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章

    高阳四照，晴空万里

    顾棠轻笑，“这都是什么话，我只是闲来无事看过几本书，那时候发觉你心境有问题只是做为一个长辈的开导。说实话，你改变很大，但又不失原本自己，我很开心。”

    “面对最真实的自己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顾棠拍了拍千仞雪的肩膀，轻声道。

    “那你当初为什么帮我。”

    “还不是看你身边没个可靠的人。”顾棠叹气道。

    千仞雪看着她的眼睛，“那你觉得是以前的我和现在的我有和不同？”

    顾棠叹了口气，“你为什么总揪着这件事不放。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总觉得你会是另一个祂，可仔细相处下来才发现，你比祂更通透，更冷静。”

    以前的千仞雪总是在旁观，哪怕是关于自己的事情，她以一种极其淡漠的方式看待所有事情。待人接物虽也平和，可又保持着距离，总是以他们认为的方式相处，不让任何人察觉深处的心思，淡漠拒绝所有人，可又渴望得到别人的关心，极其矛盾却又极其自恰。

    她和世界总隔着一层薄纱。而现在，这层薄纱已经被掀开。

    因为各种事情的原因添了些悲悯和私心。似无情却有情，似有情却无情，刚刚好。

    千仞雪沉默不语，顾棠又道:“你想起来以前的事情了吗？”

    千仞雪摇了摇头，“顾姐姐，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内心恐慌，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极其抗拒它。”

    于千仞雪而言，内心极其渴望亲情，可一想到这个，千仞雪内心总插着一根刺。

    “有些难。”顾棠怜惜看她，声音却冷冷的，不大倒十分清楚，像是专门给某人说的，“祂不告诉你，非要你自己去探索，我也没办法。忘却的过去如同谜团一样，只能你自己去解开它。”

    “那我该怎么去面对我的家人。”千仞雪总觉得这里还有第三人，本能的看向那颗茂盛的梧桐树，只可惜以她现在的修为根本察觉不出异常。

    “遵从本心即可。”顾棠道。

    思索片刻，千仞雪笑起来，“你说的有道理，而且，我也并不是只会观赏的小白花。”

    这是千仞雪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她笑时很好看，看的顾棠微怔。尽管已经知道千仞雪是个美人，可顾棠如今在看她时，第一次领悟到‘一笑倾城’这个词。

    “不打算用你原本的样子么？”顾棠揉了揉眉头说道:“你现在这样子看着总怪怪的。”

    “那样子太引人注意了，再说了，我现在这样子和原本的面貌不都一样吗。”千仞雪说道。

    顾棠想起那耀眼的金发和星空般的眼睛，笑道:“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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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千仞雪走后，顾棠微微叹了口气，“傻丫头，你还是没有认清你自己。”

    祂走了出来，“我倒不这么认为。”

    “还不是因为你当初封了她的记忆。”顾棠没好气说道。

    祂开口道:“这些都是为她好。被伤害的久了，自身就隔绝出一个屏障。对于小时候经历的那些，如果不能释怀，迟早形为心魔。”

    “所以呢。”顾棠斜眼看他，“当初你从怎么拐来的这么一个小丫头？”

    祂沉默片刻，扶额说道:“这事真不怪我，她……自己找上来的。”

    顾棠没有说话，安静看风景。祂沉默了良久，说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顾棠微微一笑，“其实你根本不用在意，那件事于你我都是最好的安排，不是吗？”

    祂认真点头，“确实。”

    风吹起梧桐树叶，连带着祂的气息在顾棠鼻尖缠绕。

    顾棠踮起脚尖，在祂耳边轻声道:“其实你那天第一次战胜归京，我那天站在阁楼上观看，英姿飒爽，还挺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