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功败垂成
“第十六组结束，第十七组入场！”
宣告之声再起，肖市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轮到他了。
正午时分，艳阳高照，此刻阳光正好。
肖市理了理衣服，掸落了身上的微尘，看向白玉广场的中央。
金光闪闪的褪凡池水平静的起伏着，水面像一块精致的丝绸飘荡在空中，散落在场地边上的水滴似珍珠般反射着光芒与白玉广场的景象。
清风拂过肖市的指尖，耳畔边满是着对未来充满期许的少年之声。
“只要走入这褪凡池中，就将彻底踏上仙途，成为一名真正的修士。”
面对未知的未来与人生的巨大转折，连肖市都不由心跳加快，呼吸也有些急促。
走向褪凡池的路不过百步，肖市却感觉尤为漫长，好像本能的，有什么东西在抗拒着他迈入仙途一样。
“真是没出息，竟然紧张成这样。”
肖市在心底自嘲一笑，旋即将脚步加快了几分。
褪凡池边，已经有不少少年步入了池中，肖市站在水边踌躇了片刻，终于将心神放空，将脚尖点入水中。
金黄的池水温和的包裹住了他的脚趾，就像美人鱼在轻吻来自深海的珊瑚。
肖市将两臂微张，以此来保持身体的平衡，从小腿到大腿，自腰间到胸脯，他的身体就像是浮在水面上的海绵，慢条斯理的与水交融，逐渐沉入水中。
直至肖市的每一寸皮肤，每一块肌肉都投入了褪凡之水的怀抱，来自胸口处水压的压迫感如恋人分别之际的告别之拥——或者从此与世俗分道扬镳的离别之抱。
或许此刻拥住他的并不是什么世俗与池水，而是他作为凡人的十二年人生。
而此刻压迫着他的，是浩渺的仙途与无尽广袤的未来。
在褪凡水的作用下，肖市的思维渐渐的开始不受控制。
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那隐藏在迷雾似的未知未来中的又会是什么？
是压抑的咆哮还是清醒的茫然，是刀光剑影还是缘聚缘散……
肖市的思维在褪凡水的作用下就像是快速发散开的大树，无数的枝条串联着他的每一个念头，混乱的想法与紧张的情绪交织。
终于，当这颗思维之树生长到顶端之际，在肖市的意识彻底陷入沉沦之前，一切运动的念头骤然停止。
“要不……还是做个凡人比较好……”
肖市在无意识中喃喃了一句。
……
“这是哪？开窍幻境吗？”
一片纯白的空间中，肖市从地面站起。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冥冥中呼唤着他一样，他自然的朝一个方向走去。
周围的空间白得没有一丝杂质，也没有任何参照物，肖市甚至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前进还是在后退。
他讨厌这种纯白，除了个人的原因以外，他感觉这里的氛围让他浑身不自在，好像穿着某些肩负繁重礼节的，花纹制式复杂的衣服，出入在一个满是重要的陌生人的场合。
好像没走多远，肖市就看到了前方出现了一圈背对着他的人影。
当看到这些人影之时，肖市突感安心，好像鱼看到了海，走失的幼鹿遇见了鹿群。
他加快了脚步，走进这群人中，想要看看他们都统一朝向，到底在看什么。
肖市近距离的路过他们时才发现，这些人影都穿着统一的白衣，分布着男女老少，有满头及腰红发，身材曼妙的的女子，有面容慈祥的中年男人，还有浑身不时闪烁着紫色电光的女子，好像是位女修士。
“这些人都在干什么？怎么都一动不动的……好像在参加葬礼。”
肖市没由来想到。
穿过身边的众人，来到他们的面前，肖市看到在远处有一个离人群颇远的高大背影，同样是一袭似雪白衣，满头的白色长发令肖市分不清此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他就是这场葬礼的主角吗？”
肖市也是糊涂了——一个活生生站着的人，怎么可能是葬礼的主角？
可他的内心却好像又无比的坚信着这个想法。
突然，前方的白发身影动了，慢慢的将头转向肖市。
顷刻之间，随着那道身影的转头，无数不可见的洪流自肖市的面前涌来，似海潮般好像要将肖市淹没。
肖市本能的感受到，倘若自己接触这些洪流，将变得痛苦万分。
无数悔恨，遗憾，悲伤，不甘的情绪伴随着前方即将袭来的意识海潮冲击着肖市的意识，近乎让他窒息。
他想要往后退，可身体却在告诉他，如是向后退去就必定会失去一些极其重要的东西。
在这一刻，肖市犹豫了，他不知是该前进还是该后退，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
在意识海潮之中，有一只支流的速度比整个海潮更快，好像发出的时间就比海潮大势要更早。
不过瞬息之间，这股意识一骑当先，率先接触到了肖市。
“不要修行！不要修行！！不要修行！！！
仙路的尽头没有你想要的一切！只有绝望与囚笼！”
歇斯底里的吼声如炸雷般响彻了肖市的脑海。
肖市彻底愣住了，甚至没有意识到在这股意识之外的海潮大势离他的鼻尖仅仅只有一指之遥！
这千钧一发之际，阴寒灵力兀然自他的体内而起，瞬间笼罩了他的全身，将肖市的身体寸寸撕裂，化为泡影。
……
“肺里有东西，好像在呛水！”
“鼻子好酸，喘不上气了，嗓子好辣……”
“呕……”
肖市感觉有一只手正提着他的后背，帮助他将体内的水排出。
“肖市！晶道下品！”
熟悉的宣告之声伴着强烈的耳鸣声传来，意识逐渐清醒，肖市耳边嘈杂的声音变得清晰了起来。
“这么多年了，差点淹死在褪凡水里的少仙师还是头一次见。”
“异道？可惜是下品资质，唉，真是糟蹋了这好道派。”
“一般来说异道的资质都不会低于中品，这下品晶道也甚是罕见。”
“原本看他在褪凡池里呆了那么久没动静，还以为是和那风道少年一样的高资质，结果没想到是溺过去了。”
“还好楚空望师兄率先察觉到异常，下场救人，不然这家伙可就成了紫霞山这么多年来第一个溺死在褪凡池中的少仙师了。”
肖市费力的将泛红的眼睛睁开，这才看清了周围的景象。
褪凡池中已经空无一人，自己此刻正位于池边。
“肖师弟感觉好些了没？”绝美的面庞印入肖市的眼帘。
“多，多谢楚师兄出手相救。”
肖市听着众少年的讨论之声，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待意识清醒后连忙向楚空望道谢。
这楚师兄真是好心肠，不仅在入门考核时照顾自己不说，开窍时还救了自己一命。
“竟然在开窍的时候溺水了，我说幻境里哪来的窒息感。”肖市想到。
看着自己手掌上残留的一些眼熟的透明晶体痕迹，他皱了皱眉头。
怎么和‘野猪巢穴’的主人是同一道派？
不过看来那炼道丹是起作用了，自己原来估计是土道之类的普通五行道派，现在觉醒了异道，也算是收获颇大。
自己在褪凡池中溺水估计多半也是炼道丹导致的。
只可惜资质是最低劣的下品，和大多数普通的少仙师一样。
“没事就好。”楚空望将肖市扶起，令他正对观礼台上的四位长老。
肖市身子摇晃片刻，终于缓过了劲来，这才将头抬起。
只见为首的孙长老摸了摸下巴，打量了一眼这个浑身湿漉漉的小子，率先说到:
“晶道……嗯，其实我玄脉一直珍藏有一门晶道的炼丹……”
“呵呵，孙老儿你休要再编瞎话，晶道还能炼丹？”青脉的秃头长老怼了孙长老一句。
“老秃子，你都收了两个上品资质的娃娃了，怎么还想抢？”
孙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怒视秃头长老。
“我哪里有抢的意思，这晶道稀有，我青脉可没有培养之法，倒是朱脉不是还出过一个晶道的唐靖绥吗？”
说着，秃头长老看向了一旁的朱脉女长老。
“靖绥……罢了，也是缘分，小子，你可愿入我朱脉？”朱脉的年轻女长老开口招揽道。
“全凭长老吩咐。”
都是长老在讨论，肖市哪里插得上话，只得答应下来，同时心中暗暗叫苦。
“这秃头长老好生歹毒！
原本我都要被玄脉招过去了，被他这么一搅合，倒被主攻伐的朱脉给看上了。
那个叫唐靖绥的家伙更是万恶之源，好坏的心肠！
让我住猪窝不说，现在还坏我分脉之事，我以后若有机会，肯定要让这家伙付出代价。”
肖市心底恨恨道。
宣告之声再起，肖市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轮到他了。
正午时分，艳阳高照，此刻阳光正好。
肖市理了理衣服，掸落了身上的微尘，看向白玉广场的中央。
金光闪闪的褪凡池水平静的起伏着，水面像一块精致的丝绸飘荡在空中，散落在场地边上的水滴似珍珠般反射着光芒与白玉广场的景象。
清风拂过肖市的指尖，耳畔边满是着对未来充满期许的少年之声。
“只要走入这褪凡池中，就将彻底踏上仙途，成为一名真正的修士。”
面对未知的未来与人生的巨大转折，连肖市都不由心跳加快，呼吸也有些急促。
走向褪凡池的路不过百步，肖市却感觉尤为漫长，好像本能的，有什么东西在抗拒着他迈入仙途一样。
“真是没出息，竟然紧张成这样。”
肖市在心底自嘲一笑，旋即将脚步加快了几分。
褪凡池边，已经有不少少年步入了池中，肖市站在水边踌躇了片刻，终于将心神放空，将脚尖点入水中。
金黄的池水温和的包裹住了他的脚趾，就像美人鱼在轻吻来自深海的珊瑚。
肖市将两臂微张，以此来保持身体的平衡，从小腿到大腿，自腰间到胸脯，他的身体就像是浮在水面上的海绵，慢条斯理的与水交融，逐渐沉入水中。
直至肖市的每一寸皮肤，每一块肌肉都投入了褪凡之水的怀抱，来自胸口处水压的压迫感如恋人分别之际的告别之拥——或者从此与世俗分道扬镳的离别之抱。
或许此刻拥住他的并不是什么世俗与池水，而是他作为凡人的十二年人生。
而此刻压迫着他的，是浩渺的仙途与无尽广袤的未来。
在褪凡水的作用下，肖市的思维渐渐的开始不受控制。
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那隐藏在迷雾似的未知未来中的又会是什么？
是压抑的咆哮还是清醒的茫然，是刀光剑影还是缘聚缘散……
肖市的思维在褪凡水的作用下就像是快速发散开的大树，无数的枝条串联着他的每一个念头，混乱的想法与紧张的情绪交织。
终于，当这颗思维之树生长到顶端之际，在肖市的意识彻底陷入沉沦之前，一切运动的念头骤然停止。
“要不……还是做个凡人比较好……”
肖市在无意识中喃喃了一句。
……
“这是哪？开窍幻境吗？”
一片纯白的空间中，肖市从地面站起。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冥冥中呼唤着他一样，他自然的朝一个方向走去。
周围的空间白得没有一丝杂质，也没有任何参照物，肖市甚至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前进还是在后退。
他讨厌这种纯白，除了个人的原因以外，他感觉这里的氛围让他浑身不自在，好像穿着某些肩负繁重礼节的，花纹制式复杂的衣服，出入在一个满是重要的陌生人的场合。
好像没走多远，肖市就看到了前方出现了一圈背对着他的人影。
当看到这些人影之时，肖市突感安心，好像鱼看到了海，走失的幼鹿遇见了鹿群。
他加快了脚步，走进这群人中，想要看看他们都统一朝向，到底在看什么。
肖市近距离的路过他们时才发现，这些人影都穿着统一的白衣，分布着男女老少，有满头及腰红发，身材曼妙的的女子，有面容慈祥的中年男人，还有浑身不时闪烁着紫色电光的女子，好像是位女修士。
“这些人都在干什么？怎么都一动不动的……好像在参加葬礼。”
肖市没由来想到。
穿过身边的众人，来到他们的面前，肖市看到在远处有一个离人群颇远的高大背影，同样是一袭似雪白衣，满头的白色长发令肖市分不清此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他就是这场葬礼的主角吗？”
肖市也是糊涂了——一个活生生站着的人，怎么可能是葬礼的主角？
可他的内心却好像又无比的坚信着这个想法。
突然，前方的白发身影动了，慢慢的将头转向肖市。
顷刻之间，随着那道身影的转头，无数不可见的洪流自肖市的面前涌来，似海潮般好像要将肖市淹没。
肖市本能的感受到，倘若自己接触这些洪流，将变得痛苦万分。
无数悔恨，遗憾，悲伤，不甘的情绪伴随着前方即将袭来的意识海潮冲击着肖市的意识，近乎让他窒息。
他想要往后退，可身体却在告诉他，如是向后退去就必定会失去一些极其重要的东西。
在这一刻，肖市犹豫了，他不知是该前进还是该后退，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
在意识海潮之中，有一只支流的速度比整个海潮更快，好像发出的时间就比海潮大势要更早。
不过瞬息之间，这股意识一骑当先，率先接触到了肖市。
“不要修行！不要修行！！不要修行！！！
仙路的尽头没有你想要的一切！只有绝望与囚笼！”
歇斯底里的吼声如炸雷般响彻了肖市的脑海。
肖市彻底愣住了，甚至没有意识到在这股意识之外的海潮大势离他的鼻尖仅仅只有一指之遥！
这千钧一发之际，阴寒灵力兀然自他的体内而起，瞬间笼罩了他的全身，将肖市的身体寸寸撕裂，化为泡影。
……
“肺里有东西，好像在呛水！”
“鼻子好酸，喘不上气了，嗓子好辣……”
“呕……”
肖市感觉有一只手正提着他的后背，帮助他将体内的水排出。
“肖市！晶道下品！”
熟悉的宣告之声伴着强烈的耳鸣声传来，意识逐渐清醒，肖市耳边嘈杂的声音变得清晰了起来。
“这么多年了，差点淹死在褪凡水里的少仙师还是头一次见。”
“异道？可惜是下品资质，唉，真是糟蹋了这好道派。”
“一般来说异道的资质都不会低于中品，这下品晶道也甚是罕见。”
“原本看他在褪凡池里呆了那么久没动静，还以为是和那风道少年一样的高资质，结果没想到是溺过去了。”
“还好楚空望师兄率先察觉到异常，下场救人，不然这家伙可就成了紫霞山这么多年来第一个溺死在褪凡池中的少仙师了。”
肖市费力的将泛红的眼睛睁开，这才看清了周围的景象。
褪凡池中已经空无一人，自己此刻正位于池边。
“肖师弟感觉好些了没？”绝美的面庞印入肖市的眼帘。
“多，多谢楚师兄出手相救。”
肖市听着众少年的讨论之声，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待意识清醒后连忙向楚空望道谢。
这楚师兄真是好心肠，不仅在入门考核时照顾自己不说，开窍时还救了自己一命。
“竟然在开窍的时候溺水了，我说幻境里哪来的窒息感。”肖市想到。
看着自己手掌上残留的一些眼熟的透明晶体痕迹，他皱了皱眉头。
怎么和‘野猪巢穴’的主人是同一道派？
不过看来那炼道丹是起作用了，自己原来估计是土道之类的普通五行道派，现在觉醒了异道，也算是收获颇大。
自己在褪凡池中溺水估计多半也是炼道丹导致的。
只可惜资质是最低劣的下品，和大多数普通的少仙师一样。
“没事就好。”楚空望将肖市扶起，令他正对观礼台上的四位长老。
肖市身子摇晃片刻，终于缓过了劲来，这才将头抬起。
只见为首的孙长老摸了摸下巴，打量了一眼这个浑身湿漉漉的小子，率先说到:
“晶道……嗯，其实我玄脉一直珍藏有一门晶道的炼丹……”
“呵呵，孙老儿你休要再编瞎话，晶道还能炼丹？”青脉的秃头长老怼了孙长老一句。
“老秃子，你都收了两个上品资质的娃娃了，怎么还想抢？”
孙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怒视秃头长老。
“我哪里有抢的意思，这晶道稀有，我青脉可没有培养之法，倒是朱脉不是还出过一个晶道的唐靖绥吗？”
说着，秃头长老看向了一旁的朱脉女长老。
“靖绥……罢了，也是缘分，小子，你可愿入我朱脉？”朱脉的年轻女长老开口招揽道。
“全凭长老吩咐。”
都是长老在讨论，肖市哪里插得上话，只得答应下来，同时心中暗暗叫苦。
“这秃头长老好生歹毒！
原本我都要被玄脉招过去了，被他这么一搅合，倒被主攻伐的朱脉给看上了。
那个叫唐靖绥的家伙更是万恶之源，好坏的心肠！
让我住猪窝不说，现在还坏我分脉之事，我以后若有机会，肯定要让这家伙付出代价。”
肖市心底恨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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