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分

    16

    自从落仙台一别，沈忧椿再次见到落锦昀激动不已，泪水打湿了她的眼眶。

    她喃喃道：“主上……”可对方眼中只有陌生二字，他说我不认识你。

    沈忧椿慌了神，想努力从落锦昀眼中捕捉到一丝熟悉。

    可是，她失败了。

    “……”

    落锦昀被沈忧椿盯的浑身不自在，本来是微恼这人突然拦住他，想等他自己离开，没想对方一动不动，僵持半天，实在忍不住开口：“放开！”

    沈忧椿这才发现自己手一紧抓住落锦昀的手臂很久了。

    她颤抖的把双手放下，“滴答”一滴泪珠掉了下来。

    “你是什么人？！滚！”沈忧椿因为这句陌生警惕呵斥辛酸一涌而上心头，她看着这双隐隐透露着杀气的眼睛，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忍着极大的委屈和痛苦，她一遍遍在心底安慰：这是几百年后的现代，主上能来到这属实不易，忘记了正常，很正常，只要我足够努力，就能让主上记起我。没事的，没事的……

    落锦昀将沈忧椿委屈的眼神收入眼底，心中不免心痛：怎么可能，本座怎么会因为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女子而心痛。

    沈忧椿按耐住所有的情绪，腰背慢慢弯下去，向落锦昀拱手行礼，道：“属下沈忧椿，是您的贴身妖奴，您亲封的魔域中将，见过主上”

    沈忧椿一边不着痕迹的抬眼去看那人的神情，意外之中却无比失望，在他眼中看不到一点波澜，像是的的确确面对着一个陌生人。

    胸口闷闷的，堵的发慌，像是要把她窒息，忧椿低着头温顺恭敬的保持着低头的姿势，她知道，落锦昀在打量自己。

    过了很久很久，小道气氛死寂，终于，落锦昀开口淡淡开口：“本座不曾在魔域见过你”

    沈忧椿瞳孔放大，手不禁颤抖，当即跪下。

    她颤着嘴唇：“主上……记忆会被清除，但还是会留痕迹，你我之间，不可能痕迹全无”

    说罢，就缓缓拉开自己左侧的衣领：“记得么，这是您亲手给我下的妖奴印”

    她又将自己左手举起：“还……还有这个，您亲自去银链山取的箐念，这些您都不记得了吗！”

    “或许你真的是我的妖奴，如今，我放你一条生路，我们再无瓜葛”正转身准备走，沈忧椿急忙跪向前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臂。

    “主上！”

    落锦昀冷冷的瞥了一眼她紧紧捏的手，忍下不耐烦和一丝怒火：“放手！”

    沈忧椿没有说话，也没有放手，那双眼里是沸腾的固执、倔强以及被掩盖的害怕。落锦昀愣了一瞬，有些惊有些奇怪：本座以前认识她吗？这眼神怎么……

    落锦昀真的有些恼了，甩开沈忧椿的手，厉声道：“本座去留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妖奴来决定。沈忧椿，你别太过分了！”

    沈忧椿又抓住落锦昀垂在地上的衣袍，眼睛里没有恭敬，没有顺从，像是一只知道自己要被抛弃的猫做最后的挽留：“你去哪，我陪你一起不行吗！凡间、天界、魔域哪儿都可以，我和你一起！但你别……”抛下我，留我一个人。

    落锦昀快要气笑又觉得莫名其妙，沈忧椿相对于他就是一个妖奴，是怎么说出“我陪你”这种话的？

    他轻蔑的抬手捏住沈忧椿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这个动作侮辱性极强，加上他不屑的语气：“沈忧椿，若你已久要跟随本座，你只能与本座完成贴身妖奴契约”

    知难而退吧，小花妖。

    贴身妖奴印与普通奴印不一样，贴身印只能在妖印的基础上再次重合滴上主人的心头血才可，身为女身根本承受不住这种痛楚。

    沈忧椿微红着眼，几秒后，缓缓开口：“如果一定要下妖奴印才行，我同意”

    “……”

    落锦昀心中一震，指尖捏着的皮肤似乎有些灼人，烫的他不得不放开手。

    落锦昀被气笑了，点了点头，心道真是怕了你了。

    “好，沈忧椿，既然你一而再再而三往火坑里跳，本座也不拦着你”

    “但你要记住，妖奴，就该有一个妖奴该有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