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山君
洪海来到县衙的时候，只见一名名衙役担着土，在库房里填补地面的裂缝。除此之外，他还看到一具干瘪的，几乎只剩皮包骨的尸体。
从尸体的五官，洪海依稀辨认出来这是司户田文华。
“田大人？！”
洪海惊吓过度，抓过一名卸了土的衙役，厉声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田大人怎么死了？先前是谁在大闹县衙？”
“不，不知道。”那名衙役被洪海的表情吓到，战战兢兢地道。
洪海眉头一皱：“陈县令呢？”
衙役指着公廨的方向道：“小人被叫过来时，县尊大人好像回去洗漱了。”
“洗漱？”
洪海一怔，琢磨了一会儿，放开衙役，脚步匆匆地向公廨走去。
等他来到公廨，正好看都陈辞从里屋出来，周身散发着道韵，将湿漉漉的头发烘干。
除此之外，洪海还注意到陈辞的脸色有些苍白，缺少血色。
他连忙行礼：“见过大人。”
“洪大人？”陈辞露出一丝意外，“你怎么来公廨了？不是在家养病么？”
“劳烦大人记挂，下官的病不碍事的。”洪海仔细斟酌用词，慢慢道，“下官是看到有天雷劈向县衙，不放心大人，这才过来看一看。不知道县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人可否告知？”
陈辞点了点头，一边将洪海请进正堂，一边道：“洪大人德高望重，乃是是本县的左膀右臂，自然是要告诉你的。
“此事说来也简单，就是县衙的金库里，应规则诞生了一头金银伥。
“他霸占金库，将其中的钱财据为己有，甚至杀害了司户田文华田大人，将其炼制成伥鬼。
“本县察觉到异常，现已铲除金银伥，为田大人报了仇。”
金银伥？
洪海目瞪口呆，本能地想追问一下什么是金银伥，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大人可有受伤？”
“一点小伤，修养一阵就好了，不碍事的，多谢洪大人记挂。”
洪海点了点头，这才问道：“大人，下官见识浅薄，请问何谓金银伥？”
“金银伥，是应天地规则而生的一种鬼怪之物，多生于存放金银之处......”
陈辞慢慢解释道，他曾在未央学宫的某本教本上见过金银伥的记载，但教本上说，金银伥这等鬼怪之物诞生的条件极为苛刻，所以陈辞对于金库中那头金银伥的来历，还存在一丝怀疑。
就黎县的金库，应该是很难诞生金银伥的......
“原来如此！”洪海不知陈辞的怀疑，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一阵后怕，“谁能想到，堂堂县衙竟诞生此等鬼怪之物，若非有大人在，怕是我们都要被那鬼物所害。”
陈辞见他脸上的后怕不似假的，突然问道：“洪大人对金银伥的存在，一无所知么？”
“自是不知。”洪海回答的很坚定，并反问道，“大人怎会觉得下官应该知道金银伥？”
陈辞微微一笑，淡淡地道：“本县听说，前任陆大人还在时，对洪大人尤为信任，每次支钱，都是让洪大人和田大人对接。洪大人时常接触田大人，莫非就没发现点异常？”
洪海皱着眉头回想了一阵，才缓缓地摇了摇头：“田大人这人，从我认识他起，就是一个性格孤僻，不喜与人接触的人，下官和他，也只有公务上的接触，并无私交，不曾发现有什么异常......”
旋即他又补充了一句：“又或者是，那金银伥是最近才害死田大人的，所以在此之前，田大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陈辞点了点头：“本县知道了......既然洪大人的病情无碍了，那就劳烦洪大人盯一下库房的修缮，还有，本县和金银伥一战，导致库中金银损失了部分，这笔账，洪大人也做一下吧，本县现在要去审问押回县衙的凶犯了。”
洪海眼神一闪，躬身道：“是。”
陈辞看着他离去，直到洪海的走出公廨大门消失不见，神色才慢慢变得严肃起来。
洪海撒谎了！
他说的和田文华交代的，不一样！
............
............
这是一方狭窄的空间，光线昏暗，看不清四周到底是寻常的墙壁、门窗，还是山体、石壁。
空间里弥漫着烟雾，奇怪的是，这些烟雾，并非是一整片，而是由一道一道组成的，彼此互不相融。
阵阵呢喃在这方空间里隐隐若现，仿佛有人在述说什么，那声音似男似女，似老似少，似远似近，似真似幻......
一个充满威严的身影端坐在这方空间中央，其面容被烟雾遮挡，无法看清，只能大致看出他是一个身形魁梧的存在，仅仅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有一股令人诚惶诚恐的气息散发出来。
呼，吸，呼，吸......
威严的身影气息悠长，一呼一吸之间，似乎将一道道烟雾吸入体内，而随着烟雾入体，他周身的气息，竟越发浓烈。
这一幕画面不知维持了多久，突然，这方空间仿佛被什么扰动，出现了一丝混乱。
“山君，山君……”
一个焦急的声音盖过了若有若无的呢喃。
唰！
中央的威严身影睁开了眼睛，霎时间，仿佛有一道雪亮的光芒照亮了这方空间，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威严身影露出一双霸道、冷漠、高高在上的眼睛，两道恍若实质的目光向无数烟雾中的其中一道投去注视。
顿时，威严身影和遥远的某处建立了联系。
“讲！”
一个简单的音节透过这种联系，向着对方传去。
“山君！”烟雾中，那个声音清晰了许多，语调凝重地道，“县衙有变，您安插的田文华，被一头规则生物金银伥炼成了伥鬼，小人怀疑，这是有人在针对山君。
“更不妙的是，金银伥已被新任县令陈辞斩杀！
“陈辞定会安排他的人接管金库，小人已失去对金库的掌控！”
威严身影听罢，淡淡道:“吾已知悉！”
烟雾中的声音一顿，似乎没有料到回应竟如此简单，短暂的停顿后，凝重的声音再次响起:
“山君，陈辞素来对您不敬，且一直没有放弃针对您的想法，他已派出县尉周子峰暗中调查您，小人的拖延战术已经很难拖住他。
“故而小人使了一计，可于最近将陈辞支到夷荒，山君若有意，可于夷荒将其斩杀！”
“善！”威严身影平静道。
……
从尸体的五官，洪海依稀辨认出来这是司户田文华。
“田大人？！”
洪海惊吓过度，抓过一名卸了土的衙役，厉声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田大人怎么死了？先前是谁在大闹县衙？”
“不，不知道。”那名衙役被洪海的表情吓到，战战兢兢地道。
洪海眉头一皱：“陈县令呢？”
衙役指着公廨的方向道：“小人被叫过来时，县尊大人好像回去洗漱了。”
“洗漱？”
洪海一怔，琢磨了一会儿，放开衙役，脚步匆匆地向公廨走去。
等他来到公廨，正好看都陈辞从里屋出来，周身散发着道韵，将湿漉漉的头发烘干。
除此之外，洪海还注意到陈辞的脸色有些苍白，缺少血色。
他连忙行礼：“见过大人。”
“洪大人？”陈辞露出一丝意外，“你怎么来公廨了？不是在家养病么？”
“劳烦大人记挂，下官的病不碍事的。”洪海仔细斟酌用词，慢慢道，“下官是看到有天雷劈向县衙，不放心大人，这才过来看一看。不知道县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人可否告知？”
陈辞点了点头，一边将洪海请进正堂，一边道：“洪大人德高望重，乃是是本县的左膀右臂，自然是要告诉你的。
“此事说来也简单，就是县衙的金库里，应规则诞生了一头金银伥。
“他霸占金库，将其中的钱财据为己有，甚至杀害了司户田文华田大人，将其炼制成伥鬼。
“本县察觉到异常，现已铲除金银伥，为田大人报了仇。”
金银伥？
洪海目瞪口呆，本能地想追问一下什么是金银伥，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大人可有受伤？”
“一点小伤，修养一阵就好了，不碍事的，多谢洪大人记挂。”
洪海点了点头，这才问道：“大人，下官见识浅薄，请问何谓金银伥？”
“金银伥，是应天地规则而生的一种鬼怪之物，多生于存放金银之处......”
陈辞慢慢解释道，他曾在未央学宫的某本教本上见过金银伥的记载，但教本上说，金银伥这等鬼怪之物诞生的条件极为苛刻，所以陈辞对于金库中那头金银伥的来历，还存在一丝怀疑。
就黎县的金库，应该是很难诞生金银伥的......
“原来如此！”洪海不知陈辞的怀疑，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一阵后怕，“谁能想到，堂堂县衙竟诞生此等鬼怪之物，若非有大人在，怕是我们都要被那鬼物所害。”
陈辞见他脸上的后怕不似假的，突然问道：“洪大人对金银伥的存在，一无所知么？”
“自是不知。”洪海回答的很坚定，并反问道，“大人怎会觉得下官应该知道金银伥？”
陈辞微微一笑，淡淡地道：“本县听说，前任陆大人还在时，对洪大人尤为信任，每次支钱，都是让洪大人和田大人对接。洪大人时常接触田大人，莫非就没发现点异常？”
洪海皱着眉头回想了一阵，才缓缓地摇了摇头：“田大人这人，从我认识他起，就是一个性格孤僻，不喜与人接触的人，下官和他，也只有公务上的接触，并无私交，不曾发现有什么异常......”
旋即他又补充了一句：“又或者是，那金银伥是最近才害死田大人的，所以在此之前，田大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陈辞点了点头：“本县知道了......既然洪大人的病情无碍了，那就劳烦洪大人盯一下库房的修缮，还有，本县和金银伥一战，导致库中金银损失了部分，这笔账，洪大人也做一下吧，本县现在要去审问押回县衙的凶犯了。”
洪海眼神一闪，躬身道：“是。”
陈辞看着他离去，直到洪海的走出公廨大门消失不见，神色才慢慢变得严肃起来。
洪海撒谎了！
他说的和田文华交代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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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方狭窄的空间，光线昏暗，看不清四周到底是寻常的墙壁、门窗，还是山体、石壁。
空间里弥漫着烟雾，奇怪的是，这些烟雾，并非是一整片，而是由一道一道组成的，彼此互不相融。
阵阵呢喃在这方空间里隐隐若现，仿佛有人在述说什么，那声音似男似女，似老似少，似远似近，似真似幻......
一个充满威严的身影端坐在这方空间中央，其面容被烟雾遮挡，无法看清，只能大致看出他是一个身形魁梧的存在，仅仅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有一股令人诚惶诚恐的气息散发出来。
呼，吸，呼，吸......
威严的身影气息悠长，一呼一吸之间，似乎将一道道烟雾吸入体内，而随着烟雾入体，他周身的气息，竟越发浓烈。
这一幕画面不知维持了多久，突然，这方空间仿佛被什么扰动，出现了一丝混乱。
“山君，山君……”
一个焦急的声音盖过了若有若无的呢喃。
唰！
中央的威严身影睁开了眼睛，霎时间，仿佛有一道雪亮的光芒照亮了这方空间，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威严身影露出一双霸道、冷漠、高高在上的眼睛，两道恍若实质的目光向无数烟雾中的其中一道投去注视。
顿时，威严身影和遥远的某处建立了联系。
“讲！”
一个简单的音节透过这种联系，向着对方传去。
“山君！”烟雾中，那个声音清晰了许多，语调凝重地道，“县衙有变，您安插的田文华，被一头规则生物金银伥炼成了伥鬼，小人怀疑，这是有人在针对山君。
“更不妙的是，金银伥已被新任县令陈辞斩杀！
“陈辞定会安排他的人接管金库，小人已失去对金库的掌控！”
威严身影听罢，淡淡道:“吾已知悉！”
烟雾中的声音一顿，似乎没有料到回应竟如此简单，短暂的停顿后，凝重的声音再次响起:
“山君，陈辞素来对您不敬，且一直没有放弃针对您的想法，他已派出县尉周子峰暗中调查您，小人的拖延战术已经很难拖住他。
“故而小人使了一计，可于最近将陈辞支到夷荒，山君若有意，可于夷荒将其斩杀！”
“善！”威严身影平静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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