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小界
当确认自己消失在对方的视线里之后，独孤博快走几步，连忙跑远了。
他没有现在就回药屋，而是去往另一个方向，来到了一个四下无人的偏僻所在。
“怎么了？”他摊开掌心，蜘蛛一路窸窸窣窣，从衣服底下钻出来，跳到了手上，八条锋利有如铁器的腿轻轻刺着他的皮肉。
他于是把掌心靠近自己的脸，他听到了耳边传来的，细弱的，孩童般天真而轻柔的嗓音，因为太过稚嫩而显得声调在轻轻颤抖。
“独孤，那是一位封号斗罗。”蜘蛛说。不知道为什么，它的声音总是如同几岁大的稚子孩童般幼嫩，听起来像是闹着玩一样，正因为如此，它不是很愿意说人类的语言。和同类们的交流用不到这些，再不济也有纸笔可用，仔细算算，这次复活以来，它也只和独孤博说过话。
他于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那看来是真的了。”本来他还拿不准那人是身上带着魂导器还是本身修为高深，有了蜘蛛的肯定，他现在偏向是后一种。
蜘蛛有些不安地点了点腿，“除了兽潮爆发，外域很少有封号斗罗来的。大概，我对付不了他。”
独孤博心说封号斗罗怎么了，我以前也是啊。他想了想，安慰蜘蛛说，“没关系，他来这里干什么不关我们的事。只是买草药碰到了而已，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虽是这般说着，他心中却隐约想起了唐弃曾和他提过的黑水城传闻，那个青蛟翻身的传说。他难道是为了青蛟来的？若真是如此，黑水城可能真的要没了。
这般想着，他决定再去地下暗河里看看。
如果最近真的会发生点什么事，那暗河里应该会有些动静。
黑水城是建在废墟之上的城市，几百年来被翻进地里的建筑遗骸成为了它的地基，在不久的将来，现在的黑水城也会成为另一座黑水城的地基。
那些城市的遗骸被压进地里，层层堆叠，一直下陷地底不知多深的地方，倒塌的墙体，凝固的淤泥，汹涌的暗河，让整个地下好似个死迷宫一般，再加上地下很容易迷失方向，要进去不容易，要出来更难。
他不是第一个来地下的人，在他之前肯定有人想过在这地方藏一些东西或是躲避仇敌，一路走来，他看到过被困死的人的尸骸和明显人活动过的痕迹，但这里太大了，他不担心会遇上什么活人。在看得出模样的建筑附近，时不时会看见些形状古怪的尸骨，他们没有被河水冲走，于是和城市一起被埋在了地下。
独孤博手里捏着一块发光的圆石头，蜘蛛依然蜷在他后颈上，若出了什么万一，至少蜘蛛能带他出去。他随着水声走，为了避免塌方尽量不去毁坏这里原有的结构，有时候需要绕些远路才能跟上水声。
他在地下走了很深的一段，忽然耳边传来了流水的回声，好像前面有一个巨大的空腔，河水像瀑布一样飞流而下。
又走了一段，他眼前出现了些圆石之外的细微光亮，透过蛛网裂痕般的细小缝隙传到他眼前，他推了推那些松动的干硬土块，眼前豁然开朗，如月的盈盈之光和水流之声扑面而来。
眼前是一个好似天然形成的巨大溶洞，三条瀑布悬挂在半空中，流水飞溅激荡起阵阵水声，直落入深处漆黑不见底的水潭中，湿滑的石壁上，长满了散发着光亮的菌类和植物，这正是洞中光亮的来源，那些植物深处，时不时飞出些萤虫般的光点，没有重量般落下，也落入了水潭深处，消失在那静谧的黑暗里。
上一次来的时候，他不曾找到这样的地方。
接着他看到不远处极靠近深潭的地方站着一个人，那人微微低着头，飞溅的水珠好似要打湿他的衣角。
独孤博认出来这正是那位不久前见过的，要买红线草的青年。
那青年偏头看了洞口一眼，随即又一动不动地盯着深潭，像是在等待着什么。独孤博注意到他的神情与在市集上见到时相比，要疏离了很多，好似眼里根本没看见他这个人。
没过一会儿，青年猛然转过头来，“你能看到我？”
独孤博沉默了，那不然呢。他怪奇怪地回望他一眼。
青年好像这才反应过来般，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以为开启了魂导器，不会有人看到我的，失礼了小友。”
独孤博应了一声，皱眉四下打量。
“小友在找什么？”青年问道。
“我听说黑水城底下有青蛟，来找找看有没有。”独孤博半真半假地说。
青年回忆了一下，失笑道，“是青蛟翻身的传说？”
独孤博点了点头，颇感兴趣地问，“你知道什么内情吗？”
青年微笑道，“我确实知道一点。”
他并没有多卖关子，解释道，“灵气浓度高的地方某种程度上是很不稳定的，会从斗罗大陆上剥离出去一部分，形成单独的领域。黑水城的地下就连通着某个领域的边缘，每过一段时间，过量的灵气从领域里泄露出来，引发的地动会让黑水河水位上涨，把整个黑水城都掀翻。”
“所谓的青蛟，那是一位前辈的武魂。几百年前他路过这里时，发现了地下的不稳定区域，于是就用某种手段把缺口堵上了，现在封印已经坏掉了，所以地动差不多二十年就来一次。他当时应该是现出了武魂真身被谁看到了，没想到误传成了现在这样。”
“人和魂兽不一样，不能承受太多的灵气，他们没能被水淹死，在这地方也活不下来。我在路上看到了好些尸骨，那些就是承受不了灵气而死去的人。”
他脸上露出了适当的失望神色。“我还以为真的有青蛟呢。”
“青蛟是很罕见的龙种魂兽了，就算只是传说，也不会没人来看一眼，如果真有，在事情刚刚传出去的时候，就有人赶来猎蛟了，不会只有三位魂圣在。”青年说着，有些狡黠地眨了眨眼睛，“青蛟没有，但是有些别的有趣的。”
他又望向深潭，飘飞的光点缓缓下落，照不亮漆黑不见底的深处。“你能看到我，那说明你的灵性已经很高了，那你应该也能看到的。”
独孤博看向他目光所指，当他意识到眼前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的时候，视野里的内容不知不觉间变化了，像是被剥去了壳，又像被覆上了纱，变得不真切起来，他的目光变得凝滞也变得圆润，被某种无形的东西牵引着去向无光的深潭。
他看到了些透明的，恍若实质的裂缝，裂缝中露出耀眼的，实质般流动的液态光彩，比日光浓稠，比熔岩明亮，它们在缝隙里汩汩涌动，拥挤着仿佛要流出来，刺破他的眼眶。他感到了强烈而熟悉的眩晕感，想要移开目光，却被吸引着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睛。
那青年将手掌竖在他脸前，独孤博终于喘过气来，闭上眼睛。
“你的修为不够，却有着不相称的灵性，以后可要小心些，太早看见这东西很危险的。以前也有像你一样的人，因为缺乏引导，在成长起来之前就疯掉了。”
“你是说这些特殊的领域？”
青年点了点头，“高灵力区域适合魂师修炼，但若灵力太多了，人的身体和精神都承受不起。”
独孤博想起了冰火两极眼，除了那次埋葬他的父亲，黄猴和雪鸮都再三强调他暂时不要到那附近去，只那短暂的接触，他也发现了冰火两极眼似乎比前一世的要更危险，他不知原因，只能猜测是身体变化带来的错觉。
当他缓了好一会儿睁开眼睛，就看到青年用惋惜似的目光注视着他，独孤博背脊一寒，下意识就瞪了过去。
青年也不尴尬，笑了笑，解释说，“你是很有天分的魂师，你应该去中心城看看的。”
中心城，魂师之城，魂师的圣地，那是最权威的魂师组织，那里也汇集着大陆上最优秀的魂师们，每个魂师都应该去那地方一次。独孤博听过着个地方，在这个斗罗大陆，中心城承担了武魂殿相当的责任，却更中粒，也更无欲无求。
“我是在外域长到现在的。”独孤博故意说。
外域是一个混乱已极的地方，自小在这地方长大的人，耳濡目染之下，或多或少都有些不管不顾的混不吝。就独孤博的观察，那些来自外域之外的人，对外域人往往带着更多的戒备，他正是以此判断双方生活环境的差异。
青年却很认真地说，“这不是理由。中心城不会拒绝魂师的到来，无论他们来自什么地方。”
独孤博只得敷衍道，“有时间我会去的。”他自然是会去的，但是为了什么理由又是什么时候去，就与这青年无关了。
青年给他出主意，“天险不好走，你可以直接走关隘，只要交一笔过路费，不故意惹事，就没问题的。进了天罗帝国往东去那些大城市，那里的人可以告诉你具体的路，车马行甚至可以把你直接送到目的地去。”
“……”青年的热心出乎他意料，独孤博只好一一应了下来。末了，他又问道，“你来这里，是为了加固封印吗？”
青年答，“不是的。我不会。”
话说到这里，独孤博犹豫着不想再追问下去，他可不想知道一位封号斗罗的秘密。
青年自顾自说道，“我来这里，是借道的。我的武魂比较特殊，能让我借助领域快速抵达其他地方。我在等这里的裂缝更大一些，好让我顺利过去。”
独孤博只问了一个跟他切身相关的问题，“这里真的要地动了？”
“是啊。”青年肯定道，“一般是二十年，会迟几年，也可能会早几年。我运气比较好，这里最迟七天就要地动了。到时候整个黑水城都会被翻进水里，小友若是无事，还是早些离开为好。”
这不是第一次有人叫他离开了。从青年这里再次确认了这个消息，看来这黑水城是待不了了。
他没有现在就回药屋，而是去往另一个方向，来到了一个四下无人的偏僻所在。
“怎么了？”他摊开掌心，蜘蛛一路窸窸窣窣，从衣服底下钻出来，跳到了手上，八条锋利有如铁器的腿轻轻刺着他的皮肉。
他于是把掌心靠近自己的脸，他听到了耳边传来的，细弱的，孩童般天真而轻柔的嗓音，因为太过稚嫩而显得声调在轻轻颤抖。
“独孤，那是一位封号斗罗。”蜘蛛说。不知道为什么，它的声音总是如同几岁大的稚子孩童般幼嫩，听起来像是闹着玩一样，正因为如此，它不是很愿意说人类的语言。和同类们的交流用不到这些，再不济也有纸笔可用，仔细算算，这次复活以来，它也只和独孤博说过话。
他于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那看来是真的了。”本来他还拿不准那人是身上带着魂导器还是本身修为高深，有了蜘蛛的肯定，他现在偏向是后一种。
蜘蛛有些不安地点了点腿，“除了兽潮爆发，外域很少有封号斗罗来的。大概，我对付不了他。”
独孤博心说封号斗罗怎么了，我以前也是啊。他想了想，安慰蜘蛛说，“没关系，他来这里干什么不关我们的事。只是买草药碰到了而已，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虽是这般说着，他心中却隐约想起了唐弃曾和他提过的黑水城传闻，那个青蛟翻身的传说。他难道是为了青蛟来的？若真是如此，黑水城可能真的要没了。
这般想着，他决定再去地下暗河里看看。
如果最近真的会发生点什么事，那暗河里应该会有些动静。
黑水城是建在废墟之上的城市，几百年来被翻进地里的建筑遗骸成为了它的地基，在不久的将来，现在的黑水城也会成为另一座黑水城的地基。
那些城市的遗骸被压进地里，层层堆叠，一直下陷地底不知多深的地方，倒塌的墙体，凝固的淤泥，汹涌的暗河，让整个地下好似个死迷宫一般，再加上地下很容易迷失方向，要进去不容易，要出来更难。
他不是第一个来地下的人，在他之前肯定有人想过在这地方藏一些东西或是躲避仇敌，一路走来，他看到过被困死的人的尸骸和明显人活动过的痕迹，但这里太大了，他不担心会遇上什么活人。在看得出模样的建筑附近，时不时会看见些形状古怪的尸骨，他们没有被河水冲走，于是和城市一起被埋在了地下。
独孤博手里捏着一块发光的圆石头，蜘蛛依然蜷在他后颈上，若出了什么万一，至少蜘蛛能带他出去。他随着水声走，为了避免塌方尽量不去毁坏这里原有的结构，有时候需要绕些远路才能跟上水声。
他在地下走了很深的一段，忽然耳边传来了流水的回声，好像前面有一个巨大的空腔，河水像瀑布一样飞流而下。
又走了一段，他眼前出现了些圆石之外的细微光亮，透过蛛网裂痕般的细小缝隙传到他眼前，他推了推那些松动的干硬土块，眼前豁然开朗，如月的盈盈之光和水流之声扑面而来。
眼前是一个好似天然形成的巨大溶洞，三条瀑布悬挂在半空中，流水飞溅激荡起阵阵水声，直落入深处漆黑不见底的水潭中，湿滑的石壁上，长满了散发着光亮的菌类和植物，这正是洞中光亮的来源，那些植物深处，时不时飞出些萤虫般的光点，没有重量般落下，也落入了水潭深处，消失在那静谧的黑暗里。
上一次来的时候，他不曾找到这样的地方。
接着他看到不远处极靠近深潭的地方站着一个人，那人微微低着头，飞溅的水珠好似要打湿他的衣角。
独孤博认出来这正是那位不久前见过的，要买红线草的青年。
那青年偏头看了洞口一眼，随即又一动不动地盯着深潭，像是在等待着什么。独孤博注意到他的神情与在市集上见到时相比，要疏离了很多，好似眼里根本没看见他这个人。
没过一会儿，青年猛然转过头来，“你能看到我？”
独孤博沉默了，那不然呢。他怪奇怪地回望他一眼。
青年好像这才反应过来般，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以为开启了魂导器，不会有人看到我的，失礼了小友。”
独孤博应了一声，皱眉四下打量。
“小友在找什么？”青年问道。
“我听说黑水城底下有青蛟，来找找看有没有。”独孤博半真半假地说。
青年回忆了一下，失笑道，“是青蛟翻身的传说？”
独孤博点了点头，颇感兴趣地问，“你知道什么内情吗？”
青年微笑道，“我确实知道一点。”
他并没有多卖关子，解释道，“灵气浓度高的地方某种程度上是很不稳定的，会从斗罗大陆上剥离出去一部分，形成单独的领域。黑水城的地下就连通着某个领域的边缘，每过一段时间，过量的灵气从领域里泄露出来，引发的地动会让黑水河水位上涨，把整个黑水城都掀翻。”
“所谓的青蛟，那是一位前辈的武魂。几百年前他路过这里时，发现了地下的不稳定区域，于是就用某种手段把缺口堵上了，现在封印已经坏掉了，所以地动差不多二十年就来一次。他当时应该是现出了武魂真身被谁看到了，没想到误传成了现在这样。”
“人和魂兽不一样，不能承受太多的灵气，他们没能被水淹死，在这地方也活不下来。我在路上看到了好些尸骨，那些就是承受不了灵气而死去的人。”
他脸上露出了适当的失望神色。“我还以为真的有青蛟呢。”
“青蛟是很罕见的龙种魂兽了，就算只是传说，也不会没人来看一眼，如果真有，在事情刚刚传出去的时候，就有人赶来猎蛟了，不会只有三位魂圣在。”青年说着，有些狡黠地眨了眨眼睛，“青蛟没有，但是有些别的有趣的。”
他又望向深潭，飘飞的光点缓缓下落，照不亮漆黑不见底的深处。“你能看到我，那说明你的灵性已经很高了，那你应该也能看到的。”
独孤博看向他目光所指，当他意识到眼前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的时候，视野里的内容不知不觉间变化了，像是被剥去了壳，又像被覆上了纱，变得不真切起来，他的目光变得凝滞也变得圆润，被某种无形的东西牵引着去向无光的深潭。
他看到了些透明的，恍若实质的裂缝，裂缝中露出耀眼的，实质般流动的液态光彩，比日光浓稠，比熔岩明亮，它们在缝隙里汩汩涌动，拥挤着仿佛要流出来，刺破他的眼眶。他感到了强烈而熟悉的眩晕感，想要移开目光，却被吸引着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睛。
那青年将手掌竖在他脸前，独孤博终于喘过气来，闭上眼睛。
“你的修为不够，却有着不相称的灵性，以后可要小心些，太早看见这东西很危险的。以前也有像你一样的人，因为缺乏引导，在成长起来之前就疯掉了。”
“你是说这些特殊的领域？”
青年点了点头，“高灵力区域适合魂师修炼，但若灵力太多了，人的身体和精神都承受不起。”
独孤博想起了冰火两极眼，除了那次埋葬他的父亲，黄猴和雪鸮都再三强调他暂时不要到那附近去，只那短暂的接触，他也发现了冰火两极眼似乎比前一世的要更危险，他不知原因，只能猜测是身体变化带来的错觉。
当他缓了好一会儿睁开眼睛，就看到青年用惋惜似的目光注视着他，独孤博背脊一寒，下意识就瞪了过去。
青年也不尴尬，笑了笑，解释说，“你是很有天分的魂师，你应该去中心城看看的。”
中心城，魂师之城，魂师的圣地，那是最权威的魂师组织，那里也汇集着大陆上最优秀的魂师们，每个魂师都应该去那地方一次。独孤博听过着个地方，在这个斗罗大陆，中心城承担了武魂殿相当的责任，却更中粒，也更无欲无求。
“我是在外域长到现在的。”独孤博故意说。
外域是一个混乱已极的地方，自小在这地方长大的人，耳濡目染之下，或多或少都有些不管不顾的混不吝。就独孤博的观察，那些来自外域之外的人，对外域人往往带着更多的戒备，他正是以此判断双方生活环境的差异。
青年却很认真地说，“这不是理由。中心城不会拒绝魂师的到来，无论他们来自什么地方。”
独孤博只得敷衍道，“有时间我会去的。”他自然是会去的，但是为了什么理由又是什么时候去，就与这青年无关了。
青年给他出主意，“天险不好走，你可以直接走关隘，只要交一笔过路费，不故意惹事，就没问题的。进了天罗帝国往东去那些大城市，那里的人可以告诉你具体的路，车马行甚至可以把你直接送到目的地去。”
“……”青年的热心出乎他意料，独孤博只好一一应了下来。末了，他又问道，“你来这里，是为了加固封印吗？”
青年答，“不是的。我不会。”
话说到这里，独孤博犹豫着不想再追问下去，他可不想知道一位封号斗罗的秘密。
青年自顾自说道，“我来这里，是借道的。我的武魂比较特殊，能让我借助领域快速抵达其他地方。我在等这里的裂缝更大一些，好让我顺利过去。”
独孤博只问了一个跟他切身相关的问题，“这里真的要地动了？”
“是啊。”青年肯定道，“一般是二十年，会迟几年，也可能会早几年。我运气比较好，这里最迟七天就要地动了。到时候整个黑水城都会被翻进水里，小友若是无事，还是早些离开为好。”
这不是第一次有人叫他离开了。从青年这里再次确认了这个消息，看来这黑水城是待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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