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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忧国忧民

    等吃完饭之后,林岭秋叫小二算账,于是从怀里摸出来一两银子,老头也从怀里摸,摸了半天发现怀里的兜儿破了个大洞,钱都掉了,这回老头脸都绿了,林岭秋见状问小二这一桌一共多少钱,小二说连菜带酒一共一两二百文,于是林岭秋付了帐,老头脸一下就红了。

    “唉我说,林师傅,你不会把我当骗子了吧,我这兜儿是真破了,你看!”说着把兜翻过来给林岭秋看。

    “老人家,一顿饭而已不足挂齿。”

    “爷爷,没事不用放在心上。”

    “老人家,是不是没钱用了,这是三两碎银,不多您先拿着。”林岭秋从怀里掏出三两散碎的银子给了老头。

    “唉,林师傅你请我吃饭喝酒就够瞧的了,我还说这酒算我请的到头来还是你喝自己买的酒,你……你看……我……”

    “爷爷,您拿着吧,江湖救急呵呵。”柳云风想起了谷冰云的口头禅。

    “诶,我老人家从来没有求过人,今天是碰见真神了,得,你们也是诚心帮我,我就收下了,这个情我肯定得还,青山常在绿水长流,两山到不了一块两人是能到一起的,我欠你们爷俩一个大情,我先谢谢了,这钱我不能拿了,回头见啊!”

    说着老头下了楼大步流星的走了。柳云风回头看了看后面那一桌,后面那一桌戴帽子的正好抬头,两人目光一碰,又回过头来,于是林柳二人出了饭庄继续往南走。

    “云风啊,那个老爷子不简单。”

    “嗯,有点疯疯癫癫的。”

    “高人都是这样,装疯卖傻。”

    “高人?不像啊。”

    “呵呵,难道脑门上非得写上‘我是高人’?”

    “呵呵师父您又调笑我。”

    “你看到那个老头的眼睛了吗?”

    “看到了。”

    “没看出什么吗?”

    “很亮!”

    “对,一个人可以装疯卖傻,可以污泥糊脸,但是眼睛是藏不住的。”

    “嗯。”

    “这个老爷子武功奇高,我接不下来几招。”

    “啊?师父您……谦虚了吧……”

    “我估计他和你师爷差不多。”

    “我的天啊,不是真的吧。”

    “这个老爷子不仅双目有神,而且掌法肯定占着一绝。”

    “为什么?”

    “他一双手跟小蒲扇似的,又厚又大,一看就是经常使用掌法临敌,如果我没猜错,他有可能是南冥老人——南冥子。”

    “啊?南冥子?很厉害吗?”

    “你师爷提起过这个人,但是两人没有照过两次面儿,这个人在江湖上很少行走,神龙见首不见尾,听说他的三炎烈阳掌压盖武林无敌手。”

    “师父,这一路上您已经讲了很多武林一绝了,今天又是压盖武林。”

    “孩子,这烈阳神掌可不是吹出来的,就是掌门都得小心应对,一不留神就得栽。”

    “啊?这么邪乎?”

    “今天咱们花点小钱办的是大事,如果南冥子是敌,那么今天我们有这个人情,他会放我们一马,如果是友,我们用二两银子就结交了南冥子,你说划不划算?呵呵呵……”

    “师父,您想得真远,呵呵……”

    “云风啊,人见利而不见害,鱼见食而不见钩,江湖行走鼠目寸光可不行,你要学的还很多。”

    “知道了师父,这一趟出来我学了不少东西,嘿嘿……”

    “云风啊到了岳州,住一宿吧。”

    “啊?师父不着急赶路吗?有什么好玩的没呵呵……”

    “岳州有八百里洞庭啊,范文正公在岳阳楼直抒胸臆你忘了?”

    “对啊,我怎么给忘了,师父咱们去岳阳楼吧!”

    师徒二人信马由缰向岳阳楼慢慢走去——

    “云风啊,当今圣上如何啊?”

    “师……师父……您……怎么了?不是说不谈国事吗?”

    “哈哈……你我师徒二人,我害怕你告我不成哈哈哈……”

    “嘿嘿……不是,我觉得我什么都不懂,不知道啊……”

    “五龙宫你还记得吗?”

    “当然啊,我怎么能忘?”

    “五龙道长包永啸曾经和我聊天时摇头慨叹啊。”

    “为什么啊?”

    “包永啸是包拯包大人的亲戚,他们经常通信,这些事都是我听五龙道长说的,我大宋在过去四十多年里,朝廷的文武官员增长了一倍有余;当下的官吏总数,是治理国家实际所需的三倍有余,景德中期,国家每年的财政收入是4721万两,财政支出是4975万;到了庆历八年,国家每年的财政收入增长至10360万两,财政支出也增长至8938万。包大人向当今圣上提了一个问题——纳税户口根据统计,并没有多少变化,土地的产出甚至还不如往年,但朝廷的财政收入却短时间增长了一倍有余,为什么?”

    “税收?”

    “横——征暴敛啊,道观和寺庙是没有赋税的,所以我们感觉不出来啊。这些年朝廷的开支越来越多,很多地方官员玩起了’折变’的把戏,原定交麦子的折变成交布帛,原定交丝绸的折变成交大米,陈州遭灾后,朝廷下令将交小麦变更为交铜钱,每斗小麦折税100文,再加上运输杂税等,一共是140文。而当地市场上的小麦,每斗价格仅仅是50文。这些做法是两倍、三倍地剥削百姓,是在苛政暴敛。包大人问圣上:‘日甚一日,何穷之有?……输者已竭,然取者未足,则大本安所固哉!’嘉祐四年陈舜俞给圣上的一道奏疏中,总结了民生困苦的主要原因,具体而言是官家的八项盘剥:‘今天下之赋五:曰公田、曰民田、曰城邑、曰杂变、曰丁口。天下之禁三:曰盐、曰茗、曰酒。生民之衣食,举此八者穷矣。公田,是租种朝廷的土地要缴纳地租。这种地租在表面上比租种私田要低,但佃户因常年受到官吏的敲诈勒索,实际负担远远超过了表面上的地租。本是自由身的农民,却沦为了没有土地的奴隶。民田,指的是民众耕种自家田地,但需要向朝廷纳各种赋税。城邑,指的是城镇居民需要缴纳宅税、地税、婚嫁税等杂税。盖房子要征税,娶妻嫁女要收税,出远门读书路过税卡,随身携带的铜钱也要纳税,农民则连耕牛、农具也要收税,征税面之广,实可谓前无古人,民众日常生产生活中的物品,几乎都在征税之列。杂变,则指的是征收各类器械或物件,官府需要皮革就下令向百姓征收皮革,需要箭杆了就向百姓征收箭杆,没有皮革或者箭杆的百姓,那就按照官价用钱抵物,这里的官价也远远高于市场价,所谓的征收物件,最后还是变成了变相收税金钱。丁口,就是人头税。各郡各州的人头税收得高啊,甚至使得当地百姓不敢再养儿子,生了儿子不是扔掉,就是卖掉,再就是送到寺庙。盐、茶、酒这类商品实施‘禁榷’汴京有民间酒户70家,但这些酒户全部得向政府购买“官曲”才能酿造。为了牟利,官府的一贯做法是多造酒曲,再摊派给酒户,根本不管酒户是否能把这些酒全卖出去,于是就出现了酒户“蹶产以偿”的问题。很多酒户最后不得已把家产全变卖了,却都还不上欠朝廷的酒曲钱。盐和茶也是类似的问题,财富都集中涌向了官家。朝廷盘剥百姓财富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粮食在地里还没熟,征敛者已经上了门;布帛在织机上还没完成,汲取者已经进了屋。天地所生的东西,凡是可供百姓吃穿的,都变成了朝廷所有,由朝廷摊派,百姓如何不穷!范文正公的庆历新政,曾试图整顿官吏和军队,减少冗兵、冗官带来的财政压力,进而达到舒缓民生的目的。但却因为损害了官吏的利益,而终于失败。长此以往……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