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炼体
黎明将至，天边开始泛蓝。
“嗡嗡……”
肖市缓缓将自己的洞府大门摇开。
随着‘野猪巢穴’内的景象映入眼帘，孙瑶不禁皱起了眉头。
洞府，或者说洞穴内的空间宛如遭受过剑雨轰刷过一般，无数深浅不一的剑痕密密麻麻的交织在洞穴内壁上，令整个洞穴空间像一件狂野的艺术品。
有些剑痕中还残留着星星点点的透明晶体物质，在微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洞穴最中心处的晶体平台倒是勉强可以称之为平滑——毕竟是做床之用的。
但那如刀削般锋利的边角与处理的略显潦草的底座暗示出制作这平台的主人相当不拘小节，对神游周公的肉体居所要求也仅限于表面上能睡。
“欢迎大小姐，您的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
肖市笑眯眯的对孙瑶做出了“请”的手势。
孙瑶站在门口思量片刻，又看了眼肖市，没有动静。
肖市心思敏感，眼珠一转，说道:
“孙小姐可是对本人有所顾虑？
放心吧小姐，我肖某在故乡时自小就是左邻右舍交口称赞的礼仪标宾。
至于这怜香惜玉之理自然是早已通俗于心，渗之于行，这洞府中的床铺自当让由小姐你来独享。”
肖市说完还清了清嗓子，好有一副道貌岸然之色。
看着小魔头衣冠楚楚鬼话连篇孙瑶就来气。
怜香惜玉？
指的是半夜溜进异性的洞府里偷抢威逼，破坏床铺和对洞府的主人拳脚相加？
不过少女孙瑶虽然从视觉上来看并没有什么心胸宽广之势，但从心理上来看确实能称得上一句海纳百川。
只是在脑海里吐槽了肖市两句，就回转了过来，说道:
“不，我不是担心这个，我刚刚是在想这洞府的主人我应该认识。”
“洞府的主人？”
肖市一愣，自然知道这个人说得不是自己。
“不仅主人我认识，连这洞府的建造方式我也能猜到一二。
这间洞府应该是由晶道招式——晶雨剑爆直接轰击山体生成的，因此才会留下这么多类似剑痕的痕迹。
而晶道不似炎、风、土等大道一般常见，全紫霞山上下应该只有一位弟子掌握此道。”
“是谁？”
肖市也有些好奇是何等奇人才会蜗居在这么一间野猪巢穴中度日。
“紫霞山第五席弟子，明道境，晶道修士唐靖绥。”
孙瑶一边开口，一边向洞府内走去。
“第五席？明道境？”
肖市有些不解，这些天来又是正道魔道又是内门外门的，他还难得分清修仙界中的这些称呼。
见肖市表露疑云，孙瑶为他解释道:
“就是在全紫霞山的弟子中，排名第五名的意思。”
“原来如此。”
肖市心说看来这野猪巢穴的主人还是个人物。
他又突然想到了那个在考核中帮了自己一把，看起来身份尊贵的‘楚师兄’，便问道:
“那楚师兄呢，他是什么级别的弟子？”
“楚哥……是首席弟子。”
“首席？那岂不是全紫霞山的最强弟子？”
肖市有些惊讶，难怪当时的考官对那个破空而来的青年恭敬有加。
他还想追问，但看孙瑶的表情好像对关于那位楚师兄的事情不想多谈，肖市也就没有开口了。
几言几语间，两人已来到洞府深处，孙瑶在晶床前停下来了脚步。
“肖市，你……”
“孙姑娘只管睡在床上便是，我在这地面上小酣片刻即可。”
肖市知道孙瑶在想什么，说着就很自觉的躺到了地面上。
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吃亏的地方，毕竟躺在那那勉强可以称之为床的晶体平台上，未必会比地面上舒服太多。
孙瑶小脸微红，见肖市如此识趣，再加上小腹处疼痛未消，躺到地面上还真有些不踏实。
于是她也就没客气些什么，先用手试了试晶体平台的硬度，然后就慢慢的将整个人躺了上去。
晶体平台初会肌肤之时感触冰凉，待躺的时间稍久一些，凉意退却，便有一股清爽之感贯穿全身，在夏夜中略显低寒，但温度仍保持在舒适的范畴之内。
只不过这晶床的硬度实在是不敢恭维。
孙瑶只是躺了没多久，就觉腰酸背痛，只得换一个姿势，将身子朝下趴在晶床之上。
没想到这晶床透亮非凡，如同玻璃一般将地面上的景象折射得一清二楚。
在晶床的挤压下，孙瑶紧贴在在晶面上的身材就像是一块有起有伏的木板。
透过晶床，孙瑶看见了已经躺在地面上酣睡的肖市。
肖市身着一身行窃时所穿着的黑衣，将身体蜷起，背靠着一处墙壁，好像是熟睡中的婴儿，又像是缺乏安全感的小兽。
少年呼气均匀，但偶尔会微微皱眉，好像是在做噩梦，又有可能是在睡梦中谋划着什么阴谋诡计。
一束乌黑的发丝似溪流般发源于头顶，流经额头，鼻梁，再到嘴唇。
很难想象这样一副人畜无害的面容之下竟然隐藏着一个小魔头般的灵魂。
孙瑶正想着，突然，熟睡中的肖市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眼皮轻微抖动，睁开了一条缝隙。
孙瑶一羞，大晚上的欣赏一个男人睡觉，这叫什么事？
少女赶紧将眼睛死死闭上，免得透过晶床与肖市对视。
肖市也只是微微的睁开眼，见周遭没有什么异样之后，这才接着沉沉睡去。
洞府外黎明的阳光划破黑暗，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然到来。
一夜，或者说半日无话。
……
“该死，脖子快断了。
地板上有块石头一直硌着我的脖子，要不是被孙瑶占了床我岂会如此遭罪。
就知道和这个妖女沾边的事情都没好事。“
肖市一边咒骂着一边从地上爬了起来。
伸伸懒腰，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喝了两口早就储存好的纯净水。
肖市这才精神活跃起来。
一觉睡到了下午，此时孙瑶早已独自离去了。
这样的作息对于习惯夜行的肖市而言并不罕见，因此状态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他活动了活动身子，看了眼紧锁的洞府大门，没有走出去的打算。
昨晚下药太狠，弄得少仙师们尽数夜半三更腹泻，今天他们中的几个熟人聚在一块你一言我一语，难保有人猜出是自己干的好事。
小魔头可不会傻到往枪口上撞。
更何况今天自己还有正事要做——
炼体。
活动好了筋骨，肖市径直走向被随意的堆放在洞府角落的伐髓水，表情有些肉疼。
“还真给我拿了一半的伐髓水走了，孙瑶这种不劳而获的家伙就应该遭天谴。”
看着自己偷来的他人劳动成果，肖市如是说道。
“罢了罢了，既然如她所说，那么剩下的这些伐髓水应该也够我全身炼体一次了，多用也无益。”
肖市自言自语的拎起一袋伐髓水，左右打量起来。
“这灵水的使用方法昨天也已经问过孙瑶了，只需要直接如沐浴一般倒在身上就可以。”
说着，肖市脱下外衣，暴露出了赤条条的少年白皙肉体。
先把手指伸到装有伐髓水的袋中摸索一番，就感到好似有蚂蚁在指尖爬行，奇痒无比。
肖市一皱眉头，没有将手指抽出，反而把整只手都探进了水袋里。
霎时间，一阵白烟从水袋中飘出。
好在不过眨眼功夫，痒感消失，白烟消散，他这才将手拿出，攥了攥拳，好像比之前更有力了几分。
连被伐髓水洗炼后的肤色都比别处要更加光亮一些。
肖市灵光一闪，跑到昨晚睡觉处捡起了一块石头。
随着单手猛然发力，原先坚硬的山石居然如同土渣般碎裂。
“妙妙妙，这灵水果然不同凡响！
昨晚折磨了我一夜的顽石就这么被碾碎了。”肖市不由赞道。
再看向水袋中的伐髓水，水位稍微下降了一些。
“孙瑶并没有骗我，以这个消耗量来看，剩下的伐髓水足够我完成一次全身炼体了。”
既然已经明知了此水的使用方式，肖市也不客气，直接将伐髓水往身上倒了下去。
水液一接触少年肉身就立刻发出“滋滋”声，好像在烤一块充满了猪油的肥肉。
肖市身子轻微抖动，强忍着痒感不去将水液抹去。
灵水水流一边流过肖市的身体一边快速的被消耗，还不等滴落地面就已被肖市尽数吸收了。
白色蒸汽不断的在少年身体上升腾，这时的肖市仿佛变成了一只羊毛过旺的绵羊。
终于，直到一炷香的时间过后，肖市这才从身体上的不适感中摆脱，缓过心神。
一袋伐髓水用完，再用一袋。
伐髓水像瀑布似的不断的冲刷着肖市的身体筋脉，一遍又一遍的洗刷着少年骨髓血肉中得到杂质。
肖市清晰的感受到每一处被伐髓水流过的皮肤都变得更加坚韧，每一块肌肉骨骼都变得更加凝实。
这种宛如脱胎换骨一般的感觉爽快的令肖市简直想要大吼出声。
从头到脚趾尖，肖市的每一寸身体都经受了伐髓之水的洗礼。
随着骨架响动，身体发出犹如机械般的“咔咔”声，肖市竟然还长高了几许！
“轰！”
肖市的小腹处传出一声闷响。
他隐隐感觉有什么东西被突破了，身体骤然如同自肩上搬开了一座山似的轻松。
全身炼体，完成！
感受着一股野蛮的力量在身体中涌动，肖市嘴角翘起。
明明没有经受过专业的武术训练，但肖市却似无师自通一般，自然而然得到将全身的力量都经由筋脉调动到了手臂之上。
为了宣泄出这如同被压抑在火山中的沸腾熔岩般的力量，肖市伸手极力朝岩墙处一锤。
“轰隆！”
碎岩飞溅，岩壁居然被他锤出了一个脸盆大小的坑洞！
“太不可思议了，这还是我的身体吗？”
连肖市自己都被他所造成的破坏吓了一跳，有种相当的不真实感。
这种程度的杀伤力放在凡间，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武林小高手了。
仙家手段，远超凡俗。
肖市行走之时有种飘忽之感，好像踩在轮子上一般。
这是由于身体强度晋升过快，大脑还没有完全适应过来所导致的。
还剩下一些被淋在肖市身上的伐髓水并没有被完全消耗，只是作汗液似的沿着肖市的体表流了下来。
水液途经之处不再是痒痒感，而是一阵刺痛。
也许这就是孙瑶所说得全身炼体之后，多用伐髓水无益的道理所在。
肖市也不贪图这一滴两滴的得失，从行囊中拿出毛巾便将多余的伐髓水从身上擦去了。
炼体结束，肖市只觉神清气爽，连心思都灵巧了许多。
伐髓水并没有耗尽。
看向地面上多余的那几袋灵水，肖市摸了摸下巴，眼光闪动了起来。
“这些伐髓水我暂时是用不到了，不过其他人……”
“嗡嗡……”
肖市缓缓将自己的洞府大门摇开。
随着‘野猪巢穴’内的景象映入眼帘，孙瑶不禁皱起了眉头。
洞府，或者说洞穴内的空间宛如遭受过剑雨轰刷过一般，无数深浅不一的剑痕密密麻麻的交织在洞穴内壁上，令整个洞穴空间像一件狂野的艺术品。
有些剑痕中还残留着星星点点的透明晶体物质，在微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洞穴最中心处的晶体平台倒是勉强可以称之为平滑——毕竟是做床之用的。
但那如刀削般锋利的边角与处理的略显潦草的底座暗示出制作这平台的主人相当不拘小节，对神游周公的肉体居所要求也仅限于表面上能睡。
“欢迎大小姐，您的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
肖市笑眯眯的对孙瑶做出了“请”的手势。
孙瑶站在门口思量片刻，又看了眼肖市，没有动静。
肖市心思敏感，眼珠一转，说道:
“孙小姐可是对本人有所顾虑？
放心吧小姐，我肖某在故乡时自小就是左邻右舍交口称赞的礼仪标宾。
至于这怜香惜玉之理自然是早已通俗于心，渗之于行，这洞府中的床铺自当让由小姐你来独享。”
肖市说完还清了清嗓子，好有一副道貌岸然之色。
看着小魔头衣冠楚楚鬼话连篇孙瑶就来气。
怜香惜玉？
指的是半夜溜进异性的洞府里偷抢威逼，破坏床铺和对洞府的主人拳脚相加？
不过少女孙瑶虽然从视觉上来看并没有什么心胸宽广之势，但从心理上来看确实能称得上一句海纳百川。
只是在脑海里吐槽了肖市两句，就回转了过来，说道:
“不，我不是担心这个，我刚刚是在想这洞府的主人我应该认识。”
“洞府的主人？”
肖市一愣，自然知道这个人说得不是自己。
“不仅主人我认识，连这洞府的建造方式我也能猜到一二。
这间洞府应该是由晶道招式——晶雨剑爆直接轰击山体生成的，因此才会留下这么多类似剑痕的痕迹。
而晶道不似炎、风、土等大道一般常见，全紫霞山上下应该只有一位弟子掌握此道。”
“是谁？”
肖市也有些好奇是何等奇人才会蜗居在这么一间野猪巢穴中度日。
“紫霞山第五席弟子，明道境，晶道修士唐靖绥。”
孙瑶一边开口，一边向洞府内走去。
“第五席？明道境？”
肖市有些不解，这些天来又是正道魔道又是内门外门的，他还难得分清修仙界中的这些称呼。
见肖市表露疑云，孙瑶为他解释道:
“就是在全紫霞山的弟子中，排名第五名的意思。”
“原来如此。”
肖市心说看来这野猪巢穴的主人还是个人物。
他又突然想到了那个在考核中帮了自己一把，看起来身份尊贵的‘楚师兄’，便问道:
“那楚师兄呢，他是什么级别的弟子？”
“楚哥……是首席弟子。”
“首席？那岂不是全紫霞山的最强弟子？”
肖市有些惊讶，难怪当时的考官对那个破空而来的青年恭敬有加。
他还想追问，但看孙瑶的表情好像对关于那位楚师兄的事情不想多谈，肖市也就没有开口了。
几言几语间，两人已来到洞府深处，孙瑶在晶床前停下来了脚步。
“肖市，你……”
“孙姑娘只管睡在床上便是，我在这地面上小酣片刻即可。”
肖市知道孙瑶在想什么，说着就很自觉的躺到了地面上。
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吃亏的地方，毕竟躺在那那勉强可以称之为床的晶体平台上，未必会比地面上舒服太多。
孙瑶小脸微红，见肖市如此识趣，再加上小腹处疼痛未消，躺到地面上还真有些不踏实。
于是她也就没客气些什么，先用手试了试晶体平台的硬度，然后就慢慢的将整个人躺了上去。
晶体平台初会肌肤之时感触冰凉，待躺的时间稍久一些，凉意退却，便有一股清爽之感贯穿全身，在夏夜中略显低寒，但温度仍保持在舒适的范畴之内。
只不过这晶床的硬度实在是不敢恭维。
孙瑶只是躺了没多久，就觉腰酸背痛，只得换一个姿势，将身子朝下趴在晶床之上。
没想到这晶床透亮非凡，如同玻璃一般将地面上的景象折射得一清二楚。
在晶床的挤压下，孙瑶紧贴在在晶面上的身材就像是一块有起有伏的木板。
透过晶床，孙瑶看见了已经躺在地面上酣睡的肖市。
肖市身着一身行窃时所穿着的黑衣，将身体蜷起，背靠着一处墙壁，好像是熟睡中的婴儿，又像是缺乏安全感的小兽。
少年呼气均匀，但偶尔会微微皱眉，好像是在做噩梦，又有可能是在睡梦中谋划着什么阴谋诡计。
一束乌黑的发丝似溪流般发源于头顶，流经额头，鼻梁，再到嘴唇。
很难想象这样一副人畜无害的面容之下竟然隐藏着一个小魔头般的灵魂。
孙瑶正想着，突然，熟睡中的肖市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眼皮轻微抖动，睁开了一条缝隙。
孙瑶一羞，大晚上的欣赏一个男人睡觉，这叫什么事？
少女赶紧将眼睛死死闭上，免得透过晶床与肖市对视。
肖市也只是微微的睁开眼，见周遭没有什么异样之后，这才接着沉沉睡去。
洞府外黎明的阳光划破黑暗，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然到来。
一夜，或者说半日无话。
……
“该死，脖子快断了。
地板上有块石头一直硌着我的脖子，要不是被孙瑶占了床我岂会如此遭罪。
就知道和这个妖女沾边的事情都没好事。“
肖市一边咒骂着一边从地上爬了起来。
伸伸懒腰，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喝了两口早就储存好的纯净水。
肖市这才精神活跃起来。
一觉睡到了下午，此时孙瑶早已独自离去了。
这样的作息对于习惯夜行的肖市而言并不罕见，因此状态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他活动了活动身子，看了眼紧锁的洞府大门，没有走出去的打算。
昨晚下药太狠，弄得少仙师们尽数夜半三更腹泻，今天他们中的几个熟人聚在一块你一言我一语，难保有人猜出是自己干的好事。
小魔头可不会傻到往枪口上撞。
更何况今天自己还有正事要做——
炼体。
活动好了筋骨，肖市径直走向被随意的堆放在洞府角落的伐髓水，表情有些肉疼。
“还真给我拿了一半的伐髓水走了，孙瑶这种不劳而获的家伙就应该遭天谴。”
看着自己偷来的他人劳动成果，肖市如是说道。
“罢了罢了，既然如她所说，那么剩下的这些伐髓水应该也够我全身炼体一次了，多用也无益。”
肖市自言自语的拎起一袋伐髓水，左右打量起来。
“这灵水的使用方法昨天也已经问过孙瑶了，只需要直接如沐浴一般倒在身上就可以。”
说着，肖市脱下外衣，暴露出了赤条条的少年白皙肉体。
先把手指伸到装有伐髓水的袋中摸索一番，就感到好似有蚂蚁在指尖爬行，奇痒无比。
肖市一皱眉头，没有将手指抽出，反而把整只手都探进了水袋里。
霎时间，一阵白烟从水袋中飘出。
好在不过眨眼功夫，痒感消失，白烟消散，他这才将手拿出，攥了攥拳，好像比之前更有力了几分。
连被伐髓水洗炼后的肤色都比别处要更加光亮一些。
肖市灵光一闪，跑到昨晚睡觉处捡起了一块石头。
随着单手猛然发力，原先坚硬的山石居然如同土渣般碎裂。
“妙妙妙，这灵水果然不同凡响！
昨晚折磨了我一夜的顽石就这么被碾碎了。”肖市不由赞道。
再看向水袋中的伐髓水，水位稍微下降了一些。
“孙瑶并没有骗我，以这个消耗量来看，剩下的伐髓水足够我完成一次全身炼体了。”
既然已经明知了此水的使用方式，肖市也不客气，直接将伐髓水往身上倒了下去。
水液一接触少年肉身就立刻发出“滋滋”声，好像在烤一块充满了猪油的肥肉。
肖市身子轻微抖动，强忍着痒感不去将水液抹去。
灵水水流一边流过肖市的身体一边快速的被消耗，还不等滴落地面就已被肖市尽数吸收了。
白色蒸汽不断的在少年身体上升腾，这时的肖市仿佛变成了一只羊毛过旺的绵羊。
终于，直到一炷香的时间过后，肖市这才从身体上的不适感中摆脱，缓过心神。
一袋伐髓水用完，再用一袋。
伐髓水像瀑布似的不断的冲刷着肖市的身体筋脉，一遍又一遍的洗刷着少年骨髓血肉中得到杂质。
肖市清晰的感受到每一处被伐髓水流过的皮肤都变得更加坚韧，每一块肌肉骨骼都变得更加凝实。
这种宛如脱胎换骨一般的感觉爽快的令肖市简直想要大吼出声。
从头到脚趾尖，肖市的每一寸身体都经受了伐髓之水的洗礼。
随着骨架响动，身体发出犹如机械般的“咔咔”声，肖市竟然还长高了几许！
“轰！”
肖市的小腹处传出一声闷响。
他隐隐感觉有什么东西被突破了，身体骤然如同自肩上搬开了一座山似的轻松。
全身炼体，完成！
感受着一股野蛮的力量在身体中涌动，肖市嘴角翘起。
明明没有经受过专业的武术训练，但肖市却似无师自通一般，自然而然得到将全身的力量都经由筋脉调动到了手臂之上。
为了宣泄出这如同被压抑在火山中的沸腾熔岩般的力量，肖市伸手极力朝岩墙处一锤。
“轰隆！”
碎岩飞溅，岩壁居然被他锤出了一个脸盆大小的坑洞！
“太不可思议了，这还是我的身体吗？”
连肖市自己都被他所造成的破坏吓了一跳，有种相当的不真实感。
这种程度的杀伤力放在凡间，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武林小高手了。
仙家手段，远超凡俗。
肖市行走之时有种飘忽之感，好像踩在轮子上一般。
这是由于身体强度晋升过快，大脑还没有完全适应过来所导致的。
还剩下一些被淋在肖市身上的伐髓水并没有被完全消耗，只是作汗液似的沿着肖市的体表流了下来。
水液途经之处不再是痒痒感，而是一阵刺痛。
也许这就是孙瑶所说得全身炼体之后，多用伐髓水无益的道理所在。
肖市也不贪图这一滴两滴的得失，从行囊中拿出毛巾便将多余的伐髓水从身上擦去了。
炼体结束，肖市只觉神清气爽，连心思都灵巧了许多。
伐髓水并没有耗尽。
看向地面上多余的那几袋灵水，肖市摸了摸下巴，眼光闪动了起来。
“这些伐髓水我暂时是用不到了，不过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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