绝对的科学拥护者,她相信数据,相信概率,但就是不相信命运,硬要说相信的,她也只相信自己和柳明权遇见是偶然的缘分。

    “竹鸟,你听过臧五人吗?”柳明权在东边的“离”位房间门口停了下来。

    竹鸟挠挠头,表示从未听说,一旁的冕雕看上去也是思考了一番,却也是不知何为臧五人。

    柳明权楞了一会儿,推开房门说道:“没听过也正常,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说完,柳明权便踏入房间,关上房门。

    留下门外的两人大眼瞪小眼,冕雕又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肉眼可见的异样之处后,便离开了,竹鸟也转身离去,但嘴巴却一直念叨着要找找这个臧五人是什么来路。

    房间内的柳明权躺在床上,想起了一些事。

    ......

    “千万不要离开龙岛!千万不要离开龙岛!”

    一只纤细白玉的手拉着柳明权的手臂说道,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响,从温柔变成了呐喊,甚至还带着愤怒的情绪,那只手也变得通红,抓的越来越紧,手臂开始淌出鲜红的血液,顺着两人的手臂滴落,柳明权看清楚了那只手的主人,是个女人,女人披头散发看不清脸,动作几乎癫狂,那个女人声嘶力竭,但柳明权却能清晰听到鲜血滴落的声音和自己的心跳声融合在一起,鲜血滴落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柳明权的心跳也越来越急促,女人也喊的越来越痛苦,三者愈发的暴躁,柳明权受不了了,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脱离血液,一股窒息的信号冲入大脑,他感觉头也要爆炸了。

    “啊!”

    柳明权从床上惊醒,衣服早已搭上了汗水,连被单都带着一股汗味,他刚刚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做了个噩梦,梦中的那个女人的嘶吼还在他的脑海中挥散不去,柳明权起身洗了个澡,换了套新衣服,看了眼手表,现在是晚上的十点二十二分,他推开房门,看着白楼二楼还亮着灯,便出门朝着白楼走去。

    柳明权推开白楼的门,还是耀眼的白光,还是熟悉的茶几,茶壶,不过这一次,却只有两个杯子,雍生力也换了套衣服,坐在北边的位置闭目养神。

    察觉到了柳明权的到来,雍生力睁开眼说道:“我知道你来为何事,坐。”

    柳明权关上房门,和雍生力面对面而坐,他这次没有管茶杯中的茶,他只想搞清楚一件事。

    “你和臧五人有没有关系?”柳明权率先打破沉默。

    “臧五人已经不存在了。”雍生力回复道。

    柳明权不明白雍生力什么意思。

    “臧五人是龙岛千年前留下来的卦者,每一位卦者都会在离世之前将衣钵传承下去,在传承者二八年华之际,将位置交予传承者,且一位卦者只能培养一位传承者,我的父亲一脉,自臧五人诞生起便一直传承至今。”雍生力从背后取出一块八卦罗盘。

    “这是我们这一卦的命器,森罗两极盘,只要命器损坏,或是丢失,此卦便消散,臧五人少一卦都不行,更别说现在只留下了我这一卦。”

    柳明权感到震惊,他三年前还见过其中一位,怎么会...

    正当他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雍生力又接着说道:“三年前,你见过伏轻儿,在你离开龙岛后,西土爆发动乱,伏轻儿带着其年仅九岁的传承者颠沛流离,无处容身,最后被毒死在乡间一处茅草屋内,传承者被斩首,血溅了伏轻儿一身。”

    雍生力又拿出一把已经破碎的朱红铁尺。

    柳明权看着支离破碎的铁尺,他又怎么会不认得,正是三年前伏轻儿给他行术时用的“度恶尺”。

    三年前,柳明权回到龙岛,柳允为其介绍了伏轻儿,说是能为其祛除厄运,柳明权本不相信这些,但拗不过柳允的固执,没成想,自打见了伏轻儿,他便像着了魔似的,伏轻儿用度恶尺算了自己的恶行,也为自己添了行运,从那时起,好像自己做事确实都顺利了许多,也幸亏自己没有在龙岛多待,不然他怕自己真的会爱上那个女人,无法自拔,虽然只是一个月的功夫,但伏轻儿绝对是柳明权遇见过的最神秘而又爱慕的女人。

    柳明权用手颤颤巍巍的拿起度恶尺,才拿到面前,度恶尺本身的伤痕又因为搬动而裂开,掉在地上。

    柳明权想象不到当时她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生存,最后的死亡,对她是不是也是一种解脱。

    “那其它卦者又是为何?”柳明权问道。

    雍生力又拿出一枚残缺的紫色钱币,还有一只同样只剩下一半的青手环。

    “这枚钱币名为绛,是卦者粟鲤的命器,在一年半前,为南州风家卜天,卜得大凶之势,风家不信,将其就地斩杀于风家祭坛,没有继承者。”雍生力抚摸着残破的钱币说道,他和粟鲤的见面次数不多,但是两人很聊的来,因为粟鲤是千载难逢的一位卦者,他不仅掌握了绛,还能使用自己的森罗两极盘,是臧五人诞生以来第二位能掌握两种命器之人。

    柳明权知道南州风家,也是一个一流家族,靠房地产发的家,所以对于风水这些都很迷信,不过好像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消息了。

    “粟鲤死后半年内,风家的产业日愈惨淡,许多楼盘烂尾,然后就宣布破产了,家主在祭坛自刎了。”雍生力淡定的说道,好像这件事就是应该发生的一般。

    “这是沅荼吧。”柳明权看着青手环说道。

    “是,伏轻儿应该也和你提起过,这是卦者尚寅的命器,就算只是戴在手上,也可以凝神净魂,伏轻儿喜欢的很,这确实更像女性佩戴的命器,度恶尺倒是也很适合尚寅。”雍生力看到这些破损的命器,也难免会想到五人之前的事,只可惜,物是人非。

    “那还有一位呢?”柳明权问道,现在他见到的只有度恶尺,森罗两极盘,绛和沅荼,臧五人的第五卦却是没有见到。

    “下落不明,元沌在大半年前来找过我一次,他告诉我世界要迎来大变换,他要以毕生行术,只是这一别就是半年之久,我去他的住所找过他好几次,但都是无劳而返,他的命器谏天书也下落不明,我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臧五人现在只留我一人了。”雍生力无奈道。

    这一刻,柳明权就算坐在对面,也感觉到雍生力的那种无奈心酸,传承千年的臧五人,却在自己这一辈只剩下自己一人,想来也是如此,若是自己的院中鸟也剩下自己,是不是自己也会这样。

    “你之前说天告诉你我会来此,什么意思?”柳明权大半夜来找雍生力就是为此,如果雍生力和臧五人有关系,那他一定知道什么。

    雍生力起身,边朝着楼梯方向走去边说道:“跟我来。”

    柳明权慢步跟着雍生力上到二楼,二楼也很干净,中央位置有一张圆桌,好像也和那先天八卦相似,还有一张堆放了许多书籍的桌子,连张床都没有。

    雍生力将柳明权带到圆桌前,柳明权这才看清楚,圆桌并不是他认识的传统的先天八卦,有八卦之形但并无八卦之态。

    “这是森罗两极盘推衍出的大弥星象,臧五人传承千年,从未断过,所以伏轻儿出事那时起,我便开始试着推衍这大弥星象,企图寻找这一切的源头。”雍生力右手放在圆桌上,轻轻一拨,圆桌便呈顺时针方向转动,转动约半圈后,一颗绿色的宝石停留在柳明权面前。

    刚刚柳明权也注意到了这颗绿色宝石,绿色宝石位于三颗黑宝石正上方,三颗黑宝石呈汇聚之势朝向绿宝石,与之对应的是一颗暗绿色的宝石,暗绿色宝石的绿让人看到很不舒服,虽然是绿色,但却是很幽暗,暗绿色宝石被数不清的小碎石包围,但总体在这张圆桌上,是和绿宝石呈双足鼎立的局面。

    圆桌上还画着许多柳明权看不懂的横横杠杠,这也是柳明权从未接触过的东西了,不过,他是相信臧五人的,这些人的某些东西确实无法用科学来解释。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场变局,你是其中很大的一项因素,所以,我才要等你,我知道你会朝这个方向来,我要等到你,在你身上找寻破局的契机。”雍生力说道。

    “变局?”柳明权不解,难不成臧五人的消失和他还有什么关系?他也才接触过伏轻儿和现在面前的雍生力,其余三人,他压根连毛都没见过。

    “不是臧五人的变局,是世界的变局。”当雍生力说出这句话时,眼神极其坚定的看着柳明权,让柳明权自己都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