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退守和州
“不可，且不说朕不会扔下你等忠臣不顾，爱卿你难道就放心朕跟着一千多亲卫不会出事吗。”
朱允炆不赞同他独自逃往和州的办法，如今他身边能用的武将耿炳文、盛庸、何福皆是在大胜关与燕王大军纠缠，若是徐辉祖再出事，那他身边就只有一个副指挥使程济了，至于那些在外的武将们，他也不知其底细，不好盲目相信。
徐辉祖神情急迫道：“陛下，事出紧急，不可妇人之仁啊，长兴侯他们在大胜关一带已经大破燕军阵型，想来不会有什么大事，到时候我会遣人去给他们报信，让他们顺势由大胜关渡江，往凤阳的门户滁州而去。和州知府方什是个忠诚憨厚之人，陛下您尽管放心。且那巢湖水师统领，泸州卫守备廖镛与我乃是多年好友，其对朝廷的忠心天地可鉴，陛下你可放心下旨让他率领巢湖水师护送您和百官前往重镇泸州，接着由泸州走官道入中都凤阳，则天下安矣。”
朱允炆还是有些不舍道：“魏国公忠心干练，朕实在不忍心弃卿而去。”
皇帝的话发自肺腑，徐辉祖也颇为感动道：“承蒙父亲为大明建功立业使我袭的这个国公的爵位，如今正是报国效君的好时候，而且陛下您放心，我怎么说也是妙云的弟弟，燕王看在长姐和父亲的份上想来也会留我一命，望陛下不要担心微臣。”
徐辉祖说的长姐自然是中山王徐达的长女，他的亲姐姐徐妙云，如今她正是燕王的王妃，所以徐辉祖算是朱棣的小舅子，历史上徐辉祖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而不被建文皇帝重用。
朱允炆自然是知道这些，被徐辉祖这么一劝心中也是有些松动，毕竟燕王会因为岳父和王妃的关系留下徐辉祖一命，但是自己的小命可怎么办？
见皇帝被自己说动了，徐辉祖向着程济说道：“程将军，陛下如今被大水惊扰，神情恍惚，你难道不知道利害关系？还不速速带着陛下和文武百官撤往采石，往后陛下的安危可就靠你了！”
程济自然是知道如今的形势确实如徐辉祖说得这般危急万分，所以也顾不得君臣礼法，搀着朱允炆就朝着皇帝亲卫的驻地而去，出府衙前还不忘吩咐手下通知皇亲和百官一同撤逃。
见皇帝走了，徐辉祖心中的包袱终于也是小了一些，他又马不停蹄前往军队大营处清点兵马出城与朱棣的人马纠缠，为皇帝的西逃争取时间。
其实徐辉祖没让皇帝跟着一同留守江宁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如今皇帝在军中的威信远远没有燕王的大，虽然前几日皇帝做了些不错的谋划让其在军中的好感增加了不少，但是燕王毕竟征战沙场数年，身上战功无数，平时大家可能还会迫于皇帝的威势听从调令，可是如今大水倒灌江宁，那些原本就有些惧怕燕军的兵马怕是没那么忠心了。
果然如徐辉祖所料，他到了军营的时候军中各个千总把总正在呵斥着手下兵士，见徐辉祖来了，一参将火急火燎跑来道：“禀将军，刚刚大水漫灌军营，不少人马皆是被大水冲散了军心，想往城外逃去，我们虽然极力阻止，但还是有不少人逃出了城去。”
对于这般形势徐辉祖早就了然于胸，他不在意道：“如今营中还有多少人？”
那参将道：“还有五万人左右。”
五万人，那算上今日守城丧生的兵马也还是外逃了四千多，若不是手下诸将及时管束，这个数字只怕会更多。
“罢了，已经逃走的不要追究，你速去传令，全军开拔，出城与燕军决战。”
虽说慈不掌兵，但是徐辉祖也不是好杀之人，如今这局面逃就逃了吧，他也不想这场大明的内战死更多的人。
大军很快集合完毕，拖着被水浸泡得有些臃肿的布甲，这些人浩浩荡荡杀出城去寻那燕军决战。
不过让徐辉祖意外的是，还未等到燕军营寨，他们就遇到了朱棣率领正在开往江宁的大军。
徐辉祖心中一惊，那朱棣居然都不愿等到大水退去，而是准备趁着大水连夜攻城，还好自己让陛下先走了，若是等到朱棣大军到了江宁城下，那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两方人马打了个照面皆是有些意想不到，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徐辉祖和朱棣双双下达了出战的指令。
双方数万人马顿时扑杀到了一起，在江宁城外杀了个昏天黑地，火光炮声响彻这片不大的空地。
虽然徐辉祖作战勇猛无比，一人在朱棣大军中杀了个七进七出，一度逼近朱棣的帅旗处，但朱棣带的人马都是他的心腹精锐，又都吃饱喝足休整完毕，战斗力皆在顶峰。
反观徐辉祖这边，皆是经历了一天鏖战还未睡多久又被大水漫灌弄得疲惫不堪的人马，虽然借着夜色也打出了几波不错的反击，但是终究敌不过燕军的兵马，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战斗进入了尾声。
徐辉祖经过一夜的奋战早就力尽，被几十人制住终是动弹不得，被五花大绑到朱棣面前。
朱棣看着这个小舅子，有些不满与责怪道：“耿炳文那个老家伙和我作对倒也罢了，你这个自家人怎么也向着我那小侄儿。”
徐辉祖昂起头道：“我可不是李景隆那贪生怕死之辈，为国效力万死不辞！”
朱棣眼神复杂，过了一会叹了口气道：“罢了，来人，将魏国公松绑，然后送到金陵城王妃处好生款待。”
对于这个小舅子朱棣最后也没下杀手，毕竟岳父和王妃对自己都是极好，他虽然不满建文，但是对这些为国效命的武将都是能放过就放过。
……
徐辉祖带着大军出城迎敌的时候朱允炆带着文武百官就从另一座城门出了城往采石渡而去，寅时刚过，这一行两千人多就到了采石渡。
渡口处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渡船，程济护送着朱允炆上了船过了长江，皇帝的御辇太过庞大上不了这些民船，所以过了江之后朱允炆只得和皇后同挤一辆一匹马拉着的小马车。
对于自己的这个皇后马恩慧原本朱允炆还有些不知道怎么接受，虽然大学谈过一场恋爱，但是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给自己已经生了两个皇子的妻子朱允炆可犯了难，直到第一次见到这个二十出头的妙龄少女，朱允炆那无处安放的青春似乎又突然回来了，那时候他真想大呼一句。
吾与那曹贼何异？
马恩慧本是光禄寺少卿马全之女，自幼也是饱读诗书腹有才气，嫁给朱允炆做了皇后之后也是母仪天下素有德名，这会看到皇帝有些愁眉不展立马也是侧过身去给他轻轻捏着肩膀道：“陛下放心，魏国公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事的。”
朱允炆本来对眼下局势还有些头痛，马皇后这一顿轻柔的手法顿时让他疲惫的身子放松了不少。
难怪古代的皇帝大多抵不住后宫这温柔富贵乡啊。
就在这富贵乡中舒舒服服享受了一夜，朱允炆的车马一行终于在第二天停了下来。
只听见程济在外小声道：“陛下，和州到了。”
朱允炆不赞同他独自逃往和州的办法，如今他身边能用的武将耿炳文、盛庸、何福皆是在大胜关与燕王大军纠缠，若是徐辉祖再出事，那他身边就只有一个副指挥使程济了，至于那些在外的武将们，他也不知其底细，不好盲目相信。
徐辉祖神情急迫道：“陛下，事出紧急，不可妇人之仁啊，长兴侯他们在大胜关一带已经大破燕军阵型，想来不会有什么大事，到时候我会遣人去给他们报信，让他们顺势由大胜关渡江，往凤阳的门户滁州而去。和州知府方什是个忠诚憨厚之人，陛下您尽管放心。且那巢湖水师统领，泸州卫守备廖镛与我乃是多年好友，其对朝廷的忠心天地可鉴，陛下你可放心下旨让他率领巢湖水师护送您和百官前往重镇泸州，接着由泸州走官道入中都凤阳，则天下安矣。”
朱允炆还是有些不舍道：“魏国公忠心干练，朕实在不忍心弃卿而去。”
皇帝的话发自肺腑，徐辉祖也颇为感动道：“承蒙父亲为大明建功立业使我袭的这个国公的爵位，如今正是报国效君的好时候，而且陛下您放心，我怎么说也是妙云的弟弟，燕王看在长姐和父亲的份上想来也会留我一命，望陛下不要担心微臣。”
徐辉祖说的长姐自然是中山王徐达的长女，他的亲姐姐徐妙云，如今她正是燕王的王妃，所以徐辉祖算是朱棣的小舅子，历史上徐辉祖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而不被建文皇帝重用。
朱允炆自然是知道这些，被徐辉祖这么一劝心中也是有些松动，毕竟燕王会因为岳父和王妃的关系留下徐辉祖一命，但是自己的小命可怎么办？
见皇帝被自己说动了，徐辉祖向着程济说道：“程将军，陛下如今被大水惊扰，神情恍惚，你难道不知道利害关系？还不速速带着陛下和文武百官撤往采石，往后陛下的安危可就靠你了！”
程济自然是知道如今的形势确实如徐辉祖说得这般危急万分，所以也顾不得君臣礼法，搀着朱允炆就朝着皇帝亲卫的驻地而去，出府衙前还不忘吩咐手下通知皇亲和百官一同撤逃。
见皇帝走了，徐辉祖心中的包袱终于也是小了一些，他又马不停蹄前往军队大营处清点兵马出城与朱棣的人马纠缠，为皇帝的西逃争取时间。
其实徐辉祖没让皇帝跟着一同留守江宁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如今皇帝在军中的威信远远没有燕王的大，虽然前几日皇帝做了些不错的谋划让其在军中的好感增加了不少，但是燕王毕竟征战沙场数年，身上战功无数，平时大家可能还会迫于皇帝的威势听从调令，可是如今大水倒灌江宁，那些原本就有些惧怕燕军的兵马怕是没那么忠心了。
果然如徐辉祖所料，他到了军营的时候军中各个千总把总正在呵斥着手下兵士，见徐辉祖来了，一参将火急火燎跑来道：“禀将军，刚刚大水漫灌军营，不少人马皆是被大水冲散了军心，想往城外逃去，我们虽然极力阻止，但还是有不少人逃出了城去。”
对于这般形势徐辉祖早就了然于胸，他不在意道：“如今营中还有多少人？”
那参将道：“还有五万人左右。”
五万人，那算上今日守城丧生的兵马也还是外逃了四千多，若不是手下诸将及时管束，这个数字只怕会更多。
“罢了，已经逃走的不要追究，你速去传令，全军开拔，出城与燕军决战。”
虽说慈不掌兵，但是徐辉祖也不是好杀之人，如今这局面逃就逃了吧，他也不想这场大明的内战死更多的人。
大军很快集合完毕，拖着被水浸泡得有些臃肿的布甲，这些人浩浩荡荡杀出城去寻那燕军决战。
不过让徐辉祖意外的是，还未等到燕军营寨，他们就遇到了朱棣率领正在开往江宁的大军。
徐辉祖心中一惊，那朱棣居然都不愿等到大水退去，而是准备趁着大水连夜攻城，还好自己让陛下先走了，若是等到朱棣大军到了江宁城下，那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两方人马打了个照面皆是有些意想不到，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徐辉祖和朱棣双双下达了出战的指令。
双方数万人马顿时扑杀到了一起，在江宁城外杀了个昏天黑地，火光炮声响彻这片不大的空地。
虽然徐辉祖作战勇猛无比，一人在朱棣大军中杀了个七进七出，一度逼近朱棣的帅旗处，但朱棣带的人马都是他的心腹精锐，又都吃饱喝足休整完毕，战斗力皆在顶峰。
反观徐辉祖这边，皆是经历了一天鏖战还未睡多久又被大水漫灌弄得疲惫不堪的人马，虽然借着夜色也打出了几波不错的反击，但是终究敌不过燕军的兵马，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战斗进入了尾声。
徐辉祖经过一夜的奋战早就力尽，被几十人制住终是动弹不得，被五花大绑到朱棣面前。
朱棣看着这个小舅子，有些不满与责怪道：“耿炳文那个老家伙和我作对倒也罢了，你这个自家人怎么也向着我那小侄儿。”
徐辉祖昂起头道：“我可不是李景隆那贪生怕死之辈，为国效力万死不辞！”
朱棣眼神复杂，过了一会叹了口气道：“罢了，来人，将魏国公松绑，然后送到金陵城王妃处好生款待。”
对于这个小舅子朱棣最后也没下杀手，毕竟岳父和王妃对自己都是极好，他虽然不满建文，但是对这些为国效命的武将都是能放过就放过。
……
徐辉祖带着大军出城迎敌的时候朱允炆带着文武百官就从另一座城门出了城往采石渡而去，寅时刚过，这一行两千人多就到了采石渡。
渡口处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渡船，程济护送着朱允炆上了船过了长江，皇帝的御辇太过庞大上不了这些民船，所以过了江之后朱允炆只得和皇后同挤一辆一匹马拉着的小马车。
对于自己的这个皇后马恩慧原本朱允炆还有些不知道怎么接受，虽然大学谈过一场恋爱，但是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给自己已经生了两个皇子的妻子朱允炆可犯了难，直到第一次见到这个二十出头的妙龄少女，朱允炆那无处安放的青春似乎又突然回来了，那时候他真想大呼一句。
吾与那曹贼何异？
马恩慧本是光禄寺少卿马全之女，自幼也是饱读诗书腹有才气，嫁给朱允炆做了皇后之后也是母仪天下素有德名，这会看到皇帝有些愁眉不展立马也是侧过身去给他轻轻捏着肩膀道：“陛下放心，魏国公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事的。”
朱允炆本来对眼下局势还有些头痛，马皇后这一顿轻柔的手法顿时让他疲惫的身子放松了不少。
难怪古代的皇帝大多抵不住后宫这温柔富贵乡啊。
就在这富贵乡中舒舒服服享受了一夜，朱允炆的车马一行终于在第二天停了下来。
只听见程济在外小声道：“陛下，和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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